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愛了許多
水喝到脹肚的龐元英, 暗暗偷瞄着白玉堂。很快來了主意, 他就把肚子裏的水給變壞了。
不讓是吧, 偏要逗你。
龐元英嘿嘿笑着湊到白玉堂身邊,上去就拉住白玉堂的手。白玉堂的手很修長,掌心帶着薄繭, 龐元英就用指尖輕輕的劃着他掌心的那處薄繭。
“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麽去了那麽久?我都想你了。”龐元英擡起屁股一跳,坐在桌子上。他依舊拉着白玉堂的手, 還把白玉堂拽到自己跟前。
白玉堂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一龐元英, “我去哪兒你不是知道麽?”
“那你實際去哪兒了,我卻不知道呀。”龐元英笑得燦爛, “以後你去哪都帶着我好不好, 你一離開我總是忍不住想你。”
“剛幫了周仵作穿衣服,這會兒對便我甜言蜜語。你這臉皮鐵做得?”白玉堂根本不吃這套,他捏着龐元英的臉蛋,似乎在驗他的臉皮有多厚。
“她故意勾引我, 我若不表現出一絲絲興趣,學你清清冷冷的,人家反而會懷疑我不正常。”龐元英拉一下白玉堂胳膊,“別計較了, 啊, 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玉堂再看龐元英的眼神足可以殺人。
“吃醋了挺好,說明你真心在意我。”龐元英雙手捧着白玉堂的右手掌放到自己的臉上, 然後微微仰首, 眨着清澈的眼睛看他。
那眼神, 很像是一只犯了錯眼巴巴地渴望主人原諒的哈巴狗兒,讓人不忍心責怪。
說了這麽多甜言蜜語,還用這種眼神看他,白玉堂早就沒有任何脾氣了。他向來吃軟不吃硬。但是該敲打的地方還是要敲打,畢竟龐元英的性子不太穩定,必須管着他才成。
“你這身份,将來對你主動獻媚,或向你進獻美人的人不在少數。”
龐元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白玉堂質問。
“做好準備,提高警覺性。”
“之前有個叫胡沙的人,為了讨好我,擄了美人送我。”白玉堂講述道。
“原來我們都差不多,都有人送美人來。”龐元英嘿嘿笑着應和,“那我們就彼此約定,都一起提高警惕就好了。”
“我砍了了他的左臂。”白玉堂接着道。
龐元英愣住,“為……為什麽?”
“他用哪只手擄人,我就砍他哪一只手。”白玉堂把唇湊到龐元英的耳邊,聲音陰恻恻地冰冷,反手緊緊握住了龐元英那雙不老實的手,“你若敢招惹別人,哪只手碰了她們我就砍哪只。若是那東西也管不住,我就連它一塊剁了。”
龐元英渾身一哆嗦,雖然他知道白玉堂不可能真對他下手,但這種威脅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太具有震懾力。龐元英的一肚子壞水瞬間就被吓沒了,剛剛醞釀好的邪惡計劃完全不敢對白玉堂使。
白玉堂見龐元英縮着脖子,不吭聲了,用手摸了摸腦袋,“怎麽了?不是問心無愧麽?卻怕成這樣?你莫非以為你惹了爺,還能全身而退?”
“喂,是你先對我有意的,我沒惹你。”龐元英分辯道。
白玉堂把手伸進了龐元英的衣襟內,找準那凸起的一點,輕捏了一下。
練武的出手極快,這一下猝不及防,瞬間從頭到腳的酥麻,迫得龐元英悶哼了一聲。
白玉堂手捧着龐元英紅透了的臉,“你若對爺無意,豈會被爺碰一下就會如此敏感?”
龐元英羞惱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你混蛋!”
平常表情豐富最愛做戲的一張臉,此刻粉着面頰蒙上了一層羞澀,眸中還染燃了欲念,誘得人真想一口把他吞下去。
白玉堂的手從龐元英的臉頰滑至下颚處,他低下頭,把唇湊得很近,與龐元英的唇只有近一寸的距離。他便不再動了。
龐元英仰頭看着他,微微眯着眼,主動把唇湊上去,吻上了白玉堂的唇。
兩片熱唇起初觸碰的時候,便立刻分開了。
龐元英臉燒得慌,扭頭想躲,但他的下颚卻白玉堂的大手給控制住了,他被迫要保持剛才仰頭的動作。
這一次白玉堂主動吻了上來,吸着他的唇瓣,勁道十足,攻城略地,打得他措手不及。這一吻的時間很長,龐元英想讓白玉堂暫停,但不及聲音發出,對方的舌便探進了他的口中,霸道攪弄,令他的身體陣陣發軟,如遭受了強電擊般。
龐元英推着白玉堂的胸膛,不想他卻像是紮根在地裏的石雕一般,怎麽都推不動。
龐元英抗議無效後,反攻去咬白玉堂的唇,把這人咬得吃痛地哼了一聲,才松開嘴。
白玉堂用手指按了下被咬的地方,斜睨龐元英。
“沒破!”龐元英立刻解釋,“我……我尿急!”
龐元英說完就跳下桌子,急忙忙跑了出去。
白玉堂看着龐元英又軟又慫的逃跑姿勢,輕笑一聲。
“雷聲大雨點小。”就這樣還敢耍小心思報複他?
白玉堂邊嘆龐元英慫,邊灌了一杯茶進肚。喝茶對他來講根本不好用,白玉堂便回屋去沖涼水澡。
龐元英懊惱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再三警告自己在這方面絕對不能惹白玉堂。
沖動之下做出決定果然不夠理智。他剛剛竟然想勾引白玉堂,等把他惹着火了讓他難受之後,自己再跑。結果勾引還沒有正式開始,他只是用手指頭勾了勾白玉堂的掌心而已,就被對方搞得先潰不成軍了。
龐元英需要冷靜一下,在府中的其它地方晃悠了小半個時辰,估摸着白玉堂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不巧碰見周子玉從前邊過來,龐元英害怕撞見後再起什麽誤會被白玉堂抓包,趕緊躲到邊上的樹叢裏。
腳步聲從前走過之後,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出來吧。”
龐元英還以為自己被周子玉發現了,正琢磨着該怎麽緩解這個尴尬,忽然聽到另有腳步聲過去。龐元英摸了一把後腰,桃木劍不在。想起來了,他之前如廁的時候把桃木劍放在了茅房外,忘記帶走了。
“公子要走了。”
“這麽快?我還未來得及見他。”周子玉驚訝道。
“公子請子玉姑娘慎重處事,別負了他的期望。”
“知道了。”
周子玉答應之後,那腳步聲就遠去了,随後周子玉也離開了。
白玉堂曾經說過周子玉的輕功非常好,龐元英怕被發現,躲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等了半晌,确定四周沒動靜以後,龐元英才敢冒頭,琢磨着他們對話裏的‘公子’是什麽意思,代表着什麽身份。
龐元英回屋更衣,發現白玉堂正坐在他屋內等着,吓了一跳。
“一直沒走?”
“你掉茅坑裏了,這麽久才回?”白玉堂反問。
“解決完問題後我順便走了走,剛好偷聽到一件事。”
白玉堂聽龐元英講了周子玉的話後,琢磨了下。
“莫非是三重閣閣主之子?”
“但據之前宋國公的供述,三重閣閣主并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還被他給弄死了。會不會這公子二字,還有其它別的什麽含義?”
“若這是綽號,便更不好猜了。但宋國公與那三重閣閣主來往并不算密切,二十多年了,怎知道他是不是又有了兒子?”
“也對,若能知道這‘公子’是誰便好了。”
龐元英和白玉堂随即将此事禀告給了晏殊。
“這不難,找借口禁嚴,派人守住城門。這閣主的兒子想必是有些身份,随咱們來那些侍衛都見過些世面。若這公子是東京內的勳貴,他們必認識。安排他們守城門,一個一個排查辨認就是。”晏殊道。
半個時辰後,衙門忽然吵起來,有人大喊南康郡王不見了。蔣文亮和周子玉随後趕了過來詢問情況。在大家的通力搜查和審問之下,得知就在剛剛有兩個小厮打扮的人從衙門後門離開。于是大家立刻懷疑是南康郡王和他的貼身侍衛,喬裝打扮逃跑了。
“竟然跑了,這……這可怎麽辦?”蔣文亮詢問地看向晏殊。
晏殊:“全程禁嚴,立刻搜查。會出南康郡王的畫像交給守城軍,出城人員須比對之後方可方形。”
“那這是通緝皇族,不太好吧?”蔣文亮緊張道。
“誰說是通緝,這可以是找人。”晏殊道,“王燕若是在外頭出了危險,咱們大家都逃脫不了幹系。”
“對對對,是屬下愚笨了,我立刻召急人手。”
龐元英說風涼話道:“這跟我可沒關系啊,看守的人不是我的人,王爺住的府邸也不是我的府邸。那麽大的兩個人,就由着他們大搖大擺的出去了。蔣大人做為一府尹可真是無能啊!”
蔣文亮聽到這話,氣得無以複加,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憋着氣去辦事,盼着屬下趕緊把人給找回來。
他生怕自己因為這事兒被龐元英告狀,職位不保。所以又去找了周子玉,問她勾引龐元英的結果如何。
蔣文亮見周子玉垂着眼眸不吭聲,立刻明白她失敗了。
蔣文亮忍不住譏笑:“這還是我認識的周子玉麽?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你活兒是不是太長時間沒練過了?”
“蔣文亮,你給我住嘴!”
“我告訴你,這事兒而今你必須辦成了。這小祖宗真要折騰咱們霸州府,那大家都得一起送死。”蔣文亮警告罷了,便拂袖而去。
周子玉氣得推翻桌上的茶杯,她就知道她的過去會被人瞧不起。平常對她好,不過是圖她的美色罷了,等真正遇到關鍵的時候,醜惡的嘴臉都露出來。
周子玉忽然想起之前對他坐懷不亂的龐元英來,比起虛僞的蔣文亮,這個瘋癫的纨绔倒是為人真實,可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