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霸道皇帝愛上我(21
那些人毫不懷疑的喝下了毒茶,沒有耽擱就去了永巷。其實在他們去之前,蝶予已經先到小屋,被等候多時的侍衛掐死脫了衣服放到床上,然後韓嫣進屋,以為床上躺着的是我,毫無防備的走過去,被那侍衛給打暈,然後侍衛把先前太後娘娘準備好的內衣、釵和模仿皇後娘娘的筆跡寫的賦連同蝶予帶來的鞋子都放在他們身邊。
等到侍衛将韓嫣和蝶予送到長信殿後,太後娘娘先後通知陛下和皇後過去。等皇後一走,我就扮成宮女走去椒房殿。清涼殿裏早有太後安排好的人放火好将其他人調走,看守椒房殿的侍衛早被太後娘娘買通,我輕而易舉就進了皇後娘娘的卧室,将巫蠱人偶放在她的床下,并将韓嫣的汗巾放在皇後的衣櫃裏。
太後娘娘想設計那些侍衛和永巷的宮女因為詛咒而集體暴斃,但是按照我們的計劃,他們應該是在皇後被認定和韓嫣通奸,陛下派人去椒房殿搜查皇後和韓嫣來往的證據卻找到床底下的巫蠱人偶以後再毒發身亡的,不知道為什麽這毒藥藥性這次居然這樣強,太後娘娘還沒來得及引導衆人将皇後和韓嫣通奸這事變得鐵板釘釘,那些人就都毒發死了。這險些打亂了我太後娘娘的布局,但是太皇太後是因為什麽死的,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也是中毒死的,太後娘娘沒跟我說她的打算,但是今天她去長信殿的時候,帶了不少附子藥在身上。
你們若要找證據,只管去長秋殿搜就是。附子藥熬制的藥渣被瓊蘭埋在了長秋殿那幾棵銀杏樹樹下,在你們抓到我的小屋裏,貼着字畫的牆壁下面有幾塊能活動的地磚,地磚下面藏着太後娘娘親筆寫上字的詛咒人偶。
張歐一面讀,一面冷汗已經流滿額頭。他在家接到旨意的時候就暗道不好,為人臣子,最忌諱的就是摻合到皇家陰私裏。他這種做過多年東宮侍臣輔佐景帝的老臣對此更是清楚,他拿着口供,左右為難,不敢交給劉徹,更不敢不交給劉徹,還是上司禦史大夫韓安國說:“去交給陛下吧。”
韓安國從前是梁王劉安的內史,多次幫劉安協調他與景帝的關系,太皇太後十分看重他,後來劉武逝世,劉買即位,韓安國因為犯法丢了官,去年田蚡當上太尉,韓安國贈他五百金,賄賂他當上都尉,太皇太後還記得他這個人,今年年初提拔他做了禦史大夫。
張歐躊躇道:“太後與陛下向來母子情深,臣怕這口供交上去,臣等也時日無多了。”
韓安國道:“大漢以孝治天下,陛下對太後盡孝,難道陛下不該對太皇太後盡孝嗎?河間王、魯王、江都王、長沙王、趙王、膠西王、中山王、廣川王、膠東王、清河王、常山王與陛下皆為先皇之子,太皇太後之孫,難道他們不該對太皇太後盡孝嗎?皇後是大長公主之女,太皇太後之外孫,豈是任由旁人潑髒水的?這件事牽扯太廣,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天下大亂,咱們作為臣子,只能據實上報,勸陛下秉公處理。”
張歐一想也是,就回到劉徹那兒,将楚服的口供逐字逐句的念了出來。
劉徹終于笑不出來了。他瞧向王太後和平陽,他期盼她們說點什麽話,什麽自辯的話,哪怕尖起聲來咒罵是誰給楚服這麽大的膽子誣陷她們也好。但是她們身上打着哆嗦,一言不發,變得面目模糊起來,恐懼和後悔吞噬了她們的臉孔。
劉徹閉上眼:“給朕繼續查,将長秋殿徹底翻查一遍,一根頭發都不許漏下。今天看守椒房殿的侍衛是誰?在清涼殿放火的又是誰?把所有涉事的侍衛都帶過去審問。”
聽到這話,王太後終于哭道:“陛下,你要逼死我嗎?”
劉徹也落下淚來:“母後,你這是要逼死朕啊!”
附子藥藥渣、巫蠱人偶很快都被呈上來,永巷的水缸裏還殘存着溶了附子藥的水,太醫檢查後說從長秋殿裏找出的附子藥與永巷水缸中的藥藥性一致,這服藥不僅有附子,還是五六種其他劇毒的藥物,與蜂蜜等調制,中和了藥物本身的辛辣,放在本身就有味道的茶水湯羹中,喝下去的時候不易察覺。
劉徹道:“皇祖母可是死在這種毒上的?”
太醫垂着頭道:“不好說,臣只能确定太皇太後的死狀與其餘宮女侍衛一般無二,都是沒有任何征兆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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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意濃站起身來。她拿出皇後玺绶,對仍跪在地上的梨聲說:“你替我把它交給陛下。”
梨聲腦袋亂哄哄的,她自己都想不到只因為自己跟蹤蝶予瞧見了她的情人的模樣,居然能扯出後面這麽多事來。見意濃吩咐,也沒想對不對,就雙手接過來,茫然的小跑到劉徹面前。
劉徹沒接過來,着惱道:“你這是做什麽?”
意濃福了一福,對劉徹道:“我是陛下的表姐,蒙陛下憐愛,許下金屋之諾,僥幸當上皇後,自問也做到孝順婆母,敬愛丈夫,但無所出,本來就是不稱職的,沒想到太後娘娘與長公主竟恨我到如此地步。我願自請離宮,好全了陛下的母子之情。也請陛下不要辜負昔日外祖母在時對陛下的愛護之情,不教她含冤慘死。”說着說着,已是淚如雨下。
劉徹瞧着她的淚珠,滴滴答答的像落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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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我怎麽會因此讓你走。難道只有你是皇祖母的外孫女,我就不是她的孫子了?折騰了這麽久,你先回去睡一覺吧,張歐,你也回去吧,朕要與太後和長公主單獨說說話。”
意濃道:“那我椒房殿裏的人?”
劉徹道:“當然都帶回去吧。”
意濃道:“阿母阿父都不年輕了,我不忍他們整夜為我擔驚受怕,我給他們報個信好嗎?”
劉徹寬容道:“這是當然的,本來我也要做的,皇後自己做也好。”
平陽長公主忙道:“姑姑知道了,其他人不都知道了?”
劉徹冷笑道:“阿姐還以為這事能瞞過誰?”
平陽長公主垂着頭不再說話。
意濃回到椒房殿,芸姑等人早在殿內等着她。芸姑哭道:“娘娘今日受苦了。”
意濃搖頭:“你們才受苦了,咱們都是無妄之災,外祖母她更是……”
她的目光掃過殿內惶惶的小宮女小太監的臉孔:“你給大家多發一個月的月錢壓壓驚吧。”
聽了這話衆人才歡喜起來。
意濃先找人送信去堂邑侯府,然後吃了點東西,她嫌今天卧室被不知多少人翻過了,就要她們把床褥拿下來換套新的。
芸姑道:“娘娘,如今太皇太後不在了,您自己得有個打算。”
意濃聽了,長長嘆氣。要說她這麽個成年人和一個老太太在幾個月裏培養出深厚的感情來,那太不現實,她自己都不信。所以現在太皇太後死了,要說難過,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恐懼和茫然。太皇太後死了,十八歲的劉徹真的能穩住諸侯和大臣們坐穩皇位嗎?意濃真的不知道。
芸姑又說:“娘娘,太後和長公主殺了太皇太後娘娘,您看陛下是要保她們還是懲罰她們?”
意濃道:“他肯讓我給阿母報信,當然不是要保她們。關鍵是他的心能狠到什麽地步。”
六十多歲的漢武帝因為太子被誣陷巫蠱之罪,衛子夫生的兩個女兒陽石公主與諸邑公主也皆因此被牽連處死。十八歲的劉徹,他的母親和姐姐殺死這麽多宮人,殺死他的祖母,行巫蠱,還要栽贓他的妻子,他會怎麽做?
他會怎麽做?
王太後也很想知道,她看着身上有自己親筆寫的詛咒對象的巫蠱人偶,知道這事沒法抵賴,她只能把一切都推給那該死的、膽小的、把一切事情都吐露出來的楚服身上。
“母後本來不想這麽做的,是楚服蠱惑了我。”王太後道,“她見我整日悲傷,就告訴我你舅舅造反是因為皇後和太皇太後鼓動,我本來不信的,還跟她說:‘阿嬌哪有這心眼,母後哪有必要這麽做的。’但是她在我耳邊這麽說說久了,鬼迷心竅的,我也就信了,一定、一定是她給我下了咒!然後她給我出了主意,那些下毒、通奸、栽贓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和你姐姐無關,你姐姐唯一做的就是被蒙騙才把人送進來,她就是、她就是處心積慮的進來,因為她要殺皇後,你看她剛才要掐死皇後那架勢,她恨她,所以才謀劃了這一切,但是你姐姐是無辜的,你要怪只怪我。”
“母後,”平陽淚眼波娑的和她抱頭痛哭,“都怪我識人不清,害您被奸人利用了。”
她們哭的是那樣聲情并茂,劉徹卻只覺得荒唐。
他看向大殿的門,輕聲道:“母後,阿姐,你們還記得姨母嗎?”
王太後和平陽哭聲一頓,王太後道:“你提她做什麽?”
劉徹道:“阿越與朕同年,當年姑姑想在父皇的兒子裏為阿嬌找丈夫,您想要朕娶阿嬌,姨母也想要阿越娶阿嬌。姨母比您年少,比您貌美,自從她進宮後,父皇就冷落了您,更寵愛她。當年姑姑其實更屬意阿越的,您知道後,一面教朕那套說辭,叫朕到姑姑面前說哄她開心,一面給剛生下阿舜的姨母灌下毒|藥,當天她就去世了,父皇查了許久也沒查出原因,只當是生産時落下的病根。”
王太後臉色難看道:“陛下…我這都是為了你。”
劉徹道:“朕當然知道母後是為了朕,但是當年母後殺死姨母,幹淨的不留下一點證據,今日的手段為何如此拙劣,拙劣的朕想保你們都保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
王太後殺死妹妹純屬虛構。韓安國的就職禦史大夫的時間也被我提前了。
話說小王夫人真的好得寵啊,景帝最後四個孩子全是她生的,最多四年裏就有四個兒子,太能生太得寵了,想起雍正的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