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鴻漸于陸（六）
湘郡這個地理名稱一度讓陸于産生懷疑，不過通過在校園的游蕩，他逐漸将這懷疑确認為一個猜想。
猜想不是事實，或者說是沒有被證明的事實。而陸于的猜想就是，他來到的并非是異世界，支撐這個觀點的還有小Y提供的地圖，那個丘陵地形縱觀全局，總給陸于親切熟悉的感覺。
“難道……我是在做夢？”陸于搖搖頭，這不科學。哪有這麽逼真的夢境。
沉靜下來的陸于繼續做題。
現在正在進行的考試科目是——術。難度直逼數學分析高等數學，需要進行高強度的演算，但和言相比，總不至于讓陸于懵逼。
但是做這種難題的話，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思路就會神游太空……
好熟悉的難題。
回歸題目本身之後，陸于迅速進入狀态，換一條危險的思路，再度沉浸式零度演算。
“唰！”
筆落墨成行——
“唰唰唰——”
陸于貼近了懸崖的絕壁，瘋狂匍匐前進，随後驚訝自語：“這樣真的可以欸……”這個方法本身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但是劍走偏鋒居然求（tao）出來了！
“第一題，選A。”
沒錯，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陸于才解決掉第一題。要知道高中數學競賽他可是國賽金牌水準，一手千位記憶算法享譽國際。
接下來第二題，居然只是簡單的偏微分，陸于迅速解決，然後再第三題……一題一題這麽解下去，就算算不出來，蒙也要蒙一個。
直到時間結束，他才堪堪做完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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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于的做題習慣一直是從頭做到尾，不跳，畢竟以前也沒碰到能難倒他的難題，雖說他不碰吉米諾維奇題集。
可是這個世界的術，真是難到他的。說是高中數學水平，可題目的畫風都是類似于“五個囚犯先後從100顆綠豆中抓綠豆。抓得最多和最少的人将被處死，不能交流，可以摸出剩下綠豆的數量，誰的存活幾率最大？”這種的，所謂術，也許不僅僅這麽簡單，畢竟一套考卷有八頁，陸于不過做到八分之一。
這一次走出考場，陸于的心情顯然更為低落。
眼前突兀顯出一行字幕：【充電完成】。
是小Y啊……看來自身溢出的靈氣被它充分利用了。
小Y接着繼續試圖和陸于交流：【當前任務：湘郡模拟聯考 完成進度2/9】。
沒錯，統共有九門，已經考完兩門了。不過這考試着實有些累人，這也是陸于首次體會到這種情緒。
看同考場的其餘同學，個個輕松寫意，想必是過五關斬六将，将術學考得很好。雲衣一臉淡定，一副穩操勝券的嬌俏模樣，她這次沒有打擾陸于，徑直下樓離去了。
今天的考試便結束了。
學生陸續從教學樓湧出，順着中央大道往外流淌而去。
像是溪流彙聚成川河，轉瞬間涸轍，徒留空蕩蕩的校園。
白雲城僅此一家龍翔高中，據傳是龍氣荟萃，盤龍護佑而得名。
陸于目前的觀測，基本都是人類種。若說有那種“想象”中的生物存在，就颠覆了本文開頭陸于的猜想。
他的猜想是：幹雲大陸其實就是地球延展開的陸地。
這個猜想還是非常大膽的，剩下的，全靠小心地求證。
這裏的世界給了陸于太多從前的痕跡……或者說，歷史的痕跡。
一邊和小Y交談，了解更多訊息，另一邊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已經考過的兩門陸于不再糾結，心想回家專心慢慢複習明天的——陣和——煉鍛機。
走下教學樓，人走的差不多。還有小部分沒帶傘的同學在走廊或者大廳上等待，這場晚春的雨，延綿不絕，毫無止意。
陸于自然帶了傘。這傘也就是很普通的傘，傘柄加骨架，表面抹了一層油紙似的，黑色居多，形狀是藤蔓開在空白的區域。
左右四看，也沒熟臉的，便抖開傘，邁入雨幕。忽而聽到身後老師在說話……
“你們幾個跟我來，還有誰對專業有興趣，一起叫過來……”這是八角老師的話。然後一陣莺莺燕燕的回應。
正是因為聽到張八角老師的妙音，陸于停頓了小會。而這一個停頓，又被張老師捕捉到了。
“陸于……”她略驚喜的聲調。
作為一個體育老師頂替原班班主任的新官，她也是随後在辦公室看資料才知道陸于的牛逼之處。
九科，分開來都是龍翔第一，合在一起是湘郡成績榜單前十，也就是數百萬中站在最頂端的那個人。
所以她對于陸于的态度也有所轉變。
陸于重新回到大廳，收起傘，拄在地上，水滴下流。再看張八角，她正領着幾個學生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而且這幾個學生都是自己班上的尖子生。
這是要開小竈麽？陸于本着閑着也是閑着的念頭，跟上他們。
【姓名：甘霖】
【身高：八尺】
【注】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這位走在陸于身側的同學，他猿臂輕舒，虎軀微震，那種縱首為王的威儀頗讓陸于忌憚。
還有這位總是笑眯眯的——
【姓名：楊x微】
【字：笑】
【綽號：學仙】
【注】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楊x微看上去有些瘦弱，看他的臉嚴肅如佛，倒是淵渟岳峙，屬于電視劇裏一出場大家都知道他是老好人的那種書生形象。
還有空福，他也在。他靜穆行走，沒有和陸于搭話。
剩下的便是女生了吧。分別是：
【姓名：龍也是】
【注】我見青山多妩媚
和
【姓名：徐夫人】
【專精：鑄劍】
【注】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兩個。
陸于就和甘霖、空福、楊x微、徐夫人以及龍也是五人跟随張八角進入一個幽靜的小花園。小花園上方有密密麻麻的藤蘿，綠意盎然。
在往裏走便是老師們獨棟的辦公樓。
陸于也是第一次來，瞬間感覺：老師的生活過得真的很不錯。
這裏環境幽靜，花卉吐香，賞心悅目，稱得上典雅別致，身處其中更是感到身心愉悅。這得益于設計師的精心設計，內在事實上是重金砸入的成果。
與這相比，龍翔的學生條件就顯得艱苦許多。
“請進。”
張八角站在一個螺旋狀的小樓前方，笑着推開了門。
學生們魚貫而入。
陸于沒有想到裏面早已悠然坐着一個人，似乎等了一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