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痛苦的男主君
“顧修衍坐在姐姐的墓碑邊喝酒。
一瓶接着一瓶。
很難想象他是一個平時滴酒不沾的人。
那個男人被壓到了顧修衍面前。
顧修衍喝了酒, 眼尾妖嬈得如同桃花盛開。
他蒼白的手眷戀地撫摸着墓碑上姐姐的照片。
“姐姐你看，跟你約會的人, 我帶過來了。
作為你今年的生日禮物，你開不開心？”
男人跪着的地方, 水泥地上一片濕潤。
身體抖成篩子。”
——摘自《貴族學院的假小子》第二十二章《她的忌日（下）》
**
“哥哥, 哥哥, 起來了。”
“哥哥……”
蘇慕枝趴在顧修衍的被子旁邊, 輕輕地叫他。
顧修衍的被子很好聞, 跟他身上是一樣的味道，像竹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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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衍沒有反應。
往常都是他叫蘇慕枝起床的。
蘇慕枝悄悄地爬到他身上，隔着被子跨坐在他小腹上。
趴在他身上, “哥哥起床啦……”
顧修衍的耳邊有說話聲音。
**
夢。
他做夢了。
夢裏的顧修衍，像換了一個人, 不顧慕枝的意願，強迫他穿上女裝。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 蘇慕枝滿臉淚水，不停地搖頭，無助地求饒。
蘇慕枝：“哥哥, 你怎麽了嘛？我是男生，你為什麽然後我穿女裝？”
顧修衍進一步, 蘇慕枝就退一步，知道把她逼到了角落裏。
無處可逃。
顧修衍的手撐住了角落裏的牆，腿壓着她的腿。
顧修衍哄蘇慕枝：“乖弟弟，哥哥想看你穿女裝。換給哥哥看好不好？”
他的手指屈起, 慢慢地輕輕刮過弟弟的下巴。
蘇慕枝兩手抱着他的手，“哥哥我不要穿女裝，我是男生……”
顧修衍溫柔的态度中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冷酷。
蘇慕枝被他抱進懷裏，如坦克碾壓地面一樣無情地鎮壓着蘇慕枝的害怕。
顧修衍的眼神掃過沙發上的禮盒。
“哥哥給你準備的裙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穿上，聽話。”
夢裏的顧修衍将蘇慕枝半抱半強迫地帶到裙子面前。
蘇慕枝顫抖着打開，臉色立刻白了，“哥哥你……”
這是一條領口裏的很低的女士吊帶裙。
收腰很細。
顧修衍：“弟弟乖，快換上。”
他的手摸到了蘇慕枝的腰。
蘇慕枝掙脫不開，哭着叫，“我不！我是男生！”
顧修衍的腦子裏只有瘋狂的念頭。
“你不換哥哥替你換。”
“哥哥你瘋了我是男的呀！”
“哥哥不在乎。”
**
清晨的陽光中，顧修衍依舊沉浸在那個荒唐的夢境裏。
那是他做的夢。
可夢裏也許有兩個顧修衍。
一個目的明确地不擇手段，另一個不知所措地旁觀。
蘇慕枝看着顧修衍的眼睛慢慢睜開，露出濃濃的迷茫和探究的深情。
像顧修衍這麽強大的男人，偶爾露出這種孩子氣的神情，反而有種異樣的脆弱。
讓人想保護他。
忽然，顧修衍一邊起身，一只手撫摸上了蘇慕枝的左臉。
久久沒有松開。
蘇慕枝就坐在他身上，顧修衍一坐起來，兩人頓時離得很近。
蘇慕枝還不要命地蹭蹭他的手掌。
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蘇慕枝的後背被顧修衍的另一只手往他懷裏推。
氣氛暧昧起來。
大早上的，來這出……
蘇慕枝看着顧修衍那雙迷茫又好看的桃花眼越修越近，甚至他視線下垂集中在她的唇上。
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
眼看竟然要……
蘇慕枝心髒砰砰跳，不由自主出聲，“哥哥你……”
顧修衍的動作立刻停住了。
面部表情雖然很淡，但是蘇慕枝察覺到他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眼中劃過詫異和慌亂。
這類的情緒極少在顧修衍身上出現。
蘇慕枝被直接丢出了顧修衍懷裏。
蘇慕枝：“……嗯？”
顧修衍黑着臉：“下去，誰讓你爬我床的？”
蘇慕枝一頭霧水。
“我只是來叫哥哥起床吶……”
顧修衍把被子全部蓋在自己身上，語氣生硬，“不可以。以後都不可以。”
蘇慕枝雖然被丢在一旁，但她依舊靠上去，“哥哥對我不是沒有潔癖嗎？”
顧修衍沒有說話。
他似乎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嚴肅地看着蘇慕枝。
蘇慕枝最怕他嚴肅的樣子，立刻乖乖不說話了。
蘇慕枝一服軟，顧修衍就心軟了，語氣也緩和下來。
顧修衍習慣性地去撫摸蘇慕枝的腦袋，卻在中途硬生生放下。
“哥哥的床，以後別爬了。”
蘇慕枝是踩着別人底線的小狐貍。
一聽這底線為自己後退了，立刻追上去，“哥哥你兇我……”
顧修衍：“哥哥……哥哥昨天睡得不太好。”
蘇慕枝：“那你要跟我說對不起嗎？我不應該對弟弟兇？”
蘇慕枝當然不生氣，彎彎的眼睛裏甚至有笑意。
顧修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對她湊過來的身體下意識用手臂擋了一下，頭轉向另一邊。
顧修衍的聲音有着淡淡的沙啞，但還是順着蘇慕枝，“哥哥跟你道歉。”
蘇慕枝滿意地繼續得寸進尺，“那我以後還可以爬你的床嗎？”
顧修衍：“……随便你吧。”
蘇慕枝笑得像個小狐貍，爬下去了。
顧修衍看着蘇慕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剛才，以為在夢裏……所以……
顧修衍是自控能力極為強大的人。
他知道有些東西不能深究，深究的真相不見得盡如人意。
這個荒唐的夢，就此打住。
但事情有那麽容易嗎……？
兩天後，猶豫定下來反串女主角蘇慕枝。根據她的形象來反推劇本。
最終在五本劇本裏選中的是名為《漫途修仙》的劇本。
兩名老師親自來寝室給蘇慕枝送劇本。
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慕枝把兩位老師迎進來，“老師請坐。”
老師們驚喜地互相對望了一眼，“原來修衍和慕枝是舍友啊？”
蘇慕枝配合着他們點點頭。
老師們開始圍攻顧修衍。
蘇慕枝在一旁靜靜地看劇本。
《漫途修仙》主打的是大型勵志青春話劇。
故事主要講的是男主角白逸從落魄凡人一路劈荊斬棘，憑借着自己頑強的意志，最終站在世界頂峰，成為最強者的故事。
這是一個大男主的故事。
大致劇情就是白逸在幼年時期家道中落，母親臨死前把他托付給了父親的朋友。
這家的女兒郁長洱就是他的未婚妻。
也就是蘇慕枝的角色。
白逸在郁家受盡欺淩，未婚妻還玩弄他的感情和他解除婚約，轉而嫁給了別人。
白逸一路開挂逆襲，實力越來越強。
最終成為了最強者，把所有欺負過他的人，重點指郁家人，趕緊殺絕。
最後的感悟是，“那些殺不死你的，都将被你踩在腳下。勇敢地面臨困境吧，朋友！”
蘇慕枝說是女主角，其實只是因為戲份在女性角色裏占得最多。
而且是個反派來着。
男主角白逸才是戲份最多的那一個。
顧修衍兩手抱胸，坐在凳子上，聽着老師們說話，偶爾眼神掠過認真看劇本的蘇慕枝。
顧修衍的眼中閃過溫旭。
老師們對視一眼，“所以修衍，你考慮一下，真的是很有意思的本子。”
蘇慕枝擡起頭，“老師，我會一起幫忙說服顧同學的。”
老師們一聽很激動，這個蘇家的小少爺也太懂事了吧。
“那真是謝謝你了蘇同學，老師看好你哦。”
蘇慕枝勾起一個微笑。
她也看好她自己。
老師們走後，蘇慕枝抱着劇本坐在顧修衍身邊。
顧修衍笑，“你幹嘛？”
蘇慕枝用頭蹭顧修衍的肩膀，“哥哥參加嘛，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演了。多好呀。”
顧修衍把她扶正，桃花眼中有笑意，“好好坐着，男孩子不要總是撒嬌。”
蘇慕枝非要把劇本塞給顧修衍。
蘇慕枝：“哥哥你看看嘛，真的很有意思的。你要是演的話，那就是我的未婚夫。”
顧修衍在喝水。
“咳咳咳咳咳咳咳……”
蘇慕枝連忙幫他拍背，“哥哥你小心一點，喝水都會嗆到。
顧修衍嗆出了生理淚水，桃花眼水霧霧的，轉頭看着蘇慕枝：“未婚夫？”
蘇慕枝翻出來給他看，“對呀，你看，我演的是你未婚妻，但我對你很差，你飛黃騰達之後就成功報複我了。”
顧修衍嫣紅的嘴唇擦去水漬，顯得尤為惑人。
再配上那一雙眼睛……
男色的魅力。
不怪那麽多女主女配前赴後繼。
就算沒有其他，光這皮囊，已經足夠。
顧修衍将劇本拿過去看人物簡介。
顧修衍：“你要哥哥演你的……未婚夫？”
蘇慕枝笑眯眯地摟住顧修衍的肩膀。
“不演也是別人演呀，哥哥演多好。我們兄弟其利斷金。”
不演也是別人演……
顧修衍眸色沉沉地看着躺在他臂彎裏的蘇慕枝。
讓他弟弟去演別人的未婚妻……？
想想都難以接受。
顧修衍揉揉蘇慕枝的腦袋，“你讓哥哥想想。”
蘇慕枝坐起來，“哥哥你可快點想，我聽他們說，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男二號就給齊州亞了。”
顧修衍溫柔地把蘇慕枝頭發上沾到的白色絨絮摘掉。
“好，哥哥快點做決定。”
蘇慕枝撲進顧修衍懷裏，從他懷裏擡頭仰視着他，“哥哥……”
顧修衍：“怎麽了？”
蘇慕枝：“一定要同意哦，除了你，我才不跟別人演夫妻。”
傲嬌的小模樣惹的顧修衍縱容一笑。
“那就同意吧。”
蘇慕枝坐起來：“真的呀？”
顧修衍點點頭。
蘇慕枝跑去給老師打電話報喜訊。
男女主都定下來之後，很多配角也都定下來了。
盧鑫由于女主角被蘇慕枝搶走了，只能順延到下一個戲份比較重的女性角色身上。
盧鑫拿到劇本，一看顧修衍和蘇慕枝飾演未婚夫妻，氣得七竅生煙。
蘇慕枝這個小混蛋……要不是他長得也實在很好看，她真的很想揍他。
一個男生湊這種熱鬧幹嘛！
同寝室的韓輝看着盧鑫捏着劇本陰森森的表情。
見她站起來往外沖，就知道她要去找蘇慕枝麻煩。
韓輝擋在門口，用自己肉乎乎的身材做蘇慕枝最後的保護。
“你不許去！誰讓你長得沒有人家蘇慕枝水靈，大家都是公平競争的，憑什麽讓着你呀！”
盧鑫：“你！”
她有苦說不出。
“哼！蘇慕枝給我等着！”
韓輝學她的樣子撇撇嘴。
**
彩排的第一天，所有參演學生都到齊了。
蘇慕枝拉着顧修衍一起去的。
老師們高興壞了，對說服顧修衍的蘇慕枝也是一樣熱情。
經過這次之後，顧小公子一定會愛上藝術的。
老師拍手，“來來來大家！為了在排練的時候出效果，增加代入感，大家都去換上衣服，不用化妝，簡單穿一穿，披在身上就好了。”
學生們紛紛拿着自己的衣服。
反串角色手裏都是裙子。
男孩演女性角色，必須穿裙子，否則視覺效果根本出不來。
大家都去換衣服。
蘇慕枝拉着顧修衍走。
拉不動。
蘇慕枝回頭：“哥哥，你怎麽了？”
顧修衍這幾天很不對勁。
顧修衍從蘇慕枝懷裏拿走裙子，“你不需要換裙子了，我可以代入。”
蘇慕枝：“可是老師說……”
再說了她也很想穿裙子。
顧修衍彎下腰，按着蘇慕枝的後脖子，認真地看着她，“你希望哥哥能陪你演戲嗎？”
蘇慕枝點頭。
顧修衍：“那就不要換裙子。”
“為什……”“沒有為什麽。”
顧修衍的态度不容蘇慕枝質疑。
大家都回到舞臺的時候，老師見蘇慕枝依舊穿着自己的衣服，“你怎麽沒換蘇同學？”
蘇慕枝看想讓顧修衍。
顧修衍淡然道，“是我要求的。平時彩排都不換。”
大家都看着他們兩個人。
老師立刻點點頭，“不換也行，你們自己舒服就可以了。”
顧修衍直接把蘇慕枝穿女裝的機會扼殺成了兩次。
帶妝彩排一次，正式演出一次。
盧鑫偷笑。
再好看有什麽用，顧修衍不喜歡。
蘇慕枝心裏憋着氣，第一場詞念得尤為順利。
兩人先對詞。
第一場就是惡毒未婚妻欺負男主角。
蘇慕枝：“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賴在我家不走？！”
顧修衍：“我是你的未婚夫。”
蘇慕枝：“未婚夫？就憑你？也不拿着鏡子照照？家裏都窮成這樣了，也就我們家好心收留你，你就是我們家的一條狗！”
詞是很居高臨下的詞，按理來說，說出來盛氣淩人。
但蘇慕枝雖然生氣，但也很委屈。
雖然顧修衍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但他這麽做就像在嫌棄她一樣。
明明是兇悍至極的臺詞蘇慕枝越念越軟，聲音越來越小，就像被欺負的人是她一樣。
剛開始幾條很順利，後面眼睛都紅了。
胸口悶悶的。
顧修衍見大家都在專注自己的劇本，把蘇慕枝帶到角落裏。
蘇慕枝不願意過去，被強行拉過去。
顧修衍皺着眉，看着心疼，溫熱的指腹擦掉蘇慕枝的淚水，“哭什麽？”
蘇慕枝拍掉他的手，眼淚又出來了，“顧修衍你針對我。”
顧修衍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哥哥都不叫了嗎？”
顧修衍往前一步，蘇慕枝被逼得往後退了一大步，直接被堵在了牆角。
蘇慕枝掙紮，她的腿被顧修衍的腿壓住了。
顧修衍依舊在為她擦眼淚。
蘇慕枝：“你放開我，我不要你。”
顧修衍耐心地哄着蘇慕枝，“別鬧，哥哥有哥哥的難處。”
這種即将爆發洪水的平靜湖面，一戳就破。
他的手指屈起，慢慢地輕輕刮過蘇慕枝濕潤的臉頰。
顧修衍溫柔的态度中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冷酷。
蘇慕枝被他抱進懷裏，如坦克碾壓地面一樣無情地鎮壓着蘇慕枝的反抗。
顧修衍：“聽哥哥的話，這樣對你好，哥哥不想傷害你。”
蘇慕枝聽不懂，但是顧修衍的态度不僅詭異，而且讓她有點害怕。
好像如果穿上，會發生什麽難以控制的大事一樣。
蘇慕枝想抱住顧修衍的胳膊求他松松口，顧修衍卻突然退開。
顧修衍望向遠處舞臺的視線藏着淡淡的暴戾。
現在這一幕，堵在牆角，和那個夢多麽像。
顧修衍深深忌憚，立刻轉身離開了。
有些事情，即便顧修衍想，也在如手中的沙子般，開始不受控制了。
**
一連兩個晚上，顧修衍都做了同一個夢。
那個他像個惡棍似的，逼着弟弟穿裙子給他看的噩夢。
顧修衍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憔悴起來。
但他顏值實在太高。
平時他是清俊雅正的高冷男神，現在憔悴了，竟然也有慵懶頹廢的另一種好看畫風。
蘇慕枝憂心地看着他，替他捏肩，“哥哥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你有心事我可以和你一起想辦法嗎？”
蘇慕枝實在不确定，男主都搞不定的事情，她有沒有這個能力。
顧修衍重重地揉摁着眉骨。
真是快要被逼瘋了……
顧修衍看着蘇慕枝給他倒熱水煮粥的背影，神色前所未有地複雜。
虛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第三個晚上，顧修衍遲遲沒有入睡。
半夜三點，他打開電腦查資料。
從郵箱的垃圾筒裏翻出來了之前“長發”男做的分析。
再看一次，顧修衍竟然覺得每個字都不一樣了。
分析上面寫得沒錯。
他對蘇慕枝就是這麽上心。
之前看只覺得胡說八道，現在看才發現每一條都能對上。
可這件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黑暗中，顧修衍的表情凝重起來。
從他把蘇慕枝錯當成姐姐，強吻了他開始。
一開始是出于愧疚，為了補償。
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心态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發自內心地喜歡蘇慕枝，把他當弟弟來疼愛。
可這到底是算移情還是……
即使是顧修衍，也對這些問題頭疼起來。
他打開搜索器，搜索框裏赫然寫着，“同性戀”。
搜索到一半，網頁內容都還沒有跳出來，顧修衍就關了電腦。
荒謬……
他為什麽要搜索這種東西……
當晚，顧修衍沒有做夢，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睡眠質量不錯。
早上，蘇慕枝一看到顧修衍，就笑着抱住他手臂，“哥哥的樣子，肯定還是沒問題了吧。”
顧修衍站在鏡子前刮胡子，微笑着說，“別鬧，會刮到。”
蘇慕枝乖乖站在旁邊等着他。
顧修衍：“說起來，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刮胡子？”
蘇慕枝心裏一咯噔。
蘇慕枝：“我都是在刷牙前就刮好了，你沒看到而已。”
顧修衍顯然有些不相信：“是嗎？”
蘇慕枝：“當然是是啊。不然怎樣？哪有男生不刮胡子的，我又不是女生，哥哥你在想什麽？”
蘇慕枝緊張地反問回去，成功把問題抛還給蘇慕枝。
顧修衍不說話了。
是啊，他在期待什麽？
期待只有男生的男校，弟弟是個女孩子？
顧修衍嘲諷地搖搖頭。
蘇慕枝沒看到，她乘機溜出去了。
下午放學，蘇慕枝有事出去了，顧修衍一個人回到宿舍。
他猶豫了很久，打開電腦。
這一次，搜若框裏出現的詞彙有，“異性戀”，“同性戀”，“雙性戀”。
不僅查它們的學術定義，還有行為表現，心理狀态。
最多的是查看實例。
時間一直從黃昏到天黑。
顧修衍“啪”地合上電腦。
明亮的衛生間裏，顧修衍将水龍頭開到最大。
他兩手撐在洗手池的陶瓷盆上，呆呆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任憑流水嘩嘩地流。
良久，顧修衍低頭一遍一遍降水潑向自己的臉。
顧修衍撕掉所有紙質資料，删除掉電腦浏覽記錄，撐着腿坐在沙發上，向後仰，長久地捂着臉。
蘇慕枝回來的時候，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
快熄燈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蘇慕枝打開門，顧修衍被兩個高大的男生架着回來了。
兩人把顧修衍放在沙發上。
“怎麽回事兒啊蘇慕枝？”兩人面色焦急。
蘇慕枝一頭霧水。
那兩人對視一眼，壓低聲音，“我們老大就差把自己練死在健身房了，那訓練量太可怕了，像是往死裏折騰自己。”
蘇慕枝：“我真的不知道。”
顧修衍最近的确很怪……
“反正你照顧着點兒我們老大，我們老大多稀罕你呀。有事兒給我們打電話。”
這是一位來自東北的童靴。
蘇慕枝：“我知道的。”
兩人走後，蘇慕枝燒熱水找幹毛巾。
顧修衍的臉潮紅得不正常。
渾身上下都是汗，撸起來的袖子上，塊塊肌肉沁着汗珠。
蘇慕枝端來一杯水給顧修衍。
水杯剛放下，手被顧修衍捏着手腕直接拉了過去。
蘇慕枝不可避免地倒在了顧修衍懷裏。
“哥哥……”
緊接着顧修衍卻直接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依舊緊緊抱着她。
蘇慕枝：“哥哥你怎麽了？”
顧修衍的聲音透着淡淡的無助，脆弱的讓人心疼。
“哥哥身邊病了……生了很重的病……沒有藥能治。”
“慕枝，哥哥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12號的更新完成了，接下來就是13號晚22點，豹子會努力争取更新四萬的！
文文不會寫出耽美的味道，男主是直的，大家放心看吧。
現在是一個他陷入自我懷疑的過程，太慘惹。
等他發現女主是女孩子的時候會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都是……不需要的。
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文文裏提到的郁長洱和白逸，是下一本文《被偏執的他抱在懷裏親》的男女主，幻言，都市，現代。
下面放文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