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燦捂着半邊臉看着球場，陳美人喝着養顏液道：“白色帽子那位是陳董，辦事手腕極強，吃硬不吃軟，若要跟他起沖突必須一招制敵震住他，否則再沒機會翻身。黑色帽子的是洪董，他最擅長和稀泥，交際能力圓滑，圈裏的老好人，人精中的人精。喜歡被衆人捧着，找他辦事只要放得下姿态，就沒解決不了的事。藍色帽子的是李總，不可小觑跟輕怠，你爸最得力跟忠心的老将，別看平時顯不着他，遇到事實力就出來了，為人謙和低調，在公司裏口碑最好，遇到任何職位調動都可以請教他。”梁燦乖寶寶似的點着頭。
陳美人摸着他頭發，“牙還是很疼？”
梁燦搖頭道：“還行。”
陳美人臉靠着他肩膀，“寶寶，媽媽只是帶你認個臉，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跟你爸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梁燦淺着酒窩笑，“好，我知道！”
陳美人揉他臉，噘嘴道：“我家寶寶這麽可愛怎麽辦呢？”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無錫發的微信：今晚七點，把你所有的數學卷子拿給我。
梁燦咬着嘴角回了個，好，随後又回了句：給老師添麻煩了。
無錫回他：人貴在自知，這種美德要保持。”梁燦合上手機啃着手指笑。
陳美人托着腮問：“無錫？”
梁燦克制住表情，捂着半邊臉點頭。
陳美人問：“你喜歡她？”
梁燦瞪着眼磕巴道：“誰…，誰說…。”
陳美人拿起文件拉着他起身，“走，替你爸打兩局，給他長長臉。”
………
梁爸把高爾夫球杆遞給梁燦，“兒子，爹快不行了，你陪叔叔們玩會。”
洪董打趣道：“那我們還玩什麽？撂杆吧，燦燦可是國際賽的少年組冠軍。”
梁燦笑道：“洪叔叔，我那時候是運氣好，都好幾年前的事了。”
陳美人朝梁爸使了個眼色，梁爸擦着汗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玩着！”邊走邊嘟囔，“這天可真好，都打熱了。”
陳董也抹着汗下場，“老梁，等等我，咱倆一塊去。”
陳美人拿球杆攔着他，“嘛呢老陳，找你還有事呢，又不是娘們，撒個尿還一塊？”随即打開文件，遞給他筆，“就差你了！”
老陳擺手道：“等會回車上再看，這會尿急呢！”
陳美人并肩跟着他，回頭朝梁燦喊，“寶寶，你先陪洪叔跟李叔玩，媽媽陪你陳叔去撒泡尿，沒人陪他尿不出來。”
老陳不理她邁着頭往前走，陳美人喊道：“等等，等等呀，走那麽快幹嘛，廁所又不會跑？實在着急往前走一百米，算是給草坪施肥了。”
老陳回頭不耐道：“老跟着我幹嘛呀，讓老梁跟我聊。”
陳美人不樂意了，“你這是性別歧視！好歹咱倆二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你簽給誰都不行！今個必須簽給我，我還想分個成賺個外塊呢！”
老陳道：“你缺這倆錢？老梁大…，”
陳美人打斷他，“他是他，我是我，我賺的有成就感！”随手把筆塞他手裏，“痛快點！”
老陳推辭，“不行不行，等我見了老梁再說！”
陳美人攔住他，“你見他幹嘛呀？你不簽我可出損招了啊。”
老陳惱道：“出出出，盡管出，有多大本事你使去！
陳美人掏出手機幸災樂禍，“那行，那我就把照片發給你老岳丈，你家後院要起火喽，我可不管喽！”
老陳警惕的問：“什麽照片？”
陳美人擡頭，“我吧，閑着沒事就愛置産業，那天在洞庭湖…，”
老陳趕緊沖梁爸擺手，走過去擦汗道：“這文件本來是要簽給你的，被你媳婦給截胡了，我這可都是看你的面子！”接過筆在文件簽了大名，把筆丢到陳美人身上，“不簽還不讓撒尿了？”陰着臉去了洗手間。
陳美人拿着簽好的文件沖他抛媚眼，梁爸攬過她腰狠狠親了口，“媳婦兒真能耐！走，帶着兒子去吃大餐！”
陳美人回攬他腰，看着揮球杆的梁燦，惆悵道：“咱們寶寶春心萌動了。”
梁爸大喜，“他有喜歡的人了？這是好事啊。”梁燦還未談過戀愛，梁爸很着急。
陳美人嘆口氣，“我精心照料的人參果，被只潑猴給偷的。”梁燦朝他們揮手，梁爸蹦着朝他招手示意。
老洪笑着走過來，“老梁，虎父無犬子後生可畏呀！咱們可是老了，過不了幾年該退居幕後了。”
梁爸摸着梁燦的後腦勺，驕傲道：“是啊，兒子都比我高了，過兩年該娶媳婦了！”
老洪眼珠子打轉，“老梁對兒媳婦的要求高吧？怎麽着也該門當戶對。”
梁爸摟着梁燦的肩，“這你算問錯人了，我們可做不了主，這得兒子拿主意！”
梁燦微紅着臉垂着頭。
老洪也笑道：“是啊，時代不同了，咱們做不了年輕人的主喽！”
陳美人示意梁燦，“接過你洪叔跟李叔的球杆，咱們一塊去吃飯。”
李總拍着梁燦的肩，“老洪，咱們這侄子可了不得，每年都匿名資助幾位山區貧困生。前兩年去納米比亞做義工，給非洲那些野生動物基金會，婦女兒童基金會都捐過錢，這錢還是他自己賺的。”
梁燦趕緊搖頭，“沒有沒有，這錢大部分是我爸的。”
陳美人得意道：“別謙虛了，我們性質不同。”扭頭沖老洪說：“前幾年我教了些他炒股的皮毛，他拿着壓歲錢玩了幾支。去了趟非洲回來，整天念叨着那些動物跟婦女兒童怎麽怎麽樣，回頭就把賺的錢全捐了。現在也還捐着呢，早就不問我們要錢了。”
梁燦在底下扯她衣服，陳美人回頭，“害羞個什麽勁？這都又不是外人，難不成是我瞎編的？”
老洪幹笑着誇，“不錯不錯，是當代年輕人的楷模！”他家那倆小叛逆不提也罷。看着梁燦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心裏瞬間平衡了，大學兩年都還沒考上，驕傲個什麽勁。嘴上卻應酬道：“有空來我家玩，霈子跟琳子可沒少念叨你！”
陳美人內心翻白眼：趕緊打住吧，你家那倆太妹當丫鬟我都嫌粗野！
梁燦上了車，頭湊到中央扶手箱，埋怨道：“媽，你跟爸別老提這事，我臉都是紅的。”補充道：“是爺爺跟你們創造了穩定的財富，我才有能力做這些事的。大部分的人都是有心無力，你們別老提提提，爺爺也不讓提，大把人捐的比……，”
梁爸打斷道：“臉哪那麽容易紅，臉皮這麽薄怎麽行？”
陳美人戴着眼鏡道：“紅紅更健康，多紅幾次就厚了。”
梁燦煩道：“哎呀，我認真的！”
陳美人喝着水，“哎呀，我也認真的！”
梁燦臉貼着車窗不理他們。
陳美人朝梁爸說：“把你的私貨拿給寶寶看看，這将來怎麽談戀愛？親個嘴不得被急救車拉走？要是有人問我，美人啊，你兒子新婚夜怎麽進醫院了？我怎麽說？打啵缺氧暈過去的？我還要不要做人了！”梁燦捂住耳朵不聽。
梁美人回頭看他，“梁燦燦，我可警告你，你那點心思可都擺在臉上了，你給我收着點，将來會被你媳婦捏的死死的！”
梁燦憋了半天，“我爸快樂着呢！”
梁爸豎起大拇指，“兒子随我，腼腆內斂謙虛型，咱倆新婚夜我也沒暈過去。”
梁燦點頭，“對對對，我腼腆…，”
陳美人扭頭，“對個屁，你爸是遇到了我，要是遇上個有手段的分分鐘玩死他。”把眼鏡往下推了推，“梁燦，我給你個小建議。有想追的人我給你支招，你個青瓜蛋子不行。”
梁燦磕巴，“誰…誰…誰說我不行！”
陳美人搖搖頭，“話…話…話都說不囫囵。還逞能！”
梁燦急赤白臉，“你行你行，好了吧！”
陳美人“哧”了聲，“必須的，不行哪來的你？”
梁爸符合，“你媽真行，當年喜歡我的人海了去了，我喜歡的是吳侬軟語柔美動人型，你媽哪點符合？我們倆就見了兩次面，你媽就把我拿下了。”
陳美人得意的晃着眼鏡腿，梁爸拉起她手背吻了下，“我說的沒錯吧，寶貝。”
梁燦自信道：“你都有我媽追更何況我了，我會自己追的。”
梁爸扭頭，“怎麽說話呢？我年輕時候好看着呢，內地版金城武！追女神算什麽本事？被女神追才是境界。”
陳美人打個響指，“會說話！”
梁燦捂着半邊臉，“我見過你年輕時候的照片，根本沒我好看。”
陳美人道：“我們那年代是衣服土，你爸班草我校花，你是我倆基因的完美結合。”
梁爸得意道：“這跟長相沒關系，校花照樣拜倒在我校服褲下。你媽在學校可是混紅白黑道的，什麽帥哥沒見過？”
陳美人拍他，“跟他說的着麽？讓他使勁追去吧，說話磕磕巴巴的樣兒，也就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會待見。”
梁燦氣死了，“我大把大把的人喜歡，我抽屜裏都是情書！”
陳美人安撫，“哎喲，對不起對不起，看把我們寶寶氣的，媽媽錯了。”随手打梁爸，“給你個梯子都能上天？”
梁爸嘟囔，“氣什麽呀，爸爸都遇着你媽了，你就更別說了！你媽最喜歡逗我了，不把我臉逗紅不罷休，會有這種惡趣味的人喜歡你。”
陳美人揉着他腦袋警告，“梁燦，我跟你爸對你伴侶沒要求，只要一樣。”
梁燦看着她，陳美人說：“她必須是發自內心的愛護你，你絕不能一廂情願，知道沒？”梁燦點點頭。
陳美人摸他臉，“你要記住，你是最棒最優秀的，哪怕公主你也是娶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