第55章 朕離不開定國公了
蕭居瑁今日不得不跳下池塘散熱,上來之後沒泡熱水澡, 毛也沒擦幹, 又吹了風, 本來覺得沒什麽, 可在镡時觀懷裏待了一會兒, 就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了。
镡時觀聽他呼吸, 以為他睡着了,可等回了雲霄山莊,才發現蕭居瑁有些不對勁。
鼻息滾燙,身上也有些發燙,叫也叫不醒,難道是生病了?
這麽一想,他連忙轉了個方向,往周碩住的院子急步走去。
此時已是寅時,周碩睡得正沉, 就被人掀了被子, 然後被一通搖晃驚醒了。
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站着一個高大的黑影,還沒驚叫出聲, 就聽黑影道:“元寶生病了, 你快起來給他看看。”
周碩內心一大波萬馬奔騰, 可是在镡時觀的威懾下還是不得不起身。
“你連個燈都不點, 我怎麽診治啊?”他揉了揉眼睛,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故意吩咐道。
果然, 镡時觀聞言立即去點了燈,屋內頓時明亮起來。
事關元寶,镡時觀自然比他急得多,周碩美美想着,等會兒一定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元寶好像發熱了。”镡時觀将蕭居瑁捧到他面前。
周碩定睛看去,就見平時驕傲慵懶的貓兒此時萎靡地窩在镡時觀懷裏,眸子緊閉,看起來頗為惹人心疼。
周碩拿出藥箱,指了指一邊的小榻,“放過去,我仔細瞧一瞧。”
镡時觀依言,周碩看了一會兒,道:“應當是發熱了,我給你拿點藥,你去熬給它喝吧,捂出汗來差不多就好了。”
镡時觀也見過別人發熱,基本上都是這樣痊愈的,于是抱起蕭居瑁,拿上藥,直奔膳房。
他年少出門去參軍,獨立自理能力自然不弱,熬藥這點小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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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蕭居瑁整個兒放進衣襟內,直貼胸膛,然後生了火,用手護在外邊,靠近爐子,邊熬藥邊吸取熱量,周碩說了,要發汗才好。
文火熬藥需要很長時間,镡時觀一直守在火爐旁,護着蕭居瑁的手背已經被灼得通紅,身上也生出了汗液,他伸手觸了觸貓陛下,見他身上也浸了細汗,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等到了卯時,天色漸亮,藥中午熬好,镡時觀将藥汁倒進小碗裏,端回卧房,待藥汁變溫了,才柔聲喚蕭居瑁。
蕭居瑁腦子昏沉得很,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火在燒,而且火勢還源源不斷,他忍不住用力推拒,肉墊裏的指甲伸出來都不自知,似乎刮到了什麽。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聲音很好聽,很溫柔,他使勁兒将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男人弧線優美的下巴。
剛張開口,一勺刺鼻的藥汁就灌進了嘴裏,蕭居瑁差點沒被苦得叫出聲來,不過一張貓臉倒是糾結在一起,小爪子憤怒地撓了一下喂藥的人。
生了病的貓兒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心裏一不爽,逮誰撓誰,只可惜喂藥的還在孜孜不倦強迫他吞下去,他覺得舌頭都被苦爛了。
“乖,喝了藥就好了。”男人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蕭居瑁渾噩地聽着,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對了!丁然!
他心頭一震,連忙努力睜開眸子,伸出無力的爪子,揮了揮,在找男人的手。可镡時觀的手一只端着碗,一只拿着細勺,根本挪不開空。
“先喝藥。”
再喝朕就要昏過去了,還怎麽說?他猛地一攢勁,翻身扒拉到镡時觀的手臂上,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瞅着他。
镡時觀停了下來。
蕭居瑁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劃拉着,镡時觀看清後,雙目一凝,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先喝了藥休息,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蕭居瑁雖覺藥苦,但也想自己盡快好起來,便乖乖吞下了。
喝了藥,腦子就更加昏沉,貓陛下直接在镡時觀臂彎裏睡着了,镡時觀将他小心放入被窩,起身離開卧房。
江南水陸司。
丁騰坐在案後,把玩着手中精致漂亮的玉如意,瞅了眼面前面容嚴肅兇狠的中年男人,斂眉笑道:“蔡爺這次還真是大方啊!”
男人肅着面容,一本正經道:“蔡爺說了,丁大人喜歡就好,最近風聲有點緊,還請丁大人辛苦一點。”
丁騰将玉如意放入案上裝滿珍寶的箱子裏,靜默了一會兒,方道:“你也說了風頭緊,我也不能頂風作案啊,而且,執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叫我如何放心?”
男人面上浮現一絲陰笑,“丁大人,江南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後頭兜着,你還怕什麽?”
丁騰目光落在那箱珍寶上,沉聲道:“私鹽私鐵可以,但是,垠草不能。”
“丁大人,如今這情況,蔡爺最需要的就是垠草,你這裏可不能掉鏈子,你別忘了你女兒還在蔡府。”
丁騰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緊,他真沒用,既對不住女兒,也對不住江南百姓。若非顧及女兒性命,他早就自首不幹了,可是江南官官相護,京城還有龐大勢力籠罩,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司長,哪裏鬥得過他們?還是先穩住他們再說吧。
他正欲開口,就聽府衙外頭一陣喧嘩,有人高聲叫罵,還有人似乎砸翻了公物,衙役立即前來禀報,在門外一臉慌張道:“大人,有人來砸場子了!”
丁騰猛地站起身來,将桌上的珠寶收了起來,而後大步走向門邊,打開,未等身後之人問話,便兀自出了屋子,迎面就走來一彪形大漢,虎背熊腰,大把絡腮胡遮了一臉,身穿武将官服,手持大刀,兇神惡煞。
“你是丁騰?”大漢粗聲喝問。
“正是下官,敢問将軍可是江南駐軍統領刑大人?”丁騰禮貌恭敬道。
刑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幾欲将他提起來,“我問你,漓灣碼頭歸不歸你管?”
“歸、歸下官管轄。”丁騰差點兒透不過氣來。
刑楷聞言更加生氣,“他娘的歸你管,你就管成那個鬼樣子?一群人眼睛長天上去了,你跟老子過來!”
丁騰不禁問:“刑将軍,不知發生了何事?”
刑楷冷哼一聲,他身後的副将立即道:“丁大人,營中缺了糧草,我們購了些從漕運過來,到了漓灣碼頭正要上岸,結果就被另幾艘貨船撞了,損失了不少,結果對方還惡人先告狀,說是我們自己的緣故,然後就跟我們的兄弟們打了起來,這不,将軍一聽這事兒,自然火冒三丈,來找大人尋個說法了。”
丁騰苦着臉,“刑将軍,這事兒不歸我們管啊,您要不去找知府大人?”
刑楷直接拖着他走,“老子不管,知府也找,你也找,給老子過來!”
丁騰回首看了一眼身後蔡立的手下,為難道:“刑将軍,有知府大人就足夠了,下官去也沒甚用處。”
刑楷忽然放開他的衣領,目光幽幽冷冷,“那貨物能不能上碼頭,總得歸你管吧?”
丁騰接觸到他的目光,心頭猛然一驚,難道碼頭真的出大事了?
他整了整衣領,面容肅穆,“将軍請。”
刑楷又是哼了一聲,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丁騰召來幾個衙役跟着,刑楷也帶着副官和幾個兵蛋子,一同往漓灣碼頭走去。
“這位是?”刑楷走了幾步,像是才注意到丁騰身後的人。
“小人馮浩,見過刑将軍。”馮浩立即給刑楷行了一禮。
刑楷揮揮手,“你是來找丁騰辦事兒的吧?改日吧,他跟我去漓灣碼頭,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小人知道了,将軍和大人慢走。”馮浩站在水陸司府衙外頭,眼見一行人越走越遠,眉頭緊鎖,他記得今日在漓灣碼頭有一批貨要下船,不會這麽巧撞上了吧?他得趕緊回去跟蔡爺報備一下。
轉身離開的他,沒發現身後尾随着兩人。
丁騰跟着刑楷來到漓灣碼頭的時候,知府吳奎已經在那兒等候了。按理說,發生這種小糾紛,派幾個衙役過來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吳奎根本不想親自來一趟,可是刑楷的暴脾氣他又惹不起,打又打不過,只好憋屈地過來了。
“下官見過吳大人。”丁騰拱了拱手。
吳奎哼了一聲算是答應,兩只小眼睛看向刑楷,“我說刑将軍,這就是一件小事,你們協商一下完了,何必大費周章鬧得這麽大?”他便轉着手中的按摩石,邊不耐煩問道。
碼頭上已經被刑楷帶來的士卒圍住,還有一些官府的衙役在旁待命,互相打起來的兵蛋子們和幫忙裝卸貨物的長工們俱垂首不語,碼頭上的貨箱歪倒得不成樣子,河面上還飄着好幾只,看起來極為混亂。
“老子手底下那麽多人等着吃飯,現在好了,全都他娘的翻到河裏去了,老子不找你找誰?”刑楷沒好氣道。
“你就讓他們賠點銀兩不就成了?”吳奎真心覺得刑楷沒事兒找事兒。
刑楷手下的副将道:“吳大人,營中米糧已經不多了,我們一大幫子人正等着米下鍋呢,即便是賠了銀子,我們還得重新買糧,兄弟們等不及啊。”
“哦,這樣啊。”吳奎心裏也明白,軍營的米糧需求量的确很大,江陵城的米行都沒辦法一次性賣出這麽多米來,更何況,城中這麽多人家都需要買米,所以一直以來,軍營的米糧都是他們自己用軍費從外頭運送過來的,要是賠銀子,的确解決不了燃眉之急。
場面靜了靜,吳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總不能開糧倉先喂飽了那些士兵再說吧?
這時候,副将又說了。
“我們見他們那幾艘船上的貨箱外面都寫着‘米’,就想着我們倒了多少,他們就賠我們多少,吳大人,您覺得這樣合不合情理?”
吳奎眼睛一亮,“行啊!”他定目看去,就見撞翻刑楷他們的幾艘船船身上面的确表明是運送米糧的,“那就讓他們賠不就行了?”
他的話一落,那幾個卸貨的長工神色明顯有些不對勁了。
副将在心裏冷笑一聲,嘴上繼續道:“将軍也覺得這樣解決最好,誰也別耽擱誰,可他們死活不同意,我們又不能用強的,只能請吳大人來做主了。”
吳奎:“……”你們将本官強行拖過來,還叫不用強?
“你們為何不同意?”他不能對刑楷發火,但對幾個長工可沒必要客氣。
“大人息怒,小的們也只是替主人家卸貨而已,主人家的東西我們也沒法做主啊,他們上來就搶,我們只能拼命阻止了。”長工言辭間頗感委屈。
“你們主人家是誰?”
“小的們是蔡府雇傭來的。”
吳奎心裏頭頓時“咯噔”一聲,要是蔡府的話,這或許還真的不能給,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蔡府的一些事兒?
“行啊,那就找你們主人家!”刑楷說着就召來小兵,吩咐他前往蔡府。
“慢着!”吳奎阻止道,“刑将軍,不如這樣,你們先回軍營,至于米糧,本官會着人及時送去軍營,何必要這麽麻煩?”
刑楷疑惑,“你從哪弄這麽多?兄弟們晚上就等着香噴噴的米飯呢!”
吳奎面帶安撫笑意,“刑将軍莫要着急,本官說到做到,不會讓你們餓着肚子的。”
刑楷嘆了口氣,“罷了,既然吳大人也覺得他們該賠償,那你就做個見證,你看,我們的船都翻了,他們這幾條船上的正好,要不你現在就做主,這些都歸我們了,再鬧下去,天都黑了。”他說着,沒等吳奎反應過來,就招手讓人擡貨箱。
吳奎沒來得及阻止,就有士兵伸手擡起了一個貨箱,結果這一擡起來,發現輕得很,頓時火冒三丈,“這他娘的耍着人玩兒呢!說着裏面裝的是米,可米能這麽輕?逗我們玩的吧?還是說裏頭只裝了一點點米?”
吳奎張口就要喝止,便聽“嗑噠”一聲響,貨箱被他們撬開了,他們伸着脖子往裏頭望去,“嚯”了一聲,看向刑楷,“将軍!有好東西!”
刑楷大步上前,瞧了一眼,便冷着臉指揮士兵将他們的貨箱全部打開。
那幾個長工已經抖如篩糠了。
吳奎的臉色驀地變青,手中的石頭轉得更快了些。
丁騰面無表情瞅着,終于明白過來刑楷為何要拉着自己過來,原來是在這等着。
“這些都是什麽?誰能告訴我?”刑楷走到一個長工面前,“你他娘的告訴老子,米呢?米呢!沒有米,老子和弟兄們吃什麽?”
長工長舒一口氣,原來是為了米。
吳奎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心跳漸漸歸于平穩。
丁騰心中暗嘆一聲,這刑楷是關鍵時候掉鏈子了?他是真的只關心米的事情?
“回将軍,這都是些藥材,可能是裝貨的時候弄錯了箱子……”
“你逗老子玩呢是吧?”刑楷拍了拍他的臉,一臉戾氣,“你真以為老子不知道這是什麽?老子當年在潼山關親眼見過,那叫垠草,屁他娘的藥材!”
吳奎手中的石頭頓時掉在了地上,手都在抖。
丁騰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丁騰!”刑楷突然厲目高聲喝問,“老子倒要問問你,這垠草是怎麽運到碼頭來的?你們水陸司都是吃幹飯的?”
當年在潼山關知道垠草的危害後,作為攝政王的镡時觀立刻就封鎖了這種草的貿易往來。如今居然在江南見到,一想到那些被害死的兄弟,刑楷能不暴怒麽?
丁騰整個人都似放松了下來,臉上甚至帶着微笑,“下官知罪。”
刑楷揮揮手,立刻有士兵将丁騰綁住,丁騰沒有絲毫反抗。
“刑将軍,你做什麽?”吳奎聲音微顫,暴露出他的惶恐。
刑楷正色道:“垠草屬違禁品,吳大人該不會忘了吧?這可是當年的攝政王,也就是如今的定國公親自發布的政令,吳大人可不要裝傻。”
“帶走!”刑楷說着,親自押解丁騰。
吳奎往前一步,“刑将軍,丁騰頂多只能算是玩忽職守,自然由本官進行處理,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刑楷白了他一眼,“沒什麽意思,老子就要将他帶走。”他一旦不講理起來,誰都攔不住。
吳奎見狀,只能指揮衙役攔住他們的去路,“刑将軍,此事由不得你來插手,本官自會禀明吏部。”
刑楷冷笑一聲,“老子不僅要将丁騰帶走,老子還要去抓蔡立呢。”長工都說了,主人家是蔡府。
眼看就要兵戈相向,一道聲音就由遠而近:“刑将軍好大的陣仗啊,蔡某不過一介商人,哪能勞煩您親自抓我?”
刑楷乜了他一眼,“不麻煩,來人,綁起來。”
蔡立“哈哈”笑了起來,“可有證據?”
刑楷指了指身後的垠草以及長工,“那些就是證據,你私自買賣垠草,已然觸犯律例,不用廢話了,老子不想聽。”
蔡立笑了笑,“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的,是他們潑我髒水,将軍如何能信?蔡某做的可都是正正經經的生意。”
刑楷正欲開口,就聽身後幾個倒地之聲,他猛地轉身望去,就見那幾個長工突然吐血倒地身亡。
死無對證。
丁騰斂下眉目,被綁在身後的手輕輕動了動,刑楷一把将他拉到身後,掃了一眼蔡立,下令回營,帶上丁騰與所有垠草。
他也沒想着就憑這個扳倒蔡立。
雲霄山莊。
蕭居瑁從混沌中醒過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镡時觀的臉。
“醒了?頭還暈不暈?”
蕭居瑁從被窩裏站起身來,抖了抖毛,搖搖頭。
镡時觀笑了笑,“你捂了一身汗,我帶你去沐浴。”說着輕柔将他抱進懷裏。
此時已是半夜時分,镡時觀親自打來了熱水,将蕭居瑁放到木盆裏。蕭居瑁舒服地眯了眯眸子,整個身體都浸了進去。
镡時觀低了身體,替他擦洗,一不小心碰到某個地方,蕭居瑁突然一跳,瞪大了眸子看他。
镡時觀笑了笑,低沉的聲音從胸腔處傳來,“抱歉。”
貓陛下垂下眸子,目光落到他胸膛上。
男人衣襟微敞,因為俯身,從蕭居瑁的角度來看,一覽無遺。兩條鎖骨随着擦洗的動作動來動去,下面便是結實的肌理,平滑而微微鼓起,除卻心口處那道陳舊的疤痕,上頭還有一些細小的抓痕,似是獸類的爪子劃過一樣。
等等!他記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的确抓撓了什麽,難道這是自己幹的?心裏面突然一揪,這些抓痕雖然不算重傷,但應該也是很疼的吧?
镡時觀見他呆愣着,緊盯自己胸口,便問:“怎麽了?”
蕭居瑁忽然直起身體,濕漉漉的前肢搭上男人的胸膛,伸爪碰了碰那些傷痕,水汪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镡時觀。
疼不?
“沒事,明天就看不見了。”他說的是實話,要不是蕭居瑁提起,他都忘了這回事兒了。
“好了,洗得差不多了,我給你擦擦。”镡時觀将他從木盆裏抱起來,放到幹淨的軟布上,細細擦拭,神情認真而虔誠。
蕭居瑁由他擦毛,還不忘問丁騰之事。
“刑楷已經将丁騰帶走了,還有一些垠草,不過,蔡立的罪證還是沒找出來。”
蕭居瑁點點頭,蔡立的手段又多又歹毒,短時間難以查證很正常,只希望能從丁騰口中挖到一些罪證。
“不過,保不齊蔡立要殺人滅口。”镡時觀說着,将擦幹毛發的蕭居瑁重新放到床上,“你先睡着,我去一趟駐軍營地。”
蕭居瑁連忙伸爪,朕也要去!
“我去去就回,你發熱剛好,暫時不能再外出見風了,等我回來。”男人說着捧着貓陛下的圓臉,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
蕭居瑁放下爪子,那好吧,早去早回。
男人的身影從眼前消失,蕭居瑁獨自窩在被窩裏,頓時覺得孤單寂寞極了。
他大概是真的離不開镡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