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你聽話，回來吧
七、你聽話，回來吧
“太子！”這一聲暴喝，讓西風玉雪收了笑，他扭頭看來人，只見他父皇的車架已經到了近處，他退了半步，看向父親。
“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要西風祖。”
“你……你這個孽障！”
“我要西風祖。”
“你要他做甚？”
“伴讀。”
老頭兒一仰，又問：“誰說他是伴讀的？”
“他是大哥的伴讀，我跟大哥換。”
“換？換什麽？”
西風玉雪想了想，是啊，拿什麽換呢？大哥有西風祖，他沒有。他有什麽是大哥沒有的呢？
他轉了眼珠，看向西風祖，道：“太子位。”
衆人大驚，不少人跌跪在地上，西風祖亦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風玉雪。
西風玉雪笑了，道：“我要西風祖，太子位給大哥。”
“你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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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西風祖。”
“你……”
“我要西風祖。”
他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來來回回只有這一句話，只看着那一個人，只有那一個目的，他要西風祖。
西風玉雪要的堅決，要的決絕，要的堅定，要的張跳跳心裏擁堵着疼。
他原先并不知道，西風玉雪要阿祖，要的得這麽艱難。那麽他呢？他張跳跳又在哪裏呢？
“阿祖……”
“王爺……”
突然而至的回應，讓張跳跳恍惚，他看着懷裏的人，憐惜道：“我弄傷你了。”
“不曾。”他搖頭。
“我看到那字符，從你身體裏飛出來了。”
這話讓西風玉祖驚了，他忙道：“什麽時候？”
“剛剛。你很痛苦，我……”他欲言又止。
西風玉祖卻明白了，并不提前事，反而問：“我可說了什麽？”
“你讓我要你。我也忍不住了，就傷了你……”張跳跳低着頭，何止沒忍住，簡直就是殘暴，何止是傷，簡直堪比淩遲。他檢查過阿祖身上的痕跡，碰傷，咬傷，抓傷，青色，紫色，紅色到處都是。
西風玉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又問：“我可還說了別的？”
張跳跳一愣，又回憶了一番，道：“沒有。”他補充道：“你只是喊着‘王爺’，然後就是沉默。”
西風玉祖松了口氣。
張跳跳看着他，不明所以。為什麽會松了一口氣？你不能對我說的是什麽？
“走吧，還要回門。”
“你……沒事嗎？”
“無妨。”
張跳跳擔憂的看着他，對上那雙确定無事的眼眸，才迅速爬起來，重新給西風玉祖穿衣。
“為什麽一定要回門？”
西風玉祖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道：“禮節。”
是這樣嗎？張跳跳拉着西風玉祖到了梳妝鏡前，拿起玉梳給他梳頭發。
“回門禮是咱們提前準備好了的，是嗎？”
“是啊。”西風祖看着奇怪的人，問：“王爺，你怎麽了？”
這一問讓張跳跳愣了神，他靜靜的看着鏡子中的兩個人，“我不知道。”
“……”
“阿祖……”
“王爺。”
“你愛我嗎？”
西風玉祖看着發問的人。
“我摔了一跤，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你說過。”
“我變的不像原來的我了。”
“我知道。”
“那……你愛我嗎？你還愛我嗎……”張跳跳知道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可是他的心裏很亂，他是張跳跳，愛上了阿祖，可阿祖呢？依舊把他當成原來的西風玉雪，愛着的人會是張跳跳嗎？
看着沉默的人，他的心裏有些難受，雖然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可是，阿祖的愛，一點都沒有分給他嗎？
“……是因為我變了嗎？”
“王爺。”西風玉祖打斷他，道：“你不該問這個問題。”
“什麽？”
“你竟然如此疑我。”
“我……”
“王爺。”西風玉祖看着他，道：“你可信過我？”
“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你為何就是不聽話？”
“阿祖……”張跳跳急道：“我信你，我也聽話……”
“可你也疑我。”
這麽篤定的一句，讓張跳跳說不出話了，沒錯，他每次都說聽話，可每次都不夠聽話，他說着信他，可……他也在騙他……這些他都說不出口，半晌只有一句意義不明的呼喚：“阿祖……”
西風玉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阿祖……”
張跳跳看着那張臉再次沒有了任何光彩，又像初見時那般沉寂冷漠了，心中一驚，他看着那雙冰棒一般的眼睛，喚道：“小玉兒……”
“王爺……”
他應了。
張跳跳笑了。
“王爺，你回來吧……”
“什麽？”
“你聽話，回來吧。”
張跳跳看着那雙模糊的淚眼，心口一痛。
這是電擊帶來的刺激痛，這個感覺太熟悉了！張跳跳懊惱不已，看着熟悉的手術室。
“醒了？！”
醒了嗎？這回竟然醒了嗎？
“再觀察觀察，沒問題就可以轉出ICU了。”
“恭喜陳醫生，這場手術完成的太漂亮了！”
“過獎。”
一群醫生護士們道賀去了，張跳跳一個人躺在病房，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是怎麽了？難道他只是做了一場夢？他看着一滴滴降落的點滴，十分茫然。
他怎麽了？
被十幾個人群毆一頓，他也不至于傷成這樣啊。冰棒又怎麽會噎死人？馬路牙子很胳人，小賣部的老板娘……
他想不起那老板娘了，也想不起第三個同桌，也再不想吃冰棒了，因為一想起冰棒，他就會痛，全身都痛，連骨頭都在痛。
我怎麽了？張跳跳問自己。
這太不像原來的他了。
他做了一場夢，那個夢很長，又很短，很真實，又很玄幻，很痛也很殇，可那只是夢。
然而現實世界裏，沒有西風國，沒有西風祖，也沒有西風玉雪……那個這些都有的地方，卻沒有他張跳跳。
西風玉祖呼喚的是他的王爺，那個王爺是西風玉雪，而不是張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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