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
廖天遠對于車展上宇達汽車的表現很驚嘆,看着面前說笑的女子忍不住贊嘆。于念說事實上不是她的功勞,宇達能有這樣的表現都要歸功于宇達汽車的總監。然後,她還稱贊騰躍也是大獲媒體和觀衆的贊譽。
廖天遠早就聽聞過宇達汽車的總監,任修的大名。任修在美國呆了三年,對美國的汽車行業做出過很大貢獻。但是,他為人低調,似乎是某車企的秘密研發人和決策人,如果是汽車行業裏一般的普通人也不一定聽過。廖天遠也是曾經去美國談合作時,發現對方請了個神秘參謀人。他的方案被此人毫無情面的駁回。事後,他百般打探才知道了此人叫任修。
他一直沒想到任修竟回到國內任宇達汽車的總監,更成為競争對手。不過,這也絲毫不影響他對于念的欣賞。而這個女人對他卻不曾動心半點。反而還因為他的心動,把她給吓跑了。廖天遠真是無奈。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于念看着滿桌的菜,對廖天遠笑道:“真是讓廖總破費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廖天遠把清淡的菜轉到她面前,說:“別這麽客氣。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下次請回來就是。”
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于念不想讓他多想,于是說:“下次一定不能讓蘇佳琪提前走了。不然,我們兩個人吃獨食算什麽事?”
廖天遠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夾了一口菜低頭默默吃着。
于念原是喜歡吃辣的,見他把清淡的菜都擱在她面前,又默默地把菜轉開。
廖天遠擡頭,笑看着她,“女孩子別吃太辣。”
“沒關系的。”于念還是只惠顧那幾道辣菜,還額外叫了冰凍飲料,辣菜和冰凍飲料或者冰凍啤酒是她最喜歡的搭配。
“或者來瓶紅酒?”廖天遠問。
于念搖頭,“吃這些菜,最好還是不喝紅酒。”她曾對梁以軒說過,她是個美食家。事實上,可能別的說不上什麽,可她對什麽樣的菜配什麽樣的酒還是頗有研究的。
廖天遠聽她說了一通,豎起大拇指稱贊,“想不到你對吃的還挺有研究。”
于念點頭,又說了各種菜的容器和裝盤,說得頭頭是道。不過,這些可就是任修曾經跟她說的了。要說她是美食家,任修就是大廚師。于念想着想着,嘴角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可是,等到回過神來,嘴角的笑也自然消失了。
廖天遠見她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忍不住問:“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于念微微笑了下,“沒有呀。”
廖天遠點頭,“如果是因為跟我吃飯而令你不開心,我可就是罪無可恕了。”
他開着玩笑,于念噗嗤一笑,“和大名鼎鼎的騰躍總經理吃飯是多少人期盼卻不能實現的事?怎麽會不開心?”
“就是啊,別人都期盼。你,我就是約都約不出來。”
于念沒順着話答他,廖天遠面上笑着,心裏卻連連嘆息。
于念又開始和廖天遠說說笑笑,只不過她謹慎拿捏着其中的分寸,談話進退有度,微笑恰到好處,決不讓廖天遠有更多的想法。
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之間是其樂融融,很是和諧,男俊女悄,相得益彰。
在他們不知道的鄰桌,嚴卓雅對任修和梁以軒說:“那個男的似乎是騰躍的總經理。于經理怎麽會和競争對手坐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難道他們在交往?看上去倒挺般配的。梁經理,你說是不是?”
梁以軒看向鄰桌的畫面,有些贊同嚴卓雅的話。
嚴卓雅又對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注意着于念他們的任修說:“我好像聽說于經理在騰躍的時候,這個廖總就對她很有意思。好像是于經理怕別人閑話才辭職的,沒想到,他們在私底下交往呢。”
任修沒說話,而是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緩緩走向于念和廖天遠那桌,然後在廖天遠對面,于念的身邊坐下。
這個時候,于念在喝飲料。廖天遠正擡頭,恰好看到任修蹒跚地走過來,然後坐在了于念身邊。廖天遠半張着嘴,有些吃驚,一時竟沒找到話說。于念感覺有人在身邊後,側頭一看,竟是任修。她嘴裏的飲料還沒來得及吞下,突然見到他,因為吃驚,一下子把飲料吞下去而嗆得厲害。
至始至終,任修并沒有看廖天遠一眼,而是把目光聚集在于念身上。他見于念被嗆着了,皺了皺眉,左手拿出紙巾為她擦嘴,右手在她背上輕拍。看她眼淚也咳了出來,任修又将手放在她眼睛旁,輕輕抹去她的淚。片刻後,于念緩過氣來。任修輕聲問:“好了嗎?”
于念只疑惑出聲,“任修?”
她的意思是問他怎麽會在這裏,任修卻回她一個“在。”
真是牛唇不對馬嘴。而且他說得很溫柔,他難道不知道她還在生氣嗎?于念感覺他有點怪。只是,有外人在場,她不會在別人面前跟他置氣,只睨了任修一眼。
任修又柔聲問她:“還要喝點白開水嗎?”
“不。”于念回答得很簡潔。
任修點了點頭,這才看向坐在對面一直沉默且有些疑惑的廖天遠,說:“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坐都坐了還假惺惺地問!于念心頭鄙視。
而廖天遠還在驚訝于念直呼宇達汽車總監的名諱,以及任修對于念輕言細語,萬般溫柔。這和他印象中的任修太不一樣了。這些足以說明于念和任修的關系不同一般。廖天遠心裏更加失落。他回過神來,見任修淡淡地看着他,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面上卻笑道:“當然可以。”
廖天遠又讓服務員加了一副碗筷。
這時,嚴卓雅也走了過來,在廖天遠身邊坐下,笑道:“再加一個。”
梁以軒坐在原來的位置,猶豫了一下,見那張桌子只能坐下四個人,便只好呆着沒動。
任修見嚴卓雅跟了過來,眼神驟然變冷。嚴卓雅看了他一眼,只硬着頭皮笑,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而于念卻沒有胃口吃飯了。她把筷子放在桌上。顧及廖天遠在場,她的力氣不輕不重,然後對廖天遠說:“我吃好了。”
廖天遠看看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又不好說“那走吧”,一時有點左右為難。而任修卻對于念說:“那我們走吧。我呆會兒再吃點就是。”
廖天遠蹙眉,感覺自己從沒有這麽被動過,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何況,這是在于念面前。因此廖天遠對于念說:“這家菜很出名,味道很好。還有幾道菜沒上完。何不再等一等,然後嘗嘗?”
于念想,自己要是走,是不是就太小氣了?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任修和嚴卓雅兩人自然也留了下來。
于念和任修之間的關系,廖天遠大概能猜到。他不想自己太失面子,因此和任修說起了汽車。任修的見解新奇獨到,廖天遠受益頗深。他認為自己在汽車這個行業是很專業的,可是現在和任修一比才發現自己還差了很大一截。他想起當初在美國尋求公司合作時,任修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行”就給他駁回了。至于原因,廖天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因此,他借此機會問了任修這件事。
任修緩緩道:“不可行的原因很簡單。藍圖宏偉,硬件條件不行,想涉獵的範圍太廣,大而不專。”
“你的意思是,騰躍現在就只能涉及小型汽車?”
“嗯。因為,中級和大型豪華型汽車,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的。緊湊型、小型汽車,在國內的需求也是最大的。你所定的方向不适合目前的騰躍。”
因此,美國方面才沒有意向合作。
廖天遠的野心是很大的。可是,一口吃不下大胖子。不管他計劃書上的計劃多麽完美,卻沒有施展的背景。廖天遠是不甘心的,可卻沒有好的解決方案。
任修和廖天遠談專業,說得頭頭是道,于念聽得認真。任修時不時側頭看她一眼,心嘆只有談工作,她才不會排斥。那麽,就讓她開開眼界好了。最後,任修滔滔不絕地說着他心中的汽車。三人中,除了嚴卓雅,都聽得出神。廖天遠在心底徹底佩服任修。于念看任修的眼神是欣賞崇拜,還有歡喜。
最後,廖天遠說:“難怪宇達汽車能一鳴驚人。有任總監這樣的能人在,我們哪還是對手?”
任修沒說話,而是側頭問于念,“念念,吃好了嗎?”
于念點頭。
任修說:“那走吧。”然後看向廖天遠,“我們告辭了。”
任修要去牽于念的手,于念卻躲開了。她起身率先離開。任修和嚴卓雅跟着出去。
雖然任修沒用拐杖了,可是腿還沒好全。一瘸一拐的,走不了多快。他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于念,急喊“念念,等等”。
于念沒有理他。任修因着急,一下子摔了一跤。于念聽到聲音,回頭去看,嚴卓雅正去扶他。于是,于念又轉身加快了步伐。
任修甩開了嚴卓雅的手,又喊:“念念,你等等!”
于念哪裏肯聽他的話?捂着耳朵往前跑。
任修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也想跑,可是又摔了一跤。他忍住疼痛,又爬起來,再跑。
于念知道他又摔了一跤,步子也減慢了些。
最後,任修追上于念。他氣喘籲籲地問:“念念,你生我的氣,是在乎我。”
“誰在乎你?我一點也不在乎。我不喜歡你!”
于念瞪着他,紅了眼。
任修将她擁在懷中,“你就說一句你喜歡我,又怎樣?”
“我不!不喜歡你!”于念在他懷中使勁搖頭。
看來,他還是等不到她主動跟他說了。任修很無奈,嘆道:“好了。你不說就不說。你不喜歡我。是我愛你。念念,我愛你。”
于念鼻子一酸,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你不是都不記得了嗎?”
“對不起。”任修自嘲地笑了,“以前你總不接受我的感情。我就想聽你主動說一句‘我喜歡你,我愛你’。”
于念又搖頭,“不喜歡!不愛!”
任修苦笑:“知道了。我喜歡,我愛!如果我們在一起,不關你的事。是我愛你。”
這怎能和她無關?
“念念,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