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估計你不會樂于嘗試。”
“……”
一句話成功堵住了梁慎的嘴。
他用手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蔬菜和金槍魚混合濃郁的沙拉醬瞬間填滿口腔。
太奇怪了。
這是第一次。
在上完床的人家中留宿,第二天還吃了對方做的早餐。
直至吃完了這頓簡單的早餐,梁慎還是解釋不清心頭的異樣。
季競玺辦事倒也爽快,兩天不到,煩惱着梁慎的事就被解決了。經過這次,對于和季競玺那碼事他也徹底放下了扭捏,及時行樂麽,爽最重要,何必要跟自己的欲望過不去?
之後見面他們又做了幾次,解鎖各種姿勢各種場景,每一次都淋漓盡致,令人回味不已。
梁慎有時覺得季競玺是故意勾引他的,要不在一幹大腹便便地中海的中老年團體中,怎麽就他格外風騷,開會時身姿挺拔地站在衆人面前演講,那件挺括貼身的襯衫快要包不住兩片飽滿的胸肌,背過身去時,性感的腰身展露無遺,他幾乎立刻就回想起他在床上挺腰撞擊自己時,腰部肌肉繃成一塊一塊的力量感。
梁慎單手轉着筆,明目張膽地視奸眼前的人。
上午開了半天會,大夥兒都累了,有人在酒店訂了房供他們休息,下午再一同前往工地視察。
梁慎兜裏揣着一張房卡,卻敲響了另一間房的門,季競玺似早有預感他會來,連安全套都準備好了。
“開會時一直盯着我,是不是偷偷勃起了,嗯?”
“廢話少說,你使勁撩我,不就等這一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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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用他曾經的話頂回去,然後無需多言,兩具肉體像野獸一樣激烈地交合,喘息聲呻吟聲此起彼伏,水聲啧啧作響,一室淫靡風光。
入睡前,季競玺附在他耳邊低笑“你的身體真是越來越淫蕩了”,梁慎賞他一個白眼,翻過身去睡,下午還要在工地走半天,他得養好精神。
意識逐漸模糊,他陷入睡眠之中。
不知睡了有多久,一陣急促尖銳的蜂鳴聲突然鑽進耳膜,他一激靈立刻從床上彈坐起身,随即臉色大變,徹底驚醒了。
他第一時間用力推醒身旁的季競玺,大聲喝道:“快醒醒!起火了!不要睡了!起來——!”
季競玺被吵得睜開了眼,不由蹙緊眉頭,也聽到了越來越刺耳的消防警報,卻不緊不慢的說:“嗯,起火了……”
梁慎簡直想一巴掌拍醒他,抓住他手臂猛地将他從床上拽起來:“快跑!”
季競玺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硬拽到走廊上了,他皺眉:“我回去拿件衣服,你先走吧。”他入睡時只穿了褲子,上身是光着的。
“別拿了先跑!”
“我回去,你先走。”
“操你媽的正一事逼!”梁慎咬牙切齒回頭,然後快速脫了身上的襯衫給他套上,自己露出上半身繼續拖他走,這時已經有不少人紛紛朝安全樓梯跑去,有濃霧從四周漫延。
有廣播在不停播報:“請大家迅速離開大廈!切勿乘坐電梯,請走消防通道迅速離開大廈——”
季競玺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略為怔忡,被動地跟着他走:“慢着,我得回去拿手機,裏面有幾份重要資料不能被人……”
“季競玺你他媽給我聽着!”情況緊急,身後人的步伐一直不配合,還各種叽歪,梁慎霍然爆發了,他憤怒的臉扭曲着,氣得額頭兩邊的青筋都向上突起,逼近他大聲怒吼:“去你媽的衣服!去你媽的資料!沒有什麽比你的命更重要!沒有!!你聽清楚了嗎?!”
季競玺的瞳孔清晰映着他憤怒的面容,驀然愣住。
梁慎不再跟他廢話,扭頭繼續拖他走,他越過電梯,直奔消防樓梯。周圍擠滿了雜亂的人潮,統一向地面一層湧去,梁慎也不知他平時戴眼鏡是裝逼還是真近視,怕他未燒死前就滾下樓梯摔死,所以讓他走靠牆的那邊,用身體隔絕不斷向下沖撞的人群,全程緊緊抓着他的手不放,手指暗地裏施力預防他踩空。
季競玺沉默地跟着他。
順利到達一樓,即将跑到門口時,梁慎繃緊的神經才放松下來:“看起來燒得不是很嚴重,你待會再上去拿東西吧,剛才那種情況,你就不應該……”
一踏出大堂門口,他突然呆住了,站住不動。
大門外挂着“歡迎領導莅臨參觀XX酒店消防演習”的紅色橫幅,不少人詫異地瞪着半身赤裸形象狼狽的梁慎。
從四樓到一樓,他一直都沒有松開的那只手,這時從他手掌中輕輕地抽出,徒留他濡濕的手心。
什麽……
他一臉茫然。
“開會時說過兩點鐘有個消防演習,你沒有注意聽吧。”
熟悉的嗓音在梁慎耳邊響起,一件衣服罩下來,是他自己那件襯衫。
他的胸口因奔跑而猶自起伏,額頭挂着細密的汗,迷惘地轉頭,對上了季競玺面無表情的臉。
“梁慎。”
梁慎身形微震。
季競玺的長睫仿佛慢鏡頭般地揚起,眸光不悲不喜地直視而來,平靜的嗓音猶如一記木槌敲響了巨鐘,回蕩耳際:
“可別愛上我啊。”
外面的風吹來,梁慎霎時感覺出汗的身體全身冷透了,就連沸騰的血液也冷卻了。
像毫無防備地被人推進了冰水裏。
徹骨冰寒。
半晌後,他忽地笑了。
斜勾起一邊嘴角諷刺的笑,他五官本就生得風流,做起這表情來更顯嚣張不羁。
他伸頭過去微微湊近他,低聲說:
“……愛上你?季競玺,誰給你臉上貼的金?不過打過幾炮而已,哪兒來的自信?”
季競玺不語,眼中漸漸聚起陰鸷之色。
“省省吧你。”
梁慎撂下這句話後,轉身就往酒店裏面走去。
06
當天下午視察工地,工地負責人殷勤地在前面給大佬們帶路,梁慎跟在人群後面,該幹嘛幹嘛,全程回避和季競玺眼神接觸。
結束視察後已是日落黃昏,在場的人多少都顯露疲态,按照早上說好的接下來是一起去附近某個娛樂中心放松,梁慎臨時改變了主意,佯作看了眼手表,然後找了個借口說有事不去了。
這不是多重要的活動去不去其實沒差,有人象征性挽留了幾句也就作罷,正想走時,一下午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的季競玺忽然開口道:
“那地方有個占地很廣的游泳池,水質極好,絲毫不亞于專業級別,聽聞梁總是游泳健将,本想着飯後約你夜游切磋,不能去真是可惜了。”
梁慎這才将目光投向季競玺。
對方衣飾潔淨地站在一衆灰頭土臉的人群中,嘴邊噙着輕描淡寫的笑意,一雙深邃的黑眸無聲地凝視自己。
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若在今早,或許他還會因為這番話而心猿意馬浮想聯翩泳池PLAY,然而經過中午的撕逼,他還來約自己,當真沒意思。
梁慎一時間感到興味索然,平淡回道:“嗯,确實不湊巧。或許,季總可約上其他‘知己’同游?”不待他回答,便朝其餘兩人點了點頭,”方總,宋總,玩得開心。”
轉身離開之前餘光瞥見季競玺沉凝下來的臉色,他視若無睹地繼續走遠。他不知道對方會如何解讀,對他來說,這句平心靜氣的拒絕意味着結束。
也許保存顏面最好的方法就是表現出不在乎,維持現有的關系各取所需,他有想過這樣做,但他思考了一下午,發現很難做到。
他甚至後悔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太積極了,對方的明示或暗示照單全收,床上表現得毫無保留,各種新玩法也相當配合,甚至好幾次主動找上門。快樂是挺快樂的,就是擱在現在這局面,有點難看。
梁慎握緊方向盤驅動汽車,夕陽的餘晖打在他側臉,在另一側落下半邊暗沉的陰影。
幾天後,其中一個合夥人組織了飯局邀他參加,半公半私的性質,他推托有事,讓底下同樣也負責這個項目的張經理代為出席。除開必要的正式場合,他打算以後盡量避免和季競玺見面的機會,在他能夠真正吐氣揚眉地出現在他面前之前。
當晚也正巧南希打電話叫他上他家吃飯,小兩口不知學哪個年代的浪漫情懷,大熱的天開車去江邊垂釣,一下午收獲了滿滿一桶魚,兩個人肯定吃不完了,于是招呼三兩好友到家裏來吃全魚宴。
主廚的任務落在段時瑞身上,幾個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兒圍在客廳聊天,梁慎今晚尤其活躍,不斷制造歡笑聲,而南希顯得心不在焉的,時不時轉頭看向廚房那個忙碌的身影。
當段時瑞捧着一大鍋水煮魚走出來時,他起身飛快地走過去。
“時瑞哥,這個太重了,讓我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