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陸鶴飛形容不上來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翻江倒海的鬧騰,滿腦子都是王寅這個死變态,一想到某些畫面他就都睡不着覺。在床上滾到了半夜,他終于受不住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他沒有王寅家的密碼,只能站在門口瘋狂按門鈴,按了好長時間門口才有了動靜。王寅穿着睡衣,一臉沒睡醒又不耐煩的看着他,問:“你大半夜發生瘋?”陸鶴飛話也不說,推開王寅就往屋裏鑽,所有房間都搜了一遍,就差開衣櫃了。
“就你一個人?”陸鶴飛氣哄哄的質問。
“啊?”王寅半夜睡的好好的被人從床上薅起來,腦子裏一團漿糊,又被陸鶴飛劈頭蓋臉一頓問,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什麽就我一個人?我自己跟家睡覺還要多少個人?你是不是夢着呢?”
“明弦呢?”陸鶴飛抓着王寅吼,“我看見他上你車了!王寅,你可以啊,你是不是真的變态啊?一個小孩兒你都敢上?”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王寅叫陸鶴飛氣的半死,只想打陸鶴飛,“什麽他媽的小孩?我不管你看見什麽,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家裏滾出去!陸鶴飛,我是不是原來太縱容你了,學會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滾!”
王寅縱然氣憤,但是理智尚在,從陸鶴飛莫名其妙的言語中大體知道了今晚的戲路。最近那些流言蜚語他倒是也聽說過,不過他念在明弦小孩兒一個,覺得大人的世界不應該把小孩兒摻和進來,成人也應當有成人的規矩,就暗地裏壓了壓輿論,沒明着譴責。他是挺喜歡明弦的,也明白了為什麽于渃涵那麽喜歡他。人年紀大了就會喜歡這種朝氣蓬勃的少年,好像能借此懷念曾經的自己一樣。
他待明弦純粹是個養兒子的心态,特別單純,今天帶他來家裏也僅僅是因為明弦說喜歡玩的一個游戲買不到了,他想到王辰原來買過,在他家玩過,就讓他來家裏翻。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就這麽一個破事兒還能叫陸鶴飛碰見。
寸不寸啊!
王寅想拿刀砍人,房間裏的氣氛也緊張的像是暴雨前夕,只聽陸鶴飛喘着氣說:“他們都說我們長得像,那是不是他也跟你喜歡的人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多相像的人麽?可是……可是你不是說過,我最像他麽,那你為什麽還要找別人,我不可以麽?”
“對!你不行!”王寅幹脆把理智抛到一邊兒,陸鶴飛不講理,他講理有什麽用?他看陸鶴飛這副樣子就不想跟他解釋那麽多,好像他真的背着陸鶴飛跟人偷情一樣。而且陸鶴飛是蠢貨麽?說風就是雨,看見什麽就是什麽。還是說他在陸鶴飛眼裏真的就是如此不堪了呢?
不堪就不堪吧,王寅一瞬間有點自暴自棄的快感,動手抓着陸鶴飛的領子就把人往外面帶:“給我滾回家睡覺去!別他媽讓我看見你!”
陸鶴飛也不是吃素的,王寅動手他也動手,兩個人在玄關扭打成一團。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王寅,死了才好,死了就不會去興風作浪成天招惹別人了。可是他怎麽舍得啊……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跟王寅保持距離,保持平常心,可還是不行,每次都像個瘋子一樣的來找王寅麻煩,回頭又像個棄婦一樣被王寅打發走。
都說關心則亂,他對誰都是漠然的,唯獨對王寅表現的越來越沒有分寸。
兩人誰都鬥不過誰,樣子十分狼狽,王寅勉強打開了門趁着陸鶴飛不備将他推了出去。巨大的關門聲音好像要把門框震碎一樣,鬧劇就這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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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門,兩個人,誰都沒有辦法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誰也不想心平氣和的往後退一步。
最終,陸鶴飛一拳砸在了門上,他用了很大力氣,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掉了,但是他只有滿心憤怒,連一丁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王寅。”他自言自語,“你別後悔。”
王寅好不到哪兒去,第二天在公司裏碰見于渃涵的時候于渃涵都驚了,像是看猴子一樣的問他:“老王,你怎麽回事兒?怎麽下巴都青了?你上哪兒找的妞兒這麽厲害?”
“哪兒跟哪兒啊!”王寅煩躁的說話口氣都比原來重。他不光下巴被陸鶴飛打了一拳挂了彩,後來一宿沒睡覺黑眼圈都出來了。他一早上就氣不順,秘書們都不敢惹他,是個人都躲的遠遠的,也就于渃涵敢在他辦公室閑着抽煙。
他也點上了煙,長舒了一口氣,說:“你找我什麽事兒?”
“倆事兒。”于渃涵說,“《雲笈鑒》的首版預告要出來了,回頭你看看,如果後期他們那邊進度不拖,送審流程上沒問題的話,我估計春節檔差不多。還有一個事兒就是……嗯,王董啊……”她的語氣變得有些詭異,“年中了啊,又是一波財務暴擊啊!”
王寅沒事兒人一樣的問:“怎麽了?”
于渃涵說:“我個人建議你那個紙片人小偶像的項目要不然……咱們停一停?這個項目我現在沒有看到任何收益,《雲笈鑒》裏的表現沒有被市場驗證過,我的意見也偏向保守。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非常冒進的,王董,步子邁的太大當心扯到蛋啊。”
“投一個高新技術産業,哪兒有那麽快見到收益?”王寅說,“當你見到收益了,那麽再出手也已經晚了。”
“我就是擔心,這是個燒錢的無底洞。”于渃涵正色說,“萬一中間出現任何一丁點問題我們都可能陷入一個尴尬的境地。老實說去年你為了鋪戰略戰線的幾部投資作品,口碑是有了,但是咱們幹的可都是賠本賺吆喝的事兒。”
王寅說:“你這麽認真的跟我說,難道事情已經變得有些焦灼了?”
“還沒有。”于渃涵說,“現在資金流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下半年你要跟花枕流投一筆錢,我特別擔心。”
王寅站起來走到于渃涵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輕松的說:“別擔心,問題不大。”
于渃涵抓住了王寅的手,問:“那湛林那邊呢?你跟周瀾聊過麽?”
“我跟他聊什麽?”王寅說,“我真的想不出來。”
于渃涵說:“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不是你的性格。”
電話聲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是王寅的私人手機,但是電話號碼未知。王寅接了聽,剛聽見那邊喘氣兒就知道是誰了,他打開了功放,那邊說:“王寅,是你麽?”
于渃涵聽見周瀾的聲音有點驚訝,王寅捂住了話筒,陰陽怪氣地跟于渃涵說:“真巧啊。”
“我對燈發誓,不是我。”于渃涵說,“你問問他什麽事兒?”
王寅對着天花板白了一眼,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對着電話說:“您哪位?”
“我係周蘭。”周瀾來了一句粵語,他聲音低沉,九音六調像是能勾魂兒一樣。而後,他就換成了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怎麽,連我都聽不出來了?”
王寅說:“哪兒的話,太久沒見了,難免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周生有何貴幹?”
“是太久沒見了,可你總也不見我。”周瀾說,“我今日親自打個電話來,是想跟你敘敘舊,順便談一談開發區的項目,你可還給我個面子?”
“周生的面子嘛……”王寅轉了一下眼睛,“我看也不值幾個錢。”
周瀾沒想到王寅這樣說話,無奈地說:“你講話還是這麽損。”
“說正事兒吧。”王寅說,“就算我再怎麽損,你還不是要該說什麽說什麽?怎麽,白花花的銀子不賺了?”
周瀾說:“你倒是明白。項目書我早已經給小岳看過了,他同意你不同意,這事情也展開不了,我看還需要做做你的工作。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講的是共贏。總是争的死去活來,對你我都沒什麽好處,不是麽?”
王寅說:“那好,我拿九成,你要是答應,我就沒有其他的問題。”
“你……”周瀾能想到王寅會刁難他,但是沒想到王寅這麽獅子大開口,“你不要講這麽幼稚的話。”
“在商言商,你主動來找我商量事情,多少也得有點誠意吧。我只不過說了一個九成,細節沒說合同又沒蓋章,你就說我幼稚。”王寅冷冷笑道,“周瀾,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你就這樣一直不見我麽?”周瀾忽然說。
“事情還沒發展到你我必須見面聊的程度,我不着急,就慢慢先接洽着吧。”王寅說,“周生還有別的事兒麽?沒有的話就挂了吧,我挺忙的。”話是這麽說,但是他沒給周瀾機會,自己先按了。
于渃涵老神在在的靠在沙發上,說道:“你倆怎麽跟小孩兒打架一樣?”
“你這麽說一說我可以。”王寅把手機扔一邊兒,“這麽說周瀾,他肯定是要吹胡子瞪眼了。”
“他啊,就是太嚴肅。”于渃涵說,“你這九成要的也真是理直氣壯的。”
王寅說:“之前羅彙園的項目他坑了我一個多億,過了多久我才從其他事兒上找回來場子的?那個收購案,他又想橫插一手,我跟他要九成是加上了精神損失費,難道很過分麽?”
于渃涵說:“其實不單單是他坑你錢吧?”
那事兒發生的很早,當時王寅和周瀾還沒鬧掰,打算一起合作羅彙園的開發案,只不過後來周瀾買通了王寅的副手,關鍵時刻把王寅給架空了,整個案子落到了周瀾手上,可王寅錢都搭進去了,撤資回款基本白鬧。
這事兒着實讓王寅肉疼,湛林也陷入了困境,不光是金錢上的,更多的還有聲譽。他不知道後來是怎麽走出來的,只記得想把周瀾挫骨揚灰。
錢和名聲對王寅都不重要,王寅之所以恨周瀾,是因為他曾經信任過他。而王寅信任一個人非常不容易,他恨每一個騙過他的人。哪怕對方有什麽苦衷,哪怕事後對方跪地求饒,都無法消解王寅心中的恨。
後來王寅特別針對周瀾,他不介意使肮髒手段,接連搞毀了周瀾好幾個大案子,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面子裏子全找回來了,與周瀾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對,确實不是錢的問題。”王寅大方承認,“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讓周瀾趕緊死,不要在我面前礙眼。”
于渃涵說:“殺人可是犯法的哦。”
正巧電視裏在播新聞,某大學發生了兇殺案,警方還在調查中,希望民衆不要造謠傳謠,如果有信息可以與警方聯系。
“喲。”于渃涵說,“最近不太平啊,天子腳下的高等學府都能鬧出來兇殺案了,诶你看看,說什麽來什麽吧,你可別想着違法亂紀的事兒,聽見沒有?”
王寅默默的看着新聞畫面,說:“這不王辰母校麽。”
“是麽?”
“是啊,我之前送他去開學。”王寅指着裏面的人,“這個叫蕭洛的數學老師,還教過王辰呢,我有印象。”
于渃涵順着他的手指仔細看了看,點評說:“嗯……果然是能讓王董有印象的長相啊,簡直就是一朵高嶺之花。”
王寅“啧”了一聲,趕緊換了臺:“你是不是有瘾?”
于渃涵說:“誰叫你平時就是這個德行?”
“不說這個了。”王寅說,“小飛什麽時候進組?”
“郭擎峰那個麽?得九月份了吧,怎麽了?你覺得不合适?”
王寅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經歷都覺得頭疼,他說:“你能不能讓他趕緊從北京滾蛋,最好今年一年都被回來了。”
于渃涵大吃一驚:“他怎麽了?”
“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王寅輕描淡寫地說,“反正我是覺得我沒法兒了,你給他找點活兒幹去吧。”
于渃涵說:“他下個月要去歐洲拍廣告,來回來去的,再加上回來之後的節目,你大概有段時間不用看見他。不是我說,你不想他麽?”
王寅說:“你見我想過誰?”
“成。”于渃涵說,“哦還有,寧姜下周專輯就上線了,你要不要支持一下啊?”
王寅說:“專輯這種東西我再怎麽支持都沒用,華語樂壇就這樣了。反正這個東西他覺得好就好,還能指望賺錢不成?”
“你可真是想得開。”于渃涵不打算跟王寅聊天了,站起來伸了伸腰,“我真怕你随時把自己玩破産,要不我還是早點倒戈,去給周瀾打工好了。”
王寅笑道:“那你去吧,多跟他騙點錢,然後養我。”
于渃涵說:“哇,你就這麽甘願吃軟飯麽?”
王寅特別有理有據地說:“我吃軟飯可是吃的很硬氣的。”
于渃涵很想用自己的高跟鞋踹死王寅。
她從王寅那邊出來回自己的辦公室,高司玮正在等她一起出門參加會議。于渃涵問高司玮:“你知道王董最近和小飛怎麽了麽?”
“不清楚,王董沒說過。”高司玮一字一句地回答,“上次我去接小飛回來,他憋了好半天才問我是不是王董安排的。我猜他應該對王董挺上心的,畢竟在身邊兒跟了一年,人非草木,總會有點感情的。”
“哎……有感情才難辦啊。”于渃涵說,“我總覺得小飛這人……不是個能好聚好散的主兒。”
高司玮說:“你怕他鬧?那要不要提前做好準備?”
“怎麽着,封殺他?也不怕他的粉絲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于渃涵覺得愁,“你說老王這人有什麽好的?怎麽就是那麽愛招人呢?招惹完了還一個個的甩不掉,我真的是不懂。”
高司玮謹慎地說:“王董自然有王董的魅力。”
“那如果他給你一個億要上你呢?”于渃涵說,“你肯幹麽?”
“還是……”高司玮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了吧……”
于渃涵說:“看來王董魅力不是特別大,連你都征服不了。”
高司玮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很崇敬王董,他是很有男性魅力的一個人,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而……”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于渃涵趕緊打斷高司玮,“你再把我說惡心了,走吧,出門了。”
她不想關心王寅跟什麽人怎麽樣,只是忽然因為兩個人的關系陷入了思考。以她對王寅的了解來看,王寅對陸鶴飛肯定是特別的,但是這份特別裏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她就不得而知了。她有點可憐陸鶴飛,被王寅這個老油條耍着玩,年輕人的熱誠之心就這麽被肆意踐踏蹂躏。
熱誠……她何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也許就是這麽潛移默化的被陸鶴飛看王寅時的眼神感染了吧。是她提醒王寅不要跟陸鶴飛交往過甚,但是同樣的,也是她擔心兩個人的關系陷入僵局怪圈。
兩個男人的事兒,倒是叫她一個女人操碎了心。
發專輯那天,寧姜沒去工作室,選擇在家裏。別人還在忙碌着分內工作,寧姜覺得自己的作品在發布的這一刻,後面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因為他的創作過程并不能與聽衆分享,而聽衆給予他的反饋他也得不到任何共鳴。
大家總說他不愛寫情歌,因為他的精神世界裏是沒有感情這個選項的。他的作品可以叫人感悟生活,感悟理想,感悟青春……唯獨無法感悟愛情。
而這種細膩的柔軟的情感,才是最能觸及到內心深處的東西。
花枕流也沒出門,他這一陣子在北京過着美國的時間,工作室那邊的項目遇到了一些難題,本來叫他回美國處理,但是他死活不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遠程操作。即便是他和寧姜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很久沒有打過招呼了。
寧姜的專輯是夜裏十二點數字版上線,他是不熬夜等的,早上才起來看評論。花枕流特意熬着沒睡覺,等寧姜起床之後,頂着兩個黑眼圈去見他。
“你,怎麽了?”縱然反應遲鈍如寧姜也察覺到了花枕流的窘迫,“沒休息好?”
花枕流從後面壓着寧姜,雙手撐在桌子上,滑動着鼠标看音樂平臺上的評論,問道:“專輯怎麽樣?”
寧姜說:“他們都說,小飛,好帥。”
“他們不關心你?”花枕流說,“還是你的樂迷麽?”
寧姜說:“我猜,他們都是小飛的,粉絲。”
“……”花枕流冷笑,“他倒是會喧賓奪主。”
“不過,他們說的很對呀。”寧姜說,“小飛确實,很帥,很好看的。”
花枕流不樂意了:“繡花枕頭一個,書都沒讀過幾本,長的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被王寅嫖。”他這樣的人,階級差異基本上是深入骨髓的。在他看來,陸鶴飛這種戲子不過是王寅這樣的有錢人的玩物罷了,沒什麽自我的情感與意識,喜怒哀樂全看金主一句話。他們在人前有着無限的光環,人後的心酸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不要,這樣說。”寧姜的語氣沒什麽起伏,花枕流卻聽出來他不高興了。他那樣說陸鶴飛,也等于順便無責任傷害了一下寧姜。寧姜自己位置跟陸鶴飛其實沒多大差距,之前他就不喜歡去談論王寅跟陸鶴飛的事情,現在聽花枕流這樣說陸鶴飛,見怪不怪,也很無奈。
“你不一樣。”花枕流趕緊補了一句。
寧姜嘆道:“一樣的。”
花枕流連忙将話題放回到新歌上。他之前任性妄為的曝光過寧姜的歌,很快就被他的團隊公關過去了。這次,歌曲正式上線,之前聽過demo版的聽衆都來支持正版了,這叫寧姜有點欣慰。
有的聽衆他是認得的,陪伴了他許多年,哪怕是在他銷聲匿跡的日子裏也一直在默默的為他打理個人站。寧姜沒提過,心裏都記着。
那個聽衆寫道:“聽阿寧的歌這麽久,忽然有些感慨,好像從來沒聽阿寧寫過情歌,他總說戀愛是生命中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兒,但是……也是有一定重量的吧。希望阿寧能夠發現自己生命裏的另一半,一起變得越來越好。”
寧姜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停頓的就劃了過去。花枕流強硬的把頁面拉了回來,對着那句話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故作風涼地說:“他想的真多,你這輩會愛上什麽人麽?我不信。”
“也許,我連那種能力,都沒有吧。”寧姜可以完全無視花枕流的喜怒哀樂。
“沒有也無所謂,我不需要。”花枕流嘴硬地說,“你能活着,還會喘氣兒,能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兒呆着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反正你也不在乎,咱們就這麽耗着。”
寧姜看了花枕流一眼,默默地戴上了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