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飛回臺灣的那天，田華歆是既開心但也免不了失望，她離開臺灣畢竟也一段時日了，她想念故鄉的一切，還有她一直放不下的早餐店，但她這一趟并沒有完成母親的遺願，真的有些遺憾。
還好這個遺憾有利瓦伊特幫她補上，原來有人可以依賴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在回臺灣的前一晚，利瓦伊特再次跟她問起有關于她父親的一些相關線索，他會讓人在倫敦繼續尋找，他認為若堅持下去，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也說不一定。
田華歆頓想了一下，拿出被撕成兩半的黑白照片。
「這是我父親年輕時的照片，照片的年代已經很久遠，這些年來被我母親因為思念而不停撫摸，照片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利瓦伊特接過照片，他詳看了一下，看着照片裏有些模糊的男人，心裏有點疑惑，他似乎在哪邊也看過這樣的老照片，而且也是被撕成兩半……
田華歆瞧他忽地皺起眉頭。「怎麽了？」她問。
「沒有，沒事，我會請人将這張照片掃瞄，原始照片你還是留在身邊，畢竟這是你唯一可以留下的紀念。」
她沒有多想，只是很感謝利瓦伊特為她所做的一切。
「說什麽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到時候倫敦這邊有任何消息了，我再陪你飛回來。」
有如此貼心的男友，田華歆只能說自己很幸運。
而這樣的男人，當然別的女人也是非常觊觎的，在他們飛回臺灣的途中就發生了一段小插曲，這小插曲讓田華歆見識到她的男人炙手可熱的程度，還有女人為了抓住高富帥的男人，真的會使盡心機跟手段。
在回臺灣的飛機上，利瓦伊特包下頭等艙，而賴瑞他們似乎也習慣利瓦伊特的大手筆，倒是田華歆頭一回坐頭等艙，有着鄉下土包子進城的興奮。
利瓦伊特倒是不以為意，一直用寵溺的眼神追随着到處都覺得很新鮮很好玩的田華歆。
「我到目前為止只坐過兩次飛機，上回是飛倫敦，我坐在經濟艙，因為是第一次我緊張得要命，什麽都不敢碰。」
利瓦伊特聽完笑了，他可以想象她那緊張的程度。「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坐久了也就習慣了，像我，總是搭着飛機飛來飛去，到世界各國去工作。」
此時空姐正好過來詢問乘客需要什麽飲料，他為田華歆點了氣泡礦泉水，自己則是點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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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瑞坐在後方，此時插嘴說：「這一次真不巧，你的私人飛機例行維修去了，不然華歆若搭上了，肯定樂瘋。」
「你還有私人飛機？」她倒抽一口氣，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富有到什麽程度啊？
「嗯，這次剛好回原廠維修，下回看你想到哪兒玩，我們搭我的飛機去。」只要田華歆想要，他希望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獻上。
「不只飛機，他還有游艇……嗯，不只一艘。」正确數量賴瑞也說不出來。她知道他有錢，卻不知他有錢到這種程度，不禁有些瞠目結舌，她很老實的跟
他說：「目前我的總財産只剩下戶頭裏的幾萬塊，喔，還有一間老房子兼早餐店。」
「你的早餐就很值錢了。」利瓦伊特是真心這麽覺得，他可以吃她做的早餐，一輩子都不會膩的。
被這麽稱贊，她很開心，要不是有衆多人在場，她應該會撲上去給他一個熱情的吻。
要知道田華歆神經本來就比常人粗，要是心思較敏感細膩的女人，一定會憂郁煩惱自己跟利瓦伊特的人生差距，可她從沒想到那上頭去，她也不認為自己是飛上枝頭，頂多是比較幸運交到這種男友，可以跟着他得到一些平常得不到的高級享受，還真不賴。
而另外一種心機較重的女人，像是今天輪到負責頭等艙服務的空姐，她将剛剛聽到的對話全放進心裏頭，然後計較衡量一番。
那男人多金又帥氣，不僅大手筆包下整個頭等艙，還有私人飛機跟游艇……天啊，那是怎樣的富豪啊！做空姐這行業，尤其在頭等艙服務，有錢的男人見得多了，但有錢、年輕、長得帥又有品味的男人真的不多見。
這是上天給的機會，她豈會錯過，至于坐在那富豪身邊的女人……她猜應該是他的女友，但并不足以造成威脅，雖然那女人長得不錯，應該是混血兒，可那身材和她比就差多了，又矮又平坦，哪像她……驕傲的挺挺胸，她至少是三十四D，一百七十二公分的名模身材。
她對自己有信心極了。
「您好，這是小姐的氣泡礦泉水，還有您的咖啡。」空姐先送上礦泉水，再将咖啡置于利瓦伊特跟前的餐椅上，可放下時，手不小心一抖，竟将溫熱的咖啡給灑到利瓦伊特的襯衫上。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空姐頻頻道歉，一臉歉疚。
「算了。」他皺眉，看着腰腹間幾處的咖啡污漬，他是覺得這空姐也太不小心，但他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揮揮手要她別介意。
「後面有個空間，您是否願意随我過去，讓我幫您處理一下襯衫。」空姐一副內疚到只差沒跳機請罪的樣子。
「不必了，無所謂。」
「不，不行，拜托……」空姐咬了咬下唇，那法然欲泣又紅着眼眶的內疚模樣很是讓人心疼。「要是讓座艙長知道了，我……」
「維特，你就過去讓她處理一下也好，這咖啡污漬雖不打緊，可還有十幾小時才會抵達，你身邊又沒有換洗衣服，是多少會有些不舒服。」田華歆看不下去，幫空姐游說利瓦伊特。她是替空姐擔憂。
田華歆說的話，利瓦伊特當然會聽。
「好吧。」他有些無奈的起身，随着空姐到後方去。
可沒多久，卻聽到利瓦伊特怒氣沖沖的吼道：「夠了，你住手！」
他一臉怒容的回到座位，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解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田華歆疑惑的問，不是去處理衣服上的咖啡污漬嗎？怎麽他會如此生氣？
「去把座艙長叫過來。」利瓦伊特吩咐布萊克。
布萊克領命而去，沒多久，有點年紀的座艙長匆忙的趕來，身旁還拉着一臉驚慌失措的空姐。
座艙長押着空姐頻頻跟利瓦伊特道歉。
利瓦伊特冷凝着一張臉。「把她調離這裏，一直到下飛機為止，我都不想再看到她。」
「是、是，對不起，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座艙長顯然已經問過空姐她幹了什麽好事，一聽到利瓦伊特算是厚道的要求，大松一口氣，她趕緊箝着空姐的手臂，将她拉離頭等艙。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發這麽大的脾氣。」一張俊臉都氣白了。
「那個女人……」利瓦伊特本來不想講，可他不說田華歆肯定會追問。
「她根本不是要幫我處理污漬，而是一雙手在我身上……」
想到她的手數次故意去碰觸他胯間的敏感處，他就一陣惡心。
看到他露出嫌惡的神情，田華歆不是笨蛋，當下就懂了。那空姐是看上利瓦伊特，故意設計讓他到後方好勾引他。
那空姐以為所有的男人都一樣，有漂亮的女人貼上來，而且還是在機艙內偷情，多麽剌激啊，這是多少男人想望的情境，她以為利瓦伊特肯定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但她失算了。
田華歆有些無言，現在的女人都這麽大膽有心機嗎？
利瓦伊特伸手接過她，将她給緊緊的擁入懷裏，大口呼吸，想将她甜美單純的氣息給吸進自己的五髒六腑。
要不然他真的快吐了。
「嗯，還是我的華歆最好了。」他像小狗一樣，在田華歆的頭頂上不停的嗅着吻着。
「好了啦，這事……對男人來講，也算占便宜。」她雖然心裏不爽，但是還是覺得這對男人來講應該沒差吧。
「哪有！我委屈透了。」利瓦伊特控訴。「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守身如玉，你卻巴不得把我往別的女人身上送。」
「我才沒有，不是說男人的大腦是管不住他的下半身嗎？」
「你放心，我絕對管得住，不過若對像是你，我就懶得管了。」利瓦伊特說了暗示性的挑逗話語。
田華歆小臉一紅，別過臉去，決定在接下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裏，都不理會他了。
哼，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壞家夥。
田華歆回到家了。
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至于利瓦伊特一幹人，她要他們先到住的地方把行李安置下來。
利瓦伊特先前已經在埔裏購置了間兩層樓獨棟獨院的別墅，聽說還有游泳池跟網球場，他這個人……真的不會委屈自己。
把行李拉上樓，田華歆先點香祭拜母親，并跟母親道歉，她這一趟倫敦之行并沒有完成母親的心願。
而後，聞訊過來的鄰居關心的将她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她到倫敦這幾個月來的生活跟尋人的結果如何？
阿枝姨跟阿蘭姐，一人握着她一邊的手，又是拍撫又是不舍，阿枝姨還頻頻擦拭着眼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田華飲抱着真情流露的鄰居，她們是真心的關心她，這些打小看她長大的鄰居就像是她的家人一樣。
「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不是說好偶爾會打電話回來的嗎？怎麽連一通電話也沒打，還突然就這麽回來了。」
其實田華歆不是沒想過要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只是一到倫敦就厄運連連，後來被利瓦伊特收留，比較穩定了之後又怕打電話回來會解釋不了狀況。
「對不起，阿枝姨，真的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田華歆很內疚。
「唉啊，你這小孩就是這麽惹人心疼，算啦，沒關系啦。」阿枝姨自己只生了兩個兒子，她一心把田華歆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當然啦，以後可以當她的媳婦那更好。
「我看你出去一趟都痩了，是不是國外的東西吃不慣，晚上到阿枝姨家吃飯，阿枝姨鹵你最愛吃的豬腳幫你補一補。」真是心疼死了。
「還有，阿洛他……」阿枝姨正要提自己的大兒子，卻忽地被其他鄰居的驚呼聲給打斷。
啊，是又發生什麽事了？阿枝姨猛地回頭，看見一個高大又俊帥的男人沖着田華歆直笑，還對她親密的喊着——
「華歆，我來了。」
利瓦伊特的出現像顆炸彈，尤其是這麽俊朗的炸彈，炸得村民們個個議論紛紛，要知道村子裏的陌生客向來不多，所以每每都會受到矚目。
利瓦伊特才現身沒多久，立刻就有人認出，他是一個小時前帶着幾個金發和黑皮膚的外國人，入住這村子有史以來蓋得最豪華的一棟別墅。
那棟別墅據說是臺北某個富商蓋在這裏，準備偶爾度假用的，誰知才剛一蓋好就轉賣出去了。
「啊你、你是誰？」阿枝姨仰首看着已經來到她身旁的利瓦伊特，這男人俊到連她這種六十幾歲的阿桑近看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阿枝姨，他是我朋友啦。」田華歆趕緊解釋。
她真的沒料到利瓦伊特會這麽快就過來，現在鄰居們都還在她家，這讓沒有心理準備的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的身分，只好簡單的用一句朋友帶過。
朋友？鄰居們可以接受她這個說法，但利瓦伊特可不，他眉頭微微的一挑，介意爬滿心頭。
「華歆你什麽時候認識這樣的朋友，我們怎麽都不知道？」田華歆打小在村子裏長大，她的朋友都是村子裏的人居多，什麽時候冒出來一個大帥哥，還是個氣質高貴的男人。
「是在國外認識的。」她擺明不想多說，而她的尴尬利瓦伊特看在眼底，他心頭的介意更深了。
「既然是朋友的話，那晚上也一起過來吃飯吧。」
「阿枝姨，不用啦，他……」
「好，謝謝阿枝姨的邀請。」利瓦伊特直接攔截田華歆的話，一口答應下來。
田華歆訝異的瞅了一眼利瓦伊特，他跟阿枝姨他們又不熟，才第一次見面就到人家家裏吃飯？
利瓦伊特刻意忽略田華歆的暗示，他就是很介意她那句只是朋友的說詞，哼。
阿枝姨是個熱情的老太太，晚上既然要替田華歆洗塵，又有一個超級大帥哥要來家裏吃飯，她當然卯足了全勁來準備，一張傳統的大圓餐桌上滿滿都是拿手菜。
「媽，你也太誇張了，你這是在辦桌吧，不過五個人要吃而已，喔，你幹麽打我啊！」阿棋後腦杓被老媽賞了一記。
「嘴巴在嫌，手裏卻偷拿偷吃，我不打你打誰。」阿枝姨給小兒子一個白眼。她将最後的清蒸石斑端上桌，要阿棋到隔壁去叫田華歆。
阿棋才正要往外走，卻又被老媽給揪住後領口。「等等，你別去……叫阿洛去。」
「哥在洗澡，我去叫也一樣。」
「不一樣！」她非常的确定。
阿棋翻翻白眼，算了，老媽有她的堅持，雖然他一直覺得老哥跟華歆他們兩人對彼此都沒有進一步的念頭。
而且他還覺得那個華裔大帥哥，他跟田華歆的關系絕對不單純……不過把他的猜測跟老媽講的話，肯定會被罵，還是算了。
還好此時阿洛已經洗好澡走出來，阿枝姨要他去隔壁叫田華歆過來吃飯，阿洛應了聲好，他套上短袖格子襯衫，穿着短褲跟夾腳拖，很随性的走到隔壁。
呃，有個男人也正站在華歆家門前，對方穿着亞麻的休閑衣褲，雖然跟他一樣很随性，卻又更多了份質感。
而且阿洛發現，這男人比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的他還要高，藉由路燈的探照，阿洛只是看了他的臉一眼，嗯，是個會叫女人流口水垂涎的角色。
阿洛對他輕輕一颔首，算是打招呼，但對方卻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後，便将頭給撇開。
咚咚咚，他們同時聽到田華歆下樓的腳步聲，之後她拉開鐵門走了出來。田華歆先看到利瓦伊特，再看到阿洛，她驚呼……「阿洛，你回來了啊。」
阿洛笑着擡手跟她打招呼，就在同時，他感受到一股殺傷力強大的目光射向他的方向。
如果目光會殺人的話，他恐怕早就死了吧，阿洛心忖。
「對啊，休長假。」但他還是揚起笑臉面對她。
田華歆欲走向阿洛，卻被利瓦伊特一把給拉了回來，她仰首看他，一臉疑惑。
「你不替我們兩個介紹嗎？」利瓦伊特的聲音低沉，顯示他有些不悅，但神經大條的田華歆卻沒感覺出來。
「維特，他是從小就非常照顧我的哥哥，阿洛。阿洛，他是我朋友，利瓦伊特。」
又是朋友！利瓦伊特幾乎對這個說法咬牙切齒了。
田華歆沒有感覺到他的異狀，但阿洛卻敏感的感受到了，他是聽到咬牙的喀喀聲嗎？是錯覺吧？！
「晚餐好了，我媽叫我過來接你……們。」阿洛趕緊補上複數。
啧啧，總覺得這個利瓦伊特不好惹呢。
「快，快坐下，趁熱吃。」阿枝姨親熱的牽着田華歆走向餐桌，這位置她都安排好了，田華歆就坐在阿洛跟利瓦伊特中間。
利瓦伊特很滿意她就坐在自己身旁，但那個叫阿洛的，他憑什麽坐在華歆身邊，而且手臂還貼那麽近，很礙眼。
「哇，都是我愛吃的，謝謝阿枝姨，我太感動了，我在英國最想念的就是家鄉菜。」田華歆絲毫沒感受到左右兩邊的男人正在較勁中。
說是較勁其實也還好，是利瓦伊特單方面發出的怨念較多，阿洛一開始原本莫名其妙，他可什麽事都沒做，卻被人給盯上了，于是他開始不爽，興起了捉弄利瓦伊特的念頭。
「說什麽謝謝，快吃快吃，你最好快點把肉給我補回來。」阿枝姨跟田華歆兩個人的專注點都在食物上頭，喔，還有阿棋，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人，他用力吃就對了。
「華歆，來，這是你最愛吃的豬腳。」阿洛殷勤的夾了塊豬腳放到田華歆面前的盤子裏。
「謝謝你阿洛。」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為了最後一塊豬腳，跟阿棋杠上，大哭特哭，最後還是我從阿棋的筷中幫你搶了下來。」阿洛口氣寵溺的說起兒時記趣。
「是啊，要不是阿洛哥，我每次都搶輸阿棋。」田華歆也一樣回憶起小時候，笑得甜滋滋的。
阿棋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就會欺負我。」
阿枝姨笑說：「你哥最疼華飲了，我那時候就想說，華歆來當我的媳婦是最好不過的，都不用擔心什麽婆媳問題。」
喔喔，有人吃飯的筷子頓了一下，阿洛用眼角瞄了瞄，感覺那股殺氣又重新聚集……
「既然我媽這麽期待，那華歆你什麽時候嫁給我？！」阿洛不怕死的直往火上加油。
呃……提到這尴尬的話題，就算田華歆神經再大條，她也感受到身旁利瓦伊特的不悅。
「別鬧了，阿洛哥。」
「呵呵，我是說真的。」阿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能是利瓦伊特初次見面就一副愛理不理，之後又對他充滿敵意，惹他不爽，才會拚命捋虎須。
「你是真的在開玩笑！」田華歆夾了一只大雞腿放進阿洛的碗裏。「快點吃飯吧，別再胡說了。」
吼，當着利瓦伊特的面說這些，以他愛吃醋的程度，她完蛋了！
田華歆偷偷觑了利瓦伊特一眼，那張俊臉已經臉色冰冷鐵青，慘了……
唉，早知道阿枝姨會提起這話題，她絕對會阻止利瓦伊特一起過來用餐，更慘的是，連阿洛也反常的跟着起舞，這下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用完了飯，利瓦伊特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就直接起身告辭了。
她這下子急了，神經再粗的她也知道他是吃醋生氣了。
「阿枝姨，謝謝你的招待。」她也趕緊告辭，想去追利瓦伊特那個別扭的家夥。要知道那家夥在談起愛情時，心胸是很狹隘的，他連早餐的內容都很介意，要求不能跟別人一樣，就可想而知了。
這一頓晚餐吃下來，阿洛有意無意的頻頻暗示，田華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偏偏要在他們兩人身上做文章，一直挑釁利瓦伊特。
「華歆，你這麽快就要走了？還有水果沒吃咧，來，留下來陪阿枝姨聊聊天。」阿枝姨還想留人，偏偏她又不好意思拒絕。
「媽，華歆累了，先讓她回家休息，要找她聊天還怕沒機會嗎？又不是住的老遠。」結果是阿洛幫田華歆解圍。
他送田華歆下樓。
「阿洛哥，你幹麽一直挑釁他？」田華歆有點怨念，他的幾句挑釁，她可得安撫某人很久。
「喔，所以你跟他果然……」他猜對了。
田華飲羞紅了臉，點頭承認。
「誰叫那家夥第一眼看到我就用眼神淩遲我，還一副想一拳将我打跑似的，哼。」
所以他才會故意在利瓦伊特面前表現得跟田華歆很親密的樣子，更何況他跟華歆本來就很親密，他們就像兄妹一樣。
唉，田華歆輕嘆，她真的覺得男人有時候很幼稚。
她無力的對阿洛揮揮手，要他先上樓，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那個吃醋吃到快把自己酸死的男人。
田華歆轉身往利瓦伊特住處的方向走，走沒幾步路忽地被路邊冒出來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是利瓦伊特，他沒有走遠，反而是站在黑暗處等她。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她猛拍胸脯。
利瓦伊特深瞅她一眼，二話不說就将她扯進自己懷裏，然後急切霸道的烙下自己的唇，他很粗魯，根本不顧田華歆的感受，撬開她的唇齒之後直接探入，大手滑下她的臀，将她更壓向自己，他的胯間已經硬起……
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如此胡來！田華歆又惱又氣，掙紮想推開他，卻抵不過他的氣力。
她在他懷裏扭動着，偏偏她這樣又更剌激他的男性激素，他甚至已經抵着她向前磨蹭她的柔軟處。
「不要……」太過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就算是夜晚，但這可是路邊，他怎麽可以……
他懂她的反抗，大手又更往下滑，撩高她的裙擺，大手已經準備溜進她的底褲裏。
「不要！」她掄起拳頭敲打他的臂膀，但她越是這樣，他越是生氣粗魯。
情急之下，田華歆用力咬他下唇一口，嘶……利瓦伊特這下子痛到趕緊松口放手。
他搗着嘴瞪她。
她也回瞪他，眼眶溢滿委屈生氣的淚水。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覺得他有錯，甚至還怪着她的拒絕。
利瓦伊特卻覺得她拒絕跟他親熱都是因為回到臺灣，見到那個叫阿洛的男人之後，對于他們之間的愛情後悔了，而且她一直不願意跟鄰居朋友們講白他真正的身分，只以「朋友」簡單帶過，這不就表示她心裏有鬼嗎？
「利瓦伊特，你太過分了！」就在路邊對她……他把她當成什麽，路邊随手可摸的妓女嗎！
田華歆真的好氣好惱，好吧，就算她在阿枝姨家時沒有注意到他的感受，忽略了他，但她不是急忙的追出來想解釋想安撫他嗎，沒想到他卻……
「過分的是你吧。」利瓦伊特冷淡的響應。
這是兩人自墜入愛河以來第一次的争執，他們誰也不讓誰，都認為是對方的錯。
田華歆氣到扭頭就走，利瓦伊特也沒追上，他認為就算要低頭也該是她才對。
他旋身走回別墅，就算心頭很忐忑，但他還是堅持自己沒錯。
埔裏的夜晚向來寧靜，但這一晚對田華歆跟利瓦伊特來講，卻像暴風雨來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