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網絡爆紅
繞梁的餘音在一片靜寂中落下，聽衆被那樂音帶去了很遠的地方。長久的沉默後掌聲霍然爆發。不知為何，木子突然就哭了。或許這首歌令她想起劉偉她悲傷，或許跟李炎第一次同臺這件事讓她滿足，反正她就是哭了。李炎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隐秘的孤寂，他攬住木子顫抖的肩：“這首新創作的歌曲獻給大家，歌詞是這位愛哭的小姐寫的。”
群衆爆發出一陣掌聲。
木子用帶着鼻音的哭嗓說：“曲子是這個老男人李炎譜的。”
群衆又爆發出一陣掌聲。
木子下臺。李炎調了調話筒的位置：“下面由我獨唱最後一首歌，《我好想你》獻給大家。”
李炎的歌像是背景音樂，演繹着她的悲傷。所有人的誇獎她聽不到，她更不知道有人拍下了這場演出，正把它傳到網上，而明天，她會變成S城，甚至是全國的網絡紅人。
她照常睡了安穩的一覺，第二天沒有演出又開始無所事事，索性到超市中買些生活用品，胡亂閑逛時一個女孩興沖沖地跑過來：“你是愛哭小姐嗎？”
木子腦後一道閃電瞬間炸開：“誰是愛哭小姐。”
“不是嗎？那首《對不起，不能愛你》不是你唱的？你們長得真像。”女孩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正要離開，木子輕飄飄地說：“是我唱的。”
女孩兒一聽瞬間來了精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太幸運了，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字，合個影，聽說你在女巫咖啡館駐唱，你一般什麽時間演出。對了，對了，我叫王雨晴，你一定要記住我哦。”
木子給她簽了名，合了影，告訴她自己唱歌的時間，目送她離開，然後定在原地。
剛剛，這是，發生了什麽。
手機響起，是八哥小新，愛說長短的女人是八婆，那麽男人就是八哥咯。小新叫嚷着：“木子，快上網，你火了，點擊好幾十萬。”
小新自己說完就挂斷了電話，留木子更加如墜雲霧。手機又響了，是何飛：“木子，以後要是當了明星可要記得女巫咖啡館是你發跡的地方，常回來看看喲。”
第三通電話是李炎打來的，他那邊很吵，好像是在某個演出現場：“木子，昨天我們的合唱被放在網上了。不要飄飄然，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真相終于浮出水面，不就是一首歌被放在網上，很多人聽到。怎麽感覺好像她已經是明星了一樣，大驚小怪。木子滿不在乎似的勾起唇角，實則心中狂喜，哈哈哈，無心插柳柳成蔭，是不是以後可以賺很多很多錢了，有錢後首先換個大房子。冷靜冷靜，李炎說了，不可以飄飄然。可是，可是，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對了，我要告訴劉偉，正要掏手機時，木子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現在離開會永遠失去我，他說的。
這時手機恰巧響起，木子看着屏幕上跳動的何飛的名字，不知是失望還是松口氣。劉偉看見了嗎，他好像還沒認真看過她唱歌的樣子。
劉偉當然看到了，他們做傳媒的本來就對社會的風向很敏感，如今網絡發達，熱點信息的推送速度簡直讓人眼花缭亂。有先看到的同事更是在辦公室裏單曲循環這首歌，那時而低緩時而高昂的美妙嗓音幾乎瞬間征服了所有人，大家都議論紛紛。同在S城，當然有去過女巫咖啡館的，對其氛圍，酒水，駐唱歌手功力贊不絕口。
“就那個伴奏的，叫李炎的，在女巫駐唱好多年了。這女孩兒我倒是從沒見過，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就是在這時，劉偉踏進公司的。不經意聽到李炎的名字還是讓他的心抖了一下，他把說話的人叫到自己辦公室，那人以為自己犯了錯誤，心虛地不得了。劉偉只是簡短地問了他們在議論什麽，便讓他出去了。他一出去所有人都圍上來問他怎麽回事，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搖頭。
劉偉打開電腦，那首歌已經在各視頻網站的原創系列中被推到首頁。他遲疑了很久才點下Play。這首歌讓他的心蜷縮起來，隐隐作痛，為什麽。末了，李炎說詞是她寫的。劉偉記得她說過，李炎譜了首新曲，要她填詞。那麽，他不受控制地猜測，這是為我寫的嗎？
對不起，不能愛你。
那痛徹心扉的句子，如泣如訴的吟唱，最後的泣不成聲。愛哭的小姐，為什麽寫出這樣的詞，為什麽又出現在我視線裏。
何飛打電話給木子，興奮地通知她，明晚要她在女巫咖啡館演唱，天盛傳媒的人會過來看。何飛還介紹，天盛傳媒是享譽全國的大公司，他們總部就在S城。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何飛讓木子一定好好把握。
“李炎呢？他們有提到李炎嗎？”木子問。
何飛嘆口氣：“李炎在這行這麽久了，如果要紅早紅了。”
木子還是不懂：“為什麽這麽說？”
何飛沉默了一會兒耐人尋味地回答：“命運吧。”
挂斷何飛的電話，木子撥通了李炎的電話，說了天盛傳媒要來聽她唱歌的事：“李炎，如果他們真的選中了我，我該怎麽辦？”
李炎停頓了幾秒，說：“問你自己，不要問我。”
木子突然氣惱：“你怎麽這樣，連個建議都不給我，我，我，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
“你動搖了不是嗎？”李炎直指要害，如果木子沒有動心，她就不會疑惑。如果她真的堅定地只想呆在李炎身邊，對發生的一切也就會視若無睹。
木子瞬間垮塌，是啊，唱歌和李炎到底哪個更重要呢。因為李炎她才有唱歌的欲望，唱歌時她得到的滿足和愉悅讓她感覺恍若新生，她突然不再為不可知的未來迷惘，恣意表現出的快樂，悲傷和憤怒，人們全盤接納，許以稱贊，這讓她感到自由，仿佛擺脫了一切枷鎖，沖破現實的牢籠，在鎂光燈下暢快地有些夢幻。木子不知道，李炎唱歌時是否有同樣的感覺。
“李炎，我想我在喜歡上你那天就喜歡上唱歌了。”
李炎輕描淡寫地說：“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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