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當展昭讓人将消息散出去以後,果然第二天天狗就悄悄找上了門來,還是展昭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走出去一看,所有人都看見一個白色毛發發達的人站在門前,指甲堅硬的像是他自身攜帶的武器,頭發雜亂,如果是昏暗的晚上,會被人認成天狗也能說得過去。
趁着天狗還沒有發病的時候,展昭連忙找來了公孫策,公孫策上下看了天狗一眼,搖頭嘆息:“造孽,是誰将他傷成了這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就看見公孫策上去溫柔地說:“疼嗎?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曹旭還在一旁想要阻止,但天狗一點也沒有反抗地就被公孫策拉着走了起來。
松江府衙役給公孫策安排了一個房間,公孫策在裏面幫他看了看,最後有些恨恨地走了出來。
展昭走上去問:“公孫先生,很糟糕嗎?”
公孫策說:“他身體情況現在确實很複雜,首先是身上太髒了,有很多跳蚤和蚊蟲,我需要将他的毛發剃了,讓他先洗漱一番。”
“其次他身上還有許多嚴刑拷打的痕跡,身上斷了幾個骨頭,還沒來得矯正,需要再次打斷連上,否則會繼續傷及內髒。”
“他體內現在有許多毒,蠱毒是一種,還有一種毒已經在他體內有許久了,怕不是突然沾染上的。”
幸好聶成不在這裏,所以公孫策放心大膽說道,要是讓那個小子知道自己的月叔叔身上居然有這麽多傷,恐怕要傷心死了吧。
展昭聽完,點頭說:“公孫先生盡快幫天狗醫治吧。”
公孫策點頭,吩咐人燒水,送來剃發的用具。
而曹旭忍不住湊上去說:“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展昭剛想跟人囑咐幾句,不讓其他人靠近這個院子,但是看見曹旭的眼神,忍不住跟白玉堂說:“曹大人這是看上了公孫先生不成?難道在我不在開封府的日子,居然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白玉堂抱着雙臂,挑挑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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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還是那間房,雲亭興奮地從屋外走進來,紫衣人就面對着海面站着,一動不動。
雲亭說:“大人!琴娘說終于擺脫了開封府的人,她現在人就在門外了!”
紫衣人哼了一聲:“哦?是嗎?”
雲亭手中撐着盒子,朝紫衣人跪服獻上東西:“大人!有了這東西,只要等到紅月之時,我們就能進妖腥城,這樣一來,大人的計劃就萬事具備了!”
紫衣人單手打開了盒子,只見在開封府失蹤的白玉杯嫣然就在紫衣人眼前,紫衣人看了一會馬上關上了盒子,從雲亭手中拿過盒子,自然道:“将琴娘殺了吧,我們離開這裏。”
雲亭驚訝道:“大人?這是為何?”
紫衣人冷哼一聲:“你敢質疑我的話?”
雲亭退縮了一下,最後有些哆嗦說:“是……”
紫衣人看了她許久,最後擡起雲亭的下巴說:“琴娘那個蠢姑娘,是不是以為除了展昭以外,開封府其他四品帶刀護衛就是酒囊飯袋?”
雲亭驚呼一聲說:“難道說,她把開封府的人引過來了?”
這麽一解釋,雲亭便能理解了,狠心道:“請大人放心,我一定解決好琴娘,處理掉後續事務。”
紫衣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看着盒子滿心歡喜,卻又不敢打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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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娘就站在鳳栖樓的後院慢慢候着,看見雲亭風姿搖曳地走過來,心中不禁狠狠吐槽了一句,女表子,走路都那麽風.騷。
但她還是笑臉相迎道:“雲亭妹妹,怎麽樣,大人如何說?”
雲亭也是笑得很開心湊上來握住她的手說:“琴娘,大人很滿意你完成了工作,讓你先回去休息洗漱,再打算召見你。”
琴娘笑容差點僵住,但最後還是拯救過來說:“是嗎?那我去哪裏呢?”
雲亭挽住琴娘的臂彎,就像是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逃離一般:“去我房裏吧,也換上我的新衣,你看你走了這麽久,風塵仆仆的,別人不說,還以為你是個鄉下裏的小丫鬟呢。”
琴娘嘴角扯了扯,心中差點要破口大罵,她一個沒什麽武功的女人,要甩掉開封府的人該有多不容易,這個女人只是以為在大人面前買臉就行了嗎?雖然心中不高興,但她還是要耐下心來,慢慢跟這個白蓮花好好糾纏一番。
鳳栖樓的丫鬟雖然不知道雲亭帶了一個髒兮兮的女人回來是為什麽,但礙于雲亭最近被一個富商包養了,連樓裏的媽媽也不怎麽管雲亭,便聽吩咐下去了。
琴娘就在雲亭的房裏幹幹淨淨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就看見雲亭親手端上了一碟點心上來。
雲亭親親密密地湊上來說:“果然人要打扮佛要金裝,你看你現在不就跟天仙一般了嗎?”
琴娘忍不住不要扇她這張嘴臉的欲望,看着她手中的點心。
雲亭看見她的眼神,将一碟點心放下來,說:“現在還沒到飯點,你要是餓了就吃點點心墊墊肚子。”
看着雲亭的動作,琴娘真的想相信雲亭的為人,可是她實在是不相信雲亭的本性,這個白蓮花遞給她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敢吃。
雲亭好奇地看着她說:“怎麽?你一點也不餓嗎?”
悄聲聽着肚子咕嚕嚕的聲音,琴娘努力放緩自己咽口水的動作,說:“我還不餓,你放這裏吧?”
雲亭嫣然一笑:“好吧,你先休息一下,也可以打扮一下,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再帶你去見大人。”
琴娘點點頭,确認她離開了房內,随後從腰包裏找出了一根銀針來,在點心上面刺進,拿出來時仔細看了看點心,銀針确實沒有變黑。
再試探了所有的點心,琴娘發現上面都沒有下毒的痕跡,最終才放心撚起一口放進嘴裏。
屋外轉角處,雲亭挑起嘴角,詭異地笑了笑。
“大人。”
紫衣人轉身離開了屋內,帶起雲亭衣角掀起:“準備好了嗎?”
雲亭低頭說:“準備好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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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虎也有幾日沒有來得及吃飯了,他只能在路邊買了一塊幹餅咬着吃,站在鳳栖樓旁的一處高樓上,死死盯着鳳栖樓進進出出的人。
随後他就看見一個花魁模樣的女子伴着一個看似富貴的紫衣人出了鳳栖樓,然後來到一個豪華的船上,看上去就是富商包了樓裏的姑娘,帶上出門玩。
趙虎只注意了一下那兩人的去向,随後還是看着鳳栖樓的情況。
但他才咬了幾口餅,就聽見下面有人喊道:“不好了!鳳栖樓走水了!”
趙虎頓時丢了手中的餅,看見樓的另一邊确實飄出了一縷黑煙。
他連忙跳下去,從二樓敞開的屋子進去,四處看了看,尋找着火點。
奇怪的是,着火的地方不是廚房等容易起火的地方,居然樓上某位姑娘的房間。趙虎憑着自己的直覺走了上去,他感覺自己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上面。
因為走水的緣故,樓裏的姑娘還有客官們紛紛朝着外面跑出去,這讓趙虎往上走的步伐漸漸變慢,他一個咬牙,從欄杆上一竄,竄到了上一層,雖然引起了驚呼,但是大家都顧着逃命,也就沒有想過為什麽一個會武功的人會往上走。
越往上面走,人就越來越少,走到走水的那一層,趙虎從屋裏一盞茶裏将茶水都倒在衣袖和周身,随後蓋住耳鼻走進煙霧裏,一一打開房門,查看還有沒有在裏面。
但走到了最裏面,趙虎都一個人沒有看見。
最後一個房間,房門是打開的,趙虎仔細在濃煙中辨認,看見那個熟悉的女人從房門內努力爬着出來。
趙虎定睛一看:“娘喂!果然在這裏!”
随後也不顧男女之別,連忙将人抱了起來,翻身從樓上跳了下去。
出了門,趙虎擦了擦汗,低身将琴娘放在地上,摸了摸脈搏,發現她雖然沒被多少煙嗆到,脈搏卻還是還是慢慢變弱,而她嘴唇烏黑,看起來就不是好預兆。
趙虎罵了句娘:“這是什麽狼窩喲,這才剛進去,人就快沒了!”
然後趙虎抱着琴娘開始狂奔:“聽說公孫先生來松江府了,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