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鳴驚人
二月十四,這日的揚州渡口很是熱鬧,畢竟四月頭正是三年一屆的科舉。隆江以南方向的學子盡數都往燕京趕,往燕京必定是得先渡過隆江的。
因為情熱期不便的緣故,陸承元和沈澤一行避開了人多的白日,等到夜色深了後,才慢悠悠的駕着馬車到渡口。
兩手臂綁在一起的陸承元兩人,一冷白一豔紅,滿頭烏發皆是散着,衣衫也有些皺,完全不如以往的得體。
從船坊上下來接人的黃天佑沒好氣的呸了一聲,嘟囔道:“狗男女!一股子狐貍發情的騷味!”
吃飽喝足的沈澤懶懶散散的樣子看上去分為勾人,風姿綽約如沈東旭,他那多情的桃花眼瞥了黃天佑一眼,有些欠揍道:“你嫉妒?老光棍?”
黃天佑氣得吹胡子瞪眼,卻沒膽子反駁沈澤,他那美麗動人的師妹還沒見到可不能和沈東旭這只狐貍硬着來。
“墨跡什麽?走了!”帶着黑紗鬥笠的陸承元扯了自個的右手,向前走的時候連帶着将發散着魅力的沈澤拉動了。
當然,沒有沈澤的自願,陸承元也沒法拉動這麽個大男人。
沒了拌嘴,他們很快的就上了準備好的船坊,和商隊一起行動。挂了商隊頭目的維護,基本上沒什麽人敢輕易靠近沈澤他們的商船。
“等一等!朋友——且慢啊!”
就在他們剛踏上船,準備啓程的時候,後頭突然傳來個年輕書生的聲音。
陸承元一行人看過去,清楚的看見了一名年輕的書生背着書簍,拉扯着一個老書生往他們船這邊飛快的跑,同行的還有個背着劍的姑娘。
他們氣喘籲籲的到了陸承元他們船坊跟前,小書生還沒來得及喘兩口氣,就眼巴巴的看着帶着黑紗鬥笠,明顯為首的陸承元,說:“這位公子!在下付驚人廬州人士,不知公子能否行個方便,讓小生等人搭個便船?”
“不成!”沈澤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付一遙恍若遭到了天打五雷轟,他着急起來,激動的上前一步抓住了沈澤的手,道:“公子!求您了,我爺爺考了三十七年!這一次可能是最後一次!求您讓他完成心願吧!”
三十三年?!沈澤有些傻眼了,他還沒聽說過誰有這麽大的毅力,考三十三年,考十一次都沒考中足夠說明沒這個能力啊!直接放棄不好麽?
剛準備撇嘴拒絕的沈澤被陸承元捏住了手,他疑惑的看了陸承元一眼,有黑紗鬥笠的遮掩并不能夠看到陸承元的神情,不過沈澤依然順勢閉嘴了。
只聽見陸承元一層不變的嗓音響起:“你叫付驚人?”
付一遙有些不覺明歷,不過依舊老老實實的點頭了,他還順便拍了拍身後老書生的背,帶着驕傲和自豪說:“這是我爺爺,付一鳴!”
三十三年科舉,一鳴驚人。
陸承元記得很清楚,她二十歲這年科舉有祖孫二人,孫子中了狀元,爺爺中了舉人的最後一名。
付一鳴的成績并不算出衆,五百名舉人裏的第五百名,可他的事跡卻是被很多人說道的。考了一輩子,因為很多次錯過了時間,以及各種緣故沒有考上,這一次進京可以說是最後一次了,與孫子同考。
第五百名,培養出了個年輕的狀元郎。
聽傳聞說,付一鳴堅持三十三年,都是為了給他老伴的一個承諾。
這些算個趣事兒,陸承元很欣賞這種堅持,但并不能夠讓他冒着風險同意他們上船。當然,為收攏日後一名出色的谏官,陸承元想還是能夠冒這個險的。
藏着黑紗下的唇微微勾起,陸承元平鋪直敘道:“那就上船吧!”
說罷,便是扯着沈澤進了船坊內間,留下了黃天佑處理付驚人一行。黃天佑不情不願的抱怨着,心裏搗鼓着元王殿下究竟想幹什麽,在這種情熱期還引狼入室,雖說船坊安置三個人不算什麽,而且防着點也不會被發現。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付驚人攙扶着他爺爺上船,同時對着黃天佑千謝萬謝。
沈澤內力強,聽力也是極為出色的,自然是聽到了付驚人略微稚嫩的言語。
他不解問道:“元郎?你認得他們?”
陸承元不為所動,十分平靜的回答:“不認識。”
就算是前世的她,也和付驚人不熟,不過付驚人那張直言不遜的嘴,她還是停清楚的,一個正兒八經的谏官,不效忠任何黨派,只做皇帝的忠心臣子。
沈澤嘴角抽了抽,道:“那為何幫他們?情熱期還長着呢!你不怕被發現?”
陸承元停了下來,轉過頭隔着黑紗一本正經道:“我很相信你的能力。”
無端,沈澤想起了昨夜在鐘毓賭坊他調侃陸承元的話。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陸承元推了回來,雖然他很清楚的知道元王殿下沒有半分暧昧的意思,但沈澤依舊有些熱血沸騰。
陸承元可不曉得沈澤因為她一句話聯想了那麽多,她停頓了片刻又道:“我覺得一鳴驚人這兩個名字很有意思。”
沈澤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他的元王殿下清奇的想法,到了船坊最裏間隐秘的房間門口,他在陸承元話音剛落的時刻反手握住了他們綁在一起的手,将陸承元摟在懷裏,扣住她的腰。
他啞聲道:“元郎不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陸承元盯着沈澤看了半天,說:“你......真不需要黃大夫給你弄些補藥?”
他們已經不叫夜夜笙簫了,有時候一個時辰都不到沈澤就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了。她沒忘記,剛才在馬車裏的厮混。
沈澤羞憤的瞪了陸承元一眼,沒有一個男人被女人說自己不行還會無動于衷的。
作為北疆的常山小霸王,凰儀谷尊貴的谷主閣下二話不說的踢開了房門,将他的殿下扛進了房間,身體力行告知她:他一點也不需要補藥!
隆江上行駛了九天,情熱期終于在白日宣淫和夜夜笙簫下提前結束了。沐浴後的陸承元喝下最後一罐避子湯,皺着眉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拖着濕噠噠長發的沈澤沈妖精,穿着單衣拿着一條長巾放蕩不羁的敞開大腿坐在陸承元旁邊,一邊給陸承元擦拭頭發,一邊道:“怎麽了?莫不是感覺肚子裏有了我的子嗣?”
陸承元理所應當的任由沈澤服侍,一張冷麗的臉沒有半分羞惱,一本正經道:“如果是這樣,我就很懷疑黃大夫的神醫之名了,同時得給我一碗堕胎藥。”
沈澤已經對陸承元的說話方式很适應了,因為了解元王殿下的性格和目前的情況,所以毫不在意。
他一邊擦頭發一邊運以內力一點點的蒸幹元王殿下的烏發,同時撇了撇嘴道:“我以為元郎會說我的能力比較強,能讓避子湯都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