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今天掉馬了嗎

第51章

顧铎當即皺起眉頭, “沈處長, 你就直說了吧，這件事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

顧铎滿心想着就是趕緊把罪魁禍首找出來，省得他繼續在不知道的地方禍害空昔，而且，要是把兇手找到，空昔應該也是有恢複的可能, 可沈知晏現在話直說一半, 讓他急躁的不行。

沈知晏卻喜歡凡事一步一步來, 按部就班的解決就好，“聽管家這麽說，他已經跟了你們很多年？”

顧铎一口應下：“對。”

“那你們也應該算得上熟悉, 這怎麽, 連人被掉包了都沒有發現呢？”沈知晏輕描淡寫的砸下一個重磅炸·彈，随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俨然一副局外人，不打算摻和的模樣。

掉包？

顧铎喝道：“你是誰？！你不是管家？！”

“我……怎麽會呢少爺，我跟在您身邊都這麽多年了, 我是不是被掉包了, 您還不清楚嗎？”管家的神色沒有半點慌亂，在面對顧铎的質疑時, 也只是淡定的反駁。

但是, 顧铎卻半點沒有相信他所說的話, 反而任由那些保镖上前, 控制住了管家。

“傀儡人。”沈知晏說：“一般情況下，傀儡人與真人的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多，傀儡人的記憶以及行動都是靠着傀儡蟲，如果你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不對，那大概率就是原來的管家已經被傀儡蟲吃了，現在的這個傀儡，腦子裏面應該就有這種蟲子。”

“之前空昔失控，應該也是這個傀儡做了什麽手腳。”

管家對這種事知道的很少，聽沈知晏這麽說當即喊道：“你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是傀儡，你瘋了吧你！”

沈知晏可沒心思聽什麽解釋，只擺了擺手，說：“快點把人帶下去，別在這浪費時間。”

顧铎似乎有些想聽他解釋的意思，但是礙于沈知晏，沒有直接開口，只是讓人将管家關在一個環境比較好的房間裏。

沈知晏見顧铎疑慮頗多，便說：“這個傀儡認定自己就是真正的管家，不會露出馬腳，你不用多心，他不是真正的管家。”

顧铎點了點頭，“嗯。”

“空昔這邊……”

“把這些東西處理掉就不會有問題了。”沈知晏想了想，又說：“傀儡師什麽時候到？”

顧铎看了眼時間，說：“還有一個多小時。”

沈知晏說：“那好，你這邊先準備一下，那些床墊之類的東西先放在原地，等那些傀儡師來了，他們看過以後再處理。”

這些東西都拿走了，只怕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什麽都不用做就露餡了。

顧铎對此沒有異議，“好。”

沙發雖然沒有問題了，但是顧铎依舊不敢讓空昔坐上去，誰都無礙法保證接下來的事，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找了一把椅子抱着空昔坐下。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任漫漫等了半天覺得太過于無聊，便自顧自的跑出去遛彎了，沈知晏和邵崈嘀嘀咕咕的說着悄悄話。

這麽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八點多。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些意外，便來遲了。”傀儡師話是這麽說，但是面上卻沒有半點這個表情，反而是淡定的陳述事實一樣，臉上那種桀骜的神情揮之不去。

可能也是仗着顧铎對他有所求，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但是此刻，顧铎知道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傀儡師，又怎麽可能像以前一樣信任他。

顧铎冷哼一聲，“路上的事耽誤了幾個小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半路出車禍走了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傀儡師沒想到顧铎會這麽說，當即皺起眉頭，不滿道：“路上的事，誰也說不準。”

“說不準不知道提前出來，讓我們這麽多人等你一個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真當自己是什麽身份高貴的大人物？不過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磨磨唧唧的不嫌煩嗎？”

顧铎越說越來勁，幾乎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把之前的氣都撒出來，但是，在正式撕破臉之前還是得适可而止才行，要不然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顧铎罵完人，不等他們回答，直接開口就說：“不過既然來了，也就別浪費時間了，你快點幫我看看空昔是怎麽回事吧。”

傀儡師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顧铎堵住了話語，憋得他咬牙，卻無奈，嘆了口氣，說：“空昔出了什麽事，具體可以跟我說一下嗎？之前我詢問，但是你一直不告訴我，該不會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說話的間隙，傀儡師止不住的往沈知晏那邊看，似乎是想說，這兩人的身份問題，但是卻沒有直說。

“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顧铎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解釋，随後指着傀儡師身後那兩個人問：“他們是誰？”

傀儡師擡手介紹道：“這個是我徒弟，圖門，這個是阿斯利。”

皮膚偏黑一些的是圖門，另一個是阿斯利。

“說正事。”顧铎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空昔這樣到底要怎麽弄？”

傀儡師一靠近，空昔就忍不住往後退，最後顧铎直接就擋在了空昔身前，不讓傀儡師接近，傀儡師無法，只能分析道：“可能是精神不穩定，讓我施法幫他，不出半小時就能恢複正常了。”

“那就痛快的幹活，站在那磨磨唧唧的幹嘛？”顧铎瞥了他一眼，“一天天的我給你這麽多錢就是讓你站着看戲的嗎？”

傀儡師一噎，一天天的啥都沒來得及幹就被罵了，傀儡師都不免有些氣憤，但是考慮到還要靠着顧铎，只能把自己受的委屈咽下去。

“那我……”

“別上手！”顧铎說：“離遠一點。”

傀儡師：“……”

“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治病不上手！”傀儡師徹底急了，“你到底讓我讓我幫忙？”

顧铎是真不想讓傀儡師動手，但是擡眸之間，沈知晏沒什麽過多的動作，就這麽靜靜地坐在那，跟個沒事人一樣，讓顧铎有些拿不準。

不過，沈知晏既然沒有阻止，那就代表……這是被允許的對吧？

想到這顧铎擺了擺手，“快點，別浪費時間。”

圖門見狀，說：“你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把我師傅當成什麽了？”

阿斯利也跟着幫腔，“就是啊師傅！在別的地方都是別人求着勸着讓您幫忙，在這怎麽變得一文不值了？師傅咱們走，別在這跟他浪費時間！”

“住口！你們這些小輩懂什麽？我跟顧先生那麽久的交情，豈是你們說走就走的？”傀儡師轉身怒斥，慷慨激昂的陳述了自己和顧铎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之後，說：“顧先生不好意思，小輩不懂規矩，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顧铎輕佻的咧開嘴角，只覺得這三個人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演戲很開心的樣子，白臉紅臉他們都唱完了，就等着他大度的說一句不計較？

但是顧铎絲毫沒有跟他們留面子，冷哼一聲，說：“知道不懂事就教好了再帶出來，丢人現眼。”

傀儡師臉上的表情是真的站不住了，僵硬的顫抖着臉皮，咬牙說：“我們現在，開始治療吧。”

沈知晏靠在邵崈的懷裏，見狀也忍不住有些詫異，沒想到這都能忍下來，即使是他都不一定能忍住不罵回去，沒想到這個傀儡師，幹正事不行，別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最起碼能忍耐。

邵崈貼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笑的聲音太大了。”

“沒事。”沈知晏說：“他們兩個說的正歡，注意不到我。”

耳力勝于常人的傀儡師：“……”

傀儡師一甩衣袖，說：“顧先生，我要開始施法布陣了。”

顧铎放開空昔走到一邊，“去吧。”

空昔驟然離開了顧铎的懷抱，有些慌張，匆忙的跳下椅子就想靠過去，卻被傀儡師随手拍了一下，當時就像是抽空所有力氣了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随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說是地上，但是沒等空昔落地，傀儡師便已經用絲線把空昔掉了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傀儡一樣，任由他擺布。

傀儡師單手向上一提，空昔大張着雙臂雙腿并攏站直身子，雙眸死死的緊閉，臉上沒有半點生氣。

傀儡師另外取出三根絲線，在空昔身上轉了一圈，随後單手就向空昔的頭上扣去，同時喝道：“聚靈，陣起！”

“慢着！”剛才安穩坐在沙發上的沈知晏，瞬息之間到了傀儡師身後，玄陽扇單挑起傀儡師手腕，驀地展開扇面，帶着傀儡師的手背翻轉一周，正巧露出傀儡師手中的那一枚淡綠色仍在蠕動的蟲子。

“傀儡蟲失效，導致無法暫時控制空昔，所以空昔出逃只是因為他在找自己的魂魄。”沈知晏笑着敲了一下傀儡師的手背，挑起淡綠色蟲子丢給邵崈，轉而看向看向傀儡師：“我說的可對？”

“顧先生，你這個朋友是故意搗亂的吧？！”傀儡師在面對顧铎的時候勉強維持着的表象蕩然無存，怒斥道：“快點把傀儡蟲還給我！那可是聯系着空昔命脈的傀儡蟲！要是它死了，空昔也別想獨活！”

在顧铎疑惑的看來時，沈知晏淡定的回到：“無非是空昔沒了傀儡蟲會繼續陷入沉睡罷了。”

這種蟲子，能不帶還是不帶的好，永遠的沉睡下去，也要比一輩子被控制的好。

久而久之習慣了，就算是魂魄回來，都可能會被傀儡蟲吞噬，到最後徹底淪為傀儡。

傀儡師臉上驟變，似乎是被沈知晏道出了其中關竅的惱羞成怒，“你懂什麽？外行人跟我在這裝腔作勢！”

“我裝腔作勢？”沈知晏聳了聳肩，“請問你有沒有什麽師兄師弟之類的，我感覺，你跟我認識的一個老道士很像。”

“老……老道士，什麽老道士？我一個傀儡師跟老道士有什麽關系？”傀儡師狐疑的看着沈知晏，似乎是在思考着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老道士很多，但是傀儡師總覺得沈知晏口中所說的那個老道士，真的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

“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裏清楚。”沈知晏慢條斯理的說：“那個老道士在我幼年時候放話，說我不祥，讓我父親把我扔水裏淹死，前幾天回家我還看見那個老道士了呢。”

說話間，沈知晏就像是在聊閑天一樣，十分随意的把這件事說出來。

沈知晏這麽一說，傀儡師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十分難堪，他驟然扭頭看向顧铎，“你故意找人試探我？既然懷疑我，又何必讓我幫忙？！”

圖門一把拉住傀儡師，說：“師傅，我們快走！”

阿斯利說：“你們先走，我斷後！”

“不用搞得這麽悲壯。”沈知晏都看笑了，誰給他們的勇氣還說什麽你先走我斷後？

沈知晏說：“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傀儡師的道行遠比那兩個徒弟深厚的多，他察覺到屋內陣法訊息的變化，連帶着空氣中的溫度都有些讓人感到窒息，傀儡師推開兩個徒弟，咬牙問道：“你想怎樣？”

沈知晏廢話不多說，幹脆利落道：“把空昔缺失的魂魄還回來。”

“你在說什麽？空昔的魂魄和我有什麽關系？！”傀儡師咬牙不認。

“有沒有關系，我不管，你只需要把我要的給我就行。”狡辯就沒意思了，具體怎麽回事，想必傀儡師比他清楚得多，就看傀儡師肯不肯說了。

傀儡師打算裝傻到底，“你需要什麽？”

沈知晏見狀，直接轉變了話鋒，問道：“你聽說過融魂術嗎？”

“嗯？”

“取兩人魂魄，以陣法将他們融合，大多數用來修補魂魄，只是有個缺點，那就是被重新補充完整的魂魄，可能會有別人的記憶，亦或者是獲得別人的能力，這對正常人來說會比較麻煩，所以，不到非常時刻，我不想用這種手段。”

沈知晏停頓了一下，慢悠悠的說：“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愛人成了一個只會操縱傀儡的廢物，你說是不是，顧總？”

顧铎解開空昔身上的細線，抱着空昔将人放在椅子上，“沈處長說的是。”

他只想讓真正的空昔回來。

而不是一個融合的殘次品。

沈知晏脫下外套，撸起袖子，問：“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一把？”

傀儡師看出沈知晏不是開玩笑，也因如此更加心慌害怕，連忙說道：“你這樣做，是為道法所不允許的！”

沈知晏說：“在場的就這幾個人，空昔是顧铎的愛人，顧铎總不會說出去，空昔更不可能，邵崈也不用多說，有些事，只要傳不出去，為不為道法所容，誰也評價不了不是。”

“還有我們呢！”圖門惡狠狠的說：“要是我師傅真的出事，我們一定會把今天發生的事傳播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沈處長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圖門其實不知道沈知晏是誰，但是他知道，那個人既然叫他沈處長，那麽沈知晏這個身份的人，肯定很在意自己的名聲，只要威脅他說，會把今天的事傳播出去，沈知晏自然會愛惜羽毛，然後放了他們。

但是沈知晏對于他這種小兒科的威脅，淡定的可以，“誰告訴你，你們可以活着出去的啊？”

沈知晏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說了而這麽半天，這兩人一點求饒的意思都沒有，沈知晏頓時沒了耐心，喝道：“邵崈，動手！”

邵崈早就蓄勢待發，聽見沈知晏的命令，二話不說的沖上去幹脆利落的卸了傀儡師的一根胳膊！

傀儡師當即慘叫一聲，“啊！”

他自身的實力并不強，一般時候都是依靠傀儡，但是此刻，邵崈直接沖上來根本不給他召喚傀儡的機會，右臂直接被砍掉！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師傅！”圖門抱着傀儡師的胳膊，憤恨的看向沈知晏，“你明知道手是傀儡師的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知晏笑着說：“都是你師傅自找死，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你——”

“少廢話！魂魄在哪？”沈知晏臉上神色驟變，冰冷的看着他，“再不說，就繼續卸掉左臂，然後就是腿，最後一根一根的抽出你的骨頭，一直到你肯說為止。”

阿斯利說：“你這是屈打成招！”

沈知晏淡定的點頭，“是的，別着急，你師傅之後就是你了。”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傀儡師因為失血過多，滿臉慘白，卻還強挺着不肯求饒，更是不肯把空昔魂魄的所在地說出來。

弄的沈知晏都有些納悶了，對傀儡師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魂魄，有什麽可隐瞞的，但是偏偏就是這個麽一個魂魄，即使失去了右臂，傀儡師都不肯透露出一個字來，這就讓人很奇怪了。

沈知晏想了想，又問：“空昔的魂魄在山上那個地方？”

聽到沈知晏提了一句山上，傀儡師咬了咬牙，“我不知道，別問我！”

沈知晏很久沒有這樣審問過了，尋常時候，碰到嘴硬的人，直接搜魂還省時間，但是眼下，搜魂是不行，畢竟傀儡師是可以共享傀儡的，他搜到的記憶可能早已經被轉移到傀儡身上，沒有辦法查到。

想到這，沈知晏前所未有的不耐煩，直接說：“殺了吧。”

“等一下！”顧铎見沈知晏真的想直接動手，不免有些糾結，畢竟，傀儡師還沒說空昔的魂在哪，而現在知道空昔魂魄在哪的人就只剩下傀儡師，如果傀儡師死了，他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空昔了？

這讓他不得不出聲阻止。

任何可能失去空昔的事情，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沈知晏說：“他不說，我也沒辦法，留着他還可能會把這邊的消息傳回去，太過于危險，而且，空昔往山上跑，說明魂魄和山扯不開過多關系，遲早能找到。”

只是，話雖說得簡單，但是真的找起來還是很麻煩，很費時間的。

但是眼下，必須讓傀儡師知道，即使傀儡師不說，他們也是有辦法的，要不然，傀儡師太過于有恃無恐，他們太被動了。

果不其然，傀儡師見他們竟然不繼續問，幹脆就想解決他的時候，傀儡師徹底坐不住了。

傀儡師見邵崈直接上來，匆忙說道：“就是那個山，那個山上一個學生的身上，魂魄被藏在哪裏，你們有問題直接去問！別殺我，我不想死！”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可能跟失血過多也有關系，但是傀儡師眼下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只想活下來，本來以為過來只是掙些外快，沒想到竟然是鴻門宴。

“早這麽痛快不就好了。”沈知晏斷定傀儡師會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而且，傀儡師一直不說，還有一個原因，那就可能是傀儡師在帶走空昔魂魄之後，把魂魄交給了別人，所以，空昔魂魄現在在哪，傀儡師自己都不清楚。

為了保命，他自然不可能都說了。

沈知晏能理解。

但卻不縱容。

“你說的山是那個山？”

顧铎急匆匆的問：“我們現在就去山上把空昔的魂魄帶回來可以嗎？”

“你先冷靜。”沈知晏說：“山我知道在哪，不用着急，跑不了。”

沈知晏知道他着急，将心比心，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知道自己的愛人可以恢複正常，換了他，他也激動，“學生也一直在山上上課走不了，別擔心。”

顧铎深吸一口氣，“好。”

從外面繞了兩圈的任漫漫蹦蹦噠噠的回來，臉上的高興溢于言表，“沈處長我跟你說，我剛才在外面繞圈，我感覺真是看見了仙境，太美了！！！”

“還有動物你知道嗎，後面那就像是個野生動物園，太絕了！”

說着，任漫漫越發的激動想說自己看到的東西，但是突然臉色一變，上前竄了一步喊道：“沈知晏小心身後！”

“什麽？”沈知晏猛的回頭，邵崈也在同時沖上來一掌穿了傀儡師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