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王爺可是後悔了
二、王爺可是後悔了
“陳醫生？”
他不僅沉默的看着他，還傻乎乎的問他，大有一番在街上遇上搶劫的人，他卻先問“劫財還是劫色”的勢頭。
陳醫生很生氣，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回答劫財，這人會把□□密碼給他，如果他說劫色，這人會立刻躺平，還提醒他要記得安全措施。
這個合成體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狠了狠心，扳着張跳跳的肩膀将他推到臺階的邊緣。
“……陳醫生？”
他沒有理睬張跳跳的疑惑，咬着牙，狠心一推。
沒有任何欲望，也沒有任何恐懼的人，怎麽能算是活着？這依然是兩具屍體。
他一把将這人推下臺階。
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活無所謂。
張跳跳懵了，他從來沒想過又會被人推。
為什麽是又？
他的腦海裏出現另一個人，他着急了：“為什麽？”
他看着那雙冰棒一樣的眼，舍不得閉眼。他喚了一個名字：“阿祖……”
他重重的摔到臺階下，“咔嚓”一聲脆響，應該斷了哪裏的骨頭，應該很疼，因為他滿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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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無希望！還會呼喚，還會記憶，這人還能活。
這個意外發現，讓陳醫生很滿意，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跑下樓，剛準備喊他，卻發現這人苦着一張臉。
這一幕很眼熟，取骨髓匹配那天，他也是這個樣子。
“為什麽？”
那天在手術臺上，他也是這麽問。
這不是在問他，所以陳醫生回答不了。
“為什麽不要我……”
陳醫生彎腰，把斷了腿的人抱起來，轉身就往醫護室跑。
“阿祖……”
張跳跳沉浸在自己的殇中，随着那脫口而出的一聲呼喚，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記憶，一段段一片片的飛了回來，這樣的沖撞讓他的精神震蕩不已。
他把自己埋在枕頭裏，不看任何人，他蜷成一團，困獸般舔舐着被抛棄的傷口。
“你不該問這個問題。”
“你竟然如此疑我。”
“你可信過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你為何就是不聽話？”
“王爺，你聽話，回來吧……”
阿祖……
可是阿祖的王爺，是那個跩破天際的西風玉雪，而不是他張跳跳。
阿祖……
即便如此，只要……
阿祖，你再給爺笑個，爺就聽話，回到你身邊，哪怕從此以後他不再是張跳跳，他只是那個西風玉雪……
可他的腦海中有各種各樣的西風玉祖，安靜的，沉默的，生氣的，瞪眼的哭泣的甚至是在他懷中崩潰迷亂的模樣，卻沒有一張是他微笑的臉，他連嘴角都沒有拉過一下。
阿祖沒有對他笑過，阿祖只對他的王爺笑。
這個認知讓張跳跳難過極了，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那點期許，像從高空摔下的水晶，碎成渣子，蹦得到處都是。
他帶着悲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夢裏他又見到那個人。
他對他笑了一下。
“阿祖……”
“王爺……”
他也對他笑。
“王爺……”
“小玉兒……”
小玉兒笑了，然後玄幻了。
在夢裏，他看到了春意盎然，看到了萬物複蘇，他看到了色彩斑斓，看到了死灰複燃，他看到吟唱的梵音字符，看到金光閃閃的符咒，他看到那碎成粉末随風飄散的“西風祖邸”門匾，他看到佛光普照，阿祖看着一株待放的白玉蓮，輕輕一笑。
然後他看到他開花了。
誰是誰的小玉兒，誰是誰的阿祖，誰是誰的王爺，誰是誰的佛咒？
“阿祖……”
“王爺，回來吧……”
“小玉兒……”
“王爺，你聽話……”
“阿祖……”
西風玉祖蹙着眉頭，卻對他綻了容顏。他明明在笑，眼角卻帶了淚：“王爺，我不曾害你……”
張跳跳看着那悲傷的笑臉，整顆心都揪痛起來。他對他做了什麽，才讓他的阿祖有如此難過的表情！
他難過，他難受，他暴躁不已，他讨厭那個西風玉雪，恨不得殺了他！他的腦海中卻從初見時的怔愣開始走馬燈般閃現不止。
那篇篇一幅幅，都是西風玉雪和西風祖。
“你叫什麽？”
“西風祖。”
那時初見，西風祖不經意一笑，西風玉雪茫然迷失。
“殿下請回！”
“砸了你的門匾，給你換個新的。”
“殿下請回！”
“你若敢毀了這匾，我便拆了你這院子！”
那時再見，西風祖赤目怒瞪，西風玉雪洋洋自得。
“我要西風祖，太子位給大哥。”
“你若後悔，記得告訴我……”
“我要你。”
那時交換了玉扳指，西風祖閃了目光，西風玉雪要的決絕。
“西風玉雪！你何故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算什麽？我要上天，誰敢攔我？”
那時他強硬乖張，西風玉祖苦口婆心，西風玉雪瘋魔難定。
“禦書房的筆墨？小玉兒，你是我一個人的小玉兒。”
“我不僅僅是你的小玉兒！”
“可他不配被你守護！”
“那是你自己讓出的皇位！”
這樣直白的口不擇言讓西風玉雪怒了，争吵讓兩個人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西風玉祖，你很好！”
“王爺可是後悔了？”
“後悔！本王悔不當初！”
“王爺再說一次！”
“西風玉祖，你二人打從一開始就沖着這皇位而來吧！”
“西風玉雪！你混賬！”
“你我恩斷義絕！”
“說斷就斷？你想得美！”西風玉祖怒不可遏，招手念訣，化出一把寶劍，直取西風玉雪頸上。
西風玉雪惱怒不已，祭出雙刀，連番攻擊，二人在禦書房中大打起來。
“西風玉祖，你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當初就該讓你好好讀讀女戒，叫你知道什麽是從一而終，什麽是美德！”
“這話正是我要教你的！西風玉雪，做不了君子提前說一聲！不過就是個二刀子，還妄想一飛沖天！”
說着，西風玉祖一劍劈開迎面而來的雙刀，西風玉雪氣急，大吼一聲棄了兵器，向西風玉祖撲過來，耍起了霸王拳。
“我的兵器是雙刀，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廢話，吵架講什麽道理？”
“你要是用雙劍，不也是二？”
“我不用雙劍，可你是二刀！”
“小玉兒，你太過分了！”
“你才過分，你一家子都過分，你爹你哥都過分！”
西風玉雪一仰，看着已經當了皇帝的大哥，郁悶無比的吼道：“都是你！”
皇帝假裝沒聽到，側坐在龍椅上。這二人打架，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參與的世界。
“我要分手，你給我賜婚！”
皇帝堵了一下耳朵，這事他做不了主。
西風玉祖也棄了兵器，一個箭步沖上去：“你敢！”他扭頭沖着皇帝吼：“你敢賜婚試試！”
果不其然！皇帝仰頭看了一個禦書房頂上的窟窿，頗無奈。
“有什麽不敢的？太尉家的小女兒，我看就很好，溫婉可人！”他刻意咬着最後四個字，眼神充滿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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