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

第15章

這一夜，兩人人都沒有入睡，晨肜抱着花滿樓訴說着自己的經歷，從稻香村到長安，再到唐家堡，還有自己游歷過的主城，然後就是一個個的門派，五毒，明教，七秀···霸刀，長歌門，紅衣教···一個個凄美的故事，一段段催人淚下的愛情，還有那一次次熱血沸騰的行動，楓華谷，金水鎮，龍門···寇島，南邵，天一···

一段段塵封已久的歷史就這麽被展現在了花滿樓眼前，唐朝時期武林中人為國家抛頭顱灑熱血的激情讓花滿樓自慚形穢，現在如何？俠以武犯禁，江湖朝堂兩不相幹。

黢黑的夜空也從深藍漸漸泛白，初升的太陽照耀着人間，花滿樓忽然很慶幸自己的那聲“願意。”，心裏的那些許自卑也不知道到了那裏去了。

晨肜看着花滿樓神采飛揚的臉，嘴角的微笑更大了一點，“現在也不早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晨肜，除了生孩子，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嗎？”花滿樓有些小調皮的問道。

“其實，我不擅長寫詩，”晨肜笑道，“在歐洲游歷的那兩年，我試着寫過十四行詩，那可是當時最流行的詩體了，還有我除了英語還有波斯語其他的外語都說得很爛。”

“我為什麽覺得你是在炫耀呢？”

“這也許是你的錯覺吧？”晨肜拉起了花滿樓的手，在左手無名指上套了枚戒指，“這是那邊的習俗，代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雖然我一直覺得戒指很礙手。”

吃完了美味的早飯，一路閑逛，兩人終于找到了連眉毛都被燒掉了的陸小鳳。

陸小鳳正坐在一件不是很華麗卻絕對幹淨的小旅店裏吃東西。當然，西門吹雪也在這家旅店裏，陸小鳳還打算好好洗洗澡，去去晦氣，即使他腰上有些小傷。

“花滿樓！”臉上幹幹淨淨的陸小鳳見好友來了，連忙開始訴苦，把花滿樓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邊說還不忘往嘴裏塞上一個個包子，難得他竟能把聲音放得很清晰。

吃飽喝足外帶被順了毛的小鳳凰心滿意足的上樓洗澡，結果差點被四個大美女燙成水煮鳳凰，這四個大美女竟是想為被廢了一條胳膊的蘇少英報仇再加上邀請陸小鳳去珠光寶氣閣一敘。

“好麻煩啊。”晨肜輕輕在花滿樓耳邊抱怨，他們兩個就在看着陸小鳳被那四個大美女整治。

陸小鳳洗澡的地方，本是個廚房，外面有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有棵白果樹，晨肜還有花滿樓就坐在那顆白果樹上。

兩個人跳了下去，迎面跑過來的就是峨眉四秀。

“就是你用暗器傷了蘇少英？”馬秀珍厲聲喝道，那本來就充滿了殺氣的細長丹鳳眼，簡直要飛出來把刀子來戳晨肜了。

“是又如何？”晨肜把頭搭載花滿樓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說道，“連陸小鳳都傷了，也沒見他向我抱怨，對了，西門吹雪可是也在我的攻擊範圍裏面。”

馬秀珍冷笑道：“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

石秀雲已經抽出了她的兵器，一雙短劍，還是唐時的名劍客公孫大娘傳下來的“劍器”。

“這是···”本來就還有些懷念大唐時光的晨肜立刻來了些興致，“公孫二娘的短劍，讓我看看你的劍法，公孫大娘的仁心，公孫二娘的劍法可都是七秀的立坊之處。”後面這句話是傳音給花滿樓的。

“記住了！”石秀雲向晨肜攻去，劍光閃動，如神龍在天，閃電下擊。“我是峨眉的石秀雲！”

“可惜了。”晨肜的手看似很慢的伸向石秀雲的劍勢，不過一晃，石秀雲的兩柄短劍就到了他的手裏，石秀雲甚至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寶劍脫手。“七秀雖然以歌舞名滿天下，武功卻也一點不在別派之下。”花滿樓其實也在暗自贊嘆，七秀坊雖是女子門派，卻一點也不可小觑，讓花滿樓越加的向往晨肜口中的大唐了。

晨肜向馬秀珍扔過去一瓶藥，“給他用這個吧。”也不想再多留，拉着花滿樓一起往珠光寶氣閣方向走去。“我知道你不喜歡争鬥，”晨肜道，“不過嘛，我倒是想收了珠光寶氣閣，要知道惡人谷裏的人可是沒幾個會賺錢的。”

“難怪天下第一富人會是霍休了，”花滿樓嘆了口氣，“原來這惡人谷竟是個無底洞。”

兩個人相視一笑，給這本來有些靜寂的午後添上了些溫暖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