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記憶
大家都沒想到時隔這麽久,深受裸|照議論的施安然居然還像沒事人一樣跟了過來。
盡管施安然的團隊還有小網紅的配合給自己洗白洗的很成功, 但依舊有不少人借着這個機會踩高捧低。
一時之間成了輿論中心, 但這依然絲毫影響不到他。
面對衆人詫異的眼光,施安然面如白玉透着光澤, 一舉一動透着優雅得體, 臉上也挂着春風般的笑意。
司百岐左右看了看, 才按照之前沈君言在短信上描述的衣着找到了人, 急忙大步走去。
而施安然這一次只是淡淡一瞥, 好似并沒有把沈君言放在眼裏。
又過了一會兒, 那位讓大家久等的投資人終于姍姍來遲。
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镖率先打開了門,随後走進來一位身穿淡紫色高級定制衣裙容貌瑰麗的女人。
那人一出場就力壓了房間裏所有的明星,她燙着微卷的波浪黑色長發顯得感性又端莊,精致的妝容和淡雅的氣質使她高貴又矜持。
袁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儀态大方的說了一句“抱歉,我來遲了。”
而此刻導演和編劇立馬起身笑着迎接她, 衆人也只能跟着一起站了起來。
袁萱轉過身對身邊的保镖低聲道“在外面等我。”
這才随着虞不悔的牽引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旁邊就是一臉笑意的施安然。
“袁萱姐,你終于來了。”施安然親熱的開口, 有點不好意思的賣乖道, “你要是不來我哪兒好意思坐在這這裏,畢竟我是蹭了你的面子過來玩的。”
沈君言有些詫異,原來施安然和這個投資方認識?
他一開始還以為施安然是跟着司百岐進來的, 司百岐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低聲解釋道“我和他不是一起來的, 只是正好在樓下停車的時候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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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言了然的點點頭, 司百岐患有臉盲症一般這種聚會都是能推就推的,畢竟一眼掃去誰也認不出來聲音又雜亂辨識度更低了。
要不是虞導演說劇組的投資方會來,要求他們每個主演都盡量到場,司百岐才不得不來。
不過好在沈君言可以暗中提醒,唐霜就放心的讓司百岐去了。
袁萱嘴角勾起一抹笑,柔聲道“怎麽會,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點忘了自己是投資方了。”
虞導演也跟着附和,“袁小姐平時這麽忙,能抽空來我已經感到很榮幸了。”
“客氣了,虞導演。”袁萱淡笑。
幾人一番客套後包間開始走菜,沈君言和司百岐是這部戲的主演無可避免的要起身敬一杯,随後其他演員再跟上。
他從司百岐的口中了解到今天這位投資人的背景十分的有來頭,袁萱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老板手裏握着不少人脈和財力,而她的身份就更不簡單了。
司百岐說,她極有可能是出身名門,因為時常有人發現她和頂級豪商文家有所來往,那可不是誰都可以攀得上的。
沈君言聽到這微微蹙眉,文家不是顧長衡母親的本家麽?說不定袁萱或許還認識顧長衡。
這一段飯吃下來,沈君言被施安然有意無意的灌了不少酒,司百岐想要幫他擋都擋不住。
袁萱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似有似無的打量讓沈君言心裏有點發毛。
她也不主動和沈君言說話,只有別人提起時才帶過一兩句。
沈君言這才放心下來,原本他和司百岐是主演難免會成為話題中心,并不足為奇。
直到這頓聚餐結束,衆人三三兩兩的離開,沈君言與朋友告別打算攔輛車回去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他面前。
沈君言酒喝多了腦袋有點昏沉,一下子沒看清面前的車輛等到他看清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外觀透亮豪華闊氣,而就在沈君言錯愕的時候車門從裏面打開露出了袁萱友善的笑容。
“小沈,上車。”
沈君言上了車後才發現這輛車的內部很是寬敞奢侈,精致白皮的長排座椅前擺放着一個不小的水晶酒櫃。
裏面琳琅滿目全是各種各樣價格不菲的洋酒,顏色醇厚晶瑩剔透。
袁萱直徑從裏面挑了一瓶拿出兩個複古高腳杯,遞給沈君言一個笑着說道“別緊張,我只是剛剛看到你醉醺醺的想打車,就想送你一程。”
“不介意吧?”袁萱微微一笑,渾身上下透着不可抗拒的親和力。
這和剛才在酒店裏略帶高傲又疏遠的千金小姐的身份完全不同,沈君言搖搖頭,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袁萱給親自給他倒上酒,面色古怪的開口“平時你就是這樣不愛說話的性子麽?”
沈君言一愣,“我、我一向在不熟的人面前話少,袁小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問?
“叫我萱姐就行。”袁萱直接打斷,她看着沈君言微微發紅的臉一拍腦門說道“哎呀,我忘了你不能再喝了。”
“施安然沒少灌你酒。”她毫無避諱的直接把事實說了出來。
袁萱拿下沈君言的酒杯,婉然一笑楚楚動人“小朋友還是少喝點酒吧,我自己喝也行。”
她微微抿了一口開口道,“我都說的這麽明顯了,你依舊毫無察覺麽?”
“什、什麽?”沈君言僵住了。
“我說,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的,你信麽?”袁萱收斂了笑意,整個人瞬間變的冷淡且疏遠,令人心生恐懼。
沈君言捏緊了衣角,還算鎮定的回道“我不知道我和萱姐你有什麽過節。”
“怎麽沒有?”袁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施安然不是告訴你了麽。”
沈君言錯愕,施安然告訴他什麽了?等等他瞬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臉色漸漸變白。
袁萱看到他白了一張臉,臉上重新挂上笑容“別緊張,我是逗你玩的。”
“雖然我确實是顧老二的前女友,但那是對顧老二而言罷了。”
“他對我來說,應該是前前前前男友。”袁萱攤開潔白纖細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數,像是證明什麽一樣。
“萱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君言皺眉,趕緊心裏悶的慌,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
袁萱雙手抱胸的看着他,“我只是想消除你對我的敵意。”
敵意?沈君言懵了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端莊優雅的女人。
“這沒什麽好害羞的,從剛剛你猜到我和顧長衡的關系後眉頭一直都是皺着的,态度變的冷硬甚至是防備。”
“那不是敵意是什麽?”袁萱喝了一口酒聳聳肩道,“看來你很愛顧老二啊,只不過好像不太自信。”
“施安然那只騷狐貍來找我想讓我當這個壞人,可惜我已經心有所屬沒那個閑工夫棒打鴛鴦。”
袁萱一颦一笑皆具有風采,但不堪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依舊帶着一股優雅。
“他把你當成了眼中釘了,你可知道?”袁萱笑眯眯的說道。
沈君言一愣,苦笑道“一開始我就和他有過節。”
而且現在也因為司百岐的事,兩人的矛盾就更深了。
他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和施安然結下梁子的時候,好像也是因為他撞破了施安然和司百岐吵架的事。
這麽一說來,什麽都無所謂的施安然唯一能牽制住他的恐怕只有司百岐了。
“他那樣的人不足為懼,要是顧二連這個都護不好你還是趁早分手吧。”袁萱說的很直白。
“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能讓顧二上心的人長什麽樣子。”她調笑道,“我和顧二那一段還是在國外的時候開始的。”
“他那個人冷冰冰的,年紀不大卻很有想法和主見。說實話撇去他種種品格能力,單是那張臉我就喜歡的不行。”
袁萱回想起第一次見顧長衡的模樣,那人穿着一塵不染的黑色襯衫手裏捧着一本她看不懂的物理書,面如冠玉身材欣長的像個優雅的少爺。
“可惜他那時并不喜歡我,或者這樣說吧,我和他在一起僅僅是為了當時的情況需要。”袁萱解釋道。
沈君言微微一愣,有什麽情況需要能把感情當兒戲的?但他沒有問出口,既然袁萱不肯說,那必然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心裏有了其他人,我也能理解本來我和他在一起也是為了完成某種約定嘛。”袁萱無所謂的笑笑,“但是你知道的,對那個年齡段的小女孩來說難免會好奇還會自己瞎想吃醋,現在想想也挺可愛的。”
“其他人?”沈君言擡頭看向袁萱。
“對,你可別問我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他是誰。”袁萱看沈君言有些失落的模樣,安慰道“小沈你現在還年輕,別總是抱有太天真的想法。”
“誰都會有一段無法釋懷的過去,誰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喜歡過那麽一兩個特殊的人。”
“但那不代表他以後給的愛會少任何的一絲一毫,你懂我的意思麽?”袁萱盡量開導他。
沈君言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他也希望事實只是這麽簡單就好。
可偏偏有些人他忘不掉過去,也不願意從過去中走出來,否則又怎會空尋來風替身這一說法。
以前他以為自己是沈清诃的替身,現在看來說不定沈清诃也是那冥冥中未可知之人的替身呢。
“萱姐,倘若我真的是那樣在意過去的人大可不必在顧長衡身上浪費時間。”沈君言輕聲說道,“你也說我還年輕,那為什麽我不去找和我年紀相仿的人談戀愛?”
“就算顧長衡出身優越地位卓然,可當錢到達一定程度後并沒有任何的意義。”
“只要能填飽肚子滿足生活需求,錢有多少并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幸福程度。”沈君言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所以,找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經歷差不多的學長或是同事交往,不會更輕松麽?”
“可我沒有。”沈君言苦笑,看着袁萱臉上驚訝的表情,他接着說道“誠然我喜歡顧長衡,但并不意味着這一份愛可以任由他擺布。”
“萱姐,你真的沒有見過那個人麽?”
“就連照片也沒有麽?”沈君言剛剛聚集起來淩厲的氣勢瞬間癟了下去,小聲問道。
袁萱扶額,原本她就只是湊一個熱鬧而已,沒想到也會被一個年輕人說服。
“真人沒有”沈君言眼神瞬間暗淡下去,可袁萱又接着說道“不過,照片我倒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