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溪喧握着焦衡的胳膊,焦衡腳步不穩,而他腳還沒消腫走路急了就要命,夏跡回頭看到他們兩個人身殘志堅艱難前行,連忙和人道別,順着樓梯跑下來。
夏跡看了一眼焦衡,欺負他喝多了腦子轉不過來,對沈溪喧說道:“他酒量不好啊,總共只看到商一敬了他幾杯酒,轉眼怎麽就成這樣了。”
夏跡又說道:“商一最近要在江州找房子,是要在老家定下來的意思。你話也不說,事情也不辦,什麽意思?”
沈溪喧心裏煩躁不已,他鬼使神差把焦衡搶過來了,找了個大麻煩,他對夏跡說道:“無風三尺浪沒事找事。”
夏跡看沈溪喧扶着焦衡磕磕絆絆的樣兒,終于良心發現地攙住了焦衡幫他分擔了一部分重量。
沈溪喧剛松了口氣,焦衡一動,把夏跡攙住的胳膊抽了出來,接着他重心不穩地想掙脫另一邊,沈溪喧卻先一步把焦衡的手按住了,不讓他動作,沉聲問道:“焦衡,你車停哪兒了?”
焦衡掙了一下,沒成功,只好暫且擱置了自行掙脫的想法,說道:“不用管我。”
還不讓人碰,真是位大爺。沈溪喧一度想把這不識好歹的扔下,但要是能做得到,他也就不是沈溪喧了。
沈溪喧攥了一下他的手腕,說道:“我問你的是,你車停哪兒了?”
說着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這家酒店不算大,地下停車場還未竣工,往來的車輛都停在酒店門前的小場地上。
沈溪喧一眼就看到焦衡的車,他偏頭對夏跡說道:“你回去吧,待會兒不好攔車。”
夏跡看了他倆一眼,說道:“不然我先把你們兩個送上車?”看着就挺可憐的。
沈溪喧從焦衡口袋裏把車鑰匙摸了出來,說道:“我開車。”
夏跡翻了白眼,覺得沈溪喧的自我評價沒錯,說道:“九九八十一難落在你頭上,全是自找的。”
沈溪喧拉開車門,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焦衡,他低着頭系安全帶,焦衡多半還有點暈,動作重複多遍也沒成功,這讓他有些煩躁。
沈溪喧把車門合上走了,焦衡停下了動作往車窗外看了一眼,什麽都沒看見。他靠着座椅閉上眼睛休息,逼仄的空間讓他呼吸有些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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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喧拿着礦泉水拉開車門,焦衡的腦袋靠在車窗上,他聽到聲音警惕地看了沈溪喧一眼,在意識到是他之後,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
沈溪喧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安全帶沒系好,瞬間又覺得有些挫敗,他和一個喝高了人計較什麽。沈溪喧坐上駕駛座,把手裏的礦泉水遞給焦衡說道:“常溫的,喝點水。”
焦衡如夢初醒似的接過水,仰頭喝了兩口,突然問道:“你駕照是什麽時候考的?”
沈溪喧瞥了焦衡一眼,焦衡正看着他,臉上的紅暈有些褪掉了,整個人又恢複了以往招人厭的模樣。
“沒有駕照,我還是第一次上路。”他冷笑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焦衡安全帶沒系好,有些不穩地身體往前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叫了一聲沈溪喧,“诶……”
車子平穩地駛出酒店大門,沈溪喧問道:“等着我幫你?”
焦衡把安全帶系好,偏頭看向窗外,沈溪喧以為他睡着了,過了一會兒,焦衡突然開口說道:“你和商一這些年有過聯系嗎?”
沈溪喧從後視鏡裏瞥了他一眼,還只是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他頓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我回答過這個問題。”
焦衡沉默了半晌,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忘了。”
剛巧紅燈,沈溪喧偏頭看他,他依舊保持着那個背對他的姿勢,沈溪喧發現焦衡喝多了話有點多。
他動了動,又說道:“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說到想要問他的,乍一想,他和焦衡的關系,能有什麽想問的?但沈溪喧莫名地在這個問題上思考了一下,想問的話,想知道他這些年和商一在澳洲的事情,他們一前一後回到江州是不是約定好了,這麽多年了他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居然能列很多條,但都與一個夾着一個商一。
綠燈暢行,沈溪喧沒開口的話被阻斷,焦衡說道:“你沒有的話,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沈溪喧覺得有些好笑,對于焦衡的自說自話。他會問關于商一的時候,但沈溪喧不會告訴焦衡,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過分。
他們就是這樣的關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焦衡沒在開口,一直到車停在小區樓下,沈溪喧才知道,焦衡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