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埋屍
陸承元啞然,這意思是都沒聽到風聲?
這怎麽可能?!
袁振嘆了口氣,冷不丁又道:“是暗香。”
陸承元追問:“暗香?何意?”
迷藥嗎?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用迷藥迷倒了一大片的人,就為了将蘇家滿門滅口?
袁振欲言又止的看着陸承元,嘴角的八字胡微微翹起怪有趣的。
看着自個兒子執意知曉只得是嘆了口氣說:“蘇家出事那晚桂花樹陡然盛開,香氣宜人,蘇家周遭盡數好眠。”
說罷拍了拍陸承元的肩膀後離去。
留着陸承元一個人思慮,她完全沒有想到一陣暗香會讓蘇家周遭的人全部陷入昏迷,緊接着就是蘇家滿門被滅。
“公子?”
就在陸承元思考的時候身後陳世明走了過來,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朝陸承元展顏一笑,他壓低了聲音說:“怎麽了?皺着眉頭是想到了什麽嗎?”
陸承元詭異的擡頭,盯着陳世明看了半天,問:“你知道蘇家人葬的地方嗎?”
陳世明臉色變了。
他四周瞟了一眼,見無人靠近才答非所問:“公子,你莫不是要去挖掘人墳墓?”
陸承元也沒有藏着掖着,爽快的回答道:“總得看看他們是被殺還是被下毒,無聲無息一夜讓蘇家沒一個人生存,實在令人費解。”
陳世明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說:“劉知玉将此個藏得緊,說是怕瘟疫,私下給解決了,沒人曉得他将蘇家人葬在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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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詭異的,一百多具屍體掩埋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要麽是衙門的人口風緊,要麽是劉知玉身後的人收拾的屍體。
陳世明緊接着又是一句:“我只曉得蘇家屍身曾經在城西十裏的壽莊停留過,此後就沒了消息。”
陸承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曉得了。
“陳公子好雅興,我聽說秦宅都忙翻天了,身為秦宗義子竟然還在這兒,着實令小生費解啊!”
他們剛談完,有個賤兮兮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夾槍帶棒的,傻子才聽不出其中諷意。
陳世明聽到這聲音臉色就沉了下來,在看到沈澤玩耍着折扇靠近陸承元,像沒長骨頭一樣倚靠在陸承元肩背上時臉完全黑了。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沈公子,還請自重!”
沈澤冷笑,擡頭毫不畏懼的直視陳世明,反問一句:“自重?”
陸承元無可奈何,她懶得和沈澤計較,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根本撕不開,她就算現在撕開了指不定後頭這人又要鬧什麽幺蛾子,索性就随他去了。
可這種随意在陳世明眼裏怎麽看都不痛快。
他壓低了聲音咬牙切詞道:“還望沈公子銘記殿下身份尊貴,不是爾等能随意貼近的!”
嗤——
沈澤笑出聲來,漂亮的桃花眼裏卻是沒有半分低沉,反而充滿了挑釁,他微揚下巴,一字一頓道:“陳公子,莫不是忘了我為王妃,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靠着元郎了~”
歡快的語氣讓陸承元頭疼,讓陳世明氣悶。
陳世明還來不及還嘴,陸承元便是冷不丁道:“好了,世明你趕緊回秦家,還是想辦法搞清楚那兩小孩兒的事情,還有秦宗這個人也要注意。”
元王下令,幕僚不得不從。
陳世明不情不願的離開了,臨走之時在看到沈澤那得意挑釁眼神的時候更是氣得不行。
待到陳世明走遠了,陸承元才斜眼看着沈澤,冷不丁道:“你沒長骨頭?”
沈澤笑嘻嘻的湊到陸承元跟前,極為親昵的說:“看見元郎你,我骨頭就酥了。”
陸承元嘴角抽了抽,心想:沈澤這厮越來越瘋了。
她懶得理會沈澤的神經質,轉而正正經經的詢問道:“守着錦瑟你可有把握?”
沈澤莞爾一笑,不帶任何算計,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足夠傾城。
這妖孽眨巴着眼睛,自信滿滿道:“讓我挖幹淨那舞女身上情報也是輕而易舉的。”
陸承元很清楚沈澤的意思,攝魂術對于審訊犯人來說的确是一項方便的利器。
只是陸承元搖頭了。
她輕笑着拍了怕陸承元的肩膀,說:“不必了,我只要她活在肅州府衙一直到真相大白就成。”
沈澤眉頭微蹙,問:“你不信?”
“不,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比從錦瑟嘴裏套話更重要。”
陸承元看着迎春樓裏的人漸漸離開,看着前方橋頭抽出嫩芽的柳條,在刮着冷風的夜裏她攏了攏肩上狐裘,冷不丁道:“春天快來了。”
沈澤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陰謀總會被揭穿不是嗎?”陸承元上前走了一步,随後旋身向沈澤微微一笑,又道:“你總是會幫我不是嗎?”
沈澤愣神了。
透過人皮面具,他似乎看到了難得的信任。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道:“當然!”
......
迎春樓襲擊事件第二日,肅州府衙再次熱鬧了起來。
前廳是劉知玉劉大人處理公文之處,肅州各類事物他忙得不開交。而後院趙無極聚集了些人物商讨着蘇家命案之事。
這一回秦宗也在。
他面露風霜,像是一夜未睡。
聽沈澤說此人親自領護衛去了城隍廟,的确有人藏在那裏,只不過那些人武功不錯在看到秦宗時要麽逃走,要麽自盡在秦宗面前。
陸承元坐在石凳上不緊不慢的吃着送上來的瓜果甜點,在趙無極問話秦宗時冷不丁插嘴道:“秦老爺,您身邊當真養着蘇家僅存的嫡孫?”
秦宗愣了愣,看着陸承元半天沒說話,像是不明白陸承元為何在這裏一般。
還是趙無極介紹了一番才沖陸承元笑了笑,說:“袁大人何意?”
陸承元別有深意的瞧了秦宗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秦老爺何必明知故問呢?不如将兩小兒送過來,問個清楚也讓蘇家一案能夠有些進展。”
秦宗抿了抿嘴,一雙明銳的眼眸帶着審量盯着陸承元。
擺了明是不信任。
陸承元并不在意,她慢悠悠的喝着茶,視秦宗的審量為無物。
最後秦宗實在沉不住氣了,壓抑了性子說:“抱歉,事關蘇家小兒安危,草民不敢輕易将我那世侄帶出來,袁大人趙大人也明白昨日迎春樓襲擊,誰知道那鳳栖門會不會再來呢?”
陸承元瞟了秦宗一眼,看這人正義凜然一心顧世侄安危的好模樣!
陸承元不緊不慢的說:“總不得一直藏着那孩子吧?有些事情也需要那孩子不是嗎?”
秦宗咬牙,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他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思慮着什麽,再睜眼時已然豁出去了,說:“若是趙大人能夠将蘇家人埋葬之地告知,草民自然是要帶世侄前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