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斐揚僵屍洞地下5層廢棄村落。
“小心！”一走到地下五層，迎接他們的就是數目衆多的九尾狐。雖然斐揚僵屍洞地下5層廢棄村落是九尾狐所在的地方，但是數量如此龐大的九尾狐讓他們感到非常不安。盡管九尾狐等級不算高，也不是mvp級別的魔物，但是它主動攻擊，甚至連魔法攻擊的鎖定都會改變仇恨值的特性，讓他們無從下手。
酥餅在後方的加血技能一直沒有中斷過，甚至連光耀之堂的大消耗群加技能也鋪在地上，因為九尾狐不是惡魔系列的魔物，成群的九尾狐走在光耀之堂上也會被加血照顧。
情況越來越糟糕。
他們三個dps，除了騎士領主職業的蘇打水能夠直接攻擊，而作為法師系列的宋龍謹和晴天，被攻速十分高的九尾狐一直打斷着魔法詠唱。
這感覺有多不爽就比不爽還不爽。
晴天一直刷新着火牆，打算以火牆來隔開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制造出有利的魔法詠唱空間，但是敵衆我寡，無奈到現在，也沒法将這些纏人的九尾狐隔開，甚至攻擊他們的九尾狐變得越來越多了。
“龍井老大，火牆完全不行！”晴天忍着痛說道。
此時的宋龍謹已經打開了裝備欄，将劍魚卡發夾裝備好。“酥餅，你把你的劍魚發夾給晴天……”
酥餅七手八腳一邊在物品欄尋找那個已經很久沒用的劍魚卡發夾，一邊還要顧着因為使用了劍魚夾而無法走動的宋龍謹的血量。
而在前方的蘇打水的血量已經變成了紅色警戒提醒，但是她非常淡定地從背包拿出一組纖細的白色藥水，在用藥水灑在身上回複血量的時候還不忘給靠近晴天的那群九尾狐清理幹淨。
“酥餅不用管我。”蘇打水搖了搖手中的纖細的白色藥水。
滿級暴風雪的詠唱時間搭配着增加詠唱時間的劍魚卡發夾，宋龍謹在中間詠唱時間總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這麽長。
但是，以宋龍謹現在的等級和裝備，還有熟練的走位和預判計算，滿級的暴風雪在詠唱結束那一刻，本來還在各種發出聲音的九尾狐消失了，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安靜了。
圍繞在他們腳邊的，全是那些死在宋龍謹的滿級暴風雪的九尾狐屍體。
屍體落在腳邊，漸漸變成透明，最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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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一直緊繃的酥餅終于能松了一口氣：“呼……”
叮……叮叮……叮叮……
詭異的鈴铛聲由響起了，經過桃子她們的線索，這個鈴铛聲應該就是這裏的mvp月夜貓發出來了。
才剛喘過氣來的他們，又陷入一種不安之中，尤其他們繼續往裏面走的時候，看到的又是幾個零零散散的墓碑。
伴随着鈴铛聲的響起，本來已經消滅掉的九尾狐，又成群結隊向他們走來，他們又被九尾狐包圍攻擊着，數量比剛剛還要多。
不知道在這邊耗了多久，蘇打水早已經癱坐在地上喘着氣，而晴天雙腳發抖的僅靠魔法杖拄在地上支撐着随時倒下的身體。
她不能在這裏倒下，她還沒到最後，這還不是她的極限。晴天手指發白地堅持着魔法詠唱，努力地為隊友守住最後一塊地。
放眼望去，整個五樓，除了他們腳底下的這塊小平地，其餘都被密密麻麻的九尾狐占領着。
“火之障壁……”
“易燃之網……”
晴天還在堅持着。
宋龍謹一次又一次地使用着暴風雪，這個耗藍極大的技能，讓他不得不使用回藍物品，他背包裏的補給，自從進來這個時空之後就有出無進，所以一直都堅持能省則省，上次大量使用輔助物品是因為只有兩個人的無限塔而不得不熬過去。
宋龍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們的補給會在這個毫無止盡地消滅九尾狐全部用光。
目前面對這個情況，根本想不到任何方法解決這堆沒完沒了的九尾狐。宋龍謹一手拿着魔杖，另外一只手則扶着那個看着快要倒下的酥餅。
酥餅已經麻木地不停給隊友加着血補着狀态，掉血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已經疲憊不堪的她加血的動作卻越來越緩慢。
她不能倒下，在他們四個人裏面，唯獨她是怎麽也不能倒下的。
晴天的尖叫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酥餅，快！”
在前面的蘇打水，因為身上的加血藥劑沒留意到已經全部用完，快要滿級的她居然被一群九尾狐活活圍攻到血量為零。
“複活術！”酥餅手抖地使用着複活術，就怕時間來不及。
而在複活術生效的那一秒，晴天在蘇打水躺下的地方使用了暗之障壁，雖然知道這個技能對于攻速非常高的九尾狐來說沒什麽作用。
蘇打水微微一笑，對酥餅點點頭說：“酥餅謝謝。”
“你沒事……沒事了……”已經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酥餅低聲嚷嚷着。
作為唯一的一個治療，酥餅的壓力比他們幾個都要大得多。
這個只能不停耗着的方法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宋龍謹苦笑着，這種無助絕望的感覺比當時兩個人在無限塔還要絕望。
mvp魔物只有一個，目的只要将它擊倒就行，這種簡單粗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方式太簡單了。如今陷入這種沒有盡頭的局面，他們四人之間的沉默顯得更加絕望了。
這種昏暗的環境讓陷入苦戰的他們更加消磨他們的戰鬥意志，本來就非常讨厭漆黑一片的酥餅，使用了光獵技能，本來是想借助光獵發出的光芒好好确定隊友的站位。
但是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
啪……
在安靜的地下五層，清脆的技能聲“啪”就毫無預兆地在大家的耳邊響起。順着聲音望去，就在宋龍謹旁邊，站着一個黃色的孩子。
他戴着一個黃色的貓耳帽子，脖子上綁着一個黃色的小鈴铛，腳上穿着毛絨絨的黃色靴子，右邊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木棍子，在木棍子的一頭挂着一個看起來非常沉重的大鈴铛。
叮……叮叮……叮叮……
一直圍繞在斐揚城的那個無規律響起的鈴铛聲，果然就是眼前這只月夜貓手中的鈴铛發出的。
“呵呵……你們是我陪我玩的嗎？”月夜貓說，“我最喜歡玩躲貓貓了。”
中文！
第一次，他們從這個時空的魔物聽到話語，而且還是他們能聽懂的中文！
才剛說完的月夜貓，本來就略為虛化的它又漸漸變得更加透明。宋龍謹眼明手快使用了火狩技能，既然光獵可以找出的隐藏魔物，跟它同樣功能的火狩也應該可以。
但是結果卻直接顯示，宋龍謹的火狩并沒有任何效果。
酥餅憑着第六感，快步走到前面去，繼續使用着光獵技能。
果然，虛幻化的月夜貓又被再一次啪了出來。但是此時的酥餅已經被腳底下的九尾狐圍攻着，就連接近瞬間詠唱的加血技能，也抵不過攻速極高又數量衆多的九尾狐。
看着酥餅的血線幾乎在短短一秒裏泛紅，宋龍謹顧不了多少，摘下了詠唱時間增加的劍魚卡發夾，以一個一級的暴風雪，将酥餅身邊的九尾狐全部吸引過來。
宋龍謹緊張地對酥餅說：“吃藥！”
盡管技能會被打斷，但是在仙境傳說游戲的設定裏面，使用物品卻不會被打斷也沒有任何延遲。
習慣在口袋裏面放着天地果子的酥餅，快速啃了一口，當她以為終于得救的時候，轉頭望去宋龍謹那個方向，只見本來就比較脆皮的法師體質的宋龍謹，不出三秒，就被剛剛那群九尾狐擊倒在地上。
再一次，宋龍謹在酥餅眼前死去。
再一次在她面前死去。
十……
這種回憶真的很可怕，酥餅的動作幾乎是條件反射，給宋龍謹使用了複活術。因為酥餅的複活術是滿級的，所以幾乎稱得上瞬間詠唱。
第一次複活術，顯示失敗，漸漸透明的宋龍謹并沒有因為酥餅的複活術而活過來。
九……
酥餅以為自己哪裏做錯了，又再一次使用了。
第二次複活術還是一樣，躺在地上的宋龍謹變得更加透明了。
八……
為什麽會這樣！再一次使用還是失敗，剛剛在複活蘇打水的時候不是都很順利嗎？酥餅快步跑到宋龍謹身邊，以為是距離不夠或者是擋住什麽。
七……
第三次的複活術同樣失敗。
本來還在強忍的恐懼的酥餅，在第三次複活術失敗的時候放聲痛哭起來。
“龍謹，龍謹，龍謹……”酥餅看着接近透明的宋龍謹不停地使用着複活術。
六……
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五……
這時候的酥餅已經絕望得哭得不能自己。
“酥餅！”晴天一聲急促的叫喊，一個藍色/魔力礦石從她手中抛物線抛出，直接砸中的酥餅的腦袋。
不知道是因為在這個時空，跟物品的接觸只有觸感而沒有痛感，還是因為她已經麻木了。
四……
但是看見滾在她腳邊停下來的藍色/魔力礦石，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她将礦石撿起來，半趴在潮濕的地面上，絲毫沒有浪費一絲時間，再次對宋龍謹使用複活術。
三……
果然，這次的複活術成功了，而她手中的藍色/魔力礦石也在成功的那一刻消失了，在最後兩秒的時間，複活術起效了，因為複活術需要用到藍色/魔力礦石作為媒介，但是之前一直用藍色/魔力礦石作媒介使用着群加技能光耀之堂的酥餅，在這個緊急的情況完全沒想到是因為藍色/魔力礦石沒有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酥餅哭泣着直接抱着剛坐在地上的宋龍謹，哭泣着道歉，她差一點就失去了在這個時空裏她最在意的人。
宋龍謹一手抱着她，另外一只手已經握緊躺在地上大魔法師之杖。雖然溫柔地在酥餅耳邊安慰着，但是犀利的眼神一直留意着附近。
因為危險的狀态并沒有解除。
酥餅還是沒法停止內疚，她在宋龍謹的懷裏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她的疏忽，如果不是晴天的機智，宋龍謹早就變成墓碑了，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沖動不顧安危出去找月夜貓，龍謹也不會替她擋下那些九尾狐，如果不是她的疏忽，根本沒留意到自己礦石的數量，作為一個治療牧師，她真的失責了。
“對不起，對不起……”
宋龍謹看着身邊本來在圍攻他們的九尾狐一片片地消失，更加警惕起來，他擡頭望着那個離他們不遠處站着的月夜貓。
看樣子，也許危險的狀态已經解除了。
只見月夜貓一直注視着那個哭得不能自己的酥餅，它的眼底也泛着淚光，清澈的淚水劃過那張萌萌的小臉，那個巨大的鈴铛也不再扛着，垂在腳邊安靜地放着。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如此自責的話語，跟那時候的情況一模一樣。
連月夜貓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他每晚都會夢見的一個奇怪的夢，夢裏也有一個背影一模一樣的長發姐姐在一個白茫茫的地方，不停地對着兩個同樣哭得傷心欲絕的一男一女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每次夢見這個場景就會沉淪在悲傷之中，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流着淚。
從白茫茫的地方，紅色的燈停止閃爍了。從裏面推出一張有滾輪的床，上面躺着一個小小的孩子，它看見……
躺着的那個孩子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那個戴着藍色帽子的男人嚴肅地不知道對着他們幾個說什麽。
那個比較老的女人，擡手就給了長發姐姐一巴掌，清脆的把掌聲仿佛現在還能看到。
長發姐姐還在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你用你的命都換不了！”
它不願想起這個夢境，但是這個夢境卻強迫地在它眼前浮現，所以一直以來，它都用手上的鈴铛發出的聲音來打斷這些幻想。
但是此時的鈴铛卻如此沉重，它略微移動的手指怎麽也無法用力擡起這個沉重的鈴铛，此時眼前的長發姐姐的哭泣和道歉的聲音一直環繞在它的耳邊，久久不散。
它很想知道那個男孩跟它有什麽關系，它想了很久，始終沒有一絲記憶。
“好了點麽？”宋龍謹摸了摸酥餅的臉頰，溫柔地說：“酥餅，我沒事。”
“對不起……”酥餅躲在他懷裏搖搖頭。
幸好龍井老大沒事，幸好沒有造成任何遺憾，幸好她還記得藍色/魔力礦石頭。看着酥餅和龍井老大相擁在一起，已經累到極限的晴天才癱坐在地上。
幸好，他們還來得及。
晴天放聲哭泣着，想起當時墨麒麟的來不及，想起當時墨麒麟沒有一點時間讓她挽救，想到此時只孤身一個的自己，晴天終于忍不住這幾天來的壓力和傷心，放聲地大哭着，沒有一點點壓抑。
同樣她也很開心，龍井老大沒有死亡。她懂的這種天人相隔的滋味，一個天人相隔已經夠了，她不想好友酥餅也經歷這種絕望。
因為她知道，這種絕望是一輩子的。
宋龍謹站了起來，也輕輕地将酥餅扶起來。這時候已經漸漸恢複體力的蘇打水走了過來，給酥餅手中塞了藍色/魔力礦石。
滿滿的幾千個。
接着便警惕地走到月夜貓身邊，她不确定此時的月夜貓有沒有攻擊性，但是很明顯一點，自從它放下手中的鈴铛，圍繞在他們的九尾狐也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她打算賭一把，搶走這個已經被它放在地上不管的鈴铛。
當她伸出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右手直接穿過月夜貓的鈴铛，碰不到。
就連月夜貓的身體，她也碰不到。
“蘇打水！”對于蘇打水的行為，宋龍謹有點緊張地制止。
就在這個時候，滿臉淚痕的月夜貓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你們不陪我玩……你們都不陪我玩……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寂寞……呵呵呵呵……”
他們四個一驚，此時的他們已經把握不了月夜貓的做法了。
“只有長發姐姐陪我玩。”月夜貓指了指酥餅，繼續說：“只有長發姐姐陪我玩，姐姐穿的跟你的衣服一模一樣，姐姐的頭發也是長長的，姐姐哭得很傷心。”
“可是你不是那個姐姐，你們不陪我玩。”小小的月夜貓就如同七八歲的孩子一樣。
月夜貓又開始哭泣起來，因為哽咽，語言都有點不清晰：“那個夢境的長發姐姐和平時跟我玩的姐姐一模一樣，可是自從你們來了……”
它伸出短短的手指指控着宋龍謹一群人，氣憤地說：“自從你們來了！姐姐就不再來這裏跟我玩了。”
“你們這群壞人，還騙我去找姐姐。”
“你們這群壞人将我關在塔裏，然後你們還打死我！”
月夜貓緊緊地捉着鈴铛，随時準備着攻擊。
“姐姐說不能打人，姐姐說讓我聽話，姐姐說帶我去吃麥當勞的圓筒冰淇淋。”
麥當勞圓筒冰淇淋？
宋龍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月夜貓，疑惑着，難道這個是他們時空的人，難道眼前的月夜貓也是跟桃子變成鬼女那樣嗎？
但是此時的月夜貓樣子，的确跟游戲裏面的月夜貓一模一樣。
當然留意到麥當勞的不僅僅宋龍謹一個人，酥餅擦了擦還殘留在眼角的淚水，柔聲地問：“月夜貓，你是說麥當勞？”
“我不是叫月夜貓！”月夜貓脫口而出。
它不是叫月夜貓，但是從來就不是月夜貓。
可是它不叫月夜貓，它叫什麽？
它叫什麽？
月夜貓突然連手中的鈴铛也丢下，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不停地嚷嚷着：“我不是月夜貓，我是誰，我叫什麽，我是誰……”
“姐姐……”月夜貓的身體漸漸變得更加透明。
酥餅突然掙脫了宋龍謹的懷抱，走到月夜貓的身邊，抱着觸不到的它，說：“我們陪你玩，別走……”
“我沒有要走，沒有等到姐姐我不走！我不走！”月夜貓在酥餅的懷抱裏面居然從透明漸漸又恢複了幻化狀态。
“可是我不知道姐姐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月夜貓說道。
酥餅像哄小孩一樣，此時蹲在地上哭泣的月夜貓讓她不舍，酥餅輕聲問：“沒事沒事，我們幫你找姐姐，你什麽時候跟姐姐走失的？”
月夜貓徹底放下手中的鈴铛，小小的手不停地拍打着小腦袋，似乎想從裏面想出個前因後果。
酥餅無法觸碰這個幻化的月夜貓，只能心疼地說：“不要這樣，慢慢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晴天也漸漸恢複體力，她一邊整理着背包裏面的物品，将重要的東西補給全部放到順手的地方。從剛剛宋龍謹那驚人的一幕，她覺得到了此時，僅僅依靠他們的技能實在太冒險了，甚至她為了不再拖累隊友，使用了技能重置棒，重新将自己的屬性設為比較變态的純生存智者，她的定位不再是攻擊型的智者，為了更好地控場，她放棄了所有的攻擊技能，重新學習了輔助技能。
而相對于已經放松下來的晴天和蘇打水，還在緊緊握着魔杖站立在酥餅身旁的宋龍謹，則時刻警惕着。盡管那群可怕的九尾狐并沒有再出現，周圍除了略微漆黑也十分平靜，但是就是因為看似平靜，就更加不能松懈。
小小的月夜貓似乎雙眼放空着，然後打破了如此安靜的局面。
他小小聲地述說着自己遇見的過往，說出來的的話語也有點思維混亂，讓他們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
“那天我記得和姐姐出門，去一個很多很多人的地方，那裏的哥哥姐姐都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姐姐也給我換了這一身衣服，只要我拿着鈴铛站在舞臺上搖鈴铛就好……嗯……而且還不許笑……”
“那天回去，姐姐和爸爸媽媽吵架了，好像說是不能帶我去玩……可是我在那邊穿着可愛的衣服我也好喜歡……雖然說爸爸媽媽不讓……但是第二天姐姐還是帶我出去了……”
此時的月夜貓好像記得什麽可怕的事情，小小的身子顫抖着，但是他還是堅強地繼續說着。
“第二天本來好好的，姐姐也送我一個可愛的娃娃，對……還有機器人。”
“是我不乖，是我不乖，是我不乖，是我不聽話。”
月夜貓捶打着自己，他就像一個被抛棄的孩子，從蹲坐變成直接癱坐在地上哭泣着。
“是我不聽話……嘤……姐姐說不許亂跑……姐姐說不許亂碰東西，我看見哥哥那個盒子會有光，很好奇……我不應該亂碰的……盒子燒起來了……”
“火……火……這邊全是火……”月夜貓沉陷火光的恐懼中。
他們無法觸碰月夜貓，沒法給他最直接的安慰，只能心疼地讓它繼續沉陷在恐懼之中。
串聯這它所說的片段，酥餅和晴天幾乎同時相望着，晴天驚呼：“酥餅，你還記得國慶節那個yaca漫展嗎？”
“電視報紙上說的第二天展區因為電線短路發生的火災！”酥餅完全不敢相信。
同年的國慶節，酥餅和晴天兩個人相約去了yaca漫展，不過也只是第一天去湊個熱鬧。第二天晚上的新聞，報道了yaca漫展的火災，火災造成了九人死亡，其中包括了一個七歲的男孩，其餘都是十五到二十四歲。
從月夜貓口中得知，哥哥姐姐都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要上臺表演，而且第二天發生了火災，這和yaca漫展完全吻合。
晴天望着低下頭的月夜貓，一種難以置信的話語問：“酥餅，你還記得當時我還很興奮，cosplay居然有ro組，而且你還記得那個萌萌噠的月夜貓……”
酥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同樣不可置信地說：“那個月夜貓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其餘兩個人都瞪大着眼睛一副驚訝的樣子。
此時的月夜貓捂着耳朵，它不停地搖頭，說：“是我不乖，是小豪不乖……”
“小豪……”宋龍謹溫柔伸出手，攤在月夜貓面前，“小豪，不是你的錯……”
“小豪……我叫小豪……葉梓豪。”月夜貓哭紅着眼睛說。
宋龍謹保持着伸出的手，繼續問：“小豪接着呢，你怎麽來到這裏了。”
小豪明明應該在那個時空出意外死亡，而且那時候才是國慶節，在他們進來的世界末日十二月二十四號隔了兩個月，這種種蛛絲馬跡完全串不起來，他必須弄懂，究竟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事了。
小豪望着宋龍謹，這個大哥哥給人一種爸爸的感覺，好像在他身邊，恐懼也會打散，他緩慢地将手放在宋龍謹掌心上，雖然他們兩個無法相互觸碰，但是好像真的感覺到來自大哥哥那暖暖的手心。
“我睡醒發現，姐姐和爸爸媽媽哭得很傷心，媽媽還打姐姐了，姐姐一直在道歉，明明這一切都是小豪的錯，我不是故意不聽話的，我只是好奇……”
“我還看見我躺在床上，被送到一個冷冰冰的地方，那個地方冷冰冰我不喜歡。”
“接着……我……我頭好痛……”
“然後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之後我在這裏見過姐姐的，姐姐她……姐姐她穿着……”小豪指了指酥餅，“姐姐跟你穿得衣服一模一樣，這裏也帶着一個漂亮的珠子。”他又指了指酥餅的手腕。
“姐姐說，只要我聽話，她很快就帶我離開這裏，姐姐說無論誰來都不許出來，要玩躲貓貓，被抓到就輸了，輸了就不能回去了，她說這次一定要聽話，不許不乖，不許打人……等到小棋子走到了地圖這裏打敗了大怪獸……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他攤開了從胸前的衣服掏出的地圖，地圖上那個變成洞的夢羅克。
小豪的地圖跟他們所擁有的地圖不一樣，這個地圖有很多小點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點已經不動了，白色的小點在跳動着。每個地圖上面标明了不同顏色的寶石，然後圍繞着夢羅克的這個大坑，有恰好屬于這九顆寶石的坑，一一對應着。
“之後姐姐就沒再出現了……之後……有個很兇的大怪物……他騙我說姐姐找我……把我抓到一個叫無什麽的塔裏面……”
“姐姐說不許打人……但是進去沒多久……有一群像你們一樣的大哥哥大姐姐進來打我……我沒有還手……”
“小豪很聽話，小豪沒有打人……這次小豪很聽話……小豪沒有打人……”
“然後我就變得輕飄飄……我不知道可以去哪裏……又回來這裏等姐姐……”
“可是我怕我等不及了……小豪越來越輕飄飄了……”
“你們帶我找姐姐好不好……”
“小豪求求你們……”月夜貓小豪哭得很傷心，身子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了……
宋龍謹一行人聽得簡直不可思議，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奇怪時空。
他們還沒來得及答應小豪，眼睜睜看着小豪變成了透明化成了灰消失不見了。
“小豪……”酥餅撲了個空氣悲傷地大吼着。
月夜貓小豪的消失，留下了一顆橙色的寶石，和一張幾乎游戲被禁的神mvp卡，月夜貓之卡——無限移動加速。
酥餅輕輕地撿起這個橙色寶石，地圖上出現了酥餅的名字，而地圖的閃爍，變成了小豪剛剛所指的——
沙漠之都夢羅克。
他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噩耗，蘇打水手抖地查詢着隊友列表發現……
本來百事可樂，七喜mm，統一奶茶，芬達mm和維他奶都在的名單，就只剩下維他奶一個人了……
而在宋龍謹這邊，阿仁的游戲名字，我是淑女，也消失在列表裏面。
除了維他奶，他們全部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