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坦誠
回程的路是陸承元一個人走的,但那三裏路陸承元只走了一半,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的沈澤,以及看見他身後追捕的幾名好手。
是刺客!
陸承元提了警惕心,手指已經摸到了袖中小巧的匕首,只可惜英雄并無用武之地。
沈澤一個急轉身,借着周邊野樹之力,一躍而起,幾腳踹過去那這個刺客便是通通倒地了。
收拾了這些個中途截殺的人後,沈澤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陸承元身邊,強勢的摟住了她的腰,使上輕功,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鎮上一家賭坊。
鐘毓樓三個字極為大氣的貼在藍底的牌匾上,陸承元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沈澤單獨帶她來賭坊。
賭錢?
陸承元可不認為沈澤會做些這般無聊的事兒。
她百思不得其解,便是直接問道:“要進去尋誰?”
剛說完,她轉頭之際才發現沈澤已然滿臉通紅,且是喘着粗氣,這模樣跟中了春藥似的。
沈澤還算頭腦清楚,他只是緊緊貼着陸承元的身體,啞了嗓子道:“蠱王的發情期被誘發了,直接進去往後院,最裏間的閣樓,上三樓就成。”
說罷,滾燙的手握住了陸承元的手,離開時一枚玉做的印章出現在陸承元手中,印章正中央雕的是鳴叫的鳳凰。
陸承元受益也不多問,立刻攙扶着沈澤在人聲鼎沸的賭坊中穿過,掃了一圈後腳步加急的往賭坊後院去了。
在進後院錢還被人攔了一道,只不過瞧見那玉雕的印章後立馬畢恭畢敬的放行了。
陸承元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澤拖到了他所說的閣樓之中,這閣樓做的極為精巧,尤其是三樓裏整個地板都鋪着毛茸茸的毯子,在初春的夜晚顯得格外溫暖。
陸承元艱難的将沈澤扶上了塌,也不知是累的還是被沈澤身上的蠱王所影響,她的臉也開始紅起來了,整個身體非常的燥熱。
按照道理說,開了窗進了涼風,兩個都跟火爐似的人分開會更涼快些。
可陸承元剛離沈澤遠一點,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腕處的燥熱開始蔓延至全身。
真是見了鬼的發情期!
沈澤受發情期影響,一把扣住了陸承元手腕,将其整個人抱緊了自己的懷抱,他的前胸緊緊貼着陸承元的後背,死死的按住了陸承元掙紮的動作。
原本力氣就被蠱蟲折磨得沒什麽了的陸承元在貼着沈澤的時候左手腕的母蠱頃刻間就停止了激動,像是得到了安撫似的。
這時她自是明白了,發情期母蠱和蠱王需要時時刻刻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了。
沈澤的下颌擱在陸承元的頭,他的右手與陸承元左手十指相扣,汗水粘濕了一身也顧不得了。
他嗓子沙啞,帶着幾分情欲的暧昧,說:“尋根繩子,将手綁在一起,不然真得被折磨死。”
陸承元猶豫了片刻,最後臣服于蠱蟲折磨下,爽快的扯了沈澤的腰帶,将他二人的手綁在了一起。
左右手相貼,緩解了求歡的蠱王,陸承元終于是松了口氣和沈澤并排躺在塌上。
緩了一會兒,陸承元才慢悠悠的問道:“怎麽回事?先前不是說發情期還沒到嗎?”
沈澤無神的看着閣樓頂上,說:“遇上刺客了,你又隔的遠,運功導致提前了。”
陸承元沒明白她隔的遠和運功導致提前的發情期有什麽必然聯系,區區幾句話她率先抓住的是刺客二字。
她皺着眉頭問:“知道哪裏來的刺客麽?”
沈澤嗤笑一聲,說:“還能哪兒,你的好二弟曾經對蘇如玉做的,如今加在咱們身上,拖着我們回燕京的時間。”
陸承元自是明白沈澤的意思,當初蘇如玉進燕京告禦狀,還不就是陸慶麟買通江湖上的殺手一路逼迫。
只不過他們如今反過來了,盡可能拖時間,拖到他陸慶麟登基!
陸承元不太痛快的皺起眉頭,問:“你先前說如今這狀态最起碼持續半個月,難不成我們半個月都躺這兒綁在一起?”
至今還以為藏着女兒身的元王殿下覺得不太妙,半個月綁在一起難不成不沐浴不如廁?
聰慧如沈澤,哪裏不明白陸承元的意思,他暗自偷笑道:“差不多吧,等黃天佑來了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提前結束。”
不得不說沈澤一下子就抓住了陸承元想要的結果,她雷厲風行,燕京那邊又是緊張的時候,雖說沈澤承諾宏辰帝如今還不會死,但早點到燕京總歸是讓人安心些。
只是,診脈實在讓陸承元為難,陰陽之脈,一診即知。
看來女兒身是瞞不住了。
不過陸承元并未擔憂,她瞧了沈澤被蠱王影響的可怕之處,如今他們是綁定在一起的了,就算被曉得了沈澤也拿她沒辦法。
至于凰儀谷要尋明君,她日後自是可以将陸不歸推薦給他們,雖說陸不歸現如今和鳳栖門關系匪淺。
但在陸承元看來,也算得上是給沈澤身後凰儀谷的制衡。當然若是鳳栖門當真是她前世的幕後仇人,這個制衡陸承元寧可不要,也得毀了鳳栖門,讓其百世不得翻身。
為君者,須知制衡之道。善與惡,貪與清,文與武,盡是朝堂制衡。
陸承元動了動,安之若素的躺在沈澤身旁,貼着沈澤的胳膊,坦然道:“你可能需要知道一個消息。”
沈澤莫名,問:“什麽消息。”
陸承元勾起唇角,說:“本王并非男子的消息。”
這便是當今元王殿下,考慮得失後,就連承認女兒身都是如此的痛快,沒有半分遮遮掩掩,正所謂雷厲風行便是形容的元王殿下了。
聽着陸承元不緊不慢的語調,沈澤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尤其是坦然承認自個女兒身時,要知道沈澤以為陸承元還會瞞一段時間的。
他有些激動的扣緊了陸承元的手,左手捂住砰砰作響的左肋,故作贊嘆道:“那元郎當真厲害,瞞住了所有人。”
可不是所有人嗎?若不是母蠱出現,沈澤非得以為自個生了斷袖分桃之癖。
女裝的冰冷,男裝的睥睨,本當就是萬人之上的!
沈澤想,他一生所見的女子,不論英姿飒爽的女将軍,還是溫婉端莊的貴婦人,豪邁灑脫的女俠都比不過一個手無寸鐵,單看氣勢心智就遙遙領先衆人的陸承元!
陸承元但是愣住了,沈澤反應太平淡的,就好像好不意外一樣,難不成這人早就知道了?
她忍不住問:“你早知道了?”
沈澤連連擺頭,說:“不不不,若非母蠱只居女兒身,小生怕是一輩子都不知情。”
然後偷偷當個斷袖人!
陸承元被引得發笑,難得她那段時間還拒絕診脈,原來這厮早就知曉。
“沈公子不覺上了當受了騙?沒打算換個明君?”陸承元勾着人往下引。
本以為沈澤怎麽着也得為難一番,哪裏曉得這人竟是毫不猶豫道:“為何要換?我倒是覺得女帝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