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展昭雖然面不改色,但心中過了一遍,這個情況跟周侍郎家中情況更加相似,同樣是一個數字七,而宮女甚至能夠做出刺殺的舉動,令人防不勝防,讓曹旭吃了個大虧。
但真的有一種藥,讓人死了以後還能夠按照他人的意思繼續行動嗎?
只聽曹旭講完基本的情況以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等聖上做出裁決。
但聖上卻沉默并沒有說什麽,反而将雙眼投向了龐貴妃殿內,看來是想等龐貴妃的情況再做決定。
于是在場幾人都站在原處,只有龐煜耐不住性子,走到內殿的門外,時不時往裏面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動靜。而龐太師則是四處轉悠地走動這,面色陰沉,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展昭和曹旭立馬聽見了将目光放了過去,只見公孫策擦了擦汗,從殿內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聖上終于動了,走了上來問:“先生,如何?”
聖上語氣中帶着些顫抖,想來是十分擔憂。
公孫策終于喘了口氣說:“貴妃無事了,懷着的胎兒也并無大礙。”
聖上欣喜地眉眼都笑開了,而龐吉也總算是放下的心中的大石頭,趕上來拍着公孫策說:“公孫先生好醫術呀!龐某這下有禮了!感謝公孫先生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那開心的模樣,似乎是不花幾個錢就對不起這陣勢,公孫策不露痕跡地躲開了龐吉的手,索性龐吉一時高興,也發覺不了。
聖上連忙趕進了內殿探望龐貴妃,跟在他身後的是龐吉和龐煜兩父子。
既然聖上都走了,展昭走上來低聲問公孫策:“先生,龐貴妃身上傷口可看出了什麽來?”
公孫策趁着這個時候擦了擦手,點點頭說:“我确實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曹旭也湊了過來聽着,問:“公孫先生有什麽發現?”
公孫策愣了愣,見這個壯碩的身影湊上來,還有些不習慣,緩了會才說:“我方才用了那麽久時間,不僅僅是救助貴妃滑胎之症,還有一個原因是傷口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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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愣了愣:“這個連禦醫都沒有發現嗎?”
公孫策搖搖頭說:“禦醫沒有發現,是因為這毒症狀并不明顯。貴妃的傷口血流不止,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傷口太深而止血不住,但我發現是因為傷口中,或者說匕首上上擦着毒藥導致的。”
展昭說:“這種藥有何意義?”
公孫策說:“我覺得,刺殺者并不想讓貴妃死在他手下。”
曹旭也跟着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沒錯,當時娘娘身邊只有幾個宮女,侍衛守在四周,如果是貼身的宮女,很有可能直接用匕首将娘娘刺穿心髒,可是宮女并沒有那麽做,反而是娘娘主動發現宮女不對勁,将宮女推開,而宮女在這之中才将娘娘劃傷。”
公孫策推斷說:“我的猜測是,這個毒藥性不大,卻十分隐秘,若是刺殺過程中娘娘沒有小産,僅僅是劃傷手臂中了毒藥,很有可能慢慢的毒藥滲入體內,不知不覺也會小産。而今天若是沒有我來,禦醫沒有仔細觀察,恐怕也發現不了這個毒,最後還是會導致娘娘小産。”
展昭摸着下巴說:“公孫先生的意思是,這個刺殺者只是想讓貴妃滑胎小産?”
公孫策說:“沒錯。”
曹旭嘆了口氣:“看來我千算萬算,沒想到又是後宮紛争啊。”
展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曹旭作為禁軍總指揮,這次事故肯定有他的責任,怪不得他也會如此有感而發。
但公孫策話題一轉:“曹将軍不用嘆氣,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沒有涉及後宮。”
曹旭雙眼一亮:“真的?”
公孫策被曹旭莫名的熱情吓了一跳:“确實如此,因為這種毒宮裏是做不出來的。”
展昭突然對這個毒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難不成?
公孫策說:“沒錯,這個毒是相傳三十年前從魔教傳出來的,一個名叫漫山遍野的毒。”
“此毒十分隐蔽,看起來像是普通的病症,很少人能夠從初期的症狀發現自己中毒,而這種毒毒發以後是血液多度沖擊心脈,導致心脈受損七竅流血而亡。”
曹旭也聽了許多關于魔教的傳聞,特別是今日江湖人針對魔教的種種行為,他忍不住說:“那這舉動,難道是魔教對朝廷宣戰嗎?”
公孫策便将目光轉向了還在沉思的展昭:“這就要問展大人了。”
曹旭也望向展昭,展昭看到他們兩人的眼神,無奈道:“江湖人到處說起魔教,卻始終不見其蹤影,要我來看,不過是謠言而已。”
曹旭問:“怎麽說?”
展昭說:“魔教已經消失了三十年,而說來可笑,三十年前魔教中人雖然殺人放火,但也從未追求過名利和錢財,倒是如今一個寶藏出世,就讓他們想盡辦法出現争奪,讓我一直不能相信,因為若說誰對這個寶藏感興趣,難道不是那些江湖中人嗎?”展昭笑着。
曹旭點了點頭,但讓他認同的并不是展昭的一番詭辯,而是魔教始終不見蹤影這個事實,讓他覺得有些蹊跷。
江湖人總說魔教中人魔教中人,可是不論是青城山程家被滅還是一些小門小派被人抓走殺害,這裏面誰也沒有真正見到魔教的蹤跡,更像是在栽贓陷害一樣,無法令人信服。
最後,将一番結論禀報聖上之後,公孫先生還是留在了宮中幫龐貴妃調理身子,而查案的事留給了展昭,這樣一來,展昭身上又添了一份重擔。
回到開封府,包大人也早就在書房等他,似乎不知道從哪裏已經得知了宮中發生的事情。
包大人說:“展護衛可有什麽線索?”
展昭搖搖頭:“說來慚愧,這一樁樁命案到如今都沒有什麽突破。”
包大人沉吟片刻後說:“展護衛不如将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從包大人的書房內出來,展昭抱着劍走在開封府路上,低頭一直在沉思。
将最近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
最近的事大概要從遇見白玉堂那段時間說起了。他們兩人因為戶部周侍郎之死相熟,而周侍郎中了同樣的毒被謀害,罪魁禍首周夫人被抓,但其中行兇之人卻了無痕跡,最重要的白玉杯也被琴娘順手牽羊帶走,很有可能這二者就是一夥的。
再着就是大慶镖局被害一案,丢失了一個特別重要的死镖,死者李淮究竟寄出了一個什麽東西?後來證據證明這個東西被疑似魔教之人所拿。
然後就是乾盛門一派被同樣的毒所害,兇手同樣了無蹤跡。同樣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其他門派弟子陸續被魔教之人所殺,但目的為何,沒有人清楚。
最後就是今日的貴妃被刺一案。如果算上已經破案了的周侍郎死之案,這幾件案子雖然看似毫無關聯,卻被一些細微的線索牽連着,在江湖和朝堂之間來回游蕩。
展昭擡着頭猛然說:“難道說,這之中有朝廷官員參與?”
但他沒想到的是,擡頭眼前看到的就是雙眼迷惑的白玉堂。
展昭張張口說:“白兄,你怎麽在這裏?”
白玉堂看着他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你怎麽跑到梅府附近來了。”
看他的模樣,加上身後騎着的白馬,展昭發現他好像在沉思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郊外,來到了不遠處的梅府。
而白玉堂這裝扮,似乎就是要出門的樣子。
展昭問:“白兄可是要出門?”
白玉堂翻身上了馬,高高在上說:“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要去找你。”
展昭:“?”
白玉堂騎着馬正準備往前走說:“張掌門給了我一個信息,說他們從抓到的一個魔教之人口中問出了他們魔教最新的動向,他們已經出發了。”
展昭看了看照夜玉獅子的屁股,最後冷不丁問了一句:“那我怎麽去?”
白玉堂轉頭,看着他只有手裏不放的巨闕,其他什麽東西也沒帶,全身上下空空如也,嘆氣道:“行吧,上來吧。”
于是,他朝着展昭伸手,展昭自然是毫不猶豫上了馬。
但是照夜玉獅子可不幹了,它作為一匹有脾氣又愛幹淨的馬,還從來沒有讓其他人騎過它,一感覺到展昭上馬,頓時不高興地撲騰了幾下。
白玉堂剛想要安慰安慰照夜玉獅子,就感覺展昭直接拽住了缰繩,夾着馬肚子順帶用上了內力,拽着搞搞揚起馬蹄的照夜玉獅子不住喘氣,立刻震得照夜玉獅子乖了下來。
白玉堂有些意外地挑眉道:“看來展大人技術不錯呀。”
展昭牽着缰繩,帶着照夜玉獅子走了幾步,直接說:“我們要去哪?”
白玉堂卻有些不滿,他整個人坐在馬鞍前面,而展昭的手牽着缰繩,就好像那雙手環抱着他,還有一個胸膛貼着他的後背。
這還是白玉堂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奇怪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