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
“你這個老禿頭!快放開我徒弟!”
天邊飄來一個石頭,猝不及防砸在白發老人頭上,頓時氣得白發老人吹胡子瞪眼:“老不死!你給我出來!誰說我是禿頭了!”
白玉堂朝四周看了看,聽這聲音有點耳熟,似乎有點像他的師父。
這時候,白玉堂只感覺背後一個清風微拂,将他輕輕推開了幾步,而身後的白發老人似乎也沒有阻止,放下了手中的軟劍。
白玉堂擡頭一看,看見自家師父就站在眼前,只是那裝扮似乎沒比洗漱之前的天狗好到哪裏去,灰白的頭發髒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黏糊在一起。衣服雖然沒有破破舊舊的,但看上去就不像是自己的衣服。
白玉堂頓時想要撫着額頭說:“師傅,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尹雲鶴瞪了瞪白玉堂,恨不得敲一個腦瓜子下去,但想起徒弟身上還有傷,就只敢嘴上說說:“你這個臭徒弟!師傅剛剛救了你,還不誇誇你師傅,居然揭師傅短!”
白玉堂忍不住說:“還有師傅!你說留給我的東西,居然就是兩本雙.修手冊嗎?!”
尹雲鶴聽到這裏,就興奮起來了:“說起這件事情!徒弟,我出門之前給你算了一卦,你最近紅鸾星動,我就連忙出關來見你的另一半,他人在哪裏呢?”
白玉堂臉上終于挂起了黑線說:“師傅,你是什麽時候算的卦?”
尹雲鶴很高興地算了算時間,然後說:“大概是一個多月以前吧。”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一個月以前師傅出關究竟是迷路到哪裏去了,居然還能找到陷空島,這迷路也轉到正路上,也算是尹雲鶴的一種能力了。
而在他們兩個人身後,白發老人忍住瘋狂扭動的眉頭,最後大喊道:“你們兩個!是把我當做空氣嗎?”
尹雲鶴轉頭,看見他就笑了:“哦呦?死禿子,你還在這裏呢?你要殺我徒弟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白發老人當然是回怼了回去:“那就來啊!誰怕誰!”
随後,兩個加起來都有一百三十歲的老人家就在天上閃來閃去,那動作就連白玉堂也沒看真切,他只能在下面無聊地看着這兩人老人一邊打一邊相互怼,誰都不放過誰,就跟小孩子吵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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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個人吵起來可比小孩子打架造成的威力大多了,白玉堂身邊飄過一陣風,他只感覺到脖子有些痛,摸了摸,發現被劍擦傷的血跡都要凝固了,如果讓展昭看見了,恐怕又是一陣皺眉了。
白玉堂四處看了看,用帕子沾濕了水,将傷口擦了擦,留下一道血紅的傷口,但是白色領口上的血跡是洗不掉了,他需要換一件衣服。
可是回頭一看,那兩個老小孩還在打的火熱,就連聽到這邊動靜的陷空島的人都湊出來看了看,看見白玉堂似乎沒有什麽事,就當做再看熱鬧一樣,在旁邊圍觀。
白玉堂想回去換一件衣服了,可是把尹雲鶴留在這裏,他肯定又要将啰嗦了,于是白玉堂只能喊道:“師傅,你還要打嗎?我要回去了。”
話剛落音,尹雲鶴就飄到了白玉堂眼前,理了理更加亂的頭發,拍了拍衣袍說:“徒弟!我們完事了,你帶我去見一見你的另一半呗?”
白玉堂看着他全身髒兮兮的模樣,就覺得自己潔癖就要發作了:“師傅,你還是先洗漱一下吧。”
随後他看見跟在尹雲鶴身後的那個白發老人。
尹雲鶴從他的眼神看過去,随後說道:“徒弟,這個老不死,你叫他老鬼就行了,別管他,我們走吧,他不敢在這裏作妖的。”
白玉堂卻不這麽想,雖然說讓他叫老鬼,只聽白發老人還是說:“哼,小鬼算你幸運,在我手裏逃過一劫,就叫我仇爺吧。”
白玉堂挑眉:“仇爺?師傅,你跟他什麽關系?”
尹雲鶴湊近他耳邊偷偷說:“沒什麽關系!是老冤家了,他是個禿子的,徒弟別跟他混一起,小心被傳染了。”
仇爺抽了抽嘴角,甩着衣袖說:“哼!我才沒有禿!我頭發好好的呢!”
尹雲鶴雖然知道對方能夠聽見,但是他就是喜歡湊在白玉堂耳邊說:“別信他的!他肯定帶了假頭套,你師傅我以前把他都削禿了!”
随後尹雲鶴就好像被曾經的景色逗笑了,趴在白玉堂肩膀上笑個不停。
仇爺聽着,青筋都冒了起來,看起來就要動手了一樣。
只聽尹雲鶴又催促道:“快!徒弟快帶我去你島上!我想那個露天泳池許久了,總想着要泡一泡!”
見尹雲鶴在外面迷路那麽久了,确實該休息休息,正好自己也要換件衣服,于是白玉堂點點頭,準備要帶尹雲鶴去島上。
然後就聽仇爺在一旁尴尬地說了句:“怎麽?你們兩個師徒就像抛下我,兩個人去樂呵去了?”
尹雲鶴朝他吐了吐舌頭:“死禿頭,你要是有本事,你跟着一起來啊!”
雖然一開始有些猶豫,但是随後仇爺還是跟着一起走了上來,臉上還傲嬌地說:“哼,我就知道你們不舍得我走,畢竟我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呢。”
白玉堂暗地裏挑了挑眉,心說,師傅這個欲擒故縱看起來很高超啊。
但看尹雲鶴一副小孩子模樣,真看不出他心中有多少心思。
仇爺哺一見白玉堂島上的布局,還是忍不住點頭贊嘆了一句:“好地方,确實不錯。”
尹雲鶴這回倒是熟門熟路地進房間拿了衣服,随後一個人沖進了水池裏。
仇爺四處看了看,還在想要不要下水,就看見白玉堂迅速換了一件衣服,還拿了一套白色長袍遞給了仇爺。
仇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白玉堂說:“我可是剛剛要殺了你,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白玉堂還在考慮脖頸上的傷該怎麽消除才好,聽到他的話,輕笑了一聲:“只有不承認自己弱的弱者才會計較吧,我相信下次我不會再中招了。”
仇爺大笑着點頭,看起來比較欣賞白玉堂直爽的性格,接着說:“很好,既然如此,我也告訴一點我知道的事情,你想問什麽你就說罷。”
既然仇爺都這麽回答了,白玉堂自然就不客氣了。
他直接問道:“那些鎖匠都是你殺的嗎?”
仇爺點頭說:“你說那六個鎖匠嗎?是的。”
白玉堂瞳孔縮了縮,他想裝作沒事一樣,但比起仇爺來說還是太年輕了,只聽仇爺輕笑說:“怎麽?你想為那些鎖匠報仇嗎?”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如果站在你眼前的是另一個人,恐怕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仇爺撩着白色長發,将軟件放在了一邊,讓白玉堂忍不住将眼神放在了那柄軟劍上。
“你說的是展昭嗎?放心,我不會出現在他眼前的,我跟他家老頭子有一面之緣,答應不跟他家小崽子起沖突的。”
白玉堂聽進心裏,繼續轉回原來的話題道:“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仇爺吊着根草下了水,躺在水池牆邊,伸着起伏的肌肉手臂道:“這件事情就說起來有些長了。”
白玉堂說:“那可以長話短說。”
仇爺輕笑了一聲:“年輕人那麽着急做什麽?你不想知道這個故事的來由嗎?很有可能跟展昭現在查的案子有關系。”
白玉堂想了許久,還是靜靜等仇爺說着。
仇爺看着他耐心聽下去的神情,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繼續說:“你知不知道,左宣也就是按個紫衣人現在找的地方?”
白玉堂點頭:“從傳言那句話來說,他找的就是妖腥城?”
仇爺嘆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說:“紅玉出,月鬼紅,活死人,妖腥城,小子你知道這句話講的是什麽意思嗎?”
白玉堂搖頭,擡頭就看見尹雲鶴在水中游得開心。
仇爺說:“這說的是,妖腥城那個地方在紅月圓那天,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将死人複活。”
白玉堂驚訝了一番:“那他們折騰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複活一個人嗎?”
仇爺無聊地劃了劃水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為了讓自己不死呢?”
白玉堂說:“這個故事跟公孫先生講的有點像。”
仇爺繼續說:“但是故事裏面沒有說的一點就是,要打開妖腥城需要一把鑰匙。”
白玉堂挑眉。
仇爺說:“而我不願意這把鑰匙被找到,所以我找到了當年鑄造這把鑰匙的一些後人,将他們殺了,讓他們永遠也透露不了這把鑰匙的下落了。”
白玉堂慢吞吞說:“說了那麽多,你又跟這個島是什麽關系?”
仇爺爽朗地笑道:“看來你還很敏銳嘛!”
這不是顯然易見的事嗎?仇爺語氣中半點隐瞞的想法也沒有,白玉堂只能繼續問下去:“你難道是從這個島的人?”
仇爺點頭,這時候卻不多說話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白玉堂突然想到他在開封府拿到的那把鑰匙,忽然問:“那把鑰匙長什麽樣?”
仇爺仰頭想了想:“很普通的玉質的鑰匙吧。”
白玉堂心中跳動了一下,說:“你就不怕那些鎖匠早就把鑰匙丢了或者賣了?”
仇爺晃手說:“唉,那東西對他們來說可是聖物,傳家的東西怎麽可能丢了。”
這可不一定啊,白玉堂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