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白玉堂見他呆愣了一會,卻并沒有什麽不悅,反而唇角上挑,笑了笑問:“大慶镖局的事就已經處理好了?展兄居然有空到我梅府來。”
他語氣中顯然還是有對大慶镖局的事情有些不滿,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展昭可以從他到現在還緊鎖的眉目中看出,大慶镖局丢的東西對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展昭先是将情況大致地跟白玉堂解釋了一番,白玉堂聽後一點也不意外,不置可否地說:“知道了。”
但從白玉堂的神情中,他心中的想法可不是嘴上說的那般簡單,展昭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行兇的人,在他沉默的那一刻,突然說:“白兄放心,這件事我不會放任不管的。”
這次展昭口中只說“我”這個字,而不是他常說的包大人或者開封府,是否可以說明,這一次他并不是代表開封府或者包大人,僅僅是作為展昭來幫白玉堂?
聽他說完,白玉堂挑了挑眉:“大慶镖局都不打算追究了,你們開封府也就這麽結案了吧,你居然想違抗命令不成?”
違抗命令聽起來不像是禦貓展昭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像他這麽一臉正氣的人,居然也能從他的嘴裏聽到這麽随意的話題,真是難得。
展昭輕松地笑了笑:“這有什麽,包大人不會在意的。”
不僅不會在意,其中也有包大人的授意在裏面,最近情形越來越複雜,如果說武林大會近在咫尺,那大慶镖局這十多人的命案處在這個節點就太敏感了,就算大慶镖局不追究事情的真相,以防萬一,包大人言語中的意思還是不要放過這一切可疑的行徑,但也同時告訴展昭,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開封府不能提供更多的支持。
白玉堂卻眯起雙眼,莫名覺得有些不爽,突然說道:“是嗎,那白某只能祝展大人一路順風了。”
白玉堂突然就有些陰陽怪氣起來,這讓展昭有些摸不着頭腦,更神奇的是,白玉堂立馬喊道:“來人,送一送展大人。”
展昭這才剛趕過來,說了一大堆話,甚至連一口茶水還沒喝上,就這麽迷茫地被趕出了梅府,到頭來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句惹到了白玉堂。
最後展昭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個玉面修羅翻臉不認人的傳言也不假,只是他終究不知道是哪一點惹到了他,下次注意才行,否則次次這麽趕出門來,也太尴尬了吧。
這也就展昭脾氣好,覺得白玉堂并不是故意的,要是別人這麽趕上來送消息,結果一口水都沒喝被莫名其妙趕出門來,早就摔門走了,哪裏還擱反思反思自己呢,大概也只有展昭能夠容忍白玉堂這個性格了。
就算在梅府門外,展昭也能從梅樹伸出的枝丫隐約看到裏面梅花飄散的美景,他摸了摸下巴心想,之前是計劃跟白玉堂前去大慶镖局一探究竟,看來現在只能自己一個人去看看了。
而梅府內,白玉堂聽着小厮說門外的展昭摸着腦袋想了半天,最後騎着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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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白玉堂揮了揮袖子,看着眼前兩只白玉杯,其中一只是給展昭準備的,還沒有來的及倒酒,那人就讓白玉堂趕了出去。這樣一來,白玉堂幹脆讓小厮将酒杯和酒壺都撤了下去。思來想去,最後還是不耐煩地扇了扇子,換了件輕便的不帶外沙的長衫出門。
只是小厮沒有告訴他,他和展昭出門的方向別樣的一致。
白玉堂目的也很簡單,既然大慶镖局不願意追究此次案情的殺人兇手,為自家兄弟報仇,那麽問題就出現在大慶镖局內部。
要知道江湖人可跟普通百姓不同,他們講究的就是江湖義氣,特別是像大慶镖局這樣一趟镖被人劫了,兄弟們還慘死其手中,如果到頭來大慶镖局找到了兇手,想要殺之而後快,官府都不方便插手管這件事情,
可偏偏大慶镖局一點追究下去的想法都沒有,這完全就是放棄了為兄弟報仇雪恨,這樣不僅僅會讓自己的兄弟心寒,更加告訴了別人自家人可以随便欺負,那大慶镖局的名聲也就這麽毀了。
但大慶镖局可是汴京數一數二的镖局,他會做出這麽自毀前程的事情嗎?除非這其中必有蹊跷。
作為被牽連其中的受害者,白玉堂可不管這裏面有什麽貓膩,他只想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來到大慶镖局府外,這原本是一個門庭若市的镖局,現在府上也挂上了白綢布,挂上了白色燈籠,告知別人此家有喪事。
可以從匆忙走過人的群衆看出,現在的大慶镖局冷清了不少,連上門做生意的人都沒有了。看來是有不少人聽說大慶镖局這次護镖失利,死了不少人,目前怕是沒有其餘經歷去送镖了。
白玉堂并不打算從正門進,他繞了一圈,側耳傾聽,牆壁那一端似乎并沒有什麽聲音,看景色也是後院的樣式,索性鞋尖輕點,就輕輕躍進了大慶镖局府內。
一進內部,白玉堂慢悠悠地走在大慶镖局的內部,讓人奇怪的是,就算後院沒什麽人,可是小厮等其他的奴仆一個人也沒見到,這也太詭異了些。
慢慢走到前院,白玉堂才聽到一些聲音,将內力凝聚在耳部周身穴道,白玉堂就聽得更加清楚了。
原來大慶镖局前院一堆人正在争吵,從聲音中可以分辨出,是兩個意見相左的不同的聲音。
其中一個雄厚一點,帶着些野蠻話語的人說:“大哥?難道就這麽算了?死了那麽多兄弟,我們甚至不去找幕後兇手?”
然後白玉堂在案發現場聽過的那聲說道:“三弟,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這趟镖這麽詭異,我得為了全镖上下兩百多個兄弟着想,不要再去管這趟镖了,現在既然镖已經沒了,我們就安安分分過我們的日子,別想太多了。”
說這話的人自然是大慶镖局的大當家申慶,但是申慶的這番話卻更讓不知情的其他人迷惑了:“這趟镖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陷空島闵秀秀送往開封府的一些特産和衣物?就算是那些衣物用品價值千金,也不會有人想來搶陷空島的東西吧?”
聽到這裏,白玉堂心中點頭,雖然他們陷空島在江湖上不算個正經的武林人,可是朋友衆多,該不會有人想跟他們過不去才是,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群人會劫了他們陷空島的東西。
申慶嘆了口氣說:“其實有一件事,我對不起兄弟們。”
說到這裏,果然說道重點了,白玉堂站在一棵老樹樹桠上自信聽着,就算是有人過來,也絲毫看不到他的藏身之處。
只聽申慶說:“這次镖,我讓镖頭在裏面帶了一個東西,為的就是借陷空島的名義,秘密護送這個東西上京,沒想到做全了準備,連自家兄弟都瞞過了,卻沒有想到消息還是洩露了出去,讓旁人知曉了。”
說完,申慶更是連連嘆氣,聽起來就是一副自責的模樣,沒等別人發話,一聲潑辣的女聲就道:“這不是大哥的錯,出這個主意的就是我,如果兄弟們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這樣一說,在場的兄弟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一直沉默了片刻才有人說:“我們幾個還是非常疑惑,這東西到底是什麽,讓人不怕陷空島的名聲,連夜追蹤趕殺?我甚至聽說,那些人簡直不把人當人,折磨了我們兄弟許久,明明能夠在路上截殺了兄弟們,偏偏折磨了他們一路,在汴京門口才下手,這豈能讓我們兄弟們平憤?!”
說到最後,那人聲音都激動了起來,帶着些哭腔道:“不為兄弟們報仇,我誓不為人!”
申慶還是那般無奈的聲音說:“這要我如何說?”
外面的白玉堂眯着雙眼,覺得這一堆人談個事慢慢吞吞的,一點都不痛快,但為了這趟镖的消息,他還是努力耐心聽下去。
申慶說:“這東西,其實我也并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
最後在大慶镖局所有兄弟的要求下,申慶最後開口說道,但他說出來的話令所有人都不滿:“不知道東西是什麽意思?”
申慶說:“這趟镖,其實是個死镖。”
死镖?白玉堂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一種镖,只聽申慶解釋道:“其實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原來我要送的人都已經死了。”
“在镖局接這趟镖之前,雇主死前曾經說過,這趟镖十分重要,關乎着被送貨人的性命之憂,讓我們務必要秘密護送到位,可這镖還沒到,人就已經死了。”
雇主也死了?這就神奇了,白玉堂輕輕摩挲着樹葉,思考着這其中有什麽聯系。
“這……”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他們究竟送了趟什麽麻煩的镖?
聽到這裏,白玉堂就知道應該得不到別的信息了,剛想從樹上下來,就聽見有小厮通傳道:“大當家,開封府展昭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找回這個賬號花了一點時間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