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二天,武林大會仍然繼續舉辦。
展昭和白玉堂慢慢走上那個舉辦武林大會的小山丘上,而身邊是陸陸續續朝着同一個方向前行的江湖人,手上拿着各異的武器,衣着也有不同,有的穿着自己門派的弟子服,有些甚至是無名無派的江湖人,只是因為一時好奇而來湊熱鬧的人而已。
展昭難得沒有穿一身紅衣官府,而是穿上了上次白玉堂給他準備的藍色長袍,難得打扮一下,也顯得他有一副貴公子模樣。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身邊的白玉堂了,面容俊美,一身精致的白衣,在這難得一見的好天氣裏更加耀眼炫目了,自從買到了寒月刀以後,白玉堂手上永遠都是那一把用白色的布包裹起來的寒月刀,雖不露其形,但手中絕世兵刃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就把目光放在那上面。
于是會有身邊的人絡繹不絕的低聲話語,議論展昭和白玉堂怎麽一起來參加武林大會了。
當然他們議論更多的是白玉堂,雖然白玉堂早有名氣,卻并不是在武功上面,現在突然聽說他打敗了二十多個二流高手,所有人都在猜測,他現在在開封府,是不是回來參加武林大會,成為這次武林大會新出現的黑馬。
而展昭,他們早就不認為展昭是個江湖人,那自然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一路在所有人的眼神中,兩人慢吞吞走着,終于走到了大門口,崆峒派的弟子作為這次的主辦方,自然連忙迎了上來:“展大人,沒想到今天又見面了。”
這句話在所有人耳中別有一番意味,就聽崆峒派的弟子說:“昨日您上門說是要取消舉辦武林大會,怎麽今天也要是來勸阻的嗎?”
展昭笑而不語。
那弟子也當然不會以為現在就能聽得到回複,轉而笑臉相迎地問白玉堂:“沒想到白五爺也願意賞臉來武林大會,歡迎歡迎。”
白玉堂抱着刀,完全不理會這類寒暄,冷漠道:“可以進去了嗎?”
弟子說:“當然可以,二位有邀請函自然能進。”
進去時,也有人一路指引。
可以看得出來,就算是舉辦武林大會邀請了所有江湖人,可是這之中也有門道區分。
比如那些上門的不知名的小人物,自然是聚在廳外,三兩成群議論着什麽,而再往裏面就是江湖中二、三流高手,這些人也是坐在屋外的桌上,有的各自坐滿一桌,有的門派級別的則是自己一個門派包圓了一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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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裏面走,就走進了屋內,可以說這個私家宅院的主堂屋還是十分闊大的,在這裏面不僅僅看見了坐在上位的崆峒派、少林派、青城派和丐幫如今仍有強大實力的四大門派,和玄冥生和君子堂兩個新生門派,接下來就是不屬于任何門派的江湖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和稱得上名號、名氣又大的二流高手。
展昭和白玉堂剛剛踏進門來,立馬吸引了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其中丐幫的包打聽也在其中,笑眯眯地朝展昭和白玉堂招了招手,少林派的代表空義大和尚和朝展昭打了個稽首:“展大俠也來了。”
展昭點了點頭當做回禮,但別人卻不這麽想,坐在四大門派下方的玄冥生一位嬌滴滴的女子說道:“空義和尚這句話就錯了,展大人現在可不是什麽江湖人,你該叫他展大人才是。”
那女子名叫公妙芙,乃是玄冥生一派中柔系的堂主,聽武功派系就能聽出來,她練得是柔軟類的武功,身姿妙曼,用一塊輕紗遮住臉龐卻遮不住她豔美的容顏,甚至能将旁邊侍奉的弟子眼珠子都吸引了過去。
空義和尚喊了句:“阿彌陀佛。”便不再說話。
展昭心知這次來武林大會,肯定要收到許多刁難,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正要回話,就聽白玉堂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冷冷說:“無論是什麽,都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哦呦?”公妙芙将一雙纖細而穿着簡易布料的雙腿從椅子扶手上放下來,身上的飾品叮咚作響,擡眼看了下白玉堂,“我當這是誰,原來是白五爺。”
公妙芙将腳擡起來,虛虛指了一下白玉堂說:“不知道白五爺家中四位哥哥可好,他們可知道你來參加武林大會了?”
白玉堂冷漠道:“他們很好,不需要你關系,你現在要擔心的只有你自己的腳。”
瞬間,那一股殺氣和壓力從白衣人身體透體而出,公妙芙身體頓時僵了僵,将腳放了下來,但随後她堅決不能承認被白玉堂一下子吓成了這樣,連忙說道:“哎呀,沒想到白五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妾身可是怕的很呢。”
這一輪的較量也就到此為止了,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白玉堂那一瞬間有些恐怖的內勁,坐在上方的崆峒派掌門連忙出聲解圍道:“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吧,二位請就坐。”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現場也只有兩個連着的位置留給他們,不靠上,但也不是末端的位置。
看來崆峒派安排這個位置也是用了心的。
而展昭座位上面正好是陳子昊,陳子昊說:“沒想到你真會來。”
展昭對他點點頭,意味不明什麽也沒說,這讓陳昊趕到有些奇怪。
展昭和白玉堂落座,一邊聽着上頭崆峒派用內力夾雜自己的聲音宣布武林大會開始,然後用了一堆無聊的時間講述了魔教的事情,還有江湖人接下來要做些什麽,一大段的客套話無非就是講了一點,選拔武林盟主,無論是有門派還是無門無派的江湖人都可以參選,規則就是在比武臺上一對一分高低。
正當崆峒派張掌門決定說出武林大會正式開始時,門外闖進來了幾人。
展昭遠遠望去,視力好正好看見幾個弟子阻攔不了,闖進來的正是世子趙修。
趙修在門客的身後慢慢走進來,嘲笑了一下喊道:“抱歉,汴京可不是你們江湖人的地盤,武林大會你們怕是開不成了。”
崆峒派張掌門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就聽見弟子連忙趕上來說:“掌門!是趙修趙世子,他又來上門鬧事了,說一定要我們取消武林大會。”
此時此刻,所有的江湖人都看在眼裏,作為主辦方,張掌門面色不變,繼續用內力說:“趙世子,你鬧的還不夠嗎?就憑你這幾個人,能夠阻擋的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嗎?”
趙修頓了頓,氣急敗壞說:“既然我們這幾個人不夠,那展昭夠不夠?”
展昭突然被喊到,挑了挑眉,就聽白玉堂湊過來低聲問:“趙修旁邊那人,你見過嗎?”
展昭皺着眉看了看,搖搖頭說:“昨天趙修帶人來時,還沒有那人。”
白玉堂說:“他武功很高。”
展昭也感受到了,他們兩人相互問話之間,就聽見趙修幾乎喊道:“展昭!你可別忘了你的任務是什麽,作為開封府四品帶刀護衛,你難道要抗旨嗎?”
于是,堂屋內所有人都将視線放在了展昭身上,作為江湖人,他們都十分清楚,展昭是他們在座所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人,如果正如趙修所說,展昭要出來阻攔,他們确實攔不住。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君子堂的謝峻摸着手中的長.槍,同樣冷淡說道:“展大人,作為開封府的侍衛,如此摻和進江湖事務,恐怕不妥吧。”
展昭聽着這話,突然覺得謝峻跟白玉堂有些莫名的相似,雖然謝峻穿着一身白衣帶着些灰色的花紋,手上的兵器也是軍中常用的長.槍,但他的神色和語氣,與在場的白玉堂異常相似,而門派中又帶君子二字,怎麽看與翩翩公子般的白玉堂不謀而合。
但白玉堂是真的冷,因為他的內勁中都是帶着一絲寒意,甚至寒月刀也是如此。
正在這個時候,白玉堂也站了起來說:“展昭不摻和,我不可以嗎?”
謝峻猛地笑了笑,在展昭看來,這更加破壞那一份相似之處了,仿佛只是一個劣質的模仿手段,只聽謝峻說:“白五爺可當真?”
“我們雖然都聽說過白五爺以一敵二十,打敗了二十多個二流高手,可是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之間,相差的距離就大了,難道白五爺如此自信?”謝峻同樣持着長.槍站了起來,與白玉堂對峙,聲音铿锵,“可否一戰!”
白玉堂冷漠看着他:“廢話太多。”
就這樣,兩個人按照規矩走上了比武臺。
趁着這個機會,陳子昊連忙湊到展昭身邊問:“怎麽樣怎麽樣?白五爺打得過嗎?”
展昭笑着看着白玉堂的身影說:“平時我們一起晨練,不分上下,你說呢?”
陳子昊驚訝地捂着嘴說:“不是吧!”
“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展昭僵了僵嘴角:“你的關注點永遠那麽奇怪。”
陳子昊理所當然說:“包打聽注意的當然是別人無法察覺的地方,展大人,這次你可沒有反駁呀?”
展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