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完
下班的時候,于念接到蘇佳琪的電話。蘇佳琪說她出了那麽久的差,連于念受傷都沒去看她,因此她一回國就約她一起吃飯。于念找了家火鍋店,早早就把菜點好,等蘇佳琪一來就可以下鍋了。在等待的間隙裏,她回想着任修說嚴卓雅在他家的事。不可否認,她心裏很不舒服。可是她卻沒有立場說什麽。
蘇佳琪來的時候,雖然于念的臉上挂着笑,但是蘇佳琪還是一眼看出她有心事。蘇佳琪問的時候,于念說:“我大概可能是吃醋了。”
“啥?”蘇佳琪一臉驚訝。她沒聽于念說過她戀愛了。因此,于念突然這麽來一句,她腦子飛快轉動,才想出兩個可能,“你是和你的上司假戲真做了,還是終于發現你上司的上司,即你那朋友的好了?”
于念見她一臉揶揄,斜了她一眼,嘴硬說:“都沒有。我是說我碗裏的醋放多了。”
蘇佳琪往她碗裏一瞧,意有所指地笑,“确實不少呢。”
于念往鍋裏下了些菜,不理蘇佳琪的取笑。蘇佳琪又說:“依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喜歡梁以軒的。你那朋友,叫什麽來着?哦,宇達汽車公司的總監,叫任修。你和他在一起了?他和哪個女人親密,讓你吃醋了?”、
蘇佳琪也是個人精,總是一猜一個準。不過,于念想,任修失憶前和失憶後,都沒有和她在一起過。于念也奇怪自己真是越活越小氣了。因此,她搖了搖頭,把實情都給蘇佳琪說了。蘇佳琪聽後,說:“那你明天就跟他說,不要別的女人住他家,你住他家呗!”
蘇佳琪說話的時候,正在鍋裏撈一只無骨鳳爪。只是,她剛撈着就被于念的筷子給打了下去。蘇佳琪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于念瞪着她,“我豈是那種随便的女人?”
蘇佳琪還在開玩笑,“這也不叫随便,這叫追求真愛,為愛一往直前。”
于念把蘇佳琪夾起來的菜都搶了過去,以示自己的不滿。蘇佳琪看着于念碗裏堆成小山的菜,終于說:“那個嚴卓雅不是他的繼妹嗎?說來,任修和她還是一家人的嘛。嚴卓雅回國後暫時沒有住的地方,不住任修家住誰家?你還想別人去住酒店嗎?”
于念說:“嚴卓雅有親哥呢。怎麽不住她親哥家?”
“這個,總是有原因的。你明天去問問任修不就好了?在這裏瞎吃什麽醋?我看那任修平時對你那麽好,不是喜歡你是什麽?”
“可是,他都不記得了。”
“我不這樣認為。聽你說的那些事,他失憶後,還不是照樣對你好?”
于念回憶起這些日子與任修的相處,他雖然表面上冷淡,但是事實上對她還是不錯的。在醫院時,他讓護士多準備一份飯菜;她拆繃帶時,他去她病房看她,她怕毀容,他說“原來你長得挺好看的”;她說要出院回公司,他就跟着回來;工作上,她有時候缺乏信心,他就給她打氣;在公司她總找不到他,他讓她随時打他電話;她讓他不要找接口不接電話或關機,他都說好。
雖然這些都是極小的事,但是,任修失憶以來,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算多,而這些事仍讓于念心情不那麽郁悶了。
蘇佳琪見她心情好了些,便喊了服務員拿了幾瓶啤酒來,說吃火鍋要喝啤酒才爽,也正好把不愉快的事都抛到腦後。蘇佳琪和于念幹了一杯,然後有些高興地說:“既然任修失憶了,幾天後的概念車展我們就少了一個競争對手了。”
“這次是我一手負責的呢。你這麽看不起我?更何況,任修又不是傻了!”于念哼了一聲,然後同樣笑着問蘇佳琪:“聽說這次騰躍會請國際一流模特來助陣?”
這個不是什麽新聞,因為騰躍公司對外宣布過,外界也都在猜測是哪個模特,這也算是提前吸引了公衆的眼球。蘇佳琪點頭,沒什麽好隐瞞的。
“那麽,到底是哪個模特呢?還有,你們這次展出的車,有哪些亮點?”于念又問。
“哼哼,這是機密。”蘇佳琪睨她一眼,“你們公司倒是什麽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這不像是你們公司以前的作風呢。”
“因為是我負責的啊。那些全是機密。”于念神秘兮兮地說。事實上,宇達之前的公司,确實不是這樣做的。
“好吧好吧。我們不談公事了。還是享受我們美好的生活,大吃大喝吧!”
蘇佳琪和于念一邊吃一邊喝酒。後來陸陸續續讓服務員添了幾次啤酒。兩個人的酒量都還不錯,可是,到最後,兩個人還是醉了。只不過,于念徹底喝醉前給任修撥了個電話。她說:“我在東區金山路的鮮鮮老火鍋店,來接我一下好不好?”
還沒等到回話,于念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而電話另一端,嚴卓雅聽完,挑了挑眉。她挂斷手機,将來電記錄删除,然後把手機抛在了沙發角落,朝還在洗手間的任修喊道:“任修,一會兒陪我出去買點東西吧?”
任修拄着拐杖從洗手間出來,看了嚴卓雅一眼,淡淡道:“你要買什麽?”
嚴卓雅說:“就一些日用品。”
“附近都有賣。你自己去。”
“你就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嚴卓雅不滿地說。
“不能。”事實上,任修的腿不大方便,因此他說不能。說罷,任修就走到沙發旁坐下,将拐杖放在一旁,然後拾起沙發角落的手機,打開看了看,又默默地關上。
嚴卓雅心中一哼,他是在看有沒有于念的電話嗎?他即使連失憶都記得那個女人?嚴卓雅心中不平,面上卻說:“我好歹在這裏照顧你,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我可以不用你照顧。”任修說。
“讓別人來照顧你?我可不放心。阿姨也讓我寸步不離,好好照顧你呢。阿姨可是一直擔心着你。”嚴卓雅又說了一大堆話,任修靠坐在沙發上,不置可否。
嚴卓雅只道他又不理她,自顧着找了許多話來說。任修蹙了蹙眉。片刻後,他說:“很晚了。你要買東西就早去早回。”
他說完便拿起拐杖緩緩走進卧室。任修前腳進去,嚴卓雅後腳便跟了過去。只是,她一推門,卻發現門已經從裏面反鎖了。嚴卓雅跺腳,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臨近淩晨一點,于念和蘇佳琪所在的火鍋店內,客人都已經走完了,店也要打烊了。服務員推了推醉得不省人事的兩人,兩人卻一動不動。服務員皺着眉頭向老板報告。老板看了歪着身子趴在桌上的兩個人,拿起其中一人的電話,找到了通話記錄中的第一個號碼,然後撥了出去。
熟睡的任修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聽完電話後立即清醒了。挂了電話,他趕忙穿衣起身,拄着拐杖出門。在公路上,任修等了許久才攔到一輛的士。他一路催促司機快點。二十多分鐘後,終于到了于念她們所在的火鍋店。任修結了帳,請司機把喝醉的兩個人扶上車,然後報了于念家的地址。司機開到于念家樓下時,任修又拜托司機把于念二人扶上了樓。
任修看到沙發上醉醺醺的兩人,眉頭微皺。就在這時,于念突然吐了起來,吐完又昏了。這都是什麽樣子?任修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拖着不方便的腿去衣櫃裏找了件衣服,然後把于念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還給她蓋了床被子。任修再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女人,又去拿了條毯子。最後,他又去弄了碗醒酒湯給于念罐了下去。
因為腿腳不便,這些簡單的事情花了任修很長的時間。等一切都做完後,于念似乎清醒了些。她微微睜了眼,看見一個人影,不禁笑了笑:“是你嗎,任修?你真的來了啊?”
“還難受嗎?”任修輕聲問。
于念搖頭又點頭。
“怎麽喝得這麽醉?”
于念迷迷糊糊地說:“高興呗。”她半眯着眼看向任修,斷斷續續地說:“其實,還有點難過。”
“怎麽了?”任修柔聲問。
“你不記得我了,不喜歡我了,對別的女人好了。”于念感覺昏昏沉沉的,但是又覺得有幾分清醒。
任修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還沒開口,于念又說話了,“可你怎麽記得我家的地址呢?”她歪着頭想了想,有些黯然地自說自話,“定是看了公司的通訊錄。”
确定她處于半暈半醒的狀态,任修說:“好了,快睡吧。醒來就不難受了。”
于念卻不聽,扭着身子,搖着頭,問任修,“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到底愛不愛我嘛?”
她的臉上還因酒精的緣故染着酡紅的顏色,眼睛半開半合,又是搖頭,又是擺身子,楚楚可憐之中撒着嬌。任修愣神的時候,于念又問了幾遍“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到底愛不愛我嘛?”
任修回過神來,說:“喜歡,喜歡。愛,愛。”
“你騙我,你都不記得了。”于念嘟嚕着說。
而第二天,于念醒來後,她卻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在公司午休時接到任修電話,讓她周末早點過去時,她卻說:“我不去了。”說完就挂了電話。
任修握着手機蹙着眉頭,又拿座機打給于念,“你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