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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卷…靈水村,(1)

第二卷…虐渣總裁,鬥老爸,夫妻成功攜手

第三卷…喪屍末日,公路逃亡,有點類似行屍走肉。這卷應該是最精彩的。女主會慢慢成長起來…

☆、又吵架了

“你今天很反常。”半響過後,司霖平淡如水的聲音響起。

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到最後這邊的兩人都能聽見木床搖晃的“吱嘎”聲,女人低聲嗚咽着,被放大數倍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裏顯得無奈而委屈。

方婕翻過身對着他,眼睛賊亮:“你也知道關心我?”

司霖歪過頭和她對視:“你全身上下還有很多值得利用的地方。”

方婕怒,轉過頭不和他說話。這個傲嬌鬼,說句真話會死啊?

“開玩笑的。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家了?”這句話還算有點同情心。她聽了心裏好受不少,朝他的方向稍稍挪動了一些,這才沒貼上牆根兒。屋內不知從什麽時候跳進來一只聒噪的蛐蛐,開始不停地鳴叫,聲線綿長冗煩,讓她不免感到躁動。

“如果我沒去那個小鎮出差,就不會遇到那樁子事兒,現在也不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困住。我也有家人,他們要是知道我不見了,我爸肯定會被氣死的;我媽那性子急,保不定就和我爸離婚了……你知道,電視上演過的一檔節目,就是講老來喪子,他們現在沒有生育能力了,萬一我永遠回不去……”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哽咽起來,“別介意,我哭會兒。”

那邊兒的動靜不知為何突然平息下來,方婕低聲啜泣,倒襯得這平常的夏夜哀怨不少。蛐蛐兒也賣力地叫,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于黑暗中偷窺着屋內的一切。司霖輕輕翻了一個身,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語氣稍微柔和:“你很幸運,至少還有家人可以牽挂,我到哪裏都無所謂,只要能活下去。”

方婕心下一震,感受到他大掌傳來的溫度,安心的同時也有些同情他。

“你沒有家人嗎?”她喉嚨幹澀,艱難地發出聲。

司霖深吸一口氣,或許是黑夜的氣氛讓他卸下了平日裏的僞裝,如鐵的心竟然軟化下來。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狗叫聲,打破屋內的和諧氣氛;他猛地一驚醒,黑暗中的瞳孔重新冷靜下來。方婕戳戳他的手臂,安慰道:“你不想說沒關系,我也不是那麽八卦的人。”

司霖沒做聲,語氣疏淡:“睡覺,隔壁已經睡下了。”

方婕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翻身對着他,折騰了許久才睡着。她旁邊的男人,這下卻怎麽也無法沉入夢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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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水村的早晨,各家屋頂上冒出縷縷炊煙;橘紅色的太陽挂在山頂上,照在破舊的瓦房上,透過橫梁之間的空隙,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個稀松的光斑。這個時候,光着腳丫子在田坎上跑跳的孩子提着飯送到地裏,大清早就起來做農活的父親悠閑地泡了一杯濃茶擱在旁邊。幾塊田已經幹掉,但地裏的西瓜還得要人料理。

方婕醒來的時候,司霖已經不在了。早上溫度驟升,她背上一陣陣地冒着熱氣,這會兒醒來了整個人懵懵的,站在床邊半天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等她收拾好自己走到堂屋時,章琳手裏拿着兩個雞蛋走了進來。方婕撓撓頭發,“那個,你知道司霖去哪兒嗎?”

章琳今天的狀态不是很好,眼睛還有些顯腫,昨日看着如楊柳般柔順的身體也帶了幾分蒼涼。方婕想起昨晚的事情,神色瞬間變得尴尬;章琳看了她一眼,臉色倒是緩和下來,指指後山:“司先生這會兒和我公公在後山,怕是去找東西了。”

方婕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這下更不自然了。眼前的女人,怕是只有十□□歲的光景,生得婀娜多姿,由于是農村出生,眼神兒也清澈,見到生人總是帶了一股羞怯。方婕看了看燒得正旺的竈,順便問道:“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事情?”

章琳比她還要矮一些,紮着一個□□花辮,鵝蛋臉,皮膚因為山泉的滋潤,在太陽底下閃亮得發光。“我怕你搞不來這些,你們城裏來的,恐怕吃不得苦呢。”她把雞蛋放好後,轉過身來對方婕說。

方婕自然不會把她的話拿出來多想,連連擺手道:“哪有你說得那麽嬌貴,我們都是一樣的。”

“那可不一樣呢,城裏人穿得可漂亮了,還能天天出去買衣服。”她揚起眉道。說到這裏,她的神色帶了向往。

方婕掃了一眼她身上陳舊的衣服,心想,這姑娘要是活得好點,打扮出去也是個美人兒。只是她剛才說出的那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只好轉移話題:“你下面要做什麽?我給你打個下手。”

章琳的眼珠子輕輕轉動了幾下,猶豫地點頭。

……

村裏只有兩口磨,方婕頂着毒辣的太陽,跟在章琳身後,轉了好幾個院子才到。途中遇到不少大狗,她害怕得躲到章琳身後,章琳一吼那些狗就蔫了。

“你還怕狗啊?”她提着一籃子用白布覆蓋着的黃豆,步伐輕快,像石板路上的精靈。

方婕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被咬過,有心裏陰影。”章琳倒是沒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指指前面:“到了。這是爸媽要招待你們的,我們這裏的豆花很好吃,黃豆用泉水泡軟了,堿水一點……你肯定沒見過吧?”

“我小時候見過,還有在架子上轉對吧?嘿嘿,小的時候記不大請了,不過我奶奶經常做豆花給我吃。”這下,方婕看她更親切了。

章琳咬唇:“你也是農村出生的?不過你們那裏的肯定沒有我家做的好吃,水不一樣。”

“小的時候一直在奶奶家過的。也是,靈水村的水肯定好得多……”

方婕看向她的側臉,心下疑惑。她怎麽有種這姑娘話裏帶話的錯覺?

章琳提着籃子走上院子的坎,語氣不明:“要是我也有你這樣的命就好了。”方婕眨眼,并沒有說什麽。

**

靈水村後的幾座山山脈綿延了數公裏。山上的小道縱橫,被幾代靈水村人踩過,路也沒荒。只是周圍的樹又高又大,将熱辣辣的陽光都遮了個透。

司霖手裏拿着彎刀,面無表情地砍着前面的雜草、小灌木,開辟出一條小道來。張學貴跟在後面,腳上的破舊膠鞋已經被磨損得很嚴重,他拿出煙聞了兩下後重新放進口袋,對前面的司霖說:“你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麽荒的地方兩三下就弄出門道來了。”

司霖擦擦汗水,砍掉橫在路上的青藤,指了指地上的一塊石頭:“歇息一下吧。”

張學貴體力再好,也經不住在大太陽下這麽折騰,他這把老骨頭再硬也不上年輕人。坐下來後,他“吧嗒吧嗒”開始抽起卷煙來,脫下深藍色的褂子,打起赤膊來。人老了,皮膚也跟着松弛下來,皮都跟着往下垮。司霖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痕,不動聲色地問:“你前些日子來這裏的時候,這條路就這麽荒嗎?”

山谷裏響起一陣尖銳的鳥叫,接着驚飛了一群黑壓壓的鳥。張學貴手一抖,嘴唇哆嗦起來:“是啊。前些日子還是有路的,沒想到這東西長得那麽快,肯定有不尋常的東西,它們不想讓我們進去哩。”

煙灰順着他顫抖的動作落到地上,司霖漫不經心地坐在雜草上,随口問道:“靈水村以前遭過這種大災嗎?”

“倒沒有,前些年也旱了不久的時間,可那水都是‘咕嚕咕嚕’往外冒個不停的。村裏有三口井,常年都是冒着水的,今年……哎,也不知道是哪個妖怪在作祟。真是要絕了我們莊稼人的活路。”張學貴說這話的時候,渾濁的老眼眨了兩下,煙也不吸了,只是望着對面那棵香樟樹發呆。

片刻之後,司霖起身,“天也不早了,這路恐怕要些時間才能打理出來。”

“也好,先回去吃飯,老婆子讓兒媳婦兒點了豆花。”他跺跺腳上的泥,也跟着直起身來。

兩人走後,空寂的山林變得更加幽深,飛回來的群鳥重新落在香樟樹上。

**

“村裏的水可不多了,要省着點花。”章琳摘着菜,低頭道,“現在只剩下村東口那口井還有點水,以前我們家也有口水缸的。哎,你先去歇着吧。”

方婕皺眉打量着遠處的稻田,嘆氣:“希望早點下雨吧。”

正當兩人快要洗完菜,司霖從午後的小道上走進院子。章琳低頭洗着菜葉子,聽到他沉穩的腳步聲,手一抖,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方婕,過來一下。”

他拍拍身上的草屑,放下手上的彎刀,朝她招招手。方婕覺得他像在喚小狗一樣,心下異樣起來,加上他今早連招呼都跟她打就獨自一人走了,她怎麽看怎麽都有點悶得慌。這男人,真是不拿她當朋友,出去都不知會一聲,說好的一根繩上的螞蚱呢?

司霖見她站着不動,當即皺下眉頭:“過來。”她撇撇嘴,別過頭,繼續洗菜。章琳碰碰她的手臂:“你愛人在叫你呢,怎麽不過去?”

“他不是我愛人。”方婕低下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悶。

章琳驚訝:“昨晚你們睡在一起的啊。”

“睡在一起也不是。”

司霖沉着臉走過來,拉過她的手臂,“鬧什麽脾氣?”這誰慣的,脾氣那麽大,說翻臉就翻臉,跟夏季的天氣似的。方婕被他拉住,紅着臉不說話。

章琳站在一旁,見兩人的氣氛有些僵,搓搓手:“夫妻倆有什麽不好說的,馬上吃飯了,進屋去坐吧。”

“誰跟他是夫妻啊?臭不要臉的。”方婕掙紮着,奈何他的手像鐵圈似的,箍得她的手腕發疼。

司霖冷哼:“脾氣這麽怪,以後跪着讓我娶你也休想。”

“誰要你娶啊,街上找個乞丐都比你強!”她的嗓音沙啞。

章琳心上矛盾得很,喜憂半參,站在原地也不好說什麽。司霖拉過方婕的身體,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狠戾的眸對上她微紅的眼眶:“收斂好小性子,最煩你這樣。”

她被他困住,說話有些困難,火氣提上來,噴口就出:“切,要你煩。嫌煩還摟我的腰做什麽?舒服嗎?”

一句話把司霖的火氣澆得半點全無,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纏上她的腰。腰身又細又軟,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溫度差點燙傷了他的手。章琳咬唇站在兩人旁邊,一言不發地揪着衣擺。

他放開她,臉色變得不正常。方婕學着他的樣子冷笑:“以後跪着讓我嫁你,沒門兒!”話題不知為何就變成這樣了。兩個相處了一個月的單身男女,相安無事地磨合了一段日子,這下全部爆發出來,連話題也給引上了兩人從來不提的感情方面。司霖低咒,暗想自己太不對勁了。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烈,三人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站在院子裏,正值張廷國提着一袋子東西回來,手上還揪着兩個大西瓜。章琳偷偷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紅着臉跑進屋裏。張廷國一聲不吭地路過兩人,連招呼也不打,眼神冷漠得很。

“進屋去,中暑了沒人來料理你。”司霖冷聲道。

方婕橫了他一眼,端着簸箕大步離開。她脾氣本來沒有這麽怪的,都是這個男人,嘴毒又粗魯。

高大的男人在狹小破窄的院子裏站了幾分鐘後,嘆氣走進屋內。

哎,女人吶。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些天偶然看到一個作者的文,大概有幾十萬字了,點擊也只有幾百,評論幾個。那個作者很認真在寫,但是可能是由于題材不讨喜,沒人看。但她真的很認真,所以我去給她評論了幾條。當然,我不是想說我有多聖母,給別人同情施舍什麽的。這是我第二篇文,不知道成績會如何,前些日子我還猶豫着要不要開,因為每天碼字都很累,作者都知道,三千字沒有兩三個小時是搞不出來的。之後我還要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地糾錯;每天不停地刷後臺,希望能有讀者的收藏和評論。嘿嘿,幸好這文有一個讀者每章都評(哎,說的就是你,那個萌妹紙)。好幾次我都撐不下去,可能自己寫得真的不讨喜,上篇文寫得很失敗,這篇文估計成績也不好。但就是那個堅持寫文的作者,她沒有很多讀者,但也沒放棄,和她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太幸運了。

感謝到現在一直都還陪伴我的讀者,不管這文多冷,我都會寫下去。其實說實話,每次看到那些大神的評論啊收藏什麽的,作為一個小真空還是很羨慕的,嘿嘿,希望以後戒掉刷後臺的習慣,專心寫文。

☆、深夜魅影

晚上,方婕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她變成了一條魚,一條自由自在生活在湖裏的小魚。她思緒混亂地想,自己那麽怕水,居然能變成魚。可夢裏的事情都是沒有邏輯的。

有一天,她在水草堆裏歡快地吐着泡泡,對面突然來了一條大鯊魚。方婕納悶,湖裏怎麽可能有大鯊魚呢?她翻了翻白眼,把鯊魚當成了自己的幻覺。後來,鯊魚突然說話了:“你真是個怪脾氣的女人!”

方婕想,我才不是女人。我是魚。

她游啊游,游到一處狹窄的地方,鯊魚跟在她後面,結果不小心被卡在大石頭裏。方婕有些為難,鯊魚雖然兇了一些,但是也沒傷害自己啊。于是她對鯊魚說:“你跟着我做什麽呢?跟着我你會受傷的。你需要廣闊的大海,這裏太小了。”

鯊魚回答:“因為我喜歡你啊。”

方婕說:“好吧。可是我要怎麽救你呢?”

鯊魚撅起嘴巴:“親我一下我就行了。”方婕點點頭,游到鯊魚身邊,正要湊上去,卻發現鯊魚的臉變成了司霖的樣子。後來,他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口就把她吞進肚子了。

……

“呼呼……”方婕從黑暗中坐起身,喘着粗氣,渾身都被汗濕了。昨晚那只跳進來的蛐蛐還在不停地鳴叫,她煩躁地抹了一把頭發,轉頭看向身邊睡得死死的男人。中午吵架後,他連着下午和一晚上都沒和自己說過話,俊臉也繃緊了,特別是那張唇,抿成冷淡的弧度,讓人看了都膈應。每次對自己都是冷眼相待,活像她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想起剛才做的夢,方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看來在自己心裏,司霖就是只大鯊魚,只會說謊的大鯊魚。她重新躺下來,平複了一會兒心情。司霖沉沉的呼吸聲還萦繞在自己身邊,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也隔着空氣傳過來。她還聞到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剛毅卻不渾濁,給人一種包裹在海洋裏的感覺。

這個男人,于她來說,到底是什麽地位呢?

朋友?戀人?好像都不是。她居然在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了。

正當方婕為着剛才的夢糾結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雷聲。閃電将屋子照亮了一瞬間。房梁上的蜘蛛網,牆角堆的雜物,以及偶然間路過的大老鼠,都被方婕看得清清楚楚。她越過司霖的身體,透過窗看向外面的天空:遠處閃電陣陣,石榴樹的樹枝被卷得淩亂不堪;柴屑被吹得滿天飛,外面傳來一陣陣狗叫聲。

這是要下雨了嗎?

“這是旱雷。”男人淡淡的嗓音響起。

方婕扯扯嘴角,不說話,翻過身子假寐。

半響過後,她坐起身,推推他的手臂,聲線平淡:“我要去上廁所,麻煩你挪開一下。” 司霖深吸一口氣,橫着身子躺在那裏,居然一動不動。

“你睡着了嗎?沒睡着就給我起來!”她冷下聲來。可對方除了輕微的呼吸聲,根本沒應。

這個幼稚鬼!方婕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她攢緊拳頭,暗想:不能跟這種人生氣。慢慢将怒火壓下去後,方婕邁出一只腳從他身上跨過,接着,另一條腿也騰空。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突然一聲響雷劈來,身體被震了一下,整個人居然騎到了他身上。某個地方還壓着他的……

那清晰的觸覺,讓她整張臉猶如火燒般滾燙。不過幸好這是晚上,他看不見。方婕企圖息事寧人,快速将腿挪下來,豈料身下的男人居然鉗住她的腰,冷聲道:“別出聲。”

突來的力道将兩人的私密部位緊緊相壓,這種感覺讓方婕羞憤欲死,偏偏男人還一副嚴肅的樣子,連呼吸都很輕。然而,外面除了打雷聲、風聲和狗叫聲,幾乎沒有任何動靜。她試着掙脫他,卻被他禁锢得更緊。

“你幹嘛啊?瘋子……”方婕掐上他結實的胸膛,心髒狂跳,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她掐得手都酸了。閃電照亮身下的俊臉,發現他正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那一刻,她的臉幾乎要燒得滴血。過了片刻,方婕起臀部,企圖減輕那種奇怪的感覺,黑暗中的感官實在是太敏感了。

“以為我會對你有反應嗎?”男人戲谑的聲音傳來。

他似乎沒有注意外面了。

“呵呵,我看你根本就反應不起來吧。要藍色小藥丸嗎?不過這裏沒有,真是太遺憾了。”方婕不甘示弱地回嘴。

“就算吃了藥,看見你的身體也提不起任何性趣。”司霖不耐煩道。随後松開她的腰,黑暗中的眸子晶亮得很,可也十分矛盾。方婕轉了一下眼珠子,将手撐上他的胸膛,下身緩緩研磨了幾下,最後狠狠壓了下去。

這……

“嘴硬的人身體永遠最誠實。”方婕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句,昂起脖頸,“我贏了。”

她得意補充道:“你硬了。”

說完,方婕敏捷地跳下床,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踩着拖鞋飛快跑出屋子。

司霖側過身體,單手掩面。他沒料到她這個軟柿子居然來這麽一招……好像還真的,硬了。

**

方婕總覺得在這個地方上廁所,有種玄乎的感覺。農村的廁所都是很随意的,有的甚至在豬圈裏。比如她現在……幾頭母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頭頂上橘黃色的燈泡布滿蜘蛛網,四周肮髒不堪,地上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想起剛才自己扳回一局,方婕心裏還不怎麽介意了。

上完廁所,她經過院子的時候,眼裏一陣痛。原來是風卷起的塵屑給落進去了。方婕邊揉邊流淚,模糊間,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她背脊骨一涼,捂着眼睛加快了回房的腳步。

回到床邊時,司霖側躺着,方婕快速越過他的身體,默默在心裏冷哼一聲,準備睡覺。

“你知道,這并不是我真實的身體。”司霖平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方婕鼻孔出氣:嘻嘻,這又能證明什麽呢?硬都硬了。

“不是又怎樣?反正你輸了。”她的聲音很輕快。

沉默了一陣,他嘆息道:“它下不去了。”

方婕愣住,往床頭縮了一些,吶吶道:“你自己弄下去……啊。”

司霖翻了個身,并意圖沒有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方婕也興趣缺缺,動了一下腿就要入睡。

“剛才去上廁所有遇見什麽人嗎?”方婕迷迷糊糊中,在即将陷入夢鄉的那一刻,忽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她不明不白地“嗯”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在隔壁的人聽來暧昧又氣人。司霖也不和她交談了,體內的火熱漸漸退下去,他雙手枕着後腦勺,聽到她綿長而沉穩的呼吸聲傳來,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

“這條路太荒涼了……草太深怕是有蛇吧?”方婕頂着火辣的陽光,跟在司霖身後。

前面的男人沉默不語地清理小道。他的動作熟練而利落,手起刀落之間,荊棘和藤蔓都被整整齊齊地碼到兩邊。

張學貴跟在後面,絮絮叨叨地說:“昨晚那個響雷,真是個屁喲……我還以為要下雨了,結果連跟毛都沒下。肯定是妖物,連雨也不讓雷公下了!”

方婕随手撿起一根樹枝:“旱雷是夏天很常見的現象,如果這裏的水源短缺真的和那東西有關,我想想也挺邪乎的。”她覺得這個世界肯定不能以平常的世界觀來看待,在自己穿越過來前提下,她看任何事物都已經覺得不正常了。

司霖繼續沉默,埋頭苦幹。

“可不是哩。”張學貴應道。

“哦……對了,昨天怎麽沒見村長來找我們?”方婕偶然間想起這茬兒,随口問道。

張學貴沉默半天,支支吾吾道:“他那人……當了個官就各處跑,哪裏有盼頭?算了,別管他。”

司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接着不露痕跡地斂下眸子。

方婕心裏覺得有幾分奇怪。可這奇怪到底從哪裏來,她也不得而知,最後只好埋在心裏。

這山裏的路崎岖,連着好幾處都花了不少時間清理。到了中午,三人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方婕半躺在樹蔭下,擡頭看着頂上高大的松樹,想象着一只松樹從上面跳下來。可最後,半瓶水差點給砸到自己鼻子上。她猛地坐起身,瞪向正在拍褲子上的樹葉的男人:“好好遞給我不行啊?人都要吓死了。”說完,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撇撇嘴,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俊臉。

“小兩口感情越吵越好,哪像我家那兩個小娃娃……哎,瞧我說什麽……對了,司先生,你是做什麽生意的?”張學貴插*進來這麽一句話。

司霖淡淡地看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方婕,臉上蓄起笑意:“做藝術的。”

張學貴拍拍大腿:“哎喲,可不就是電視上演的那些……畫畫的,一幅畫好賣好多錢,我們莊稼人一輩子也掙不起的錢喲。”最後一句話,他的口氣轉變了一下。司霖淡笑:“賣不了多少錢,我也是個窮的。”

“瞧你,身上穿的衣服都這麽實在,我看不花個百把上千,根本不行吧?”張學貴渾濁的老眼突然變得清亮。方婕覺得他肯定是個財迷,提到錢,情緒都變了幾變。不過,這世上有幾個人不是財迷呢?她本身就是個,不然也不會為了掙錢四處找工作。

想到這裏,她斜睨了一下自己的“金主”,不痛不癢地用腳踢了他一下。

司霖表面也不生氣,單手抓住她細小的腳腕,暗中使了力道。方婕吃痛,眼裏透出示弱的訊息,他這才不動聲色地松了手。

“這衣服嗎?地攤上買的,二三十塊一件。”

說謊也不打草稿,方婕腹诽。

張學貴笑了幾下,也不再問。

中午太陽更盛,透過松林照下來的斑斑光點撒在三人身上;一時間風平浪靜,松濤陣陣,方婕半閉上眼,居然有了睡意。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戀愛的人啊,都辣麽幼稚惹……嘿嘿,這卷走鄉村風,下卷走爽文風,想看總裁被虐的……二貨已經想好千百種方法啦。還有想看哪些被虐的,都可說說

嘿嘿,大家收藏一下文?我還想着收藏過一百讓兩人打個啵!打滾跪求!

☆、家醜

伴着稀松清脆的鳥叫,方婕眯了一陣,忽覺有些口渴,便撐起身子,拿過司霖遞給她的半瓶水,擰開灌了一大口。

“休息好了嗎?”司霖拍拍手上的灰塵,直起身問她。

方婕頭有些沉,加上這溫度持續升高,身體不免感到疲乏。不過為了那東西……她咬牙,拿着水瓶站起身:“休息好了,走吧。”

張學貴眯眼看了看頭頂的太陽,背着手慢悠悠地跟在兩人身後,倒是比初始沉默了不少。

越接近山頂,路越崎岖。藤蔓瘋長,沿着兩邊一直蔓延到小道上,像無數只纏人的手。方婕走到一處凹陷的地方,一時給纏住了,腳踝被藤上的刺給磨破皮,當即劃開一道淡淡的血痕。

“不要緊吧?”張學貴動作麻利地将青藤撇開,做張做勢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荒死人了。”

方婕抽出腳,“謝謝。”

腳上傳來一陣刺痛感,她把血抹幹,繼續跟在司霖後面。

“腳沒事?”爬上一個小坡的時候,司霖邊砍邊問她。方婕在後面幫忙收拾,聞言,擦擦汗水,舔了舔唇瓣:“一點小傷。”

司霖轉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眼看着一兩個小時過去了,這山又深,根本不是個頭。

就在三人走到一處幹涸的小溪旁時,西邊突然飄來一大片烏雲,山裏起風了。方婕一時間愣住,問:“該不會是要下雨了?”

“準是和昨晚一樣。陣仗大,結果連毛毛雨都沒下。“

她轉身看向張學貴:“下雨也好,我看你們這的莊稼都要幹死了。”

張學貴臉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臉皮一垮,“那可不一定,這東西不簡單。我看,就是下幾場雨,也不見得是好事。”他的聲音蒼老,帶着這方的濃重口音。莊稼人老實,什麽情緒都擺在臉上,如今仔細一瞧,倒能看出他的不滿。這麽一說,方婕倒有一種缺水在他眼裏根本無足輕重的錯覺。不過,山裏的人比較迷信,她也沒往這方面深想。

司霖在心裏冷哼,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山深樹綠。

這邊的松樹長得尤為高大,草也生得茂盛,哪裏像缺水的?

眼看着整片天就要被烏雲給占據了,黑壓壓的一片,似乎要傾倒下來。空氣裏彌漫着夏季暴雨來臨前獨有的塵屑味道,跟被車輛尾氣污染的城市迥然不同,灌入人鼻中,減輕了燥熱的感覺。

這會兒,西邊亮起了幾道閃電,撕裂層雲,又露出幾塊藍色的天空來。

方婕擦擦汗,問道:“快下雨了!附近有躲雨的地方嗎?”

一旁的張學貴不知為何,哀嘆一聲,背着手就朝回走,嘴裏還念念有詞:“早就說了,不會成功的……真是作孽……”

“回去吧。”司霖轉身,收好彎刀,眉宇間透出幾分深意。

方婕看了一眼前方的荊棘密林,忽然覺得空落落的。也罷,還是走吧。這樣下去,寸步難行。

心思不集中,走路也倒黴。方婕轉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藏在藤蔓下的尖石塊給絆住,身體猛地一前傾,磕在前面的大石塊上。牙齒、手肘、膝蓋給磕得火辣辣的,像淋了辣椒水一般。她顧不得那麽多,龇牙咧嘴地撐起身體,趕忙跟了上去。

不過,今天也太倒黴了。

司霖聽到動靜,側過頭,見她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忽覺有些好笑。他脫掉手套,脈絡清晰的大掌伸到她面前,“還能應付?”

方婕擺手,捂着嘴巴:“還行,就是牙齒遭殃了。”

他也沒堅持,收回手,轉身繼續趕路。

下山的路好走不少。不到一個半小時,三人就已經趕到山腳。這個時候,暴雨也開始傾盆而下,雨點打在樹葉上,節奏急促,帶起地上的熱氣,悶熱感在每個人身上越發膨脹。

“前些天來看,稻田都幹了,這下可好了。”方婕雙手掩頭,自說自話。

三人走在進村的青石板路上,一群鴨子搖搖擺擺地走過。

“學貴兒,幹啥呢?”走到一處院子,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大爺從柴屋裏探出頭,大聲問。

張學貴灰頭土腦地喪着一張臉,身上的汗衫被雨淋了個透,“還能幹啥,山上去了一趟!”

老大爺見後面跟着兩個小年輕兒,估計就是村裏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城裏人了。他眨了一下老眼,朝三人招招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進來坐坐。”

方婕正撥着被打濕的劉海,見老人親切,馬上堆起一張笑臉:“大爺好。”

“哎!城裏來的孩子就是有禮貌……”

張學貴站了一會兒,對兩人說:“你們要不坐坐,我先回去了。”

他态度堅決,老人也不好再挽留。沒多久,就佝偻着腰消失在青石板路的盡頭。

**

這家的房子比張家的更加簡陋。又是兩個孤寡老人加上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女孩兒,屋子倒是整潔,生活用品卻奇缺。方婕一坐下,老人就招呼老伴把家裏放了很久的果糖端出來招待客人。

“這是我城裏打工的大兒子過年帶回來的糖,家裏除了小丫頭,我們這些老掉牙的都吃不動咯!”老人塞了一把在她手裏,接着又拿了一把給司霖。

盛情難卻。方婕剝了一顆有些融化的糖放進嘴裏,忽然想起自己包裏還有幾顆奶糖,招來一旁蹲着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睛大大的,怯生生地跑過來,方婕把她抱進懷裏,将糖放進她上衣的兜裏。

“謝謝阿姨。”

“不用謝。”方婕笑着捏捏她的臉蛋兒。這小姑娘,長得可招人疼。

“你們可是做風水這一行的?”老人冷不丁地問起這個。

司霖搖頭:“做一些小生意。”

老人朝自己的老伴看了一眼,遂道:“做生意好……賺大錢。去山上看了?現在都沒人敢上去了,你瞧我家的柴,都是在近處砍的,不過燒得沒以前順。”

方婕正逗着小姑娘,聽到這話立刻仔細側着耳朵。

“前些日子,張家兩父子去看了,說是有妖怪。我看也是,這水都不下來,現在倒好,田裏好歹也接了兩根管子,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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