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後梁慎去享受了一小時泰式按摩,按完後神清氣爽,見酒氣也散得差不多了,于是臨時起意去溫泉池泡一會。
溫泉是預定好的私人溫泉,憑借地勢高,大膽地設了一面落地窗,讓外面的茫茫夜色和城市燈火透進來。
他背靠池壁,雙臂架在木質臺面上,仰起頭閉眼感受皮膚毛孔被溫熱泉水打開的舒爽。
忽然,身旁有輕微的水聲流動。
他掀起眼皮,赫然見到同樣不着寸縷的季競玺出現在自己眼前,下一刻,陰影籠罩而下,轉眼間就被人壓住了。
“有沒有試過在水裏做愛?”
身上的男人微笑地問,口吻是與強勢氣場不相符的輕柔。
“做、你、媽。”梁慎面容扭曲,死死盯着他咬牙回道,身體兩側分別被兩條手臂切斷退路,心中已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別掙紮了,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
季競玺攫住他正欲反抗的手臂,貼近他的臉誘勸着,“乖一點,大家都享受,不好嗎?你也得到了快樂,不是嗎?”
“呵呵,操你我更快樂。”
“小朋友,嘴硬可讨不到好處。”
季競玺的手滑向他的身體,熟練地做好了擴張,不顧他的掙紮将他的身體翻轉過來,便從後面長驅直入。
“唔——!”
被填滿的感覺喚醒了梁慎身體的記憶,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微微勃起了。
季競玺掐着他的腰,加速在他體內頂送。泉水帶來了一定阻力,但也使穴內更加濕熱,加上那裏本來就足夠緊致,水壓之下形同一個漩渦,每一次插弄都像要被卷進去那樣,帶來別樣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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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競玺被驅使地不停加快節奏,輕笑低語:“吸得這麽緊,還不是欠操……”
“嗯啊……啊……”
熟悉的快感襲來,梁慎已經沒有心思怼回去了。
交合的聲音融于水中,池面濺起的水花洩露了律動的激烈,捅在後穴的性器尺寸很大,極富技巧,招招要人命。雖然梁慎很不願意承認,但經過前幾次的體驗,他的身體已咂摸出個中滋味來,回想起那種爽得全身毛孔炸開的感覺,他就手腳發軟。
溫泉是以包間名義訂的,飯桌上另外兩個人随時可能進來,一想到自己正被人壓着狠狠操幹,身體深處與另一個男人的器官相連,此刻如動物交媾般原始又淫靡的場面被人撞破,提心吊膽之餘又衍生出一絲隐秘的亢奮。
身體的某一點源源不絕地傳來快感,并在不斷加強,他迷離地半睜開眼,落地窗外的燈光在他眼前劇烈地搖晃,點點光芒快要被撞散墜落下來,外面的視野那麽寬廣,他的身體卻好像縮成了只有一點,凝聚成那銷魂又敏感的一點。
“啊……嗯啊……呃!輕點……操,你吃春藥了嗎……啊啊!……”
季競玺聽着他的浪叫聲越來越興奮,大開大合,動作一下比一下狠。這具身體的反應很真實,盡管嘴硬,但舒服就叫,不舒服就怼,不玩兒假叫裝爽那套,無論是情動的顫抖,還是迷亂的呻吟,保證是因他而起。
霧氣彌漫的溫泉池,水花的聲音漸漸變大,沖擊出來的水浪一股股撞向地面,濺射得支離破碎。
高潮來臨時,梁慎大叫一聲仰起頭抵抗體內深處的痙攣,脖子至胸口倏然綻開一片色情的粉紅,猶如妖冶的蓮花盛開在水面,散發情欲的芬芳。
季競玺在他的絞合下加速沖刺,低吼一聲也射了出來。
他沉沉地喘息,下身仍埋在濕潤的洞穴沒拔出來,忍不住伸手撫摸視線底下那片經由自己幹出來的瑰麗色澤,撚指揉捏其中一顆乳頭。
梁慎被捏得哆嗦,繼而怒從心起,趁其不備用肘尖撞開他,然後咬牙忍住身體的酸軟握着池邊的扶手走上地面,也不顧身上還濕漉漉的便裹上了浴衣,扭頭怒視仍泡在池子裏的人,沖他豎起一根中指:
“上午的賬一筆勾銷。”
話語間,他的眼睛閃着兩束明耀的火焰,和白天嚴厲诘問時迸發的光芒一模一樣,映着漆黑的瞳仁,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季競玺盯了他一會兒,忽地噗嗤笑了。
“笑個幾吧笑。”
某個發脹的部位有東西要流出來,梁慎暗地咬牙,轉過身就走人。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陳主管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畢恭畢敬地問:“季總,您找我嗎?”
辦公桌後面,季競玺頭也不擡地審閱一份文件:“海角城一期最新版預算怎麽超了這麽多?”
唯恐被上司責備辦事不力,陳主管急切又不失含蓄地解釋:“是這樣的,昨晚廣和集團的梁總親自給我發了一份文檔……”
五分鐘後,季競玺在電腦屏幕上看到了那份文檔。
“鋼筋混泥土使用III級螺紋鋼,防火門和防火牆按照耐火一級采購,增加50個煙霧感應器……”
季競玺看着屏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某人每次開會時那副大爺似的懶散模樣。
然後在下屬戰戰兢兢地目光中,他忽然間低低地笑了。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好比一個表皮烏漆嘛黑的水果,看着就沒胃口。本想扔了,好奇之下切開一看,才發現裏面果肉完好,汁水充盈。
04
梁慎的文件一發,馬上有合夥人打電話來問這個事了。盡管把話說得婉轉客氣,但明顯能聽得出對方不願配合的态度。
突然增加預算,他早有預感會遇到阻力,畢竟他們本來就看他不咋順眼,以他這直脾氣,也耐不下性子來跟他們虛與委蛇。
他需要一個合适的人來替他斡旋。
心中有了主意,他選了一個很适合裝逼的飯店,外表裝修成一派江南水鄉的白牆黛瓦,走進飯店門口前首先要穿過一段長長的回廊,廊下流水潺潺,游魚戲水,矗立在鬧市一隅宛若世外桃源。
季競玺和他面對面坐着,似乎對環境和食物挺滿意的,與他談美酒,談逸聞,一舉手一投足間盡顯風雅,恍似真不知約他出來的目的,半句不言其他。
進食過半後,梁慎再也沉不住氣了,主動提起了預算這件事。
“嗯,這個事,不太好辦。”季競玺不顯半分意外,優雅地小抿了一口杯中酒:“衆口難調,每個人的理念都不一樣,說到底,能賺多少錢才是他們最關心的。”
梁慎看他模樣就知道他并非沒有辦法,只是在拿捏自己。不禁咬牙,忍氣吞聲地繼續說:“季總,你太小瞧你的話語權了,別的不說,宋總是你的親舅舅,你一句話總比得上我這外人十句話。”
“哦,這倒也是。”季競玺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後慢條斯理地用餐巾紙擦拭手指:“但是,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梁慎被噎住,臉色微變了變。
因為他以為……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季競玺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語調随之一緩:“想要我幫你,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梁慎靜待他說下去,暗自揣測他究竟會提什麽條件,在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幾套對季氏有利的方案。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
季競玺忽而朝他一笑,剎那間風情如畫,然後眸光勾住他的眼睛,俯身過來以只有兩人才聽得清的音量輕聲說:“……我啊,在床上時耳根子最軟。”
下一瞬梁慎重重撂下碗筷,震得桌沿的茶杯都掉了下去,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黑着臉起身就走。
草他媽的,他今晚是來認真商量的,不是來約炮的。
走出五六步,他聽見後面有個女服務生走過來關切地問有什麽需要,而那道慵懶動聽的男聲則悠然地回以一句:
“哦,沒事,兩口子吵架呢。”
他腳步一頓。
服務生只當是玩笑,邊收拾邊打趣道:“先生您脾氣可真好,衣服被茶水潑到了也沒舍對‘夫人’發火。”
“我比他年長,讓着他應該的。”
梁慎的心髒猝不及防地被擊中了一下。
他忍不住回頭,看着和服務生交談的季競玺——上身純白的襯衫沾了一小片茶漬,卻不見狼狽,燈光下舉止坦然又從容,整個人散發常居高位的自信光彩。
很誘人,同時也宣示着無法掌握。
梁慎至今還真沒遇到過這種類型的人。
他嗤了一聲,撇過頭再次邁步,心裏對自己吐槽不已。幾句騷話而已,自己的免疫力未免太低了。
他不乏性經驗,卻真還沒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唯一的一次高中時談了沒半個月雙方都忍不了對方的臭脾氣就崩了。風流成性的梁公子情史如此枯燥,說出去估計沒幾人信。
梁慎挂斷電話,眉宇間烏雲密布。
屋漏偏逢連夜雨,預算那茬還沒解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