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
梁慎頭一撇甩開他的手,不甘示弱地怒視他:“跟你玩膩了,想換個人來,你管得着?”
“哦……?玩膩了?”
随着一聲冷嗤,一只溫熱的手掌驀然覆上梁慎的胸口,他不禁觸電般的輕顫。
“那我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玩膩了?”
季競玺的手從他胸膛滑過,順着身體的曲線一寸寸逡巡,緩慢而充滿侵犯性地隔着單薄的衣料摩挲,猶如在把玩一件玉器般,用掌心感受每一處肌理的起伏。
“你滾……放開我……”
梁慎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呼吸開始急促。
絲質布料觸感冰涼滑膩,被包在底下的曲線絲毫畢現,卻比直接的皮膚接觸更顯情色。大手在他身上愛撫了一圈,最後回歸胸口,拇指指腹精準地撥弄了一下左邊乳尖,又撚住夾在指間來回搓揉,一邊玩弄,一邊響起:
“你知道我在酒吧第一眼看到你時,在想什麽嗎?”
梁慎不搭理他,閉眼抿緊嘴唇抵禦胸口的刺激,乳頭是他的性敏感點,這個人比誰都清楚。
“……現在看來,就這樣剝光的話太可惜了。”
季競玺俯身埋首在他胸前,伸出有力的舌不停撩撥那悄然挺立的乳珠,隔着衣服用牙齒咬住輕輕向上扯拽,舌尖靈活地打着轉舔弄乳暈,直至将它挑逗至完全充血腫脹,變成可愛誘人的一顆,從被唾液浸濕的布料下凸出完整的形狀,衣服形同無物。
胸口兩邊被輪流舔弄,梁慎呼吸急促,刺刺癢癢的快感惹得他難耐地扭動屁股,後穴一縮一張地傳來渴望被填充的空虛感,他将拳頭攥至關節泛白,指甲深深掐進了手心的肉裏。
太安靜了。季競玺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擡起頭來看他。
梁慎的頭側到一邊,劉海被汗水弄濕了成束的貼在額間,臉頰至頸項泛着一層情欲的淡粉色,明明是情動的模樣,卻狠命咬緊了嘴唇,不肯溢出哪怕一個音節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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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在他身下向來是對欲望坦誠的,不帶保留的,這是頭一回表現出極力忍耐的抗拒。
季競玺心中瞬間掀起洶湧的怒意,猝然擒住他下颌扳正他的臉,冰冷地命令道:“叫出來。”
梁慎睜開雙眼瞪着他,眼中同樣也翻騰着怒火,齒縫擠出氣息不穩的三個字:“叫你媽。”
季競玺的面色愈加陰沉。
“都硬成這樣了,還跟我犟?”
話落間,他伸手摸向他的腿,掌心貼合褲子從膝蓋一路游走至腰側,再劃過腹股溝探進大腿根,用指甲撩刮那一帶細嫩敏感的皮膚,立刻感覺到身下人明顯的抖動。
燙熱的大手圍着那團發硬發漲的勃起繞圈,輕柔流連,卻偏偏不去觸碰那最為饑渴的中心地帶,梁慎被撩撥得後腦勺陣陣發麻,下身驀地漾開了一片濡濕感,內褲被小孔吐出的淫液暈染得一塌糊塗。
他咬緊牙關,費盡全身力氣遏制住挺腰索求撫慰的沖動。
這些他都可以忍。
然而當那只手結束漫長的折磨,終于覆住那致命的一處肆意揉搓時,他的感官世界突然崩塌了,唇間情不自禁洩出細膩滿足的低吟:“啊……”
随即兵敗如山倒,更多的呻吟聲陸續溢出喉嚨。
“呃……嗯唔……啊……啊……”
梁慎恨死這具身體了。
心已經不能由自己控制了,為什麽就連身體也不能。
叫他不要愛上他,為什麽還要千方百計令他屈服,憑什麽。
憑什麽啊,真操蛋。
他睜開眼,眼圈通紅地狠狠瞪向他,漆黑的瞳仁氤氲着一層水光,兇狠的表情莫名透出幾分委屈可憐的味道來。
季競玺動作一滞。
無聲地與他對視了片刻,然後,慢慢地向下低頭……
咯,咯。
車窗玻璃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打斷了這個未遂的吻。
“雖然我不願意打擾你們的雅興,但不得不提醒一下,還有二十分鐘我們就要去辦正事。”
一把梁慎沒聽過的男聲傳進來,倏然将他從情欲中拉回到現實。
他用力推開身上放松了壓制的人,飛快地打開車門沖了出去,迎面和站在車外的男人打了個照面,竟是之前在酒吧和季競玺交談的人,他沒興趣多看,扭過頭就走。
蔣優看了一會梁慎跑遠的身影,又将視線移向從車裏出來的季競玺,瞟了一眼他下身,體貼地摸出一支煙遞過去:“瀉瀉火。”
季競玺神色不虞地接過,掏出口袋的打火機點着,然後含進嘴裏非常慢地吸了一口,再沉沉吐出。
蔣優也點了一根,朝梁慎離開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問:“這個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吵架了?”
男朋友?季競玺皺眉,搖搖頭,沒多說什麽。
見他否認,蔣優不由挑起眉:“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麽沖動的樣子,如果只是玩兒的,你今晚的表現未免太不理智。”
季競玺沉着臉抽煙,不語。
感情方面,他嚴格而挑剔。到了這個年齡,他想要的是一個能夠并肩前行,共同進退的伴侶,一段持久而穩定的關系,而不是玩玩而已。
所以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梁慎在桌布下勾引他開始,他就沒将他列入考慮範圍內。
身處同樣高度的圈子,他熟悉這類人。年輕風流,玩性大,做事随心所欲,游戲人間揮霍時間和金錢的浪蕩富家公子。作為床伴,他有各種方法陪他玩兒,但作為伴侶,從本質就不符合他的預設。
本應是這樣的沒錯……
季競玺眉間攏起深深的皺褶,最後猛吸了一口煙,将煙頭扔在腳邊碾熄,沉聲說:
“我自有分寸。”
08
梁慎約上一幫狐朋狗友,過了好幾天夜夜笙歌的日子。
奢靡如宮殿的包廂裏人影交錯,香煙,美酒,玩樂。他左擁右抱,卻不碰那些男孩們,當然更不可能讓他們上自己,那還不如自戕算了。
他對他們一向沒有好臉色,在他的觀念裏,無論出于何種原因,做得這行的就已經把金錢擺在了尊嚴之上,他既然已經給了他們最重視的東西,就沒必要要求他更多,世界上哪來兩全其美的好事。
荒唐過後帶來的是空虛,內心仿佛有個巨大的空洞,怎麽也填不滿。從第四天開始,他不再去了。
無聊乏味,來來去去也就那些,這些年早玩透了,還不如和李川聊天來得有趣。
李川自打加了他微信後幾乎每天都會唠上幾句,識趣的不提酒吧的事,聊近況,聊一些新奇好玩的事,還約他出來打臺球。
玩了幾局盡興了,兩人勾肩搭背地舉高手機拍了張合影,各自發去朋友圈。梁慎編輯好文字“重逢高中時的好基友,還是沒我帥”準備發表時猶豫了下,想到某個人可能會看到,不過,他沒必要在意對方會不會誤會,最後還是發了出去。
後來又約了一起打保齡球,游泳秀肌肉,朋友圈下面一堆人調侃梁大少是不是轉型做積極陽光好青年了,有個別知道內情的則八卦是不是舊情複燃了,評論區非常熱鬧,他都回複不過來。
頹靡或健康,總歸消磨了時間。至于其它的,盡管不想見面,但海角城度假中心的項目仍在進行,他知道有些時候避無可避。
“——組建團隊?找場地,招聘技術人員,這要消耗多少時間和金錢成本?”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找外包僅是初期為了快速推出市場的折中辦法,我們的版圖不止在本市,未來幾年會延伸到K市和Q市,成立一支專門負責海角城品牌維護的團隊勢在必行。”
“有必要嗎?我看目前由外包公司出具的方案就挺好的……”
季競玺毫不留情地打斷,凜冽的聲音回蕩室內:“方總,恕我直言,出來的效果并不理想,我收到的反饋遠達不到預期,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被稱作方總的中年男人噎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外包他是私底下派給親戚公司做的,向來辦事得體的季競玺今天像是吃了火藥那樣,竟然當衆揭他的短。
凝重的低氣壓盤踞在會議室上空,小蝦米們吓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擡,梁慎掀起眼皮瞟了針鋒相對的場面一眼,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李川拍了個健身室的小視頻過來,配文“卧槽今天健身室人好多,你看像不像進了動物園”,他看着小視頻裏群魔亂舞的景象,不禁微笑着回複他“本來不像,你走進去後還真有點像”。
季競玺從煙盒裏倒出一根煙,擡眼問坐在對面的人:“介意嗎?”
被問的女助理受驚地抖了下肩膀,不敢與他冷淡的眼神對視,連忙擺手說不介意。
她是第一次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