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wb有加長版的
人值得你流淚,值得讓你這麽做的人不會讓你哭泣。
不愧是是名人名言啊,甚有道理。
鹿鳴起床去上夜班。
一輛熟悉的吉普車擋在他的必經之路。
下來的男人卻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有過一面之緣,在加油站見過的,宗耀的部下。
笑嘻嘻的輕狂,一點沒他上司的正經。
“求你,去看看我們隊長吧。”鐵血硬漢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流下一把熱淚。
更別提那還是他們敬愛的隊長,多少次出生入死救過他們的兄弟。
現在,他們隊長要死了。
鹿鳴忽然站不住,身子搖搖晃晃。
他捂着心口蹲下,心髒傳來陣陣絞痛。
原來不知不覺什麽時候,他心上的缺口已經長好了——
可現在,又要生生剜去他一塊肉嗎?
多年沒練的長跑猛地爆發,醫院裏,鹿鳴瘋狂疾跑。
沖擊病房,氣喘籲籲,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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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朗的男人裹了半身繃帶也還是硬朗,揚聲叫他:“鹿鳴?”
鹿鳴回頭,身後哪還有那幾個可愛兵哥哥的身影,早機靈地跑沒影了。
操!鹿鳴淡定了多少年的淡然表情這一刻失态。
“活着啊,還活着就好。”鹿鳴直起身神情就恢複了如常,轉身出去。
緊致的擁抱從後面而來,宗耀粗礫的大手捂了他眼:“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在春城大青山腳下跟你的第一面沒叫住你。”
他在車裏,鹿鳴懶懶靠在朋友後背。
否則那次他們就改認識了。
“我第二件後悔的事,是在下來看秦也軍訓,信了他說喜歡你的話。”
他看着陽光下筆直如小白楊的鹿鳴,目光灼.熱,心裏癢癢,腳下卻不敢再往前一步。
否則那次,他們就該在一起了。
鹿鳴的眼淚唰唰就流下來了:“怎麽會……”
宗耀臉埋在他後脖頸,嗅着鹿鳴身上帶一點汗水的清醒氣息,自己也不敢置信。
太蠢了他。
怎麽就信了他那個花心表弟的話,放開了懷裏的人呢。
“好了。”宗耀不是個容易陷進情緒裏的人,大手一抹擦掉鹿鳴的眼淚,知道他要強也不看他。
“你怎麽來了,本來我就準備今天出院回去看你,對了——”宗耀眉頭一皺,“我不在的時候,那小子還在騷.擾你嗎。”
鹿鳴的眼神就虛了:“咳。”
不僅來了,他還跑了。
出了病房門,到走廊上,迎面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秦也氣勢洶洶,拔腿就想跑過來。
身邊提保溫桶的幹練女人擡手,唰,一個漂亮肘擊就讓他捂了胃,疼得直不起腰來,更別提再說話。
鹿鳴聽見秦也喊她:“大姐……”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表姐。
“大哥。”女人朝宗耀點點頭,又轉頭對鹿鳴道:“很抱歉,我的弟弟給你帶來這麽多麻煩。”
“唔……”鹿鳴臉慢慢就紅了,他對這種溫柔的漂亮大姐姐最沒辦法了。
要是秦也當初沒掰彎他,他理想中的老婆就是……咳咳。
宗耀目光一凜,在秦也身上狠狠掃過,落回鹿鳴身上就柔了。
罷了。
總歸他們的時間還很長。
保溫桶轉到鹿鳴手術,鹿鳴扒着往裏看,尋思着這是大表姐給宗耀送的什麽大補湯,他有沒有口福嘗嘗呢。
宗耀提醒了他腳下的臺階,又道:“回去慢慢喝,不急。”
鹿鳴不好意思咳一聲,掩飾了一下,擡頭看看晴麗的天空。
他早該知道的,都不是陰雨天,肯定不能有悲情劇戲碼。
“怎麽了。”宗耀一直看着他問。
“哦,沒什麽,就是想起了朋友的話。”
玉樹也送過他一句名人名言——不要着急,最好的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縱使傷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而對于某個人,你是他的整個世界。
“很有道理吧,是不是?”
“嗯,很對。”宗耀攬着鹿鳴肩膀,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同學聚會的番外,我盡量在周四零點前完成放出來,然後标完結。
也可能來不及,會晚一點,但完結必須在零點前标,這樣明天才有完結榜。
後面還有要補充的番外的話,也得下了完結榜後再說,沒有完結榜就另說了,哈哈。
注解:
沒有人值得你流淚,值得讓你這麽做的人不會讓你哭泣。——狄更斯
不要着急,最好的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縱使傷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而對于某個人,你是他的整個世界。——狄更斯
順便試試請人新改的預收文文案,捂臉(*/?\*)
《為你揚帆起浪》【本文文案】:
作為無父無母無朋友,三無人士的江閑,一直覺得愛情是這世界上最容易變質的東西,帆板競技才是他畢生的追求。
他本以為帆板會陪他走過一生,競技則是他的半輩子。
誰料在一場國際性帆板比賽中,他敗了。
一朝聲名狼狽,從萬衆追捧的明日之星,淪為可恥的失敗者。
他逃到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
本以為在這裏,他依然是孤身一人。
更不料——
大叔:快快,今天剛到的海魚,鮮着呢!
大嬸:來來來,看看我做的新衣服,你穿的也太薄了。
[大概就是這種島寵的待遇話]
江·新晉島寵·閑:我、我……
林·霸道·星·島王·野:別說謝,辣是島民們對你的愛,要謝就以身相許給島王吧【呲牙笑·jpg】
島民們:→→【嫌棄.jpg】
江閑:如果你堅持……
#開始愛情一無是處。#
#後來愛情其實,也挺好的。#
愛情:我與真香可能會遲到,但從不缺席,望周知:)
林星野第一次見到江閑,是在電視裏。
江閑操縱帆板在海上航行,像乘風破浪的精靈,奪目耀眼。
從此林星野心裏就有了一塊帆板。
林星野原以為,他和江閑身份與地點都相差太遠,今生難有交集。
誰料有一日。
江閑就出現在他生命的碼頭裏。
漠然的精致少年褪去一身榮光,坐在海邊回望他的模樣脆弱而生動,仿佛失去整個世界的落寞孤獨,驀的燃起他體內無盡野火——
他心裏的那塊帆板,成了實實在在的眼前人。
#想給你大海,讓你乘風破浪。#
#想給你擁抱,讓你停港靠岸。#
【小劇場1】
林星野式撩人:江閑,我看你,越看越喜歡。”
江閑:……
林星野:江閑,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單純了。
江閑:不單純到什麽地步?
林星野:想和你一起游泳,沖浪,在水裏接吻的地步。
江閑沉默半晌,轉身走進海裏。
林星野:!!!
#愛情容易變質,但如果對方是你,它的保質期可能是一輩子那麽長吧#
#遇到你後,除了帆板,還有個願意給我大海的你。#
cp:1v1he年下
萬事随心的沉靜寡言受 (江閑)×陽光天然黑的忠犬攻(林星野)
【閱讀指南】:
①一個關于帆板運動的腦洞,還有海島上家長裏短的小事。
②攻是傻黑甜的海島小少爺(狗頭),坐擁整片海域那種,全能小助手,卻被整島人日常嫌棄。
③受是沒爹沒媽小可憐,帆板奪冠小能手,除了會玩帆板什麽都不會,什麽都沒有,卻擁有全島人寵愛。
☆、番外:同學聚會
年後陽光燦爛的一天, 葉生出門去參加同學聚會。
他出生态園的別墅出來, 手裏還拿着手機跟鈴铛通話,交代兒童之家的事。
“對了,鈴铛, 成哥是不是在你那。”葉生轉頭看一圈車裏, 除了司機,副駕駛坐的助理不是成奎。
鈴铛清脆的聲音道:“不在啊。”
“哦,”葉生笑眯眯道, “那就是在去你家的路上了,說不定已經到了。”
就在昨天,成奎終于下定決心, 準備去藍家寨提親。
手機那頭手忙腳亂的動靜響起:“哇!嬷嬷會打死他的!”
鈴铛不待等他的回話, 挂了直奔藍家寨,那個呆木頭怎麽也不先通知她一聲呢,好賴她能幫着在前面擋擋。
她真怕成奎進了藍家寨就沒命出來,他們藍家寨的姑娘不嫁外人的,唉。
葉生搖搖頭,收了手機湊到旁邊沈昱的面前:“成哥要是大婚了,你這個做老板的是不是該包個大——紅包。”
他還像模像樣比劃了個寬度。
成奎為他老板的幸福操碎了多少心吶。
沈昱放下文件, 捏了葉生鼻子:“放心, 連你這個老板娘的一起包。”
到了城裏, 葉生跳下車:“我去了。”
沈昱這趟也有自己的朋友要見,只在車窗裏朝他颔首,囑咐:“早點回來, 不要喝酒。”
葉生“嗯嗯”點頭應了,轉身就把他的話忘在了腦後。
他們文科班的女孩子多,為數不多的七個男生至今還有緊密的聯系,鹿鳴果然在年後回來了,現在和玉樹在窗口說話。
不知道在說什麽,兩人都抿唇笑了。
葉生悄摸摸湊近一聽,玉樹道:“你家裏的那位是個會照顧人的,不像我家的,每回下班回來還要好言好語哄着他。”
鹿鳴:“哦,還好吧,我聽說樓大總裁不是天天蹲你們醫院的花壇嗎。”
“無聊的緊,随他讓蚊子咬去,他總覺得我還會跑了。”
“嗯,難怪,宗耀還覺得秦也還會回來找我,天天嚴防死守。”
葉生皺了皺眉,感覺話題走向不對,奔向了秀恩愛?
玉英走過來,推他一把,給了個號碼牌:“玩去,杵這幹嘛。”
還是這樣粗暴,哈哈,葉生摸摸頭接過,忽然回頭眨眨眼:“英子怎麽不帶家屬來。”
玉英拿眼瞪他:“叫誰呢,小心等會玩游戲我專判你輸。”
說罷自己笑了。
回到飯桌,于洋在和人拼酒,這家夥很聰明,攜了他老婆尤妍婧一起過來。
其餘的單身漢簡直看得眼熱。
從當初大學就訂婚,到畢業後就結婚,一起創業,相互扶持到如今,恩愛不移,即使平淡,也是足夠令人豔羨的感情佳話了。
葉生去年回來就去喝了于洋的喜酒,和于洋的聯系卻是最近才多了起來,因着于洋創建的平臺不僅賣他們家鄉的臍橙,還承接了推銷生态園果園的工作。
尤妍婧最近還有意向到生态園做指導,葉生幫忙給沈昱引薦的,既能發揮她生科院學生的專業水平,也能留下來,不用和于洋分居兩地。
像這種同學聚會的中心人物永遠不是葉生,他安安生生做他的綠葉。
同學們聚焦的,也要麽是于洋這種自來熟又能自信地高談闊論,侃侃而談的人。
要麽,就是他們班長這種天生優秀,能面面俱到照顧到所有人的人物。
多年不見,他們班長的魅力又大了……
喝了點酒的葉生醉醺醺的,越看他們班長越喜歡,因為他越看越覺得班長像他們家沈先生,都是一樣溫文儒雅的氣質。
“你們覺得沈先生和班長是不是很像,對吧?”他轉頭向鹿鳴和于洋乞求認同。
他覺得班長這麽優秀,那和他相像的沈昱也優秀了,忍不住就想和同學們分享他家沈先生的優秀之處了。
鹿鳴嚼着一口薯片咽不下去,默了。
于洋也沉默了。
“你認真的嗎,葉生。”ktv包廂的燈光照亮了于洋吃屎一樣的表情。
葉生信誓旦旦:“真的。”當初他就是看沈先生很像他們班長,才會放松對陌生人的警惕,進而完全相信沈昱為人的。
“難道你們覺得不像嗎?”
于洋:“呵呵。”相差十萬八千裏去了好嗎!
沈昱和他們班長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是僞裝出來的溫和斯文,一個是真的溫文儒雅性格好。
和沈昱這種性格惡劣的人相提并論,也不知道是侮辱了誰。
“相信我,葉生,”鹿鳴艱難咽下薯片開口說,“你家沈先生不會想聽到你這句話的。”
說他和某某誰相像,沈昱那種獨占欲瘋狂的男人,他只會想做葉生心裏的唯一。
和他相像的班長,怕不是危險了。
“也不會想知道,你拿他和別人比較。”于洋補充。
“不管。”葉生繼續托了腮欣賞他們班長的美色。
從上午玩到晚上九十點,他早已醉酒,恢複了幾分少年時的孩子氣。
于洋和鹿鳴搖搖頭,嘆氣:“唉。”
掏出葉生的手機,通知家屬來領人,醉成這樣,待不了喽。
玉樹陪着班長過來:“怎麽樣了,要回去了嗎。”
“可不是。”鹿鳴嘴裏嚼着薯片,邊按葉生手機裏緊急聯系的號碼。
葉生手指被捉着用來指紋開鎖完,沒了最後一點束縛,徹底放飛自我,朝着對面就撲過去:“嗚嗚班長,早知道你也是彎的,我就追求你了……”
鹿鳴嘴裏的薯片吧唧掉了。
于洋:“認真的嗎???”
玉樹:“咳,喝醉了酒,不能當真。”
班長巨尴尬,他怎麽解釋他也是被他家親親男朋友掰彎的!
鹿鳴:“電話……接通了。”
誰接?
班長手忙腳亂對手機那頭的人解釋,他和葉生,他們,真的沒關系。
于洋阻止着還要撲過去的葉生,悲憤道:“班長你相信我,葉生家裏那位的小氣程度,絕對不會比你家那位小的!”
班長:這還真是……災難。
——
上午和葉生分別後,沈昱那頭和朋友也有個小小的聚會。
樓衡、席淵、宗耀,往常都在國外的獵場見面的人,倒是都聚到了這個小城。
目的一,慶祝單身三十六年的祖國軍人脫單了。
二,慶賀席律師的追愛生涯……剛剛起步,對象還是一個小啞巴。
“客氣客氣,是朋友,喝完這杯酒就要完我助力。”
沈昱當即起身準備離開。
席淵目光掃過在座這三個都不茍言笑的男人,摸摸自己那張邪肆的俊臉,深谙了交友不慎的道理。
他這麽個能說會道的,遇到的人都是愛好沉默寡言的。
以前席淵隔岸觀火,欣賞朋友和對象的分分合合,看熱鬧看得屬實開心。
現如今輪到他們笑看他吃癟。
也是沒想到,不過為了湊熱鬧來參加個剪彩,把後半生都搭進去了。
沈昱來了不過半小時就要走,不是開玩笑的,他也不是會跟別人開玩笑的人。
他确實不是喜歡熱鬧的人,所謂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也就這幾個舊相識能讓他來這一會,已經很給面子了。
即便是朋友,也要保持距離。
做沈昱的朋友就更要忍受他的忽冷忽熱,善變薄情了。
樓衡和宗耀都習慣了他的來去匆匆,倒是席淵抱怨了兩句。
轉頭三人又說着他們的熱鬧。
沈昱在外處理了點公務,早早就回來了別墅,他這裏清冷安靜,和葉生那邊的熱鬧是天壤之別。
葉生跟人k歌的時候,他在看書。
葉生喝酒的時候,他在洗熱水澡。
葉生發酒瘋的時候,他已經躺上了床睡覺,他知道葉生參加這個同學聚會不到淩晨回不來。
既然說了會給葉生空間,他就得貫徹到底,至于等葉生回來,他要怎麽處置他徹夜不歸,那就另說了。
反正現在睡一會,他還能多點睡眠時間,等會再去接人回來。
酒席中,葉生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側身睡着了,鈴聲響了兩遍,才從薄被下伸手去接,半倚靠在床頭軟枕上,敞開的睡袍袒露一片春光。
“沈昱,你是不是騙子。”
嗯,撒酒瘋呢,沒大沒小,不當真,沈昱直接按掉。
葉生被挂了電話,喝了點酒壯膽,差點氣呼呼砸了手機,吃完飯去ktv途中,涼風一吹,清醒了那麽一點。
第二次打過來,知道不能忤逆沈昱了,軟糯糯地說:“沈昱,清明節快樂呀。”
“嗯?”一個上挑的尾音,沈昱慵懶地打個哈欠,嗓音喑啞,“清明節快樂。”
說罷又躺了回去,手機扔在床邊。
不中用,這個法子也不中用,連清明節快樂他都應,清明節能到哪裏快樂去!
葉生氣哼哼摔桌。
到葉生的第三個電話打過來時,沈昱腦子終于清明了些,沒這麽漲疼,聽得那邊不是葉生說話,徹底清醒了。
“等着,照顧好他,我過來。”
——
于洋和鹿鳴有一種場景重現的恍惚錯覺,春城旅館,沈昱的邁巴赫也是這樣在萬衆矚目中出場。
車燈快刺瞎了一群醉醺醺的酒鬼。
班長頂着巨大壓力把葉生交到沈昱手裏。
沈昱眼神淡淡,和他的假想情敵過了一眼。
葉生還想返回去找班長,醉眼朦胧裏,這個溫柔笑着的班長恍惚重疊了當日的沈昱。
自從他們重逢後,沈昱仍然對他好,可再沒有那樣溫柔地對他笑了。
“你怎麽變了呢?”回家後,葉生摸着沈昱的眉骨輕聲道。
沈昱眼神暗沉着,沒說話。
葉生突然就哭了,一聲聲嚷着,你怎麽就變了呢,還他那個溫柔的沈先生。
沈昱驀的,感覺心口被紮了一下,痛得不明所以。
漸漸暖流湧上心口,他緊緊抱住葉生擁吻。
重逢後他一直克制着僞裝粉飾,日常面無表情,将冷酷的一面展現在葉生面前。
怎麽也沒想到,原來那樣虛假的他,葉生也愛着。
——
隔天葉生酒醒,迷迷糊糊醒來,依稀記得昨晚喝多了吐了,可看身上已然幹淨,還殘留着他們家沐浴露的香氣——
好像沈昱不僅幫他把衣服給換了,連澡也順手給他洗了!
那不是……他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絕望。
葉生把頭蒙進被子裏,丢人丢大發了。
無論他和沈昱發生過多少次親密關系,他還是會這樣害羞。
沈昱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葉生,他掀了被子:“葉生別悶着——”
一句柔情蜜意的話沒說完,葉生受到了驚吓。
這個溫柔如水的沈昱是誰!
溫和含笑的神态,一如三四年前戴了假面具魅惑他的紳士沈先生。
沈昱臉色頓時黑了。
他下床,拿過手機打開,陰恻恻道:“昨晚揚言要追求他們班長的人是誰。”
反正錄沒錄音都是他一句空口白話,葉生不用進一步吓唬就會招了。
葉生瞧他這副熟悉的模樣就放心了:“我确實喜歡我們班長。”
沈昱眉梢抽抽,薄唇一掀:“是嗎。”
“因為所有人都喜歡他。”葉生進局子道。
沈昱詫異一瞬。
葉生垂了眼眸:“同樣幼年失父,班長總是這麽自信陽光,穩重而溫柔,沒有人不喜歡他,我以前非常憧憬這樣的人,不僅能照顧好家人,一切身邊的人,還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愛自己愛的人。高中的時候,他那麽堅決地出櫃,在班上坦然地給我們介紹他的男友,好像從來不會畏懼什麽。”
沈昱回想了一下昨晚見到的人,茶色頭發琥珀眼,人不笑而柔,是個外柔內剛的青年。
不過他更注意的,還是他身後黑發黑眼的冷峻青年,都快把葉生瞪穿了,就因為他男友扶了一把葉生。
沈昱當時一笑而過,他能理解黑發青年的獨占欲。
“但是,他再優秀,我……我還是最喜歡沈先生了。”葉生仰了頭認真道。
沈昱摸摸他眼睛,葉生好久沒有這樣軟軟地跟他說話了。
葉生也回摸他的眼睛,鼻子,唇角,慢慢吟誦了一句詩:“當你老了,頭發白了……”
“嗯,然後呢。”沈昱捉了他的手,親親手背。
葉生眯了眼睛笑:“當你老了,走不動了,愛慕你美麗的假意或真心都沒了,只有一個人還愛着,你虔誠的靈魂。”
沈昱冷漠的心腸,此刻瞬時心恸不能自已,目光柔成了一片春水:“我會愛你蒼老臉上的皺紋。”
他咬了葉生指尖道。
俯身虔誠地親吻着葉生的臉頰,一毫一寸,他對葉生的中意,早已不再留戀一個外表。
他深愛葉生的所有。
“葉生。”情動時患得患失的輕喚。
“嗯?在。”每一聲都能得到回應。
“葉生?”
“嗯!我在。”
沈昱俯身與他嚴絲合縫相擁:“葉生,你不覺得你兒子太孤單了嗎。”
“啊??”葉生不知沈昱為什麽這個關頭說起這種話。
葉生既又說不喜歡他的溫柔僞裝,沈昱也懶得循循善誘,直接翻身覆壓葉生之上:“我們給你兒子,嗯,年年,給他再生個兄弟姐妹,如何?”
葉生臉色唰的變了。
沈昱輕聲一聲“呵”笑,咬住他喉結:“誰是小騙子,嗯?”
啄吻雨點似落下,慢慢轉移陣地,來到他那裏,眼裏一抹惡劣的笑意:“是這裏吧,就是那一次沒日沒夜的耕耘有了年年。”
好不要臉。
葉生身體縮成了蝦子,聽他手下沒約束地亂動,嘴裏還說着讓他羞.恥度爆表的話,惱得拿手作勢打他。
沈昱一把摁住他的手,壓在枕頭邊:“那就再生幾個年年。”
葉生哀嚎:“你怎麽這樣!”
沈昱百忙之中不疾不徐答他:“我怎樣。”
葉生道:“我跟你談浪漫的柏拉圖呢,你就只有這些黃.色思想!”
耳邊一聲失笑,一雙深井似的幽邃黑眸和他對上眼,沈昱認真地說:“精神戀愛我要,肉.體情.欲我也要。”
葉生的心神,漸漸就在他深邃的眼神裏淪陷,一如當初。
“嗯,都給你。”
當你老去,頭發花白,唯一不變,只有我對你永恒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就算正式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