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劫財
如果說是争奪皇位上,陸承元的确也就把二皇子當作對手了。
可是這一世她可不是僅僅為了争奪皇位,她要的是曾經害過她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沈澤問出這種話讓她禁不住懷疑各個皇子,到底還有誰在黨派之争中隐藏了實力。
三皇子四皇子為雲嫔所生,雖是雙生子可性子各不相同,三皇子向來與二皇子走得近,反觀四皇子卻是閑雲野鶴不喜朝政,終日追求大家書畫。
五皇子善武,母家也是武官,此人豪邁極為講義氣,長期與江湖中人打交道。
六皇子體弱多病,于燕京京郊別院養着身體。也是所有兄弟之中和陸承元關系最好的,極聰明才智于一生,偏偏腿部有隐疾。
至于七皇子陸承啓就是典型的廢物一個。
算來算去,陸承元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這時沈澤笑嘻嘻道:“殿下,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不用着急。”
怎能不急,若是不知己知彼又怎能脫穎而出。
再說了,趙無極現在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若是不弄個清楚她又怎麽去防備呢?
陸承元眉頭微蹙,是極想問個明白的,可是看到沈澤那張似笑非笑的欠揍臉,話便是吞到肚子裏面去了。
沈澤不說的,不論如何的旁敲側擊他都只會左顧右言。
既然知沈澤此類性子,陸承元便是閉目養神絕口不問了,至于他所說可能有的刺殺一直到揚州都沒出現過,反倒是在黃天佑的引薦下和趙無極熟識起來了。
隆江一段八百裏,陸承元與那趙無極談天說地竟是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從揚州往肅州去的路上,趙無極還多次邀了陸承元在馬車上與其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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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越接近肅州陸承元便是越急躁,不太好的預感在身體裏醞釀。
沈澤看在眼裏,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問:“殿下?您究竟在煩悶什麽。”
分明從燕京出來的時候如此的信心滿滿,無所畏懼。可在接近趙無極以後,陸承元便如同困獸一般,在自個那車上越來越沉默。
所謂風雨欲來山滿樓。
陸承元這一回沒有落沈澤的面子,狹長的鳳眸閃過冷銳,說:“肅州之事,牽連的人恐怕不少?”
沈澤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的問:“殿下為何會如此想呢?”
在套她話麽?
陸承元瞥了他一眼沒計較,眼神放空的看着馬車頂部,慢悠悠道:“我記得蘇如玉說過有人讓他們押送兩車東西去了南邊,南邊邊境又讓回押了一車,先不論裏頭究竟是什麽東西,我更想知道的是這一場交易和落霞山匪徒劫匪有什麽關系,這交易又重要到足夠讓蘇家滿門被滅口。”
太詭異了,二十萬兩白銀能讓人說不要就不要?這點漏洞足夠讓陸承元心驚。
專門為了扳倒她?
弄這麽大的陣仗可劃不來。
沈澤挑眉,帶着幾分戲谑道:“殿下直覺當真敏銳。”
敏銳?算是默認了嗎?
陸承元轉頭看向沈澤,此人一雙桃花眼瞳仁極黑,勾人心魂又深藏功與名。
她靜默須臾,問:“你們是不是曉得什麽?或者說插手了什麽?”
陸承元問的是你們,是沈澤及其身後的人。
沈澤聳了聳肩膀,并不直面回答陸承元的問題,道:“誰知道呢?不論如何我總歸是殿下船上的不是嗎?”
陸承元冷笑,并不意外沈澤模模糊糊的回答,他身後的人應該和銀皇鐵衛一般不問出生不問來歷,甚至不能輕易告知旁人其他。
當然,猜出來的例外。
“我以為沈公子這般人物想要換條船是輕而易舉的。”陸承元譏諷道。
沈澤笑得賤,頗有幾分暧昧的湊到陸承元耳邊道:“那、殿下可得拽緊我,別讓我換船了哦……”
話音未落,陸承元整個人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極為難看。
一個即停馬車讓沈澤踉跄得壓倒了陸承元,好在他反應極快一把将陸承元撈起,讓其不至于一頭撞在馬車木板上。
陸承元臉色不怎麽好看,極為嫌棄的将沈澤推開,防備的盯着這厮,總怕秘密被發現。
這個沈澤太聰明了,讓陸承元不得不防。
氣氛并未尴尬,沈澤故作憂傷的感嘆道:“唉,沒想到殿下如此厭惡我,投懷送抱都嫌棄的推開……”
陸承元嘴角抽了抽不帶任何笑意。
她忽略了沈澤的抽風,掀開車簾問:“怎麽回事?”
趕車的甲九哭喪着一張臉,說:“少爺,土、土匪劫、劫財。”
甲九剛說完,有個爽朗的少年人嗓音便是附和的響起:“此山此路皆為本寨主的,過此路得給爺爺點壓歲錢!”
陸承元半眯着鳳眸遠眺過去,在趙無極的馬車前頭護衛全數都抽出了冒着寒光的刀劍,蓄勢待發。
而一名青衫少年獨身一人,手持蝴蝶雙刀現在管道正中央。
相隔甚遠,陸承元并沒有看清楚少年人的長相,不過遠遠看着就不像是個土匪,倒像是出來玩樂的富家公子哥兒。
只有一人?
陸承元不太信,她隐晦的四處張望,管道兩邊是山林,鋪着厚厚一層白雪,寒枝枯葉有些蕭瑟,倒不像是能藏人的。
陸承元在趙無極他們與少年人交涉的時候有些敏銳的問了一句:“這是到哪兒了?”
甲九老老實實回答道:“落、落霞、山山……”
陸承元臉色變了變,暗道:又是落霞山?是山賊餘黨的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一想到有誰能夠故意為之陸承元就忍不住看向沈澤那張俊美的臉。
這厮總能鬧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正如許家村的黃天佑……
許是感覺到了陸承元懷疑的眼神,沈澤幾乎是立馬舉起雙手頗為委屈的強調自己的清白,說:“我可什麽都沒做,殿、元郎你時時日日在我身邊該是知道的。”
原本正正經經的同行同馬車偏是被沈澤說出了暧昧的味道。
陸承元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閃着水光的桃花眼,對于沈澤的裝委屈敬而不敏,隐晦的冷笑道:“沈公子才高八鬥智謀無限,手段呈出不窮,做沒做恐怕也只有沈公子自己知道了,畢竟我沒那麽大能力抓住你的尾巴。”
沈澤嘴角抽了抽,似乎裝太多了陸承元什麽話都不信他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那怎麽樣你才信呢?”
陸承元沒當回事,只覺得他又想坑人玩耍了,随口道:“你去色誘吧!”
沈澤聽此瞪大了眼睛,打頭一次對陸承元的語出驚人給吓到了,不可思議的問:“色誘?元郎你怎麽會想到我堂堂七尺男兒能色誘,一個男、少年?”
十分詭異的對話也拉回了陸承元不少心思,她怪異的打量了沈澤一邊,冷不丁回答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色誘嗎?前頭劫財,你用你三寸不爛之舌換成劫色,我們不費一兵一卒的往肅州去,你武功高強自己想辦法回來,當然沉醉溫柔鄉我也不會怪你的。”
沈澤啞口無言,他十分委屈。
平日裏的确是經常調侃元王,可他那怎麽能叫色誘呢?
那就毛遂自薦!
沈澤十分幽怨的叫道:“元郎~”
聽得陸承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趙無極像是和青衫少年談崩了,氣勢洶洶的嗓音吼出傻不拉幾的言語,說:“不給錢是吧!小的們給我出來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