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着的魚。
亞當捉住了我的腰,又去拉我的手臂,說。
“小心點,別掉下去了。”
我的心激動的快要跳出來了,好像也要化身成魚兒在海水裏自由自在的游,不過我還是乖乖的收回了身體,依舊趴在窗邊興高采烈的張望着。
在海水的盡頭是那座島,高聳的鐵塔和鐵網,以及顏色肅穆的房子都離我越來越遠。
我沒有想到,居然這麽輕易就離開了。
以為是夢,我就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傳來的刺痛很清晰。
亞當立刻捏住了我的手,又溫柔的摩挲着被掐紅的地方,我止不住歡喜的扭頭看着他,眼眸明亮的看着他不停說。
“謝謝你,謝謝你。”
我知道都是因為他,我才能離開這裏的。
沒有辦法表達我的感激,我主動抱住他,仰頭獻上了我的吻。
亞當沒有拒絕,環着我腰身的手插進了我的頭發裏,仔細的吮吸着我的舌頭,舔舐着我口腔裏的每一寸,溫柔又細密的吻将我的呼吸都奪走了,我沉浸在窒息般的快樂裏,腦子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等他松開我了,我也還激動的停不下來,看他依然在望着我,只猶豫了半秒就小聲問他。
“要做嗎?”
亞當怔住了,看着我,神色溫和了下來。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
“現在不做,先帶你回家。”
我用力點了點頭。
“恩!”
船的速度很快,開的也很平穩,我一直趴在窗邊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海水,亞當就坐在旁邊緊緊抓着我,好像生怕我會掉下去似的。
我想起了來這裏的時候,我和很多新人囚犯一同擠在狹窄的船上,那時我滿心惶恐,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卻什麽都改變不了。
而現在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我居然還能再離開。
不知道開了多久,漸漸我能望到陸地了,不過依然是一片寬闊的土地,只有碼頭有很多船只,還有一些人。
我看不清楚,但感覺到他們的目光似乎聚集了過來,于是我怯怯的關上了窗戶,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亞當的衣角。
在監獄裏待的太久了,重新回到社會裏和陌生人打交道,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躲在亞當的身後。
亞當察覺出了我的惴惴不安,低聲問。
“怎麽了?”
我看着他,小聲回答說。
“有很多人在外面。”
畢竟我和亞當不是通過正當途徑從監獄離開的,我就總擔心會有人再把我抓回去,看到陌生人就害怕。
似乎明白我的憂慮,亞當覆住我的手,平和的說。
“不要怕,不會有人抓你回去的。”
我咬着唇,點了點頭。
船停之前,亞當将桌子上的新衣物遞給我,我們都換下了囚服,穿上了正常的衣服。
習慣了寬松的囚服,再穿上白T恤、長褲和運動鞋時,我居然有點不習慣。
扭頭發現亞當也換上了,黑色的襯衫和長褲,顏色看起來就像是情侶款的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囚服之外的衣服,印象裏那個冷漠的印象不斷的被推翻,深黑色的衣服襯出他天然的貴氣,又顯得皮膚很白,銀白色的頭發與淺色的眼瞳愈加吸引人,完美的面孔又實在英俊。
我居然看他看呆了。
他理了理領口,擡眼朝我看來,也有幾秒的時間沒說話。
我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臉頓時紅了,慌忙避開他的視線低下頭,假裝自己在整理衣服。
手被拉住了,下巴也被擡了起來,亞當溫柔的吻着我,連紊亂的氣息裏都溢出了顯而易見的喜愛,我忽然覺得很羞赧。
他松開我,又眷戀的蹭了蹭我的臉頰,才說。
“走吧。”
我點點頭,被他牽着手往外面走。
船停在了碼頭,我們下船後就看到了在碼頭上站着的人,黑衣服的保镖立在兩側,中間是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戴着優雅的帽子,手臂相環。
從我們走出船起,我就能感覺到她的視線盯了過來,盯着亞當,或是我。
我忍不住靠近了亞當,借着他去擋那打量的視線。
真正踩到了陸地,仿佛一直在空中飄揚無依的心終于落定了,我忍不住欣喜的悄悄踩了好幾下,像個不知所措的傻瓜。
那個女人先說話了,用的似乎是德語,說話速度很快,還帶着一絲生氣,我聽不懂。
亞當簡短的和她說着,語氣恢複了冷漠,只是在我迫不及待張望着四周,沒留神走出了幾步時,他會回頭看看我,然後拉緊了我的手。
兩個人的交談沒有維持幾分鐘,女人就走了,衆多保镖們也跟着她離開,最後停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輛車。
我們坐上了車,亞當沒有說話,司機也沒有問,車子就朝着某個地方開了。
我的家在英國,學校在離家有一個多小時的地方,可是我當時被抓起來後有好幾天的時間都是在路上度過的,可能走了很遠很遠才來到的這裏。
盯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看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悄悄問亞當。
“我什麽時候能回家呀?”
亞當靠着椅背,似乎在沉思着什麽,側臉的線條顯得冷峻又鋒利。
不過偏頭看向我的時候,他的神色是溫和的。
“明天,明天晚上會到你家。”
他沒有問過我的家在哪裏,就給了我清楚的回答。
我安心了下來,不再說話打擾他。
車一直開到傍晚到了一家酒店,我們當晚在酒店裏住下了,晚飯很豐盛,可是我沒有心思吃,還是亞當把我困在他懷裏逼我又多吃了一些,我才吃下的。
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大床上,不過什麽都沒有做。
亞當從身後環抱着我,正如在監獄裏的時候一樣,我睡在溫暖如雲端的床上,很晚才睡着,感覺的到直到我睡着,亞當也似乎還是醒着的。
第二天早上我果然困得起不來,迷迷糊糊的被亞當抱着坐上了飛機也不知道,真正清醒起來是下午,天下了雨,灰蒙蒙的。
我看着車外漸漸熟悉起來的景象,忽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心情,先前滿懷期盼的激動沉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心事。
回到了家,就意味着之前的生活要繼續,也意味着我要面臨很多很多的事。
那些誣陷我的人奪走了我的家産了嗎?
他們知道我回來了,會讓警察把我抓回去嗎?
我在學校沒有完成的學業該怎麽辦?
當時在聚會上那麽多同學都看到我被警察抓走了,事情也應該上了新聞,學校還會允許我繼續讀下去嗎?
還有,最重要的是....
我和亞當的關系,要怎麽辦?
國外的同性戀很普遍,可我和亞當不是戀人,不是情人。
他到底想拿我當什麽?一個乖順的,随時都可以發洩的床伴嗎?
我茫然的摳着手,焦躁的沒留神劃傷了指甲,就趕緊收了回來。
亞當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說。
“到了。”
我下意識朝窗外看過去,看到了我的家。
17
我飛快的跑下車,撲向這棟複式別墅前卻被門口的鐵門攔住了,上面交叉貼着兩道白色的封條,門被鎖住了。
我被擋在門外不知所措。
亞當的氣息在身後貼近了,他的手搭在了我肩上,撐着的雨傘擋住了落下來的雨水。
司機過來開了門,我怔怔的看着他恭敬的将鐵門打開後,又走進去打開了客廳的鎖,才安靜的退到了一邊。
這裏明明是我的家,雖然一年前父母去世了,可是家裏的傭人還在,他們都已經在這裏幹了很多年的活兒,是僅此于父母的親人般的存在,在我那時候快要崩潰的日子裏每天都費盡心思安慰我哄着我,依然盡心盡力的讓我當個小少爺。
可是,他們都去哪裏了?
還有小乖,小乖是爸媽在我某一年生日的時候送給我的小金毛,很忠誠很黏我,我們經常在屋子裏亂跑,它都會緊緊跟在我的身後。
可是它也不見了。
我的家變得空蕩蕩的,寂靜又冷清,我望着敞開的客廳裏的陰影,居然不敢擡腳走進去。
亞當似乎看了我一眼,出聲說。
“進去吧。”
我茫茫的往前走,遲疑的走了幾步後才變得急切起來,從亞當的傘下逃離,沖進了客廳裏。
心裏仍然存着一絲期盼,期盼着這幾個月的變故沒有帶來任何的影響,只要我回來了,就好像那些裂痕,那消失的幾個月的時間就會自動的縫合痊愈,恢複如初。
整座別墅的燈都被打開了,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着,卻一絲人影都沒看到,小乖也沒有在我回來的第一刻就熱情的沖出來。
他們真的都不見了。
我如墜冰窖,像是一下子掉進了深海裏,四周冰寒的海水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