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刺客
铛——
兵刃相撞的聲音,黃天佑以一把短匕首擋住了朝陸承元正面刺過來的長劍,運以內力左手一掌将其打飛。
足夠斷其肋骨,廢其五髒六腑的掌力雖然讓其掉落在了閣樓之下,可那黑衣勁裝殺手像個沒事人一樣,滿頭是血的爬起來,然後又朝陸承元将人殺了過來。
這一回,刺客更多了,從四面八方入侵。
陸承元并沒有驚慌,因為黃天佑擋住了任何攻擊她的刀劍,她仔細觀察着這些突兀沖出來的刺客。
像極了死士,沒有痛苦的不怕死,只為完成任務。
無差別攻擊,看起來不像是針對元王這個身份。陸承元想起了沈澤的行為,以及落霞山山寨詭異的機關術……
一路上除了到落霞山這場匪徒攔路的戲,他們一行并未受到任何截殺,雖說沈澤說過有人想沖着趙無極來,可陸承元想現如今應該是變數。
“元王”如今被囚禁元王府,除了陸承元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如此,就只剩下落霞山匪徒餘孽了。
是要斬草除根嗎?
“少爺!”
冷不丁,一個拔尖的聲音從山林之中傳來。饒是陸承元這等沒有武功內力的人都察覺到山寨正院周圍的山林已經被包圍了。
數名同樣衣着的灰衣人出現從外圍殺過來,與黃天佑裏應外合将刺客絞殺幹淨,因為這些死士像活死人一樣只會麻木殺人,黃天佑等人都是将其頭頸分家。
陸承元看着滿地屍首并無任何不适,她站在黃天佑身邊冷冷的看着後頭殺出來的人。
這些人明顯的訓練有素,會是誰派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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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
陸承元還來不及多想,一名紫黑相間的豪爽男子便是朝陸承元走了過來,在陸承元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手上的刀劍咣當和地面相撞,拖出刺耳的滋滋聲。
此人向陸承元叩首作揖,十分愧疚道:“少爺!屬下邊無晴,營救來遲還請恕罪!”
陸承元一愣,不由自主的問:“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邊無晴完全沒想到陸承元能夠如此準确的知道自己名字的三個字出自于何處。
他沉默了片刻,用着極其詭異的目光看了陸承元一眼,說:“正是屬下。”
陸承元幹咳了兩聲,她瞧見這邊無晴朝着自己喊少爺就明白這些人應該是沈澤所說肅州袁家的人。
如今她的身份是袁家嫡子。
剛才竟是一副不認識袁家護衛的模樣,陸承元心底有些懊惱。
“着火了——”
一聲救火的驚叫暫緩了這片刻的尴尬,陸承元立即擡頭看過去,那地方明顯的就是之前關押她的柴房方向,甲九他們那邊出事了麽?
陸承元擡腳就準備往那邊去,卻沒想到邊無晴竟是攔住了她,一板一眼的說:“還請少爺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不安全。”
周圍的護衛神色凜然明顯的就是在逼迫她就範。
陸承元眉頭微蹙,沈澤說的做戲一直都沒有把計劃交代清楚,如今一番刺殺後事情已經亂了套,袁家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她也有點摸不清了。
反看黃天佑也是受了不少傷,以她一人之力恐怕是難以在邊無晴面前強行往柴房那邊去。
思慮萬千面上不過一瞬,陸承元最後點了點頭說:“如此,那走吧,我友人還在起火的方向......”
“沈公子無礙。”
陸承元話都沒說完就被邊無晴冷漠的打斷了。
有些不被尊重,這個嫡子的身份是被架空了嗎?
陸承元深深的看了邊無晴一眼沒做聲,她扶着黃天佑下樓按照護衛引領的方向離開,至于究竟什麽一個情況,就得等到沈澤自個對她說清楚了。
邊無晴應該是沈澤引來的,至于曉不曉得她是冒牌袁家嫡子就不清楚了。
重新到官道上時已是子時尾巴了,東日的天亮得遲,他們在官道上舉着火把等着沈澤他們出來。
就在陸承元幫着黃天佑的忙處理他身上傷口的時候山林內有了動靜,沈澤領着一群人出來了,趙無極和甲九他們都相安無事,只不過趙無極身邊的幾個護衛少了很幾個,恰好是先前受不住管的那幾個。
沈澤他的徒弟那群土匪餘孽也不在。
陸承元半眯着眼睛将所有人掃了一邊,想:沈澤這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她站起來往沈澤那邊過去,剛巧聽見沈澤同趙無極說道:“趙大人,州府的人快到了,我想我們也該分道揚镳了。”
趙無極看上去有些疲勞,左臉上的疤痕在火把的映照下着實吓人,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疤痕附近泛着黑色,像是中毒的跡象。
趙無極神情複雜,竟是朝陸承元這邊看了過來,冷不丁說:“不知沈公子先前說的話可還算數?”
沈澤輕笑,姣好的皮囊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他頗有幾分意氣風發,說:“袁家想來遵紀守法,也樂意為肅州和平貢獻綿薄之力。”
陸承元不太清楚沈澤和趙無極之間有什麽交易,她瞧見了趙無極的滿意和眼底孤注一擲的決心,此人向他拱手作揖竟是彎腰行禮,說:“後會有期了袁公子!”
沈澤協同陸承元以及邊無晴一行人先走一步,而黃天佑則是留了下來,說是趙無極臉上的毒發了,他得留下來解毒。
待到巳時,他們終于到了肅州州府。
陸承元在這一路上算是見識到了肅州糧倉之稱的名副其實,多數良田,村民自樂,好一個糧倉之地。
陸承元坐在馬車內看了一眼州府城門,随後就挂上了簾子靠着閉目養神。
同在馬車內的沈澤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問:“殿下?”
陸承元閉着眼睛極為冷淡的說:“沈公子莫是忘記了,我如今是袁家嫡子?呵!”
沈澤嘆了口氣,說:“殿下,昨夜事出突然,我的确沒有機會告知你計劃......”
“從落霞山到肅州州府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時辰了。”陸承元平靜的訴說一個事實。
沈澤聽此暗自吐槽:這不是你閉着眼睛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麽?
想是這麽想,可沈澤可不敢這樣說半句不敬之話,他在陸承元心底已經沒多少好印象了。
沈澤湊到陸承元身邊,笑道;“殿下,是我的錯,我同你道歉如何?這一回定然不瞞你,昨夜之事殿下若想知道我定然知無不言。”
陸承元嗤笑一聲,睜開眼睛,鳳眸裏譏诮毫不掩飾。
她說:“包括昨夜夜襲的來頭?還是土匪餘孽的來頭,更有你與趙無極的交易?或者說你與肅州袁家的交易?”
一針見血,每一句話都問在了重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