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餘孽
陸承元一愣,完全沒想到這少年郎不找趙無極這朝廷命官反而是找她,是沈澤幹的好事兒?
青衫少年郎話音剛落,那群個綠林好漢便是上前給她松了綁,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是一路貨色,趙大人恐怕您是看走了眼,這公子哥和土匪勾結坑你呢!”那沒腦子的侍衛陰陽怪氣的譏笑道。
陸承元嘴角抽了抽,突然間有點同情趙無極,有這麽一個豬隊友跟着也是挺倒黴的。
青衫少年郎下巴擡了擡,半眯着眼睛說:“趙大人?你們是朝廷的人?!”
陸承元不動聲色,餘光撇向趙無極他正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如果這個時候給趙無極一個方便……
在那侍衛打算狐假虎威開口時陸承元幹咳了兩聲,餘光撇向黃天佑,隐晦的揚了揚下巴示意讓他将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侍衛閉嘴。
黃天佑立馬領會,手上摸了個石子用內力打了侍衛的啞穴讓其閉了嘴。
因為陸承元的咳嗽吸引了青衫少年郎的注意,他皺着眉頭看向陸承元說:“咳個啥?是不是還想計劃瞞着我什麽?我可告訴你在我的地盤沒人能耍心眼!”
“少主英明!”一群人附和道。
陸承元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不,我們不玩花樣,這位……嗯,少主,不曉得要将我帶到哪兒去?能否讓我朋友跟着?”
說着陸承元還指了指黃天佑和趙無極。
青衫少年郎橫眉冷對,怒罵:“做夢!”
陸承元可惜的看了青衫少年郎一眼,說:“那好吧,我單獨跟你走。”
青衫少年郎一門心思都在陸承元身上,一雙吊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陸承元,就好像盯着一大堆金元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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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元難得有些不自在的問:“不知少主盯着我做什麽?你不是要帶我走嗎?”
這種眼光,陸承元實在有些受不住。
青衫少年郎沉默良久,十分憋悶猶豫的說:“你真是肅州第一富豪袁家的嫡子?”
陸承元愣了愣,真把她當金元寶了。
風華第一人,榮辱不變袁。
沒想到她歪打正着讓人以為此元為彼袁。
陸承元思考了片刻,按照道理說他們一群人都被關在柴房沒人曉得她真正的來歷,袁家嫡子的身份想來應該是沈澤給她弄得。
如此,陸承元很坦然的承認:“對,你們劫財的話我可能能夠略盡綿薄之意。”
青衫少年明顯的松了口氣,随後瞥了柴房剩下的人一眼,對陸承元勾了勾手指,哼哼的說:“那就走吧!”
陸承元回首朝黃天佑和趙無極點了點頭,旋身跟了出去。
穿過樓閣,走出大堂,陸承元終于看清楚了山寨的原貌,和曾經她過來剿匪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看上去風平浪靜的山寨,陸承元一點也不敢小瞧,當初若不是設計坑了他們一把,估摸着剿匪的軍隊沖進來都得折在山寨裏。
這裏機關叢叢。
當初陳世明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
青衫少年郎把陸承元帶到了他們的主樓,紅綢挂着極為喜慶的樣子。
陸承元想起黃天佑之前說的話,沈澤好像被強壓着當山寨夫人了。她的頭頂是綠了嗎?
“元郎~”
她還沒從奇怪的思維裏走出來就聽見正前方傳來沈澤賤兮兮的聲音,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澤坐在院子的太師椅上,吊兒郎當的,身邊還有人捧着新鮮水果,伺候着他。
真的成了壓寨夫人?
“師父!我把袁家的人帶來了!我們什麽時候去換錢啊?”青衫少年郎越過陸承元冷不丁問道。
陸承元愣住了,師父?
一個熟人黃天佑跳出來以後,又來了一個徒弟?
可是既然是徒弟為什麽還要将黃天佑關在那裏?而且黃天佑那樣子也不像是認識這青衫少年郎的。
而且沈澤還欺騙這孩子說她是袁家的人。
沒等陸承元詢問些什麽,沈澤便是對青衫少年郎擺了擺手說:“你先自個将我說的那幾個侍衛丢進林子玩去。”
青衫少年郎不滿的撇了撇嘴,又瞪了陸承元一眼,活生生的像是她奪了寵一樣。這種錯覺讓陸承元打了寒顫。
這正月天,真冷。
青衫少年郎帶着他自己的人全走了,院子裏也就只剩陸承元和沈澤兩個人了。
陸承元平靜的走過去,現在沈澤跟前擋住了陽光,說:“沈公子,你不打算給一個解釋嗎?”
沈澤仰着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陸承元,說:“殿下,這個驚喜合不合你的意呢?”
驚喜?
陸承元有一瞬間的茫然,可又立馬想起了在柴房裏和趙無極的交談,還有那心高氣傲的侍衛……
她半眯着鳳眸,眉頭輕蹙,問:“你要借此除異心?”
侍衛後面的殿下,陸承元始終不知道是哪個皇子,因為當時沒機會問。
雖然趙無極是皇貴妃的嫡兄,可是陸承元總有不太好的猜想,陸慶麟的屬下好像沒有那麽蠢……
畢竟陸慶麟自個本身也算得上有點腦子的。
沈澤打了個響指,笑眯眯的看着陸承元,吹捧道:“殿下真聰明~”
借着山匪除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侍衛,以及趙無極身後的監視,這件事趙無極知道嗎?
陸承元忽略掉沈澤那種贊賞小孩的語氣,回憶趙無極照片的一行一言,的确不太像擔心被困的樣子。
她沉默了良久,問:“趙無極也是你的人?”
陸承元有點憤怒,一種只有自己一個人被排在計劃之外的惱怒,就像權威被侵犯,人被耍了一樣。
沈澤總是藏着掖着,說是挑選明君輔佐明君,可所作所為更像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不,我只是給他提了個醒,給了他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具體是誰的人還要看殿下選擇要還是不要。”沈澤并沒有發現陸承元藏的極深的意見,他眉眼彎彎狡黠的說道。
陸承元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心底的戾氣,繼續問:“那這兒的土匪頭總是你的人吧?”
青衫少年郎可是清清楚楚的叫着師父二字。
沈澤聽此突兀的起了身,一雙桃花眼光芒輾轉閃爍。他靠近陸承元,極近,但沒有任何暧昧之意,壓低了聲音頗有深意的說:“土匪餘孽,殿下不是很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