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瑞玉安年》
作者:a70527
內容簡介:
文案一:替身演員王瑞源在一次海選中脫穎而出,飾演了個N+1的配角,卻因為上了不該上的床而被趕出B市,幾年後王瑞源帶着孩子重新踏上這片土地。
文案二:第一次的片場驚鴻;第二次的歸途巧逢,第三次的會所偶遇,錯愕驚喜擔憂,王瑞源的心境亦從淩雲壯志走到了黯然神傷。本不該有過多交集的二人,卻好似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幾年後重回這片土地,他們的故事才真正開始。
此文涉及少量娛樂圈,嗯,也可能不少但不以娛樂圈為主打,所以算不上職業升級流,故事可能略顯平淡,無神魔,無鬼怪,歡迎收藏。
抱歉啊親們,今天上來看了下,有親問我的去向,那個我這段時間确實很忙,所以沒時間更文,但這段繁忙的時期馬上就要過了,大家在等一個星期就好了,文會繼續更的。
≤從孩子開始的關系≥
關于孩子那篇文,有看的朋友可以放心,等過了這陣子就全都放出來,作者膽子小,不敢頂風作案。
外表溫柔內裏冷漠攻X堅韌不屈癡情演員受
替身演員王瑞源在一次海選中脫穎而出,飾演了個N+1的配角,卻因為上了不該上的床而被趕出B市,幾年後王瑞源帶着孩子重踏故土,那個總是帶着溫柔笑顏的男人才真正走進他的生命裏。
*生子文
*攻前期是個沒得感情的假面王者,後期有所好轉
*總體甜寵
*涉及少量娛樂圈
*故事略平淡,無神魔,無鬼怪,可能還有點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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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找個地方把文寫完,不管是看過的還是沒看過的,都歡迎
*方便的話就順手點個收藏,感謝
【全文閱讀】
機會
2013年7月8日,王瑞源仔細摸索着臺歷上的這個日子,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表現。
今天是‘國之命運’劇組海選的日子,做了六年替身演員的王瑞源終于鼓起勇氣走上了海選的舞臺,雖然此次選拔只針對部分配角且過後還要參加多輪的甄選、遴選,但對于他來說這仍是個難得的機會。
王瑞源長的濃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好身手也好,按理說也算得上高大英挺相貌堂堂,但是以他的眉目卻背離了今下觀衆的審美,偶像劇就不用說了,抗R諜戰的題材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在Z國影視劇市場,這類題材的電視劇雖然勁頭一直很猛也頗受大衆喜愛但是在演員那一塊卻也比較循規蹈矩,幾近飽和。
說白了就是在演員的挑選上一直采取沿用的方式,這類題材的影視劇幾乎就那麽幾個演員總是不厭其煩的飾演着同一時代背景下際遇相似的英雄人物,觀衆倒是也買賬,如果換了人恐怕還真沒人看。所以王瑞源要是想在這一塊熬出頭也是挺有難度的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他連個配角都沒出演過。
王瑞源倒也不是圖那些主演的虛名,他是真的喜歡表演,從小看着十幾寸的黑白電視機他就會跟着比比劃劃連說帶唱的招的一家子人跟着樂呵。長大了更是跑去科班學表演出來後和他的同學一樣東奔西走的一年後才知道在這上面其實沒什麽出路,但是他并沒有同別人一樣選擇舍棄自己熱愛的表演而是去當了替身演員。他小時候在少林寺學過幾年功夫,身手絕對沒的說又不怕苦不怕累,在替身演員這一行當一幹就是六年倒是也闖出了些名堂,部分頗有名氣的男演員還會專門找他來當替身。
可是替身演員的戲份畢竟十分有限,甚至沒有人知道某些十分經典的鏡頭是他們這部分人在以生命诠釋着他們的演繹事業。
多年的浸染雖然讓王瑞源熱愛着替身演員這一行業但是他也知道要想得到真正的表演機會,得到人們的認可,還是要走到幕前,至少要讓別人知道他是誰。
因此在弟弟王瑞睿私自為他填妥了報名表并寄到‘國之命運’海選劇組的時候,王瑞源并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穩穩當當的接受了。自己既然沒有這個勇氣那麽就接受弟弟的好意,在他看來如果真的能被選上其實戲份多少都好說,他并不貪心也從未想過要一步登天,他只希望能有更多更為廣闊的舞臺讓他盡情的去演繹各式各樣的人生,哪怕一輩子只能飾演配角他一樣覺得滿足。
王瑞源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他在很多劇組呆過,在演完自己的替身鏡頭後他就會自覺的去琢磨和分析戲中的每一個角色然後回家練習,人們常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如今看來果然是沒錯的,王瑞源甚至沒有經過第二輪的篩選就被敲定成了‘國之命運’的演員之一。雖然具體是哪個角色還沒有最後拍板,但是導演也向他保證男配二三是沒戲了但會在四五中給他量身敲定一個角色。說真的導演能這樣保證已經很難得,他是真的欣賞王瑞源,其實大部分的角色早就是內部敲定好的,什麽海選也只是個由頭,在這麽個浮華的娛樂圈沉吟了這麽多年,潛規則這東西王瑞源還是了解一些的。
8月底的時候,王瑞源接到了角色劇本,9月初要試戲,導演已經事先聲明如果到時演員不能拿捏住自身角色的特點,他不管哪位一線明星的來頭有多響亮也不論哪位新晉演員的後臺如何硬朗,什麽廢話都別說到時候該換,換!
導演張山是出了名的硬脾氣,該買的帳他還是會買,畢竟拍戲不容易,真不是擡着兩架機器該上上就行的事兒,除了順利拉到投資人外還要疏通各個關節的關系,累身又累心。但是這個六十出頭的老頭兒卻是真的說一不二,上次有位老總的小情兒被安插進了他的劇組,老頭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有辦法,出資的是大爺兒嘛也只能将就,但那孩子實在是不給力,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怎麽指導都不成還要時不時使使小性兒,最後真給張大導演惹急了,老頭兒桌子一拍當時就給那孩子轟了出去。後來老總挂不住面子說要撤資,老頭兒來句:您請便。幾千萬的投資就這麽沒了,老頭硬是逼着經商的兒子投資他的電影,張山的兒子張祈林被逼無奈只得掏錢,也沒指望着老父能讓他大發一筆,只要別再這麽鬧騰就成,但後來老頭倒是挺争氣讓兒子是賺了不少錢。
王瑞源到也聽過這位張山導演的一些奇聞趣事,其實導演能做到他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雖不能事事自己做主倒也有選擇的權利,人本來就是在妥協與被妥協裏求全的,不可能完全的自主。
拿着劇本的王瑞源一遍遍的對着鏡子挂着MP3練表情練語調,他對這個角色抱有很大的祈望,他清楚的明白這是自己真真正正飾演的第一個角色,他要演好,那樣才會有下一個角色等着他。
10月王瑞源正式進劇組。由于此時正值Z、R島嶼争端白熱化,所以這部來年的抗戰大劇也備受關注,戲還沒開拍就着着實實的火了一把,上級領導對此也是相當關注,張導甚至順利請到了□□的的領導前來參加開機儀式,這着實是個不小的面子,劇組自然是要整裝待發以便領導莅臨檢閱。
‘國之命運’開機當日,張導制定了一系列迎接計劃,聽說幾位領導都是從部隊裏出來的,張導就打算把他們劇組也弄得氣勢如虹些,畢竟這也是衛國劇,表現的大氣硬朗些反而更有震撼力,迎賓更是清一色的軍人裝扮。
為了把戰争場面烘托的更加有代入感也更加真實,張導把資金預算控制的很緊,在領導們來的前一天,他是這麽和衆演員說的:我是相信諸位的實力的,明天是咱們進劇組的第一場戲,穿着軍裝站好軍姿當迎賓。于是請迎賓的錢可以省掉了。
張導自然是不可能讓大牌們兒跟小演員一起當迎賓,幾位領導還需要他們接待呢,于是這個迎賓的活計就落在了新晉男女配角三四五六等身上了,王瑞源長得高高壯壯的實在很有軍人那份氣魄自然不能浪費,排除幾個實在歪瓜裂棗或是風塵氣太濃的一共剩下十四人,七男七女分立大門兩側再加上一身筆挺的軍裝還真挺唬人。
幾人早早的就在攝影棚門口站定,跟門神似的。
這時候天已經逐漸轉冷,早晚溫度更是下降了不少穿軍裝倒是正合适。只是明明定下的時間十點到也沒有必要讓他們七點就在這站崗啊,又不真是軍隊裏出來的,這三個小時站下來腿非麻了不可。當下就有幾個小演員不樂意了,叽叽喳喳的圍了個圈左一句又一句的咋呼,弄得王瑞源腦仁直疼,還是那張導高杆一句誰不願意誰就給我滾蛋,立刻讓一群人跟着消停。
雖然是不情不願但在張導的監督下倒也沒人敢偷懶,王瑞源倒是心甘情願在這給站着,反正今天是鐵定演不了戲,在哪都是一樣,沒事還能在心裏琢磨琢磨角色的心裏呢
一個小時候後所有人都明白張導為什麽讓他們七點開始就在這站崗了。
劇組衆人算是七點上的工,八點整的時候遠處緩緩駛來三輛轎車。太遠了看不清楚,近了衆人的目光在那三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車上劃了個一溜兒個,誰都沒當一回事,瞬間挺得筆直的腰杆子也軟了下去。直到車在劇組門口停妥,在看清那京V打頭的車牌後,幾人都愣了愣随即吞下即将脫口而出的驚呼,刷拉拉的一下子臉上全都笑開了花還不忘把腰杆子挺得跟标杆似的直。
京V***,這可是ZYJW的車,王瑞源等人的心裏全都轉了個,不是說只是□□的幾位領導前來走走過場麽,怎麽ZYJW的車都出動了?!
這一驚着實非同小可,雖然沒見着穿軍裝抗大槍的,但是就沖那車牌子十幾個小青年就有些懵,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很快,前後兩輛車分別走下三個人,其中一個首先走到中間那輛車邊上低頭說了些什麽,片刻後被夾在中央的那輛車走下了兩個人,先出來的是個青年,嘴角一直挂着笑,先和之前那人說了會兒話才走過去開另一邊的車門,最後下來的是位老人,貌似已過古稀卻是精神矍铄,一看就知道是久居高位的。
那些人很自然的把老人和青年簇擁到了中央,王瑞源每天必看的節目就是新聞,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陪在老人右手邊不斷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分明是Z國□□部長張嶺海。最外層圍着四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看那架勢與鷹似的的雙眼也知道個個都是高手。
王瑞源倒是不關心這些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反正他演好戲做好自己的本職也就行了,其他的無論他感不感興趣都與他無關,看了幾眼便繼續充當他的門神去了。
這時的張導早就聞風迎了出來,一張老臉笑得更是跟朵菊花似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相遇
王瑞源鼻觀眼眼觀心,一心一意做着他的門童,卻不知剩下那幾十雙眼睛早就看直了,大家都是混娛樂圈的平時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但像陪在老人身邊的青年那樣的還真是頭一遭瞧見。
青年的五官精細曼妙絕非筆墨可以圈畫,再加上一身雅然天成的非凡氣質,絕對是個十分有味道的男人。更難得的是他的臉上一直帶着得體的淺笑,不張不馳。這讓他那極其出色傲人的五官也一下子變得柔和了不少,甚至在走過王瑞源他們身邊的時候更是點頭微笑的向在場的每一個人致意,親民到超凡脫俗。在場的男男女女無不被他迷得有些暈頭轉向。
不過也只是幾眼的功夫,青年就陪着老人進了攝影棚,在無數的抽氣聲過後便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嘆息。
王瑞源只是個小配角自然要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繼迎‘神’之後擔任送‘神’的工作。他是毫無怨言,與其跟那些大人物應對他反而覺得這樣更自在些,但有幾個小演員卻早已按耐不住的跟了進去,張導的囑咐更是被抛出了八丈遠。本來也是嘛,這樣難得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別的不說混個眼熟也是好的,這些人他們雖不都認得但也知道來頭不小,平日裏是求也求不到的。
王瑞源既不在乎他們談了些什麽也沒指着能借此上位,自然是定定的站着。他們進去後呆的時間并不長,頂多二三十分鐘的樣子就又被衆人簇擁着走了出來。這次是那個漂亮的青年攙扶着老人出來的,樣子十分的恭敬,王瑞源依舊是頭也沒擡直直的望着前方,青年在扶着老人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說了句:“你軍姿站的真是漂亮。”可等王瑞源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上了車。
其實王瑞源之所反應的這麽慢是有原因的,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即将飾演和正在飾演的這兩個角色身上輪轉,自然沒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別的事物上,所以當青年走過來的時候他想的是:我現在是個正在站軍姿的軍人應該是目不斜視的。可練武的人耳力都好,在男人走過來并輕輕誇了他一句的當口他還聽到了輕微的金屬落地的聲響,他本能的反應是優先去探測這聲音的來源,于是等他撿起地上那支十分高檔的鋼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把筆還會給青年的機會,呆愣愣的看着車駛出了好遠,王瑞源還在琢磨是不是應該把筆還給人家,這時車離得更遠了些。最後,王瑞源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檻,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下飛奔的追了出去。
這條路基本都是單一路口,總不會走岔。
王瑞源腿下功夫好腳程也快但怎麽都和汽車是沒法比的。好在現在是早高峰,就算是挂着J牌也是要守交規的不是,所以在狠命追了三條街之後王瑞源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的京V。算是老天不許他藏私吧,本來他想着過了這條街要是再追不上便放棄的,這筆就帶回家作永久珍藏。
綠燈。
那車跟着前面大量的車流又開始緩慢移動。王瑞源只得認命的繼續在後面跑,話早就累的喊不出來他只能舉起那只拿着鋼筆的手盡量走在後視鏡能看到的地方,雖然這難度有點大,但別說,還真讓人給瞧見了。
警衛員這工作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後面有人這麽拼命的在追他們的車再看不見那就真配不上這頂級警衛的稱號了,當下幾人就都警覺起來甚至手下意識的摸進了懷裏。
“黑眼,提醒前車注意,後面有人在追我們的車。”
“是,隊長。”
又一個紅燈,幾輛車全都減速停靠在了路邊,王瑞源眼睛一亮飛快的沖了過去,那些人是看見他了吧?竟然還下車了。
最後那輛車下來的一個男人向他走了過來,二話沒說上來就一個擒拿手把他的手反剪了過去,王瑞源也是一時大意沒想到這人會來這麽一手,但是被攻擊後的反射動作已經先他的大腦讓他和那個人動起手來,要說王瑞源的伸手是很不錯的但要和這些專業人事比還是差了些卻也撐了不短的時間,最後被一個後掃腿掀翻在地。接着他只覺後腰眼一緊便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他知道男人用袖口掩着頂在他腰側的是□□,劇組裏總是少不得槍械這類道具,但那也只是道具不過他清楚這會兒硬硬的頂着他後腰的絕對是真槍實彈的家夥。
“你是誰?要幹什麽?”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隐隐帶着一股難言的壓迫感,幾乎是一近身王瑞源就嗅到了這人身上的血腥味,那和他在山裏見到的野狼差不多。
王瑞源動了動一直被他緊緊攥在手心的鋼筆,用下巴示意道:“抱歉,我只是想把這個還給那位先生。”
男人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拿過他手中的鋼筆自己查看,那上面清晰的刻了個‘龔’字。
王瑞源接着說道:“他掉到地上,我撿到。”
“你追了我們四條街?”
“呃……對,我想還是應給物歸原主。”
“稍等下。”男人拿出對講機,對着另一頭說了幾句話然後轉向張瑞源說道:“你現在可以把筆拿給龔先生了。”
“龔先生?”
“筆的主人。”
王瑞源終于在被毫無人權的搜身後放了過去。本來他以為這種毫無人權可言的行為已經被法律所摒棄,沒想到特權階級就是不一樣,總是比小老百姓要高杆些。
這時男人嘴中的龔先生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王瑞源此時才有時間仔細的觀察他。怪不得那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別的不說就沖這雙溫柔似水,水光潋滟好似能把人溺斃其中眼睛,這位龔先生的殺傷力就足以摧毀一個團,張瑞源也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把筆遞了過去。
“龔先生,這是您的筆,掉在地上的。”
“謝謝。”男人的聲音很輕,相當的溫柔親切,王瑞源覺得他的警衛們和他本人簡直是天差地別,當然他也有可能只是個秘書,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男人不是。
“你全身都是汗,跑了很遠?”
“不是,也沒多遠。”
男人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警衛輕輕說道:“帶這位先生到附近的服裝店換身衣服。”
“不,不用了,我回劇組換就成。”
“劇組?”
“啊,對,就是剛剛您去的劇組,我在那幫忙。”
“哦,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注意。”
“沒關系。”如果他沒幻聽的話,這位龔先生好像在之前還贊過他站姿漂亮,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麽?
“那就當做我的賠禮,還是讓他帶先生去換身衣服吧,你因為我弄的這樣一身的汗我也于心不忍,更何況這支鋼筆是我的心愛之物,真是要感謝你。”
“可是……”
“小張,你帶這位先生去換衣服。”
“是!”
王瑞源嘴巴張了又張,最後還是覺得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跟着那個叫做小張的同志走了。一邊走張瑞源一邊想:這位龔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不說,人還不驕不躁的,溫柔體貼又大度,這樣的男人真是稱得上完美了。
見王瑞源和小張上了後面的車并向反方向駛去,龔玉修才收起滿面笑意,面無表情的把手中還帶着濕漉漉汗水的筆毫不留情的投入街邊的垃圾桶,然後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同樣抛進去。拉開車門說道:“走吧。”
“怎麽了?”
“沒事。”
“嗯。”
“外公,我下午還有些事,所以……”
“你們這些孩子可真是,都不願意陪我這個糟老頭子。”
“怎麽會,外公,我是真的有事。”
“算了,去吧去吧,正事要緊。”
“我保證只要一有空就來陪您。”
“就會說好聽的,指不定又多少天見不到人,快去吧。”
“我陪您吃飯?”
“行了,心都沒在這兒。讓張嶺海陪我就行,忙你的去,快走。”
“是!首長!”行了個标準的軍禮,龔玉修笑道:“那我去和張叔叔打個招呼。”
“嗯。玉修啊,凡事都要小心,切不可過于激進,你這點兒我倒是放心,就是你表哥過于跋扈,也沒有你心這樣細膩的心思怕是以後要吃虧的。”
“外公,放心。我會多提點表哥的。”
“嗯。咱們年愛家就你們這麽幾個孩子,是要互相幫襯着點。”
“知道了,外公。龔家、年愛家本來就是一體的。”
“好,走吧。”
要說這位小張同志還真是盡心盡力,不光賠了他身衣服還堅持要把他送回劇組,王瑞源也沒說什麽,主要是他想把買衣服的錢還給人家,但是身上卻沒有那麽多現錢。手心緊緊的攥着被剪下來的袖标,實際上他都沒來得及看價位或者說那衣服上面可能根本就沒有價位,可是王瑞源知道這身看起來挺普通的衣服一定價值不菲,沒準還是高級定制什麽的,實在不行他就回到劇組把衣服脫下來直接還給人家得了,要不然穿在自己身上也照樣糟心。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等到了劇組,那小張同志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讓他連說個不的機會都沒有。盡管是這樣王瑞源還是進更衣室把衣服給換了下來,不行的話今天收工後他自己再去趟那家店把衣服給退了,大不了再給人家補點錢,應該問題不大吧?
朋友
這麽想着王瑞源就出了更衣室進了攝影棚,雖然今天不上工但是竟然大多數演員都沒有回家,待他走近了就聽有人高聲說道:“王瑞源。我剛才看見有輛車送你回來,是和那輛京V一起的吧?你小子還挺有能耐,拾金不昧的優良傳統可都讓你給發揚光大了啊!”
“是啊,你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姐妹們。”
“可不,倒時也不用演這種三流小角色了,馬屁拍響了主演沒準就來了。”
一聲聲的嘲笑、諷刺、挖苦跟槍林彈雨似的劈頭蓋臉的砸來,有一瞬間張瑞源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憤怒,最後卻都統統轉為無奈。他既然堵不上別人的嘴那麽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一支鋼筆,他從沒想過那能換回什麽也沒想過要去換回什麽,就連剛剛換下的那身價值不菲的衣服他都是不想要的。
王瑞源并沒有試圖去解釋,他只是給已經回去的副導小偉打了個電話,詢問下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還有就是電視劇的具體開機時間,得到答案後王瑞源沒有理會鬧哄哄的衆人獨自走了出去。只是幾十秒之後,王瑞源聽到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王哥,等等,等等我!”
“小媛,你怎麽出來了?”這女孩兒是當時和王瑞源一起參加海選時認識的,天真爛漫是個不錯的小丫頭。
“王哥,我知道你不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別介意,他們呀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我沒介意,當演員挺不容易的,我能理解。”
“哈哈,我就知道王哥最大度,不跟這幫小人計較!”
“你這丫頭,別這麽說,他們也就是一時氣憤,明兒就好了。”
“嗯。王哥我請你吃豆撈啊?”
“別了,還是我請你吧。正宗的老BJ銅鍋。”
“不一樣嗎?”
“沒吧,我覺得差不多。”
“那行。”
王瑞源今年28了,從藝校出來後就一直給人當替身演員,接觸女同志的機會倒是挺多,但輪到自己身上的還真沒幾個,他也想着早點成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替身演員這名頭說出去可能也算不上多難聽但是找媳婦是真心有難度,相親會他也不是去過一兩次了,看着他人家倒是都挺滿意,但一談到工作就沒一個姑娘樂意的,畢竟去相親的人多數都挺務實的,成家立業的事不能現在瞧着好以後喝西北風去,再說就沖着這危險性也挺讓人受不了的,他們填保險單的機會遠遠要大于旁人。
時間一長,王瑞源倒也想明白了,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全看緣分,更何況他平時忙起來也是沒日沒夜的,這事兒也就想的少了,只是看他歲數越來越大偶爾父母會打過電話來讓他回鄉去相個親什麽的,但是都被王瑞源以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看着李媛的态度,其實王瑞源的心裏也明白,這小丫頭對他有點意思,但人家姑娘剛滿20,看的潛總覺得有情有愛的就不愁吃穿了,可他畢竟年長了人家八歲,不說老牛吃嫩草吧但生活的閱歷絕對是要比姑娘高出不少,要是兩人之後真有了點什麽怕是人家姑娘長了幾歲後是要後悔的。
這麽想着吃完飯後,王瑞源找了理由也就閃了,平時吃個飯倒是沒什麽但總也不能真讓人家覺得這是約會吧。
開機典禮過後,全體演職人員都進入了拼命三郎的狀态,導演嚴格也就意味着所有工作人員都得跟着團團轉,別的不說到真挺磨練人耐性的。
王瑞源以前一直是做替身演員的,這會兒對着鏡頭就有點找不着北,總是不自覺的去躲鏡,替身演員就是這樣他們不能讓觀衆看到自己的臉所以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下意識去躲閃鏡頭的習慣,但放在現在這無疑是王瑞源首要克服的困境,導演的脾氣都不好耐性更是有限,在第三次的叫停後,王瑞源被張導拎了過來,對着他和另一個挺年輕的小夥子吼:“你們哥兩倒是正好湊成一對兒,一個拼命的躲一個拼命的追,這既不是躲貓貓也不是T臺走秀,戲劇所需的鏡頭感在你們這兒簡直成了狗屁!都給我去那邊對着練,明天要是還這樣,我管你們演得好不好,都得給我滾蛋!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弄不明白就算演得再好有個屁用!”
王瑞源被說的滿臉通紅,那小夥子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腦袋一擡率先向張導指的地方走去,王瑞源走在他後面才發現原來這小子一直帶着耳機,壓根就沒把張導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大眼對小眼的互望了一陣,王瑞源覺得畢竟自己年齡大些便伸出手說道:“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我叫王瑞源。”
“張蘇。”男孩兒十分勉強的捏着王瑞源的指尖握了握馬上就放開了。
“張蘇?”王瑞源有些吃驚,這個名字他聽說過,張導的孫子不是就叫張蘇嗎?好像還是什麽新生代的偶像歌手來着,怨不得這孩子長得這麽好。
“啊?”
“哦,對不起,不是叫你。張導是你爺爺嗎?”話一出口,王瑞源就感到氣憤有點不對,連忙說道:“我沒別的意思。”
張蘇冷笑一聲說道:“你就算有別的意思怕是我也幫不上忙,你沒聽到那老頭教訓我跟教訓孫子是的?”
王瑞源心道:你不就是他孫子麽。
王瑞源覺得張蘇這是典型的小孩兒脾氣倒是跟李媛有點像,便說:“張導是為你好,你是演男二吧?以後機會多着呢,現在是得打好基礎。”
“得了吧,我才不稀罕什麽男二,我只想當歌手。”頓了頓,張蘇又道:“狗屁的男二,聽這頭銜也夠二的,要不是張祈林給他投了不少錢,老頭子能讓我上他的戲?鬼都不信!”
王瑞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閉上它,這一家都是些什麽人啊,爺爺不是爺爺,爸爸不是爸爸,連孫子都不是孫子。
過了一會兒,張蘇說:“喂,王瑞源,你人緣很次嗎?”
“怎麽說?”
“他們好像都不大願意搭理你。”
“呃……可能吧。”
“什麽叫可能吧?算了,我要回去練歌了,你不走?”
王瑞源搖了搖頭,說:“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演戲,對于我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想抓住。”
“沒想到你個頭不小,說話還挺酸。”張蘇撇撇嘴,接着道:“老頭說你沒有鏡頭感。”
“也說你了。”
“我跟你狀況不一樣,我那是太有鏡頭感了,我拍MV鏡頭都是要以我為中心,我不得看鏡頭嘛,這個倒好,讓我別看,我可能一時就改過來嗎?!”
“我也是,我以前是幹替身演員的,那時候導演跟我們說:替身演員就是要當自己不存在,把動作做漂亮就行了,千萬別拿自己當回事兒,臉更是絕對不能露出來。”
“那你比我慘。”
“也沒覺得,那時候也挺開心的。”大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就是一天,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倆人在這聊了聊倒是有點找到知音的感覺,很快張蘇就一口一個王哥叫上了,王瑞源其實人緣挺好的,以前做替身演員的時候總是能輕易和別人打成一片,人實在又沒壞心眼,雅俗共賞也沒什麽臭毛病,但到這可好一開始就給衆人留了個‘馬屁精’的深刻印象,想搞好人際關系看來是有些難度了,不過他也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吧。
張蘇到底也沒回家練唱,倒是跟着王瑞源有模有樣的練起所謂的鏡頭感來了,張導離得遠卻仍會時不時的回頭向他們這邊撇上一眼,幾個小時候後嘴角倒是挂上了幾分笑意,看的邊上的副導小偉直滲的慌。
第二天一上戲,果然是好了很多,張導雖然臉還是繃得緊緊的卻對兩人的戲都挺滿意,基本上是一條就過的。倒是其他演員出了了不少岔子,張導拍了八次桌子,說了無數次的蠢蛋。就這樣王瑞源在這熱熱鬧鬧的劇組也算順利的度過了他的第二天。
第三天是夜戲,白天王瑞源就在家裏睡覺,晚上張蘇給他打電話要請吃飯,王瑞源自己一個人也是無聊自然是痛快的答應了,他們今天正好有場對手戲都是九點上,這時候湊到一起等會也好一起去劇組。
經過這兩天的接觸,王瑞源到是真心的想要結交張蘇這個朋友,要說張蘇除了看着有點高傲外還真沒別的什麽毛病,按理說他家裏條件已經很不錯了,自己是明星不說,爺爺是知名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