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回的時候,她輪空了
對勁。
平時專心于陣法的南秋凝今天竟然舍得分給他一個眼神了,雖然是從餘光裏漏出來的,而且也算不得什麽羞澀、朦胧的眼神。
但好歹是漏出來一點了,北堂長風欣喜之餘也有些奇怪,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你——”
“你——”
二人忍了半天,終于同時出聲了。
“你先說吧。”北堂長風非常客氣的謙讓了一下。
南秋凝欲言又止,一開始她對北堂長風的定位便是血戮堂的魔尊,後來他帶着她來帶時空亂流之中,幾番相處下,覺得他為人還算不錯,可以真心相處。
但那是從朋友方面考慮的。在文家的時候,因為北堂長風的謊言,所有人都默認他們二人是一對情侶,所以南秋凝在知道這都是演出來的基礎上,坦然的接受了所有人或有或無的暧昧的眼光。
現在換了個時空,她自然更不會在意別人對她和北堂長風相處的目光了。結果沒想到來了個何蔚蓉,一句話頓時颠覆了她的認知。
原來,北堂長風其實還是個可以做道侶的對象嗎?
作者有話要說: 北堂長風:你最近頓悟的東西很奇怪哎!
南秋凝:啥?
北堂長風:比如你是女的,我可以做你道侶。這些東西就讓你這麽驚訝嗎?
南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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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
“我——”南秋凝一頓。
這件事要從何說起呢, 從何蔚蓉半年前開始不勝其煩的騷擾她到現在開始說起嗎,然後最後講到她們的賭約嗎?
“有個人從半年前開始就一直來煩我。”南秋凝皺着眉, 努力組織語言, 慢慢說道。
“什麽?!”北堂長風原本坐在那裏,聽到這句話直接站了起來, 語氣激動。
南秋凝眨眨眼, 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北堂長風還是餘怒未平, 勉勉強強的坐了下來。
南秋凝好像突然開了竅,莫名的來了句:“是個女的。”
北堂長風:“……”
北堂長風所有的火氣消了一大半, 總算和顏悅色了點, 但是仍舊很氣。
一是氣居然有人煩了南秋凝半年, 真是無恥!二是氣她居然現在才跟自己講,要是覺得困擾,為何不半年前就跟他說呢。三是, 雖然那個人是個女的,但萬一那個女的……喜歡女的可怎麽辦呢!
北堂長風深刻的感受到了危機感, 有種養肥的小兔子要被人家用一根胡蘿蔔吊走了的急迫感。
雖然南秋凝不是什麽小兔子,小老虎還差不多。
“我最近和她打了個賭約,若是我的陣法考核比她優秀, 那她就不能再來煩我。”南秋凝不知道中間怎麽說,也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一口氣跳到了故事的結尾。
北堂長風還等着南秋凝跟他講那女的惡行,沒想到直接就是大結局, 他愣了愣,然後才點了點頭,依照南秋凝的性子,也不會被人随意欺負了去,大概是沒事,就是覺得太煩了。
“那她以後就不會再來煩你了。”北堂長風自己說完都覺得有些不明白了,那南秋凝為什麽突然跟他說起一件即将要被解決的事呢?
“嗯……但是如果我輸了……”南秋凝舔了舔唇,覺得難以啓齒。
“那怎麽可能,你肯定不會輸的。”北堂長風搖搖頭,直接打斷了南秋凝的話。擡頭一看,南秋凝正眯着眼看他。
“……如果你輸了的話?”北堂長風咳嗽一聲,幫她把重複了一邊。
“我就要離你遠一點。”南秋凝想了想,直接把何蔚蓉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怎麽可以!”北堂長風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可以确定了,那女的果然不安好心,居然對他家秋凝存有那、那種思想!
南秋凝蹙着眉看着他,北堂長風的反應很大,但是為什麽她總覺得怪怪的呢。
“我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會喜歡你,還把我當情敵。”南秋凝抿着唇。
那裏還在激動的北堂長風瞬間定格了,随即緩緩的坐了下來。
北堂長風長這麽大,幾乎都是在時空亂流中度過,再後來就是在血戮堂。
血戮堂那地方,人都不大正常。女修也少,代表人物還是計青芙。所以他加上時空亂流中度過的,都兩萬多年了,還沒談過戀愛,不然也不會喜歡上南秋凝而不自知,過了幾十年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感情。
現在一時想岔了,沒反應過來原來人家女修讓南秋凝遠離他其實是喜歡他。
“咳,我也沒想到。”北堂長風咳嗽一聲,略有尴尬。
南秋凝登時奇怪,那你激動什麽?
北堂長風又是一頓,強行解釋:“我是沒想到她為了這個還去找你的麻煩,跟你打這樣的賭約。”
南秋凝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二人說完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北堂長風偷偷的看南秋凝的表情,他其實很想問問,既然有人喜歡他還要求她離他遠一點,她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南秋凝自己都在苦惱,也不僅僅是苦惱這個,她已經從開頭開始苦惱起了。
她為什麽要将這樣一件必定能夠解決好的事情說給北堂長風聽呢,她是想從北堂長風那裏聽到什麽樣的話呢?
她今天從那個賭約結束,就好像有點不大正常了,不大正常到現在也沒鬧出個所以然來。
“可……那個女修為何覺得我們、我們關系很親密呢?我們又不是像在文家那樣假扮情侶了。”北堂長風努力開始找話,他總覺得今晚就是一個增進原地不動的進度的大好機會了。
“因為你在體術上,對我關照有加吧。”南秋凝想來想去,晚上的事情他們又不可能知道,唯一和北堂長風能夠有接觸的地方的,好像也就這個了。
北堂長風張了張嘴,将已經到了喉嚨口的罵人的話吞咽了下去。
這也算親密?!
七天裏就兩堂體術課,親親、擁抱這些當然不敢想。可事實上,他手也摸不到,肩膀也不能摟,甚至于連站在一塊都很少。
南秋凝還特別優秀基本不犯錯,他想多叫叫南秋凝都做不到。
這算哪門子的親密啊,簡直是強行親密。
難道是他的眼神和神态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北堂長風偷偷的看了一眼南秋凝,南秋凝仍舊是一副有些苦惱的模樣,看到他以後,還對着他歪了歪頭。
……那為什麽身為當事人的南秋凝一點也沒感覺到呢。
北堂長風沉思片刻,又忽然好像明白了,難道是因為在上個時空,他們扮演假道侶,讓南秋凝習慣了他經常流露出的傾慕的目光。但南秋凝又已經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假的,最後習慣了習慣了,到現在也都習慣了。
……
這叫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北堂長風表情變幻莫測,恨不得将時空倒流,一切從來。沒有看到南秋凝已經托着下巴在看他了。
“仙君,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南秋凝看着他說道。
北堂長風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猛然加快,幾乎要炸破他的耳膜,他努力壓穩了自己的聲線,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太激動。
“你說呢。”北堂長風的“呢”差點破氣,還好穩住了,聽起來還算正常。
“我以前不是說我看你總覺得熟悉嗎?”
北堂長風有種不怎麽好的預感。
“我之前終于想起來了,但是一直沒有告訴你。”
好了,你別告訴我了。
“你很像我養的一只小靈貓。”
北堂長風:“……”
“噗。”丹青易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小黑貓突然噴出一口水出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會盡快找到你主人的。”
“我一直怕仙君聽了心裏不高興,便沒有說。不過還請仙君不要介意,我并沒有什麽惡意,我養的那只小靈貓很可愛,仙君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愛的許多。”南秋凝将話說完,北堂長風擡起頭與她對視一眼。
南秋凝的眼睛彎彎,帶着笑意,北堂長風原本海浪滔天的心瞬間就平靜下來了。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開始了這個話題,又莫名其妙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晚上打坐的時候,北堂長風在心中反複咀嚼這個“可愛”,究竟是好的評價呢?還是壞的評價呢?
心上人說自己很“可愛”,而不是很帥氣很厲害。
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
北堂長風在心中掩面,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很可愛呢,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這裏北堂長風在糾結不已,那裏南秋凝也在,天曉得她為什麽忽然就把北堂長風像小黑貓的事情告訴他了。不過唯一讓人值得慶幸的是,北堂長風居然也沒有生氣沒有覺得冒犯,反而順着她将這個話題終結了。
而且,她究竟是為什麽會誇一個傳聞中殺人如麻、冷血冷清的魔尊可愛啊!
雖然名不符其實,這位魔尊不僅不冷血,還挺熱心。但是她是怎麽會對着北堂長風說出可愛這兩個字的呢,就因為最後北堂長風那瞬間變幻莫千的臉像極了她家小黑貓情緒複雜時候的模樣嗎。
兩個人坐着小蒲團,面容平靜,實則內心波濤洶湧,無聲的吶喊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北堂長風走了,南秋凝第一次有了打坐醒來更加乏力了的感覺。
這都叫什麽事。
南秋凝整理好東西便要去上課,一進門就看到擡着下巴趾高氣揚的看着她的何蔚蓉,一下子昨晚的種種全部湧入了她的腦內。
她默默的将自己的目光從何蔚蓉身上移開,努力将腦海中的內容揮去。
何蔚蓉笑得更開心了,果然這人昨天是說大話了,難不成她還真的以為就憑她現在的能力能贏過自己?
估計這個南秋凝終于想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吓得一晚上沒休息好,今天甚至都不敢與她對視。
這場賭約她贏定了,北堂仙君她也不會交給南秋凝,而是會搶奪到自己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何蔚蓉:這場賭約她贏定了,北堂仙君她也不會交給南秋凝,而是會搶奪到自己的手中!
北堂長風:你誰啊,我們很熟嗎?
南秋凝:(吃瓜)
☆、贏了
“開始吧。”學院後山的場地中, 陣法老師負手而立,一聲令下後, 所有的人都開始行動起來。
在這裏, 一開始學習陣法也是先從材料的擺放開始,後面随着手法和對規則的理解的純熟, 就可以再利用符箓制成陣旗成陣。最後甚至還有一種說法, 因為天地萬物都處于變化規則之中,所以天地本身的所有萬物就是規則的一部分, 厲害的陣法師利用世間萬物起陣。
但這已經是神的領域了,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他們首先就是要布置最簡單最基礎的聚靈陣。
南秋凝的旁邊就是何蔚蓉, 她的眉毛微挑, 抿着唇, 眼裏卻露出些許的嘲諷之意。
南秋凝并不在意,聚靈陣本來就是最簡單的陣法,在沒有進入太初學院之前, 基本上這的學生都已經學會了這種陣法。這只是陣法考核的開胃菜,所有人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聚靈陣的布置。
南秋凝放下最後一塊材料, 陣法便完成了。何蔚蓉微微張大了嘴,語氣驚訝,好似真的不敢相信一般:“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聚靈陣啊。”
周圍傳來了細小的笑聲, 南秋凝并不在意。
何蔚蓉撇撇嘴,這人的臉皮倒是有夠厚的,不管她怎麽嘲諷,怎麽說都能不為所動, 倒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天賦吧。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她有多淡定,一會兒失敗了,就會出多大的醜。
“嗯,聚靈陣都沒有問題的話,那下一個——分水陣。”陣法老師巡視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分水陣也是一種很基礎、很簡單的陣法。按照九層的層數來分的話,它屬于三層陣法,而且是三層陣法中最簡單的一種。
分水陣的作用就是将水隔離開,陣內會隔出空間。一般都會用在湖底,建造水底宮殿,或是只是用來做景觀的。
這陣法說起來簡單,可好歹也是三層陣法,對于許多剛剛入門的陣法師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樣的陣法當然難不倒何蔚蓉,她想也沒想就開始布陣。倒是一旁的南秋凝攥着材料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南秋凝以前學的陣法并不系統,而且沒有明細的分類,基本上學一樣算一樣,全都混雜在一塊兒,沒有這種細細分層的解說。
她自從知道這種理論以後,就經常将過去所學一層一層的試圖剝離開來,将它們分解成層數的構造結構。
分水陣的三層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看準了位置,手指翻飛,迅速的擺放好了。結束的時候,何蔚蓉還沒好。
何蔚蓉放下最後要口處的靈石,瞥了一眼南秋凝,估摸着這回她大概是完不成了。
果不其然,都過去了這麽久,南秋凝還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一看就知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何蔚蓉走上前兩步剛想嘲笑兩句,卻看到她面前早已完成的陣法。
做完了?!
何蔚蓉不信邪,她記得她低下頭去布置的時候,南秋凝還沒動作啊。
教授陣法的紫府修士走下來一個個的檢查過去,到南秋凝這裏的時候,原本還算輕松的面容猛的沉了下來。
何蔚蓉:有戲!
“太完美了!”這位紫府修士都忍不住贊嘆,要知道不是用陣旗,只是憑着眼睛和手感,想要制作出分毫不差的陣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需要極高的陣法天賦才能做到。
何蔚蓉:“……”她叉着腰瞪大眼睛,死命的看南秋凝面前那分水陣,又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
這倆不是一模一樣嗎,有什麽區別嗎,這個陣法完美在哪裏了?
“謝謝老師。”南秋凝并不意外,其實這個世界因為正法的傳承很是完整,理論很是系統,學起來要簡單的很多,更別說後面涉及到的陣旗會大大降低布陣的困難程度。
在這個世界,陣法師的入門門檻是比較低的。
可南秋凝所在的古庭世界就不一樣了,對陣法師的天賦要求十分的高,在修士中,能學習陣法的都是萬裏挑一。南秋凝的把天賦在原本的世界就已經是頂尖了,放到無極世界來,那就更是了不起了。
何蔚蓉這還是第一次有些自我懷疑和慌張。
尤其是那紫府修士走到她的面前後,她幾乎是咬緊了牙關,也不知道這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旁邊有一道若有似無的、帶着嘲意的目光看着她。
這當然是她的錯覺了,南秋凝可沒那麽閑,這也要鄙視鄙視,那也是嘲諷嘲諷的。
“不錯。”那老師點點頭,去往下一個人了。
輸了。
何蔚蓉握緊了拳頭,她根本就沒有看出自己和南秋凝的有何區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裏,怎麽就南秋凝的完美,她的就不完美了呢。
她鼓足了勇氣看了一眼南秋凝,南秋凝卻并沒有在看她,只是低頭在擺弄自己的陣法。
她知道了!
這次一定是南秋凝歪打正着,布置出了完美的分水陣。可這一次的好運,并不代表後面也會如此的幸運。
分水陣這第二道考核結束後,那就是第三道了。
南秋凝肯定已經在緊張了。
她只要将第三道考核完美解出,這次賭約的勝利方便依然是她!
南秋凝将誤入分水陣的一只小蟲妖拎出去,看了眼何蔚蓉所在的方向。
何蔚蓉此時握着拳頭,神情倨傲。
……
南秋凝又默默的轉回頭,只能說,自信也算是一種好事吧,雖然她不知道何蔚蓉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明明剛剛被誇獎的是她,一般人都會覺得自己要輸了吧。
女版邵志雲?
“第三個陣法,二禽困陣。”紫府修士話音剛落,不少人已經瞪圓了眼睛。
二禽困陣?!
這是認真的嗎?
看名字就可以知道二禽困陣是一種困陣,這是一種三層的陣法。但是難度上來說,要比前面的分水陣大上許多,如果說分水鎮是最簡單的三層陣法,那麽二禽陣法幾乎可以說是最難的三層陣法。
因為二禽困陣,不僅僅是困陣,它還融合了幻境。入陣者會看到兩種禽獸,入陣者必須将這兩只禽獸殺死,才能從陣法中走出。
除了二禽困陣,還有三禽困陣乃至九禽困陣,這就暫時不在讨論的範圍內了。
而且二禽困陣那陣中的兩只禽獸也是自己由布陣者自己決定的,越是想制作出強大的禽獸,那就越需要布陣者的水平和能力。
陣法老師講完題目,便在一旁坐下了。
這顯然是要給足他們時間去思考、去布置了。
要是擱在平常,何蔚蓉就做出一頭三階妖獸、一頭四階妖獸,這樣的水平已經足以藐視衆人了。
可今天為了賭約,她想布置出更難的陣法,思來想去,還是兩頭四階妖獸比較保守。兩頭四階妖獸,雖然有點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但是搏一搏也未免不可能。
南秋凝看了一眼何蔚蓉,一眼就看出她是要制作兩只四階的三元兔。
兩只四階嗎?
那她就稍稍比兩只四階厲害點就夠了吧。
何蔚蓉滿頭大汗的放下最後一塊材料,狠狠的喘了口氣後才落下了靈石。
成功了!
南秋凝恰好也站了起來,對南秋凝有了期待的陣法老師早就守在了她的身旁。
還好南秋凝也不是小孩子了,才沒被這位陣法老師的急迫給吓得手抖。
“好!”眼看着南秋凝行有餘力的成功,陣法老師直接在一旁鼓起掌來。
他已經有百年沒有遇到陣法資質如此出色的學生了,不過是築基中期,據說以前還沒有接觸過陣法,僅僅用了半年,就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同期的所有人,這次的二禽困陣也是一頭四階一頭五階,前面甚至還有兩頭三階都完成不了的人呢。
南秋凝聽得有些汗顏,她怎麽說也是紫府修士了,布置厲害的陣法肯定沒有築基修士那般吃力。
何蔚蓉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憤恨的看着南秋凝喊道:“我絕對不會将北堂仙君讓給你的!哼!”說完便掩面小哭着跑了,只留下震驚的衆人并面色平靜內心一地雞毛的南秋凝。
“北堂仙君……是指新來的那位化神大能嗎?”老師努力消化着何蔚蓉說的話,疑惑。
衆人無聲的點點頭。
“現在的學生,現在的學生啊……”這老師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着南秋凝。
南秋凝只好扭過頭望天,心中暗暗說一聲魔尊大人真是藍顏禍水。
“阿嚏——”正聽院長說話處于萬分無聊、昏昏欲睡狀态中的北堂長風一個激靈。
他家秋凝想他了?賭約贏了?
“北堂仙君啊。”院長忽然轉過頭看向北堂長風。
“嗯?”
“你說的突破契機找到了沒啊?”院長好奇。
“快了,快了。”北堂長風微微一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南秋凝:啧,藍顏禍水。
北堂長風:謝謝誇獎(*/ω\*)
葉落歸塵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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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枝
何蔚蓉說到做到, 堅持每一堂體術課都努力往北堂長風面前蹦跶。
北堂長風:“……”你擋到我看秋凝了。
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了半年,北堂長風也就一周被鬧兩次, 南秋凝算是徹底解放了。
雖然何蔚蓉會私下裏偷偷使個小絆子, 但對于南秋凝來說,不疼不癢的也就過去了。
一年過去了, 這些新生也該分班了。
南秋凝是築基中期, 何蔚蓉也是築基中期。
南秋凝怕何蔚蓉和自己又分到一個班,在臨近分班的時候突然“突破”到後期, 直接拍拍手去四年級了,把都準備搞個黑幕強行要把南秋凝和自己分到一個班的何蔚蓉氣了個半死。
可氣歸氣, 她也不可能像南秋凝那樣, 突然突破啊。
不過也沒關系, 說不定北堂仙君會選她這個班呢?這樣直接隔絕了南秋凝和北堂仙君見面的機會!
分班後——
何蔚蓉幾乎要絞碎了自己的衣袖,北堂仙君居然正好選了南秋凝去的那個班!
“那個何蔚蓉還找你麻煩嗎?”北堂長風看着已經開始學習用陣旗布置陣法的南秋凝問道。
陣旗這東西若是傳回古庭世界的話,那定然是要引起巨大的轟動的。
它本質上是符箓, 但是又不像符箓那樣在普通的黃紙上畫下,而是要在各種依據陣法所需的材質上畫下, 然後制成陣旗,用來擺陣。
北堂長風原本覺得有趣,也想學一學, 不過這玩意兒得從最基礎的開始學起,将每張都記熟後再來考慮陣旗。
陣旗種類多到足夠讓人眼花缭亂,總之想要學一套完整的,得在天賦極高的基礎上勤下功夫, 不花費個七八十年的,恐怕成不了大師。
非常清楚自己在陣法的天賦上有幾斤幾兩的北堂長風一秒放棄,專注于贊美南秋凝。
“不了。”南秋凝搖搖頭,好歹差了一個年級。
要知道就像宗門裏師兄弟之間,師弟要尊重師兄一般,學院這裏也是學弟學妹要尊重學長學姐。
何蔚蓉還不敢壞了這個規矩來找她的麻煩。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北堂長風問她。
他們兩原本就只準備在時空亂流中呆上一百五十年左右,畢竟外面還等着他們施以援手呢。
除了這點,世界之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手将他們帶往下一個時空。所以南秋凝是準備在五六十年內将自己想要學的學完。
等她将陣旗基礎打牢固,她就要開始各種“奇遇”提等級來獲取學院內更加高深的陣法了。
南秋凝看向北堂長風:“得讓你幫忙了。”
剛剛突破到築基後期的何蔚蓉摩拳擦掌的要升入南秋凝那個班,結果南秋凝一甩頭說是在外有了奇遇直接突破到金丹期了。
撸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何蔚蓉:???
“突破”到了金丹期的南秋凝終于徹底放了開來,将一些自己并不要學習的東西統統踹開,展露自己超強的陣法天賦,直接成了太初學院學生中的陣法第一人。
學院裏的陣法大師化神大能鹿才捷剛想收她為徒,北堂長風就說自己突破的契機終于找到了。
那就是南秋凝。
院長、鹿才捷、何蔚蓉:???
他說什麽也要收南秋凝為徒,硬是在鹿才捷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看好了的徒弟拐走了。
鹿才捷惜才,不忍心這麽個天賦極佳的弟子就這麽栽倒在了北堂長風的手中,給她挂了個名,還是教導她陣法。
北堂長風并南秋凝松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他們不能改變這裏的歷史進程,而收徒這樣的事情,對修真之人來說意義實在是太重大了,種下的因果太大太大,世界之樹也不允許南秋凝拜師。
她現在這樣假裝和北堂長風成了師徒絕了大部分人的嘴,再挂個無關痛癢的名在鹿才捷下面,便不會種下太強的因果,将來也好脫身。
一晃四十年過去了,原本摩拳擦掌的要追上南秋凝的何蔚蓉終于熄了火。
因為南秋凝開辟紫府成為紫府修士了。
不是她不努力,是對方實在是太變态了!
在這四十年裏,南秋凝頭頂北堂長風唯一親傳弟子和鹿才捷說是挂名弟子實則悉心教導的光環,腳踢水鏡學院、拳打天極學院、橫掃艮山學院,成為了無極大世界新生代中的頭一號。
真是在哪裏都會興起腥風血雨的女人吶。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的太初學院本來就是四大中的領頭羊的基礎上,她才能大大方方的贏下每四年的四大學院的比試,名揚天下。
鑒于她沒有背靠的國家和宗族,不少人都瞄準了這次紫府大會之後她的出路走向。
許多宗族和國家的大臣已經向她許諾了若幹好處,南秋凝和北堂長風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比太初學院更厲害的陣法。
“金定國送來了靈霄皇淑參。”北堂長風聲音幽幽,他找這個小人參找了很久了,翻了好多秘境和小世界都沒能找到,現在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卻拿不走。
他蠢蠢欲動的想将這根珍貴的人參放到自己的芥子空間,還沒收進芥子空間,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段樹枝,細細的小樹枝卷住了那根小人參,不由分說的将它放回了桌面上。
世界之樹臨走之前拍了拍北堂長風的肩膀以示安慰。
北堂長風:“……”
“噗。”南秋凝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世界之樹還挺可愛的。
“我畢竟是幾百萬年來唯一一個開辟出了時空道的人,它和我熟悉也是應該的。”北堂長風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托着下巴說道。
是啊,他都是唯一一個開辟出時空道的人了!這個世界之樹也不給他開個後門,讓他拿點東西走。
一根小人參罷了!
真是小氣啊。
北堂長風幽幽的看着桌上那根人參,算了算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真的這麽幹了,時空混亂,世界都該塌了。
“你和世界之樹這麽熟,能問問它什麽時候讓我們走嗎?”南秋凝覺得自己至少還要留在這裏二十年,大概就能将許多大陣法徹底學下來了。
她在這裏可不僅僅學的是陣法,還有一門符箓,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學完已經被鹿才捷大呼是天之驕女了。
“我估計不能吧。”北堂長風不抱什麽希望。
“世界之樹?”他朝着空氣喊了一聲,忽然面前泛起一陣漣漪,一根綴滿了翠綠葉子的世界之樹的樹枝朝他擺了擺手。
北堂長風、南秋凝:他們開個玩笑而已,居然真的能召來?
“我們什麽時候去往下一個時空?”北堂長風問。
那根小樹枝一頓,忽然朝着他們伸了過來,就要将他們帶走。
“不是不是,我們就問一下。”北堂長風趕緊擺手,小樹枝的動作停了下來,拍了拍北堂長風和南秋凝的腦袋。
“我們還能自己決定?”北堂長風好像是看懂了,驚訝。
忽然他們心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一道聲音,并不能聽清,但就是一種感覺,世界之樹點頭了。
小樹枝還擺了兩下,終于消失了。
“我以前……也沒這個待遇啊。”北堂長風眨巴眨巴眼,又看了眼南秋凝,南秋凝也朝着他眨巴眨巴眼。
他一個時空道大能都不知道,她一個世界道修士能知道嗎?
世界道……
南秋凝想起來自己也不僅僅是世界道,自己還是輪回道呢。
說起輪回道,她現在阿修羅道倒是運用的越發熟練,剩下的五道還沒用過,倒不是好用不好用的問題,是壓根就用不到的問題。
會不會和輪回道有關?
畢竟輪回道可是比時空道還要來的更加神秘更加傳說。
得到了世界之樹的保證後,二人終于徹底放了心。南秋凝推掉了所有的邀請,說是自己對陣法極其感興趣,想要留在太初學院繼續學習陣法。
鹿才捷:這麽喜歡陣法還做那北堂長風的徒弟!
鹿才捷抱怨是這麽抱怨,可其實一點不滿也沒有。
因為一來南秋凝是真的有天賦也是真的努力和認真,就是他自己都有些自嘆不如,直說她不過多少年就會超越自己。二來,南秋凝也不是什麽不懂的回報的人,二人經常在一起讨論陣法,她制作的陣旗很多也都給了鹿才捷,還不求回報的為學院做了不少事情。
這麽多年來,按理說她憑借着自己的本領該是家財萬貫,但事實上要留下花費在下一次陣法材料的靈石外,其他的一點也沒留下。
真是奇怪吶。
☆、“回宗”
南秋凝手中攥着五把彩色小陣旗, 閉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忽然,五面陣旗飛出, 陣法穩穩當當的落到地上, 編制出一片光芒來,随即殺氣四溢。
南秋凝将提前準備好的一只小妖獸扔了進去, 瞬間斃命。
她手腕一翻, 那五根小旗子紛紛回到她的手上,面前平靜的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若是用陣旗布陣, 那就沒有放置靈石的要口,所有的能源供給都要由修士提供, 這也算是一個弊端。
不過用手擺放材料的話, 速度又太慢, 如果沒有時間的限制也就罷了,在實戰中很難運用。
南秋凝收起陣旗,北堂長風就到了。
“怎麽樣?”他問道。
“沒問題了。”南秋凝點了點頭, 五行殺陣已經能夠信手拈來,她的陣法實力已經到了大師級別。
“是不是該走了?”北堂長風伸了個懶腰, 在這裏的日子未免太安逸,有時候他都覺得有些恍惚。
還好他還有一具分身提醒着他現在外面真實的情況。
“嗯。”南秋凝算了算他們也在這個世界呆了六十年了,自她開辟紫府後也有二十年了。
最近院長和鹿才捷還來問她什麽時候閉關修煉或者下山闖蕩闖蕩去, 總是悶在這裏也不行,連帶着北堂長風都被有意無意的針對了幾回。
真是搞不懂南秋凝為何要選這麽個什麽都教不了她的師父。
還有北堂長風自己說南秋凝是他要突破的契機,結果現在也沒突破啊,別說突破了, 就是連要突破去閉關修煉的跡象也沒有。
北堂長風、南秋凝:望天。
世界之樹以前從來不做善後這類事情,總是突然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地雞毛的原來世界的人。
不過這會兒不過這會不同,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同世界之樹搭上了關系,好好的跟衆人尋了個借口道別以後才離開的。
大概是這回他們在無極世界,行事上還是很乖巧的。世界之樹難得溫柔的将他們帶往了下一個世界,北堂長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甚至于連發型都沒有亂。
南秋凝想起自己走之前,看到何蔚蓉那目光。
何蔚蓉已經金丹後期了,随時可以畢業回去,不過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一直堅持留在了太初學院。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她對北堂長風還不死心,後來發覺,這丫頭只是太犟了,還在不抱希望的與南秋凝較勁。
南秋凝太出色了,出色到幾乎是輕易的掩蓋了他們這一屆學生的光芒,其實等她離開以後。大家才猛的發現,其實何蔚蓉也還算不錯,要是放到以前的哪一屆,估計得是那一整屆最優秀的。
南秋凝和北堂長風走了以後,一直不肯離開的何蔚蓉也回宗族去了,讓她感到遺憾的是,她最後到底沒能跟上南秋凝的步伐。
“在想什麽?”兩個人被世界之是包圍兩個人被世界之樹的樹枝包圍着,北堂長風戳了戳她問道。
“我之前真是太對不起何蔚蓉了。”南秋凝感慨。
“嗯?”北堂長風吃驚,有什麽對不起的,對不起沒把他讓給何蔚蓉嗎?
“我居然覺得她是女版的邵志雲,實在是太看得起邵志雲了。”南秋凝說的很真誠,要是換邵志雲過來,不帶系統的那種,這個故事壓根不會開始。
因為他就進不來太初學院,進來了也不可能有那個能耐和南秋凝較勁。
南秋凝話音剛落,世界之樹已經送着他們到往了下一個世界。
北堂長風還想問一點關于邵志雲的事情結果就看到南秋凝微微張大嘴的吃驚模樣。
這是怎麽了。
他轉頭一看,也沒有心情再去問關于邵志雲的事情了。
因為在他們面前的這個地方,他們非常的熟悉,熟悉到幾乎可以閉着眼就能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這裏是雲天宗。
“你們兩個也是想來拜入雲天宗的?”旁邊一個一身富貴打扮的小公子看着他們。
北堂長風和南秋凝面面相觑,最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