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不起不能愛你
“啊？第一個！當然是第一個！”
李炎唇角揚起，急速向前，很快消失在木子視野範圍內。木子無奈地轉身回來，朋友之間抱抱應該沒事的，李炎怎麽可能那麽小氣。可如果他真那麽小氣呢，她才剛被扶正，不會很快就下課吧。
“對不起。我……”林家豪比木子還要委屈，木子忙擺手，安慰他：“沒事，沒事，我會跟他解釋的。”其實心裏虛的不得了，剛剛李炎的樣子貌似是生氣了。
跟林家豪排練完告別後，木子無所事事，于是想起了李炎讓她搬家的事，就趁這個下午搞定吧，要不要告訴劉偉呢。拿出手機，半天撥不出那串打過無數次的電話。她不知道自己心裏在別扭什麽，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抹殺了以前做的所有對她的好嗎？做不成情侶難道連朋友都做不成？她問自己。答案是她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可她仍撥不出電話。不知道怎麽面對他，不知道跟他怎麽說出一個簡單的問候，甚至不知道見到他時怎麽提起嘴角微笑。算了，還是拿走後留個字條給他吧。
所有物品都還在原來的地方，灰塵薄薄地附在上面，仿佛時間定格了一樣，木子突然想哭，如果，如果她能在遇到李炎之前遇到劉偉，或許一切都能變得不一樣。她的心太小，容不下兩個人。垃圾桶裏滿滿的煙頭和酒瓶子，以後，她要找誰一起喝酒呢。
收拾好行李，木子站在原地，和劉偉幾乎是相依為命的過往一幕幕閃過眼前。回憶如同牢籠，把她困在中央。為什麽她的心那麽痛呢。
他打開門的聲音她沒聽到，他走到她身後了她都沒察覺。他輕柔地怕打擾了她似的輕喚：“木子。”
“嗯？”她下意識地回答，忽的怔住，難道自己幻聽。
“木子。”又是一聲。她回過頭來，看見他，淚水從眼角滑落。他卻笑了，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她還是那麽愛哭。
“對不起。”他的聲音悶在嗓子眼兒，木子說不出話來，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她，她不知道他喜歡她，還一直在她面前提李炎，一直以來，他該多麽難受啊。
劉偉掃來一眼沙發旁的粉色行李箱：“要去哪兒？”“搬去李炎那兒。”木子努力把聲音擠出來，不知道誠實是一把刀，狠狠紮在劉偉心上。
“哦。”他站不住了，脊背在顫抖，“不再回來？”
木子沒有回答。
“如果，如果我說你現在離開會永遠失去我，你怎麽辦。”
木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劉偉，別逼我。”
劉偉用微笑掩藏內心的劇痛：“你選擇了他，就不要妄想我還會陪在你身邊當你的垃圾桶，這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你覺得你只是我的垃圾桶嗎？”
“不是嗎？”劉偉皺着眉頭。
“當然不是，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長，我的……”
“你走吧。”劉偉打斷她，不管他是什麽角色都不會是她的愛人，有那麽一瞬間他還心懷期待，期待她說她不會走了，然後他就取消婚約，抛棄一切，帶她遠走高飛。
木子不再說話，沉默着和劉偉對立了許久。最後的最後，她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劉偉再也站不住，扶着沙發背兀自喘着粗氣。木子帶走的是他有生以來唯一的愛情，留給他的是滿世界的悲傷。他會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過別人想讓他過的生活。
嘿，木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你之前我沒有真正愛上過任何人，在你之後恐怕也不會有。
晚上，木子坐在李炎的書桌前，對着一張白紙發呆。她心裏湧動着許多話語，不吐不快。她再也不能找劉偉傾訴，于是她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下：對不起，不能愛你
你說愛我
我不能回應只好轉身
你遲了一天
卻遲了我的一生
對不起不能愛你
你說離開就永遠失去
我只好哭了
你決絕催促
我終于還是走了
對不起不能愛你
夜晚的風在吹
那風吟的是我想唱給你的歌
如果有一天在某處遇見我
請記得先打招呼
因為我沒有勇氣再叫出你的名字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對不起不能愛你
我喜歡哭，因為我知道你會心疼我
如果沒人心疼眼淚就沒有價值
風不要再吹了吧
吹幹了我的眼淚你就看不見了
對不起如果那天我先遇見你
對不起不能愛你
木子邊寫邊哭，眼淚打在紙上，濕了整個世界。夜越來越深重，木子收拾好情緒，在李炎回來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李炎推開她：“抱別人，為什麽還來抱我。”
木子傻笑，把剛才奮筆疾書的作品呈給李炎，李炎嚴肅地看着，木子安靜地等，等到木子覺得李炎是不是凝固住了時，李炎忽然說：“很好，很深刻，是你自己的故事嗎。”
木子把碎發攏在腦後，閃躲着李炎的目光：“怎麽可能！創作這種東西大都是假的，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木子越是躲，李炎的目光便越是尖刻，“我會把曲加上去，這首歌你來唱，我給你伴奏。”
“真的？”木子雙目放光，要吃人一樣雙手抓着李炎的肩頭。
“真的。”
周六，李炎在女巫咖啡館演唱時，木子作為嘉賓跟李炎合唱了這首新創作的歌曲：對不起，不能愛你
木子超常發揮，歌聲悲怆而遼遠，一字一句，仿佛在述說又仿佛在哭泣。
風不要再吹了吧吹幹了我的眼淚你就看不見了
對不起如果那天我先遇見你
對不起不能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