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朱和墨在一起, 誰又能染了誰呢, 誰也不知道!
晚飯點,路盛接了個電話。
“我出去一趟, 晚上陪個朋友喝點酒,晚些回來, 你看書等我回來一起睡。”
哈,不該是體貼的你先睡嗎, 這家夥, 真夠坦白壞。
歐寧靠在他懷裏, 掐了下男人腰間軟肉,幾分不滿道:“你的那個需要陪伴開解的酒友, 是不是江湛?”
“老婆就是英明。”
路盛本也不想瞞她。讨好笑了笑,低頭找到歐寧嘟嘟起來的嘴唇, 狠狠纏繞一番, 解釋着。
“小四小五争風吃醋, 結果姚勝男那個胎兒摔沒了。江湛他心情不大好。我陪陪他。這幾年你冷落我, 他也總陪我的。”
那個嚣張小四孩子都快六個多月吧,這時候落了胎真是遭罪又傷心。哎, 大人做的孽,怎麽總報應在孩子身上。
歐寧不會幹涉路盛的交友自由,點點頭,幫他整理好揉着的襯衫:“少喝點,早點回來。”
“放心。”
八點多的夜店, 哪怕是城中最火也冷情得很。
江湛吐了串眼圈兒,看着路盛杯裏的酒輕笑:“怎麽都戒了,煙酒不沾的男人更不是好東西,知道不知道?”
路盛轉了轉手裏火機,也笑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女婿優秀質量。”
嗯?江湛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定過娃娃親,如今你家醜巴巴閨女落了地,我和歐寧自然要趕緊生兒子。将來好讓小子照顧小媳婦。”路盛一本正經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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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巴巴,你眼睛什麽時候瞎的。小公主長得多漂亮,全天下嬰兒鋪開比一比,有一個有她那麽紅皺皺皮膚,小小眼睛,胖胖腳丫嗎?
對于路盛的醜評價,江湛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
“小孩子小時候不能誇,不然越長開越難看,明珠叮囑的。”路盛刻意戳人心窩。
明珠?她什麽時候懂這些了,真是做媽媽了,想得周到。
猛吸了一口煙,江湛眉眼格外低柔,從明珠想到小公主的娃娃親,心下軟甜得不能自已。
年輕時怎麽那麽多傻念頭呢,好在,這個傻念頭到能實現。
“要是能時光倒轉多好!”他驀地感嘆一聲。
路盛搖頭反問:“怎麽,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去十幾年前少年時,你就能做放過宋明珠的善良江湛了?”
也許吧,誰知道呢!
不理會自暴自棄,自怨自艾的男人,路盛端起酒杯來,一仰脖幹了一杯。又倒滿,仿佛愁緒難解又是一飲而盡,喝酒的架勢,頗有點打虎前壯行。
“你悠着點。”江湛示意他。“喝酒誤事。”
“一醉解千愁。”
江湛今晚也有安排,酒流水喝下去,心神卻依然專注在正事上。
眸光終于瞟到目标卻是路盛的,見女人真摯關心的神色,覺得可笑又可悲的他幾分憐憫。
“谷蘭對你到真心,你真狠得下心!”江湛舉了酒杯打趣。
“是不是誰愛我,我就必須愛誰,我可沒有應付後宮三千的本事。”冷嘲一句,路盛碰了一杯。
也是,愛要兩情相悅,不是誰對誰好,為誰付出,另一個人就該有責任義務的也去愛他。
否則,愛也不是愛了。
難得,兄弟喝酒路盛會先趴在吧臺上,迷糊中,江湛鼻端撲來兩股香氣。
一種是最近很熟悉的清甜果香,一股是令男人想呵護的溫柔花香。
活力果香抱住了他,那股淡雅花香靠近了路盛。
谷蘭愛情觀和很多女孩一樣,不在乎男人出手多大方的寶石豪車,而是把自己點滴小事放在心裏的珍惜。
偏偏,路盛這三年,體貼入微得自诩清高的她也不得不滿足得虛榮。
清楚路盛因家庭原因,對主動靠近女人都沒好感。谷蘭篤定,以他如今身家地位,對感情的牛角尖,最後結婚對象一定會是自己。
愛情也敵不過長久陪伴和習慣,不是嗎!
本來,她打算好好等路盛正式離婚,自己在他最傷心時把一片癡心獻上。
到時候,路盛不僅不會對自己心有嫌隙,還會覺得自己純粹癡愛的傻姑娘,多年為真愛忍辱負重埋藏心意。是憐可愛更值得全心去愛的好女孩。
一切順風順水就等水到渠成,偏偏許歐寧陰魂不散再次出現。還攪亂了路盛潔身自好的堅持。
今兒,朋友約了正郁悶傷心的谷蘭出來消遣,巧得很,坐在角落裏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一杯杯灌酒的路盛。
“哎,那不是你們路總,怎麽這麽個喝法,借酒澆愁還是想酒後亂性啊!”
朋友間嘻嘻哈哈如平常般打趣着男人。玩笑話卻入了有心人的心。
酒後亂性嗎?
路盛那種性子,沾了女人就會負責的,怎麽會輕易......谷蘭握着果汁的手指,青白分明。
把酒當水喝的兩個男人,各懷鬼胎醉死過去。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動魔鬼的女人們出手了。
死沉死沉是有科學道理的。
同樣,不是演電影,大男人真醉死過去,也不是小女人輕易能抱動的。所以,及時趕到路盛身邊的谷蘭,給了小費叫人幫忙。
萬萬沒想到,江湛那個備胎小五紫煙也過來了。見了她一愣,又同道中人般一笑。
誰和你同道中人,為了錢下賤到沒有臉,逮個男人就想爬床的。
谷蘭心下起火,想說兩句什麽,醉醺醺的路盛已一頭紮在她肩膀上,熱乎乎酒氣立時熏得人心湖翻湧。
用谷蘭的話來說,她喜歡上路盛,真不是為錢為勢。
只是,男人能賺錢有本事顯貴人前,的确更吸引女人。
誰不喜歡成功有本事的人?哪個女人不想跟個優秀的男人?就算灰姑娘不也想一朝飛上枝頭,攀上王子,做人人豔羨的王後呢?
何況,她喜歡上路盛時,他還只是個有點小錢的小老板而已。
只是,緣由天命。
當她即将被父親推入地獄時,他如天神一樣把自己拯救,那張俊朗桀骜的臉就成了懷春少女心裏的毒。
一眼就毒入五髒,從此再無藥可醫。
就像此時,路盛醉漢一樣,她還是看得小鹿亂撞。
瞧着眸如春水明顯動情的女人,紫煙飛了個好運媚眼,緊緊抱着江湛往外走去。
跟着紫煙身後的男人,幫忙擡走人事不省的江湛,蹲下使勁時,褲兜裏掉出兩片粉色藥丸。
多年跟在路盛身邊,谷蘭也算見多識廣。
男人起興的藥丸,無色無味很夠勁,不費眼力就認了出來。
愣了下,鬼使神差她就抓到了自己手裏。
跟朋友出來玩,她沒開車,扶了人出來也沒打車,直接把路盛帶到了對面旅館。
大床上,男人長密睫毛投下一片漂亮陰影,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薄唇竟有鮮豔欲滴之感。
他可是真好,看了十幾年還是看不膩。有時候坐飛機,那些見慣精英明星的空姐都挪不開眼。
俯趴在床頭的谷蘭,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在男人眉峰流連。
眉頭緊皺,路盛好像有些不舒服,側翻時壓住了她的手,迷糊叫了聲:“歐寧。”
原來,他心理還是許歐寧更重要些嗎?谷蘭怔了怔,有些傷心。
轉念,也是,十幾年的情份呢。又是最難忘懷的初戀。
谷蘭堅信,路盛是愛自己的。哪怕七分愛歐寧,三分也是愛自己的。
不然不能那麽愧疚,條件優厚的讓她去留學,見她生病又舍不得讓她走。
謀事在人,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相比許歐寧,她和路盛只差肌膚之親,只差那份必須負起的責任。
到時,就算金窩藏嬌她也無所謂,真愛本來就不在乎名份。
而且,許歐寧那性子,絕容不下男人左擁右抱,自己卻比她能忍能熬。
這麽好的男人,她當然要等,等許歐寧鬧得餘情也沒了,到路盛願意放下過去,自然也會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為自己守身如玉。
要是能一夜藍田種玉,有孩子就更好了,按路盛的性子,就算為孩子也絕對會娶自己,今天正好自己的排卵期......
亂七八糟的念頭腦海裏翻騰,她俯身順了順路盛的額發,目光漸漸堅毅。
洗了澡,谷蘭只圍了短浴巾走出來。
路盛醉狠了,大床上睡姿一動未動。
解了他兩顆扣子,谷蘭咬緊了唇,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