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争吵
沈君言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回到了家,滿臉疲憊的推開門卻被撲面而來濃重的煙味嗆彎了腰。
他錯愕的擡頭望去男人的身影就依靠在他最喜歡看電視的位置臉面對着門, 滿屋子的煙氣飄的到處都是也模糊了沈君言的視線。
他驚訝的來不及做出反應, 就看見顧長衡垂着頭漫不經心的将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而那裏早已經盛滿了煙頭。
“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好似鈍刀子在磨他的皮膚。
沈君言後背一涼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但顧長衡那雙深邃且暗沉的眼眸含着駭人的光芒落在了他身上。
他聽見男人嗤笑一聲站起了身, 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氣勢冷硬的壓迫直逼而來。
沈君言只感覺呼吸困難, 他不知道昨天才飛去d國的男人為什麽今天一早就出現在了家中。
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卻又好似什麽也沒抓住, 沈君言愣愣的開口“我、我手機——”關機了, 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
而他之所以在司百岐家住了一晚是當時司百岐吐的很嚴重他不敢就那樣離開,再加上都快三點多了他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便在沙發上将就了一晚。
然而顧長衡根本沒有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機會,他被男人大力拽了過來一陣眩暈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傳來一聲響亮的關門聲震的他身子一抖。
他被顧長衡拽住領子抵靠在了門上,炙熱的手掌緊貼着他的脖子只要男人想就可以随時扭斷。
明明是夏天的清晨,大片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這棟雅致的別墅,但那在門後的兩人卻照不到一絲光亮。
沈君言的心髒砰砰直跳, 顧長衡垂着頭離他很近很近。
他好似一只被野獸捕獲的獵物, 渾身上下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衣服都換了?”男人輕笑的開口,“昨晚過的還愉快麽, 阿言?”
他丢下國外的一衆高管趕上最早的一班飛機, 卻沒想到回到家中直接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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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無疑是當頭一棒将他打的頭暈眼花,聯系不上人後顧長衡就坐在這沙發上等了整整一晚上。
這個夜晚足夠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他等着沈君言的回來無論多晚多遲, 他只要人能回來。
可結果呢?他苦苦久等, 等到天都開始泛白發亮等到他最後一口氣也熬幹。
沈君言他終于回來了, 穿着別人的衣服那樣一幅風輕雲淡的回來了。
而那一剎那顧長衡的心仿佛被一把尖銳的木錐狠狠的刺入攪碎,疼到他無法呼吸。
腦海裏浮浮沉沉無法控制的幻想着沈君言與別的男人親熱的畫面,更熱烈的火湧了上來他無聲的握緊了拳頭。
沈君言在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心裏升起了一股惱火顫抖着聲音說道“你、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顧長衡突然掐住了沈君言的臉頰,看着那雙泛着水光的眼睛他就火冒三丈。
“你他媽可真敢做啊!”顧長衡猛的爆發出來,随着他的聲音小孩吓的戰栗了一下。
“老子前腳剛離開,你後腳就跟別人酒吧通宵,全網絡都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的擁抱在一起的照片你還要我再繼續說麽!”顧長衡厲聲道,那模樣是沈君言從未見過的戾氣橫生。
沈君言被他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拽着他領子的手不斷的收縮令他難受的想掙紮。
“我我和他什麽事也沒有!”沈君言抗拒的想要推開他,卻被男人更大更兇的壓在了身下。
顧長衡笑了,他松開滿臉通紅的沈君言突然伸手抓住小孩的胳膊鎖于身後。
“你、你幹什麽!”沈君言被吓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被男人拽着磕磕碰碰的摔進了沙發裏。
随後身上一涼,皮膚在接觸到冷空氣的瞬間戰栗起來。
沈君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顧長衡雙眼冰冷的打量着他的胸膛。
好似在打量着一件是否還幹淨的物品,沈君言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他不知怎麽的爆發出了一股力氣将男人推開。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沈君言怒吼道,“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就你他媽是個人,我就不是了?”顧長衡嘲諷一笑,“你知道我在d國聯系不到你人前前後後找了多少人去查你的下落時,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親熱着上了熱搜是什麽心情麽?”
“沈君言,但凡你心裏有一點點我就不會這麽狠心的讓我受盡折磨。”顧長衡自嘲,他向沈君言走來臉上帶着一絲猙獰。
沈君言忍不住後退,往日埋藏在心裏的那些委屈和難受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明明受盡折磨的人是我!從一開始你就把我當成某個人的替身了吧?”沈君言撕心裂肺的說道,“你讓我當你的情人拿捏着分寸的逗我玩有意思麽?”
“無論我做什麽說什麽在你眼中都無關緊要,所以我的資源可以被你一句話讓給其他人,我的朋友也是這樣。”
“你把我向往的婚姻當成了一場任意通關的戀愛游戲,說着什麽可笑的規則。顧長衡,我真的搞不懂你想幹什麽!”
“而現在,你嫌我髒。”沈君言輕笑,“你不就是覺得我和司百岐上床了麽?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你不是想看麽?好啊,我給你看就是了。”
随着話音的落下,沈君言抽開了皮帶褲子順着大腿滑落,露出潔白的皮膚。
顧長衡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沉着臉大步走上前去就要攔腰抱住他。
“你放開我!”沈君言拼命掙紮,帶着歇斯底裏的絕望。
顧長衡強行摟過他心痛的快要說不出來話,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兩個人走到這一步。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道稚嫩的孩子聲響起。
“不要!不要打哥哥!”
沈君言擡頭一看,沈清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房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一臉驚慌失措,扶着樓梯下來又急又帶着哭腔的喊道。
他心裏一顫,顧不得再推男人沖小孩喊道“晨晨回房間去!”
“嗚嗚嗚,叔叔不要欺負哥哥!”沈清晨一邊着急的下樓一邊哭的臉蛋通紅。
沈君言看着小孩站不穩的腳跟吓的心猛的提起,就在這時琴姨從房間裏沖了出來趕緊一把把孩子抱住立馬回到了房間裏他才松了一口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沈君言還有什麽顧忌,不該看的笑話都被旁人看去了。
還有什麽話是別人不能聽的什麽是不能說的,“你放開我!”
顧長衡惱火的将衣服撿起強硬的給他套上,“把衣服穿上。”
沈君言冷笑,“顧總,還滿意你看到的結果麽?”
這話一說立馬把顧長衡的怒火全部點燃了,“你他媽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麽?”
“沈君言你還知不知道你是一個結了婚的人?!”
“跟一個對你有企圖的男人共處一室難道我錯怪你了不成?”顧長衡怒道。
沈君言深吸一口氣,“他是我朋友!難道但凡是個男人就會把我怎麽樣麽?”
“顧長衡,你只是把我當成了你一個可以随意擺弄的所屬物。我的一舉一動得不到你一丁一點的信任,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真的好疲憊。”
沈君言顫抖着身子忍住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他就算再能忍也是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的。
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打擊和遭受的事情令他完全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來又或是被動的被人一腳踢開。
顧長衡看着小孩蒼白無力的臉,心裏傳來窒息感“阿言你不是我的所屬物,你是我的愛人。”
“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麽,我只想要你愛我,就如同我愛你一樣。”
男人的聲音陳懇有力又帶着幾分悲傷,他看着沈君言滿眼的慌張。
“你騙人!”沈君言不信,“袁萱早就跟我說了,你心裏愛的人根本不是我,我真的”好難過。
然而沈君言的話還沒說完顧長衡身子一震,而男人下一秒便沖到了自己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就要帶他上樓。
“你、你做什麽!”沈君言一驚,連忙掙紮。
顧長衡不說話只是強硬的将他拉上了三樓,沈君言無措的看着藏品室的門遠走越近。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麽,那麽你今天就給我瞧好了!”
顧長衡轉過頭來冷笑,說完便一把掀開畫作推開那道隐藏其後的暗門。
沈君言來不及反應便被男人推了進去,當他看清室內擺放的大大小小獎狀畫冊甚至是滿牆他少年時期的照片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愛你?”
“沈君言你給老子找一個比我還愛你的人出來試試?”顧長衡惡狠狠的說道。
而沈君言被他吓的身子一抖,整個人處于一種呆滞的狀态。
他只是還沒從這反轉中回過味來,自己一直嫉妒的為此傷心難過的對象,原來就是他自己。
而顧長衡或許,就是他小時候一起聊過天互贈過禮物的筆友。
或者更早些,他就是那個被沈君言擺在床頭畫作的主人,曾經來他們家借住過的小哥哥。
而這兩人居然都是顧長衡一人,沈君言就算再異想天開都不敢這樣想。
就在沈君言愣愣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他聽到顧長衡淡淡的開口道“我們離婚吧。”
“什、什麽?”沈君言錯愕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神色如水的男人,心髒被擊中。
“你并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所以無論是誰的靠近都好過我不是麽?”
“這個婚,是我做過最後悔的決定。”顧長衡擡眸,“所以,我們離婚。”
最後悔的決定?沈君言快要聽不懂男人的話了,他就要被這種痛苦的感覺逼的心髒漲開破裂,難以抑制的悲傷擊垮了所有。
可他還是忍住了,只是顫抖的發出一道弱微的聲音“你确定?”
“我确定,離婚協議書我會找人拟定好送來。”
男人說完便轉過身離開,徒留沈君言和這一屋子的物品混雜于其中像是被抛棄的小孩一樣臉上沾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