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開.jpg [VIP]
中午十二點, 謝越柏慣常給于真真打電話。
一邊等電話接通,一邊打開macbook,手指飛快地調出于真真的微信聊天記錄。
目光在于真真和塗白的聊天記錄上定格幾秒, 此時,電話接通,他把程序關掉, 轉過椅子, “真真。”
“嗯。”
聽筒傳來的聲音有些輕啞。
“你是不是不舒服?”謝越柏警覺地問。
“不是。”像是有從被子裏爬起來的動作,于真真略有些含糊地回答, “只是在睡覺。”
“這麽早睡覺?”謝越柏轉身點擊觸控板, 調了一下監控,監控只裝在大廳,看不到她的情況, “昨晚沒休息好?”
“困了。”
“吃飯了嗎?”
“吃過了。”
“聽你的聲音不像。”
還能從聲音聽出她吃沒吃飯麽?于真真想, 不過她并沒有沒回答。
“你晚上幾點回來?”她突然問。
“怎麽?”
“我有事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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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咱們還是當面說吧。”
“好,我還是正常六點半下班, 回去聊。”
再随意聊了兩句, 謝越柏挂斷電話。
于真真有事跟他說,而且要當面聊?
謝越柏重新把她的聊天記錄調出來看了一遍,沒有和塗白的新消息, 也沒有和劉芝心的。
會是什麽事?
升任副總之後, 事情不可不免多起來。
不過謝越柏還是習慣準時下班, 在家裏完成工作。在家裏更清靜一些,效率會更高。
晚上六點五十, 他回到家。剛打開門, 就看到于真真站起來,像是專門坐在那裏等他的樣子。
他轉過身抽出鑰匙, 帶上房門,“我買了一些吃的。”
于真真上前接過,見袋子裏有小袋牛奶、紅棗、阿膠、奶糖、棗糕,都是些補血的小零食。
“謝謝。”他很細心。
謝越柏脫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把公文包放進書房,走出來時,見飯桌上已經有了兩菜一湯——清炒藕丁,辣椒炒肉和紫菜雞蛋湯。
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看起來很讓人有食欲。”
“坐下吃飯吧。”
于真真從廚房拿出兩雙碗筷出來,打開一旁的電飯煲,盛好第一碗飯放到他面前,再給自己盛了一碗。
飯桌上很安靜,如同以往無數個傍晚,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關于要談的事,此刻于真真沒有先提,謝越柏也沒有問。
直到吃完飯後,于真真把碗筷放到廚房,出來時才像是有談情的表情,她鄭重說:“越柏,你能等會兒再去工作嗎?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謝越柏從善如流。
于真真坐回他面前,微微吸了一口氣,“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搬出去?”饒是謝越柏已經做好準備,還是有一瞬間的不确定,“為什麽?”
“我想有段時間考慮我們的關系,以及這段婚姻……況且咱們之前也只是說好五年……”
“時間還沒到。”謝越柏沉聲:“所以你認為跟我結婚是監獄,要提前出獄是麽?”
“不是的。”于真真辯駁:“我只是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
謝越柏問:“你對我有什麽不滿?”
“越柏,咱們的婚姻不是真實的。它最開始是筆交易,而我一直有被你馴養的感覺,被你打造成你心目中理想妻子的形象。”
“你本來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人。何來馴養?”
“我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總之,我想獨自冷靜一段時間。”
“如果我說不呢。”謝越柏盯着她。
隔了很久後,于真真低聲說:“我已經決定了。”
“你現在只是在通知我?”謝越柏眼底覆上一層陰翳。
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看他。
“我們的婚姻不是真實的,那你認為我們的婚姻是什麽?”謝越柏偏偏不放過她,“在你眼裏,一切都只是交易。包括對我的順從,對麽?”
“你認為我在馴養你,所以你想要逃走?”
“你仔細想過了嗎?你就算跟我分開,你也不一定能跟塗白在一起。”謝越柏提醒她。
“跟塗白沒關系。”于真真辯解。
“那跟什麽有關?”謝越柏質問。
塗白一來,她就這樣。接二連三地要約塗白出來,即便塗白不理她,她也要搬出去住。
謝越柏不明白,他到底哪點比不上塗白?讓她唯恐避之不及。
“于真真,你對我就沒有一丁點感情麽?”
“越柏,”于真真是很誠心地說,“我離開你,恰恰是因為想要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希望是因為我喜歡你,而不是已經嫁給你,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才延續下去。”
“所以你并不喜歡我,現在才會選擇離開?”
這句話,謝越柏根本不用聽她回答,“這件事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會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答應。”
這天晚上,謝越柏仍舊回書房工作。
于真真收拾了廚房之後,很早就上床睡覺。在今天決定好這件事的時候,她就知道謝越柏會很生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自己也有點難受。
其實她是真的不明白。
有時候她覺得謝越柏特別好,有時候又覺得他很可怕,有時候覺得他溫柔至極,有時候又覺得他控制欲太強。
但她不想傷害他。
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做法。如果她真的确定自己不愛他,就應該盡早離開。
于真真覺得自己是被一道視線壓醒的。
她睜開眼睛,發現謝越柏坐在她身邊,除了身邊那盞暖黃的小臺燈,周圍黑沉一片,像是半夜,他的手指輕輕觸摸在她臉上。
那雙眼壓下一片陰影,挺直的鼻梁露出一點輝光,顯得幽深而冷郁。
于真真沒出聲,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謝越柏也一言不發。
過了很久,他低下頭吻她,忽然間咬了一下她的下唇,雖然不重,但還是讓于真真整個身體都清醒過來。
“于真真,還記得我們在這裏的第一個晚上麽?”謝越柏近在咫尺地問。
于真真心想,怎麽可能不記得?
那是他們結婚當天。
婚禮完畢後,只剩他們兩個人。她穿着婚紗,躲在廁所不肯出來,最後是被他強行抱出來的。
那條婚紗裙底部,還沾了她的血。
于真真不願意去回憶。
“那時候我就跟你說過,無論你哭喊也好,求饒也好,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就是個短篇啦,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