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才是小三!
沈宴州沒接話,拉着姜晚往樓上走。
何琴追上去:“州州,媽錯了,行不行?”
“那您跟姜晚道歉。誠心認錯,請求她的原諒。”
“這……”
這就太打何琴的臉了。她可以向着兒子認錯,但面對姜晚,那是萬不會失了儀态的。
在她猶豫的時間,兩人已經上了樓。
沈宴州讓仆人收拾東西,幾乎全是個人用品,裝了幾大箱子。
何琴在客廳站着,看着那一箱箱搬出去,又驚又急又難過,硬着頭皮上樓:“州州,別鬧了,行不行?你這樣讓媽情何以堪?”
沈宴州看着她,聲音冷淡:“您整出這件事時,就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嗎?”
“我也沒想做什麽,姜晚不好好的嗎?”
“如果她不好了,夫人,現在你也見不到我了。”
最後一句,沈宴州幾乎吼出來的。
何琴見兒子臉色又差了,忐忑間,也不知說什麽好。她忍不住去看姜晚,有點求助的意思,想她說點好話,但姜晚只當沒看見,松開沈宴州的手也去收拾東西了。
“州州,再給媽一次機會,媽以後跟她和平相處還不成嗎?”
“那您先跟晚晚道個歉吧。原不原諒,都看她。”
何琴沒辦法了,走到姜晚面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裏難受死了。她不想失去兒子,會瘋的,所以,強忍着不快,小聲道:“晚晚,這次的事是媽不對,你看——”
Advertisement
姜晚冷着臉道:“夫人既然知道,那便好好反思下吧。”
她不能輕易原諒她。太容易得到的,都不會珍惜。原諒也是。
姜晚拎着行李箱往樓下樓,沈宴州追上來,奪過行李箱,替她拎着。
“這麽重,我來吧。”
“嗯。”WWW.8Xs.ORG
“我媽……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知道。”
“別生我的氣。”
“不關你的事,我只恨自己不讨喜,不能讓你媽滿意。”
“別這麽想……也許這便是人常說的天生磁場不合吧。”
關磁場什麽事?
姜晚也知道他在讨自己開心,便擠出一絲笑來:“我真不生氣。”
“嗯。我知道你是善解人意的,這次是我媽過分了。”
“別提了,都過去了。”
兩人邊說邊往樓下走,出了客廳,經過庭院時,姜晚看到了拉着沈景明衣袖的許珍珠。熾熱的陽光下,少女鼻翼溢着薄汗,一臉羞澀,也不知道說什麽,沈景明臉色非常難看。看來許珍珠的追夫之旅很艱難了。
“許小姐,今天謝謝你了。”
姜晚開了口,許珍珠回頭看她,笑得親切:“事情都處理好了?晚晚姐,你沒什麽傷害吧?”
“沒有,我沒事。”
“嗯,那就好,你突然打來電話,語氣還那麽急,把我吓了一跳。”
兩人正交談着,沈景明插話進來,眼眸帶着擔心:“晚晚,真的沒事嗎?”
姜晚搖搖頭,看着他,又看了眼許珍珠,張了嘴,卻又什麽都沒說。感情這種事,外人最是插手不得。尤其是她也沒那個規勸、插手的身份。
她跟着沈宴州往前走。
沈景明想追上來,被許珍珠拉住了:“景明哥哥,你沒機會了,晚晚姐最後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說什麽鬼話?”
“人家是夫妻,你再不放手,就是小三,男小三,還是自己的侄媳……”
“你閉嘴!”沈景明低吼一聲,眼眸染上戾氣:“你懂什麽?他才是小三!沈宴州這混賬東西搶自己叔叔的女人。”
許珍珠愣住了,半晌,沒再出聲。
沈景明追上來,拉住姜晚的手,眼神帶着壓抑的恨:“我當時要帶你走,你不肯,姜晚,現在,我功成名就了,再問你一次——”
姜晚;“……”
她真不知沈景明哪根神經不對,說舊情難忘,也太扯了。
她都結婚了,說這些有用嗎?哪怕有用,這種拆侄子婚姻的事,他怎麽好意思幹?
她沉默不接話,旁邊的沈宴州按捺不住,一拳砸在他唇角:“別把你的愛說的多偉大。當初奶奶給了你一千萬出國學油畫,你不也拿的挺爽快。”
這是姜晚不知道的內情。
所以,沈景明不是礙于自己身份,而是為了錢財?
姜晚心中一痛,應該是原主的情緒吧?漸漸地,那痛消散了,像是解脫了般。她不知道該擺什麽臉色了,果然,在哪裏,有錢都能使鬼推磨。
沈景明摸了下紅腫的唇角,餘光看到了她眼裏的譏诮,自嘲地一笑:“我的确拿了錢,但卻是想着拿錢帶你走,想用這些錢給你好的生活,可是,姜晚,你沒有給我機會。或許當時我應該說,我拿了錢,這樣,你就可能跟我——”
“都過去了。”姜晚不想再跟沈景明多言,“五年了,沈景明,我早已經放下,你也該放下了。我現在很幸福,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幸福。真的。”
她說完,拉着沈宴州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到車庫。
馮光把車開出來,常治為他們打開車門。
沈宴州先讓姜晚坐進去,自己稍後也坐了上去,然後,對着駕駛位上的馮光道:“去汀蘭別墅。”
去汀蘭別墅的路上,沈宴州沒說什麽話。
姜晚琢磨不透他的心情,心境也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紅顏禍水,惹得他們叔侄不愉快,也無意去挑戰母親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事情就鬧成了那樣無可挽回的地步。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汀蘭別墅位于西城區,也是富人們居住的地方。這裏算是新開發的城區,風景很好,環境也不錯,周邊的別墅區還環抱着一條清澈的河流。
豪車駛近了,姜晚看到了一棟偏歐化的三層小樓,牆是白色的,尖頂是紅色的,周邊的綠化植被搞得很好,房子旁邊還有很大的綠草坪以及露天的游泳池。
豪車慢慢停下,沈宴州跟姜晚一同下車,他刷了卡,銀色電動門緩緩打開。
馮光把車開進車庫,這地方他來過,是老夫人送給少爺的畢業禮物。
沈宴州牽着姜晚的手走進客廳,裏面沒怎麽裝飾布置,還很空曠。
“搬來的急,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先住酒店。”
他不想委屈她,這裏什麽都缺,仆人也沒有。
姜晚搖搖頭:“沒關系,我剛好也閑着,收拾下就好了。”
“那行,我讓馮光他們先把行李都搬進卧室。”
“好。”
她應了聲,四處看了下,客廳裏有人定期打掃,很幹淨,沙發、茶幾、電視什麽的大件家具也是有的,上面都蒙着一層布,她掀開來,裏面的東西都是嶄新的。她簡單看了客廳,又上二樓看了,向陽的主卧光線很好,從窗戶往外看,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掩映在綠樹蔥茏中,波光粼粼,盡收眼底。
風景的确很不錯。
藍天白雲,鳥語花香。
姜晚收回視線,打量卧室時,外面馮光、常治拎着行李箱進來了。沒有仆人,她自己收拾,沈宴州也沒閑着,把自己的東西分類放好。
中午時分,一行四人去別墅區的一家餐廳吃飯。
餐間,沈宴州吩咐馮光盡快雇些保姆、仆人。
馮光似是為難:“夫人那邊,少爺能狠下心嗎?”
若是夫人過來鬧,沈宴州心一軟,再回去了,這麽折騰來去,不僅麻煩,也挺難看。
沈宴州知道他的意思,冷着臉道:“先別去管。這邊保姆、仆人雇來了,夫人過來,也別讓她進去。”
他這麽說了,馮光也就知道他的決心了,遂點頭道:“我明白了。”
四人午餐結束後,沈宴州沒去上班,陪着姜晚去逛超市。
超市裏有對很年輕的小情侶也來買東西,女孩子坐在推車裏,快樂地指東指西,那男孩子便寵溺笑着,聽着她的話,推來推去,選購女孩要的東西。
狗糧撒的滿地滾。
沈宴州看到了,拉了拉姜晚的衣袖,指了指推車,“上來坐。”
姜晚:“……”
她剛剛也看到那女孩坐推車裏,可人家畢竟年輕,十六七歲的少女,而自己可算是老阿姨了。
“算了吧,我多大了,還玩這些?”
“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小公主啊!”
沈宴州說着,彎身把她橫抱起來,放進了推車裏。
這一幕剛好被那對小情侶看到了,姜晚笑得那叫一個尴尬。
那女孩卻多看了沈宴州幾眼,惹的男孩子大吃飛醋,趕快推着女孩結賬走了。
姜晚:“……”
沈宴州這個妖孽就會亂放電!
亂放電的妖孽還盯着人家的背影,姜晚看到了,瞪他:“你看什麽?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很漂亮又萌萌噠?”
沈宴州收回目光,推着她往食品區走,邊走邊回:“是嗎?我沒注意。我就看他們買什麽了。好像是薯片,還有牛奶……在這裏……你喜歡哪種?”
他拿着瓶裝的牛奶,是草莓味和藍莓味。
姜晚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含笑指了指草莓味,又指了指他手指下方處的袋裝牛奶,“那個乳酸菌的也還不錯。”
沈宴州把草莓味牛奶和袋裝牛奶放進推車,問她:“你還想吃什麽?”
“嗯,再買點水果吧。”
“你想吃什麽水果?”
“香蕉和葡萄。”
“好。”
水果區很熱鬧。
幾個中年大媽們在那兒邊挑水果邊唠嗑,遠遠聽着,像是閑聊各自家裏主人的事兒。姜晚聽了幾句,等走近了,看着他們的穿着和談吐氣質,感覺她們應該是仆人的身份。這一片是別墅區,都是非富即貴的,想來富家太太也不會到這裏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個鋼琴家嘛,長的是挺好看。”
“對,鋼琴的确彈得好,我們小姐還想請他當老師了,哎,梅姐,你既然在他家做事,能不能給說說話?”
“估計是不成,我家少爺是個冷漠主兒,不愛搭理人,整天就知道練琴。”
……
八卦總是引人興趣的。
姜晚一邊聽,一邊坐在推車裏使喚人:“那一串不新鮮了,換一串,也不行,那一串都有壞的了,不,再換一串,那串色澤不太對……”
她挑剔着葡萄,大媽們挑剔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後,又看看沈宴州,再次八卦起來:
“這是誰家的小夥子,長得真俊喲,比你家那彈鋼琴的少爺還好看。”
“對對,梅姐,你家那少爺汀蘭一枝花的名頭要被奪了。”
“感覺是生面孔,沒見過你們啊,剛搬來的?”
有人問出來,姜晚想回一句,那被喊梅姐的已經接了:“是我家別墅隔壁的人家,今天上午剛搬來的。”
姜晚:“……”
人多真是力量大,一人一句,就給真相了。
她朝她們禮貌一笑,“各位阿姨好,我們确實是剛來的,以後多來做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