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始末
勞克斯是顧長衡在國外讀書時結識的朋友,當年他被顧亦聞變相的囚禁在公寓裏是克勞斯第一個發現他的。
此後勞克斯時常以學校老師給特殊學生送資料的名義帶來外面的消息并想方設法的幫助他渡過了艱苦歲月, 一直到他成功回國兩人都有消息往來。
然而沒過幾年勞克斯被診斷為腦癌晚期, 顧長衡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動身去了美國。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向身體健康時常鍛煉身體的勞克斯為什麽會得癌, 明明他才三十五歲剛與未婚妻訂了婚就傳來如此噩耗。
顧長衡神色沉重匆匆趕到了醫院,病床上本來高大英俊的勞克斯因為化療身體像癟下去的氣球只剩下一把骨頭,光禿禿的腦袋透着幾分滑稽和可憐。
通過勞克斯未婚妻的描述, 因為腦袋裏的東西壓迫神經導致勞克斯已經開始出現記憶衰退錯亂,反應遲鈍等問題。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他認出來了顧長衡但嘴裏只是反反複複那幾句話, 笨拙的像個孩子。
那一天顧長衡受不了病房裏那刺眼的白和勞克斯安慰無助的笑, 他出了醫院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
整顆心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牢牢攥緊, 時隔多年再次嘗到了恐懼的滋味。
倘若世事無常,他只想在最後還能見見那放在心上的人一面。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刻,一道悠揚動人的小提琴聲傳入耳朵。
顧長衡神色一變,這熟悉的旋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尋着聲音走去俊美的臉微微沉着透出幾分寒氣,在衆多停駐圍觀的路人中望見了那優雅拉着小提琴的少年。
那是一個身穿栗色大衣戴着黑色圍巾只露出一個精致下巴的男生, 骨節分明漂亮的手指輕拉琴弦帶出一串靈動的旋律。
就在顧長衡以為這只是個巧合是他多慮了的時候,那少年突然微微側過臉直勾勾的看來,他冷不丁的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
就在那一瞬間顧長衡心顫了一下,等到他看清那人的正臉後很快失望的恢複了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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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短暫的幾分鐘的逗留也足夠那少年帶着欣喜的目光朝他走來, 并伸出手來溫柔道“你好先生,可以認識一下麽?”
顧長衡蹙眉冷淡至極的眼眸全是疏遠, 他并未回應只是冷漠的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那少年急慌慌追來開口道“顧先生您可能并不認識我, 可是我卻有幸見過你”
“我、我是南園沈家的沈清诃,先生”
就在沈清诃心灰意冷的時候,只留給他挺拔背影的男人突然停住。
他只見顧長衡微微轉過頭,冷峻的眉眼微蹙起“你姓沈?”
沈清诃愣愣的點點頭,以為男人和自己的父親有所交集才給了他幾分面子,并不知道男人根本不知道他父親姓氏名誰。
那一天的遇見巧合實在是太多,以至于後來再發生了一些事,他不得不惡意的揣測沈清诃故意接近他的目的。
“沈清诃那天拉的無名曲是我父親寫的,”顧長衡撐着手将沈君言轉個面拉倒自己的懷裏,親了親他潔白的額頭。
只有看着小孩的臉他才能心安的接着講下去,“我父親在沒有出軌之前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從小教我識字學樂器,就連繪畫也是他手把手教的。”
“那時的他不亞于我心目中的神,我敬他愛他渴望長大之後能像他一樣成為有所造詣的藝術家現在想起來也是滑稽的很。”顧長衡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沈君言心裏一動,小聲開口道“可你畫的很好啊”
盡管男人棄畫從商很少再動筆,可所畫的每一幅畫都仿佛有着自己獨特的靈魂,所以才讓他如此着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摟緊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麽?”
“阿言你喜歡我的畫麽?”男人欣喜道,讓其與他對視。
沈君言被顧長衡有所期待的目光看的心裏一顫,突然避開道“你畫的很好是真的。”
男人聽到沈君言不誠實的話後有些失望,“事實上展現出來的藝術也可以經過人為包裝的,我父親的畫也很好很溫暖,他作的曲子也悠揚動聽,可他并不是個好人。”
“我不知道沈清诃為什麽會拉我父親小時候給我編的樂曲,基于”某個人的原因他和沈清诃開始認識。
顧長衡沒有将實話說出來,因為他實在是無法當着小孩的面承認自己像個變态一樣已經惦記了小孩十幾年。
他和沈清诃認識的時候,沈君言只不過十五歲還是個準備中考的初中生。
對此顧長衡只敢偷偷摸摸以集團贊助商的名義在小孩認真讀書的清晨站在窗戶邊看上了一會兒,就連門都沒敢進便悄悄的離開。
“基于某種原因我和你堂哥開始認識,當年的沈清诃看上去只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實則他的城府很深。”
顧長衡皺眉,“而最令我沒想到的是,沈清诃居然敢未經我的同意在他的演奏會上耍了手段認我為師。”
沈君言錯愕,沒想到男人和沈清诃之間的關系根本不像外面傳聞的那樣。
“那個時候沈清诃被趙家的一把手收作了幹兒子,我和趙乾寅之間的商業往來就是沈清诃拉的線。”
“當時投資趙家的項目他們願意讓出大頭我并未多想,畢竟回報越大風險越大,顧家來承擔風險确實要比其他人要穩當許多。”顧長衡摸着小孩光滑骨節凸出的脊背說道。
“誰又能想到沈清诃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下套,一旦我拒絕趙家就會當即撤出令我血本無歸。”
“到底不過是個空頭名義罷了,既然沈清诃想要我就給他了。”顧長衡眼眸微寒,商人就是無利不鑽的小人,同樣的他也不會高尚到哪兒去。
說到底他從未把沈清诃放在眼裏,又因他是小孩的堂哥留了幾分情面,沈清诃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他可以肆無忌憚接近顧長衡的機會。
卻熟不知這個看似親密的師徒身份即是兩人接觸的開始也是兩人關系終結的惡果。
顧長衡又怎會不知沈清诃的那些小心思,他任由沈清诃跟着追着,然後次次以其為跳板拿下了不少商業投資。
趙乾寅本以為自己那新認的幹兒子可以拿下顧長衡,誰知道次次反被捉弄後快刀斬亂麻的和沈清诃斷了關系。
“我和沈清诃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感情,也不知道外界是怎麽傳的。”顧長衡解釋清楚後,心情舒暢了很多。
他在沈君言的嘴巴上吧唧了一吻,等着自家老婆給個反應。
誰知沈君言只是淡淡的冒了一句“沒了?”
“沒、沒了。”顧長衡一愣。
“那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沈君言淡定的翻個身遠離了男人的懷裏。
可下一秒他卻被男人強壯有力的胳膊拖了回來,炙熱的唇和舌探了進來。
沈君言微微蹙眉承受着顧長衡這一枚急促且熱烈的吻,好似要将他整個人吞下一般絲毫喘息的空隙都沒有。
他靠在男人的懷裏感受到顧長衡身下的變化,當即心裏一驚趕緊掙紮着推開。
“睡、睡覺!”沈君言嗔怒道。
顧長衡眼神似狼一般盯着他,喘息聲沉而重,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沈君言因為掙紮翻滾而散開的胸膛。
那白皙如玉的皮膚依稀可見幾個模糊的紅指印,那是他情動之際留下的。
細而窄的腰好似撫柳般隐隐一握,男人滿腦子都是少年坐在他腿上那蠻腰扭動劇烈顫抖的妖嬈模樣。
沈君言有片刻的害怕,好在男人并沒有強迫他只是深呼了一口氣重新躺進亂成一團的被窩裏。
“睡吧。”
兩天後沈君言跟着劇組去外地拍戲,顧長衡即使心裏再不舍也只能任由他去。
倒是沈君言身邊跟着一起去的小助理宋易被男人叮囑了很多次,有任何情況都要如實上報。
宋易哪兒敢不答應,自家老板結婚的事暫時只有他和經紀人陶諾諾知道,心裏那是又震驚又激動。
顧長衡可算是他早年的偶像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會成為偶像老婆的助理。
沈君言被顧長衡親自送去了劇組集合點上了專車,男人這才放心的回去。
此次外出拍攝的戲大部分都在深山老林裏,虞導演和劇組制作更是早半個月就前去目的地布置,他們這些演員稍後一些。
沈君言上了車才發現他是和飾演另外一個男主的司百岐同乘一輛,而個子高挑俊美的司百岐正戴着個眼罩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臉色不太好看。
他身旁的小助理是個女孩子,沖沈君言友好的一笑比劃了一個小點聲的手勢口語道岐哥有起床氣。
沈君言了然的點點頭,正打算靜悄悄的跨過,突然一道大嗓門響起“沈哥,那啥你今天早上的牛奶忘記喝了,我給你——”
宋易大大咧咧的走了上來,話說一半就看到車上僵住的兩人,一臉懵。
沈君言下意識的看向了司百岐,果然臉色陰沉的男人一把拽下眼罩露出一雙就連生氣都好看至極的眼眸。
“沈哥?”一道沙啞卻壓抑着憤怒的冷笑從嗓子裏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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