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哪還有打牌的樂趣啊。”
于是,道士們憤憤甩牌。
看到此處joe走上了前,怕她再繼續這麽玩下去,會把一群小道士們都給得罪了。
林妙十分不情願地被joe從人堆裏拖走,邊走還嘴裏邊嘀咕:“幹什麽要拉我走,我才贏了兩副牌而已。”joe觑了眼她,淺聲問:“打了幾副了?”
見她比了兩根手指,不禁挑眉而道:“如果我再不拉你走,一會他們得趕你走。”林妙偏過頭問:“因為我太厲害?”一下将joe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臉皮怎麽這麽厚的?”
林妙輕哼出聲:“我說得是事實。”
她打牌的水平,哪是這些道士們能比的。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
“這些道士們居然空閑了會打牌,就是牌藝不精。”
joe好笑地問:“那你以為他們該幹嘛?”
“論經誦道啊。”她理所當然地應,在她印象中和尚道士不都是幹這行的嗎?剛才她是想走回那間道房的,可走了一圈發現這裏的樓舍幾乎都一樣,也分不清哪一間是joe的。來到後院便看見一群道士圍聚在一塊,依稀便是剛剛在齋房裏碰過的那些人,本想上去問個路,走近了竟發現他們在打牌。
玩得是最簡單的打地主,這個她曾在網絡排行裏擠進過積分榜前十名。事實證明,她的牌技還沒退步得太厲害,對付這幫業餘的還是綽綽有餘。
“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論經誦道都只在規定的時間,其餘時候便也是自主的。而且相比之下,道家要比佛家随性,沒那麽多死板的規矩。”
聽着他侃侃而談道家文化,林妙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也不跟他拐彎抹角,單刀直入而問:“那個道姑你認識是嗎?她是韓婧的母親?”
joe想,如今她識人的敏銳性倒是越發強了,有留意到她當時看道姑的眼神,幾乎在韓婧出現的瞬間便有所反應了。
略一沉吟後他才開口:“道姑姓許,這裏的人都稱她為許道長,在道觀的資歷很深。每半個月道觀都會有一場道事要做,都是由她主持的,韓婧算是她的門人,會在做道事的時候有一段吟唱。”
“那你要幫什麽忙?”
Advertisement
joe彎起唇角而笑,這丫頭還真是緊迫盯人,一刻都不放松。
“會有一個儀式需要我參與。”
傍晚時分,林妙見到了那個儀式。用術語的方式說,應該是叫道事。
一衆灰色道袍中,joe只穿着最簡單的白襯衫,顯得特別出衆。林妙站在人群後,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對他的白襯衣總是不能免疫。
颀長的身影有中遺世獨立的感覺,這是突然憑添入林妙心中的想法。
忍不住移動腳步,繞到了他的側前方,只見他雙手自然垂落于身體兩側,站得很随意,眉眼裏一片清色。即便是在韓婧優雅地走上神壇時,他的目光也沒有絲毫變化,反而若有所感地轉眸朝她看過來,對上她的視線時那眸色就變深了,如同暮色降臨,安靜烏沉。
突然一道清音飄出,引得林妙詫異地看去,是韓婧在吟唱。那是一首道風味的曲子,沒有歌詞,就是吟唱曲調。在林妙聽來,除了第一聲出來時有種驚豔感,但後面并沒太大的起伏旋律。可她看四周排排站隊的道士們都在仔細聆聽,眼神恭敬。
一首吟唱完,那美麗的道姑就走了出來,手持拂塵。她走至臺前,先用拂塵在韓婧頭頂掃了兩下,然後走到joe的身前,從玉瓶中灑了幾滴水,再拂塵輕輕拂過他的白襯衫。
這裏林妙有些看懂了,好像joe是扮演一位前來虔誠求仙的人,道姑用仙水為他洗盡塵世鉛華,從此他便與塵世了斷。
之後神壇上走入了好些略年長的道長,圍成一個圈邊走邊開始念經誦道了,底下的小道士們同樣的也開始有秩序地向前繞圓而行,口中一片和聲。
林妙想要退出去,無奈被攔在了中間,只得跟着隊伍慢慢前行。目光搜找白色身影,竟見joe也走到了神壇上邊,與韓婧比肩而站于圓圈的中心。
白衣與水藍色,最矚目的位置,感覺就像翩翩佳人依偎在心上人的身邊,受着最虔誠的祈禱與祝福。林妙的眼神縮了縮,覺得這一幕有點刺眼。
尋了機會脫出隊伍,在外圍又站了片刻,夜幕早已不知不覺地籠罩而來,神壇上點燃了火把,将臺上的人照得十分清晰,而臺下則攏于一片昏暗裏,誰也看不清誰。
忽然間覺得自己在這群人中是多餘的。道觀中的道士們自然是今晚的主角,韓婧是吟唱者,joe是虔誠的行者,他們各司其職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和諧地來完成這個儀式。
她呢?一個無意中闖進來的外來者,格格不入。
林妙轉過身,因着白天的迷路,此時她已經記住道觀的大致方位了。喧嚣被落在了身後,漸漸聲音變遠,她一人獨走竟來到了觀門外。
就着門前昏黃的燈盞看下山的路,除了頭幾階臺階,後面便是沉沉的黑暗。
“你要下山嗎?”一個清脆的童音在身後突然響起。
林妙回轉過身,看見是十來歲的少年,也穿着道士的灰袍,但那件袍子對他而言大了,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她搖搖頭說:“我不下山,太黑了。”
小道士問:“你怕黑啊,那你還來這?”
林妙微笑着應:“我不怕黑,但怕夜太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一個不慎摔倒就從山上滾下去了,那多虧。”見小道士還探頭往山下看了看,不由笑意更濃了問:“你為什麽不去後面神壇參加活動啊?”
“你說那奉賢道場啊?我還沒資格參加。”
“為啥,這還得要有什麽資格?”
小道士落寞地低了頭道:“我也不知道,道姑是這麽跟我講的,說我心還不夠虔誠,而且那些要誦讀的經文我背不下來。”
林妙:“你是剛來道觀嗎?”
“不是,我來了五年了。”
林妙微微吃驚,“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歲。”
就是說他七歲就來道觀了?現在還有人打小就把孩子送這邊的嗎?這裏又不是什麽嵩山少林的武術學校,不存在學藝一說。
——
joe是随着林妙的後腳出來的,在臺上看見她獨自一個人離開時,沒有顧忌所謂的儀式還沒結束,對韓婧的母親說了聲抱歉就跳下了神壇。
沒有理會那些驚異的目光,直接穿過人流走出了人群。看她徑直往道觀外走,眉頭便不由緊蹙了起來,她難道真的要獨自下山?在這月黑風高時?
後來聽她與小道士的對話,不禁莞爾,她不想下山的原因居然是怕滾下山?想法夠奇葩的。不過潛在的意思是想走?因為看到他在神壇上與韓婧站一塊?
那就是個儀式而已,只不過這回許道長臨時讓他上臺,原本他只需配合了做洗禮就行。
輕嗑出聲打斷那邊兩人的交流,從暗處走出時,見林妙坐在原地沒動,只伸長了脖子向這邊看。小道士眼尖,立即認出他來,慌忙起身恭敬而喚:“仙主。”
聽這稱呼林妙差點沒噴笑出來,将joe上下打量了,一身的俗氣,哪裏配得上一個仙字啊。joe冷掃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小道士眼珠子一轉,丢下一句“仙主,我還有事”就想撒腿而跑,沒料他的道袍太大,袍擺被林妙給踩住了,拽了兩下也沒掙脫。回頭小聲央求:“小姐姐,你腳下松一松。”
林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擡起眸笑道:“跑什麽呀,咱還沒聊完呢。”
小道士立即苦了一張臉。
joe不動聲色地将這一幕看在眼裏,走過去輕拍了拍小道士的腦袋,“坐下吧,裏面還要一會呢。”眸光卻落在了林妙臉上,視線并沒交集,她幾乎是掃視而過就別轉了頭。不禁失笑,她故意不放這小道士走,就是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塊嗎?
小道士不懂兩人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要坐什麽,僵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突然被林妙用力一拽,直接趔趄着摔坐在地,屁股磕在石板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耳邊傳來林妙的語聲:“你怕他作什麽,還能吃了你不成。放心,有姐在,保管你沒事。”
小道士悶聲而回:“我不是怕他,是怕我哥。”
林妙轉過臉訝異而問:“你哥是誰啊?”
“總之你不認識。”小道士很直白地堵了回去。
林妙噎了噎,沒跟小孩計較,餘光瞥見joe在另一側坐下了,一襲白衣在黑夜裏尤為紮眼,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不過,她的唇角緩緩半揚起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