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9)
,非得要選內場的一名觀衆上來實現願望,我們一開始都非常反對,畢竟現在底下坐的人都不見得是真的喜歡你的,萬一選一個上來砸場子的,那誰受得住?
不過大林哥到是一直堅持,說是心裏有數。我們還以為他是真的想回饋粉絲呢,哪知道原來這小子的心裏憋着壞,想要追小姑娘!
不是讓我把抽獎環節剪輯出來發到網上,就是非得請人家姑娘來小園子聽場相聲,我們倒也是納悶,這哥哥怎麽突然間就這麽一見鐘情這姑娘了?
“丫頭你不知道,我以前上初中那會兒特別胖,腫的都沒人樣。那時候,那姑娘是我同桌,別人就總嘲笑我,連帶着也會說她倒黴,和一只豬坐在一起。”大林哥如今回憶這件事情的時候,表情還是有些受傷。
“我去,這都什麽人啊?他們怎麽這麽說你啊?”我來德雲社的時候,大林哥已經休學幾年了,所以之前的事情也是偶爾聽師父師娘提一嘴才知道的。
“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麽世界對我這麽不友好!但是那天,她卻一臉的鄙夷對那個男孩子說,我真替你同學可憐,居然和一只嫉妒又醜陋的臭老鼠成為同桌!”
“哇!這姑娘帥啊!”我沒忍住發出感嘆。
“結果那個男生惱羞成怒,要動手打人。我也沒忍住,和他打了起來。”大林哥說道。
“可以,打架有沒出現什麽受傷,為什麽會讓你休學啊?”我問道。
“額……我那個時候吧,卻是太胖了,然後打的時候沒站穩,一下子坐到那男生的胳膊上,把人家胳膊坐折了……”大林哥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大林哥,虧了你減肥了,不然你就是第二個孫老師了!”
“不對啊!”說完這些,我又問道:“那個姑娘現在還是一副不認識你的樣子啊,她只是那你當相聲演員郭麒麟看待啊!”
“那時候,我上學用的不是現在這個名字,而且就念了一個月,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大林哥找補到。
“行吧行吧,那您今兒是糾結着要不要去參加同學聚會?”我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
“對啊!我這不是想去看看嘛!但是我初一就不念了,估計都不認識我,去了也尴尬。”大林哥解釋道。
“所以,你參加聚會的目的是什麽?”我問道,“就是為了見那個姑娘?”
Advertisement
“嗯,我說我是相見老師你能信嗎?”大林哥挑眉問道。
“行了,您可別在我這扯謊了!”我擺了擺手,“要我說啊,沒這麽必要,您要是想見有的是機會!我吃個飯都能偶遇她,您這想盡辦法的還能見不着?”
“丫頭你說的有道理!那我還是趕緊想辦法吧!”大林哥聽完我的話,從沙發上蹦起來就往樓上跑去了。
“哎!不是!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知道怎麽追姑娘嗎?”我在樓下喊的話,大林哥是一點都沒聽到,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替大林哥默默祈禱了。
☆、照顧病人
“喲,這是誰要追姑娘啊?”我話音剛落地,身後就傳來了辮兒哥的調侃聲。
“您今兒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我回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問道:“晚上三慶園不演出了嗎?”
“丫頭,你快管管這祖宗吧!”九郎哥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退後一步,仔細瞧了瞧,張雲雷這祖宗居然又是被九郎哥架回來的。
“怎麽回事?”我趕緊把人接了過來,問道,“九郎哥你倆今天幹嘛去了?”
“少爺今天下午在三慶對活,結果踩空了臺,把腳給崴了。”九郎哥解釋道。
“哪只腳?腿沒事吧?去醫院了嗎?”
“去什麽醫院?嘛事兒沒有,就是翔子太小心了!”辮兒哥嘟囔道,“我和他說晚上能上臺,他還不信!”
“邊呆着去吧您!還上臺?您這身板子這兩天就老實的在玫瑰園呆着吧!反正我放假了,死盯着你看你能去哪?!”我和九郎哥把人扶上了樓,讓他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是陶陽哥和大林哥一起把人扶下來的,師娘看到辮兒哥又受傷了,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也和我一樣,三令五申的不讓他再去三慶園,等把腳養好了再說,好在是他這段時間休息的不錯,身上的鋼板也都取的差不多了,所以這一會到是沒出什麽大狀況,不過這也是讓我們心驚肉跳了一陣子,生怕他又是死咬着牙不說。
好在我休息,所以白天還能盯着點人,辮兒哥也從一開始不适應變得慢慢放肆起來。
“丫頭!”一大早上,我還在一樓客廳泡茶呢,二樓就傳來辮兒哥的聲音。
“幹嘛?”我蹬蹬蹬上了樓,就看見辮兒哥斜倚着床頭,笑眯眯的說:“我要喝水!”
“那水杯離您也就五米遠,您起身夠夠不成嗎?”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這不是腳疼嘛!我姐、姐夫走之前,可是你說的,會好好照顧我的!”辮兒哥一臉委屈,“這才走了一天,你就開始抱怨了?”
師父師娘領着大林、安迪出去旅游了,本來還想帶着我,奈何這玫瑰園裏現在躺一祖宗,需要人照顧。
“小辮兒,你要喝水就自己拿,再這麽欺負丫頭,我就領丫頭去劇社呆着了,看誰還管你!”陶陽哥聽到喧鬧聲之後,上樓說道。
辮兒哥撇了撇嘴,一臉的無奈:“就知道向着丫頭,我好歹是你師兄!”
“師兄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麽?”我接過話茬問道。
“方便面?”一聽我的問題,辮兒哥眼鏡亮亮的說道。
“什麽?豬蹄面?”我假裝沒聽清,說道:“也行,我和陶陽哥出去買食材,辮兒哥您就老老實實的在床上歇着吧!”
“哎哎哎!我要吃方……”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把門關上了。
關上門,陶陽哥看我一臉的壞笑,搖了搖頭,說道:“他現在也是沒事幹,所以有點小孩脾氣,咱就讓着點他吧。”
“我還不了解他?”我也恢複了正色,說道:“滿腦子都是舞臺相聲,能答應休息幾天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逗他兩句而已!”
“你對辮兒哥到是上心。”陶陽哥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
“還好吧?”我揚了揚眉,“我對你們不是也挺上心的?上回大林哥的生日專場我還特意策劃了一番呢,陶陽哥你天天跑劇社,我不是也跟着送飯去了嗎?怎麽偏說我對辮兒哥上心?”
“社裏關系好的你都記着生日,每天我們對活兒忘時間了你也都會來送飯。”陶陽哥雖然不是反駁我,但是言語間卻還是透着一點不滿。
“辮兒哥身子骨不好嘛,所以肯定要多注意一下呀!”我解釋道。
“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陶陽哥丢下這一句話之後,轉頭說道:“走吧,去買菜?”
我低着頭沉默的跟了上去,直奔着超市去了。
陶陽哥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一直看着窗外不說話。平日裏都是唧唧喳喳的我突然沉默了起來,引得陶陽哥側頭看了我好幾回。
到了地方,陶陽哥把車停好,剛要開口說什麽。
“陶陽哥,過兩天劇社有演出,你是不是要扮演媒婆來着?”我問道。
“啊?”陶陽哥沒想到我會問這麽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看我側頭看他,才說道:“是,怎麽了?”
“沒什麽,到時候我給你扮裝啊?”我歪着頭問道。
陶陽哥足足愣了十幾秒,才說道:“行啊。”
結束了莫名其妙的對話,我拉開車門下了車,獨留下陶陽哥呆呆地坐在車上尋思了好一會。
超市裏買東西快的很,我們不僅買了豬蹄,還順道買了不少零食和蔬菜。師娘不在家,我們肯定是要多囤一點貨的。要是讓師娘知道,我們天天去超市買菜,回來肯定又要捶我們一頓。
買好了東西之後,我們就回玫瑰園了,畢竟還有一位吵吵着餓肚子的祖宗在床上躺着呢。
到了玫瑰園,剛一開門,就聽見裏面傳來了噼裏啪啦的響聲。
我和陶陽哥對視了一下,趕緊把門打開,一打開們,辮兒哥手上的碗還沒放下,地上還散落着一排筷子。
“怎……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辮兒哥心虛的問道。
“不是某些人吵着餓嗎?”我眯着眼睛,一臉的不爽,“所以你是要偷偷地幹什麽?”
“我……燒口水?”辮兒哥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走到水壺旁,拎了一下,還剩下半壺水。辮兒哥看我表情不對,這才說了實話:“我就是饞方便面了。”
“不行,少吃點方便面!”我一臉的冷漠,“上樓躺着去!”
辮兒哥看這屋子裏也沒有人幫他說話,只好默默任由陶陽哥把自己扶上去了。
和陶陽哥一起擇好菜,調了一個酸甜口的鹵,素面清湯的做好了面,辮兒哥嘴上說着不吃,但是吃完了一碗之後又偷偷地盛了一碗。
我在心裏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沒去理這個傲嬌鬼。
辮兒哥仗着頭幾天腿腳不利索,我們又不讓他上臺演出,所以在家裏沒少折騰。
等過了幾天,辮兒哥崴的腳能走路了之後,就又開始動出門的心思。見我們都不肯松口,所以就開始找九郎哥過來了。
“翔子!你可算來了!!”辮兒哥一臉委屈模樣,看着都讓人覺得心疼!
“怎麽了角兒?”九郎哥一臉的不解說道:“我看你幾天養的臉都圓了!”
“什麽?!”辮兒哥一雙手不斷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我有雙下巴了?”
“沒有沒有!九郎哥逗您呢!”我趕緊九郎哥拉到一旁,敷衍地安慰道。
“不行!我要去照照鏡子!翔子,你快扶我去看看!”
“看什麽?您那個腿腳,把你您過去您也看不見自己個兒啊!”我吐槽道。
“那讓翔子推着我出去逛逛!我這幾天都沒怎麽出門,再不見太陽我就真的要長黴了!不然我和翔子去把晚上要吃的菜買回來一點?”
“好吧!九郎哥你可得看住咯!辮兒哥這個腳正經得養幾天,所以絕對不能站起來!”我又仔仔細細的叮囑了一番,這才讓九郎哥把人推出去了。
辮兒哥出去了,整個屋子又恢複了難得的安靜,我泡了一壺茶,偷偷的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感受一下師父平日的生活。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剛剛泡好的茶袅袅的冒着煙,整間書房都布滿了茶香。沙發暄軟,茶香四溢,怪不得師父每天沒事的時候都願意在書房呆着!
也不知道九郎哥是把辮兒哥推到了那裏,我一本書都看完了辮兒哥還沒回來。
整個下午,我和陶陽哥都呆在了書房,一直到晚餐時分,辮兒哥和九郎哥才慢悠悠的回來了。
“您二位這是去種地了還是搶劫了?”我看着辮兒哥手裏的袋子,裏面滿滿當當的好多菜。
“去,晚上翔子也要在這邊吃一口,丫頭咱們要吃什麽啊?”辮兒哥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我。
“九郎哥想吃什麽嗎?”我側頭問道。
“角兒買了土豆和青椒,不然做個三丁?”九郎哥看了看買的菜,說道。
“是問您愛吃什麽?您可倒好,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角兒!”我接過菜,說道:“做個三丁、西紅柿炒雞蛋,這是辮兒哥愛吃的,陶陽哥過幾天有戲,我再煲個冰糖雪梨湯吧。”
“丫頭辛苦!”辮兒哥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乖乖的坐在客廳,一遍聽曲一遍喝茶了。
晚飯做的也快,陶陽哥和九郎哥一個幫忙洗菜,一個幫忙切丁,不到七點晚餐就做好了。大家把菜端出去之後,就上桌吃飯了。
辮兒哥這段時間天天在家裏吃飯,又是我們盯着每頓都要吃,再加上這家裏的飯确實好吃,所以每次都會吃不少。
九郎哥吃完了手裏的一碗飯之後,又沒忍住再盛了一碗。辮兒哥順手把碗也遞了過去,九郎哥伸手去接,結果卻沒接住。
“哎~”辮兒哥吓了一跳,趕緊低頭去接。
“哎什麽哎?”九郎哥也是突發了戲瘾,賤兮兮的笑了笑:“我再陪你一碗就是了!”
“籲!!”被師父荼毒多年的我,一臉的冷漠的說。“九郎哥你這包袱太老了!”
“老怎麽了?管用就成!”九郎哥接過碗,又給辮兒哥盛了小半碗。
“我吃飽了!”陶陽哥吃完了碗裏的飯,又喝了一碗湯,然後撂下筷子說道。
陶陽哥每次不管我做了什麽菜,都是半碗飯,一碗湯,生活規律的可怕!我有的時候遇到喜歡吃的都會忍不住多吃兩口,但是陶陽哥卻一直堅持着自己的生活習慣!
吃完了飯,九郎哥見我實在沒什麽力氣了,所以主動承擔起刷碗的重任。
“哎呀!真希望以後天天有人幫我刷碗!”我癱在沙發上,忍不住感慨道。
“這還不簡單,我以後天天讓翔子過來吃飯呗!”辮兒哥笑着說道。
“噗!”我忍不住笑噴道:“這要是讓九郎哥聽到,又得說你欺負他!”
“你要是不想刷碗,以後讓我們刷不就好了?”一直在一旁不出聲的陶陽哥突然說道。
“我也就是說說,平日裏都是輪番洗碗,哪有那麽多講究。”我笑着解釋了一下,又說道:“陶陽哥明天就要彩排了吧?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老爺子天天盼着你去呢,還惦記着讓你上臺呢!你這段時間沒去,他已經念叨好幾回了!”陶陽哥說道。
“算了吧,右手還沒好的徹底,到時候在臺上砸了場可就不好了,不過這回可說好了,你的妝可是交給我的!”
我這話說的無意,聽者卻有心,辮兒哥揚了揚眉,默默的放下了茶杯,打了個哈欠說道:“困了困了!翔子扶我上去吧!”
辮兒哥上了樓,九郎哥收拾收拾和我們打了個招呼也就走了,我和陶陽哥坐在客廳,空氣突然沉默了。
“我好像,說錯話了?”我小聲說道。
“也不是說錯了,只是小辮兒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吧。”陶陽哥皺着眉看了眼樓上,“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去劇社呢!”
“嗯!陶陽哥晚安!這個點你也要睡了吧?”我說道。
“嗯。”陶陽哥點了點頭,就随我一同上樓,回房休息了。
☆、發現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上完了早操之後,我就陪着陶陽哥去劇社彩排了。辮兒哥本來就覺得無聊,見我們都要走,所以拉着九郎哥也出去逛去了,今天的玫瑰園一下子變得空無一人了。
到了劇場,按規矩還是要去見先生一面的,陶陽哥先去準備服裝,我則是上樓去拜訪先生。
先生見了我,先是驚喜的笑了一下,然後又是板起了臉,叫我演練一番。好在我自打上次挨訓了之後,一直堅持訓練身段,所以這一回先生倒是沒再訓我,反倒是摸了摸我的頭,誇了我兩句。
“你這丫頭今兒怎麽過來了?”先生問道。
“今兒有彩排,我來瞧瞧。”我笑着答道。
“擱我這兒還耍什麽心眼?”先生瞥了我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是來看小崽兒彩排的吧?”
“我答應陶陽哥今兒給他上妝的。”實在瞞不住先生,站起身,低着頭說道。
“嗯?”先生被我這個回答驚了一下,擡眼正色說道:“你也是學戲的,應該知道上妝是只有自己給自己上的,你說給小崽兒上妝,他也同意了?”
“是。”我點了點頭。
“你這丫頭心裏埋着事兒,偏偏還不愛和人說,非得自己試探。你就不怕是自己想多了?”先生一早就猜透了我的小心思,不過也不點破,只是拿話點了我一句。
“他答應了不是嗎?”我笑着說:“我一早就給自己鋪好了路,若是我想多了,也能全身退出來。”
“丫頭,趁着這會兒有時間,你坐下,我同你好好聊聊。”先生突然放下杯子,朝我招了招手。
“先生?”我不解的歪了歪頭,“先生有什麽話要說?我可是一直認真訓練的!”
嘴上這麽說,但是人還是乖乖的坐在了先生對面。上臺的戲服,沒有一個小時根本穿不下來。反正也是無事,也不知道先生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你來我這兒學戲,多少年了?”
“自打來德雲社之後,就一直跟着您學,細算下來也是有五年。”
“你和我學戲,我也算是你半個師父。有些話你師父和幹爹不好同你說,但是我還是可以的。”
一聽這開頭,我不禁正襟危坐起來,洗耳恭聽到。
“你年紀小,但是心思重,做事情願意算計。,這沒什麽不好的,起碼不會讓你受到什麽傷害。但是,感情上,你要是也這麽算計來算計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本以為是什麽為人處世上的大道理,結果先生這一席話倒是一下子點醒我了。
“你心思細,看人也準。只是別忘了,看人準的不只你一個人!”先生留下這一句話之後,就把我攆出去了。
我站在化妝間門口,手放在門上,突然不敢敲下去了。
“丫頭?傻站着幹嘛呢?”門從裏面被拉開,陶陽哥一身戲服,素着張臉,看我呆愣楞的樣子,笑的一臉燦爛。
“啊!”我下意識的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笑着說:“這不過來給您上妝來了嘛!”
陶陽哥臉上的笑收了幾分,眉間輕蹙了一下,又低頭嘆了一口氣。
我第一次這麽清晰直觀的看到陶陽哥的表情,心裏一下子酸澀起來。
我仗着自己和他們天天生活在一起,仗着德雲社裏的人寵着我,仗着我心上的人,在等着我成長起來。
我一直覺得,只要我把相聲說好,只要我把活安排明白,就算沒辜負師父,沒辜負幹爹。可是我卻忘了,德雲社給我的,師父給我的,難道只是一份工作?一份生活?
我看着陶陽哥調好了油彩,趕緊收好了情緒,過去接了過來。
“你手別抖!”陶陽哥笑着想把我手裏的筆拿回去,“你再給我畫歪咯!”
“不能!您得相信我的手藝!”我趕緊躲過去,把人按在了椅子上,拿着筆細細描繪起來。
怎麽說也是唱過戲的人,雖然沒給人上過妝,但是好歹也是知道該怎麽畫。陶陽哥這次要扮媒婆,自然是把人往醜角上畫,陶陽哥看我畫的興起,索性就癱在椅子上,任由我擺弄了。
畫好了之後,我拍了拍陶陽哥,讓他起身看看自己的妝。
“喲,化的還不錯!”陶陽哥起身看了看,回頭誇了我一句。
“哥,求您別拿着媒婆妝誇我,違和感太強了!”我拿手捂了捂臉,說道。
“你給我畫的,這會兒倒是嫌棄起來了?”陶陽哥說完,外面就傳來要彩排的聲音了。
“走吧,去觀衆席瞧瞧?”陶陽哥正了正裝,拉着我就出去了。
彩排很順利,結束了之後大家還在臺上調侃了一下陶陽哥的妝。
“小崽兒今兒的妝畫的挺細啊!”劇社裏的旦角兒夏一凡抹了抹臉上的妝,又想去摸一下陶陽哥的臉。
陶陽哥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笑着躲開了。
我想,我好像已經找到答案了。
☆、超狂九南
自打上次從劇社回來之後,我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突然勘破了好多我以前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師娘偶爾心疼的目光,大林哥一直輕蹙的眉頭,辮兒哥眼底的愧疚,幹爹的言語間的寵溺,還有陶陽哥一言一行的情感。
這些情感好像以前是被我刻意回避了一樣,現在卻都争前恐後的湧進了我的腦海。
“丫頭,大林說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啊?”辮兒哥這幾天的腳已經好了不少,也不再用我照顧了,不過人也是越發的閑不住,天天盼着師父回來,好給他解除在家休息的禁令。
“說是這兩天,票都買好了,回來之後也就是封箱了。”我在廚房把飯菜準備好了之後,揚聲喊道:“陶陽哥,來端菜!”
難得聽到我提出要求,陶陽哥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人還是乖乖過來了。
辮兒哥支着拐杖慢慢的往餐廳挪動,我撂下碗筷趕緊過去把人扶住,“二爺哎!咱能不能吱個聲?您這要是摔了一跤,可就白在家熬這麽多天了!”
辮兒哥順着力道,走到餐廳坐下,看着桌子上熬得骨頭湯一陣氣悶。
“丫頭!我都喝這麽久骨頭湯了!能不能換換呀?”辮兒哥戳了戳面前的那一碗牛骨湯,鼓着張臉說道。
“行啊,您覺得魚骨湯怎麽樣?”我挑着眉問道。
“算了吧……”辮兒哥被噎了一下,端着碗把湯喝了下去。
“科學研究證明,喝骨頭湯并不會讓人的骨頭好的更快的!”辮兒哥喝完之後反駁道。
“雖然不一定會讓人骨頭好得快,但是會讓人肉長的多啊!”我伸手捏了捏辮兒哥腮邊的軟肉,調侃道。
“吃飯吃飯!”陶陽哥看我們鬧了半天也沒正經吃兩口飯,不由得開口說道,“你也不怕你吃晚了胃疼!”
一聽這話,我哪裏還敢鬧,趕緊乖乖的拿起筷子吃飯了。畢竟虧待了什麽都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胃不是!
吃完了飯,陶陽哥到是很自然的結果我手裏的碗筷,拿去廚房了。
我看着陶陽哥的背影,心底愈發堅定了表明心意的想法。
不過怎麽說也是關系着我的終身幸福,所以也不能操之過急,以前我為人處世上總是透着一些小心和算計,如果貿然改變什麽,反倒惹人懷疑。陶陽哥又是那樣心思通透的人,我要是真直白的上前說些什麽,他怕是又要多想了。
不過看透了自己的心倒也不是什麽壞事,抛卻了往日裏禁锢自己枷鎖,生活也陡然有趣了許多。
辮兒哥雖然是崴了腳,但是其他幾個隊的表演卻一直沒落。我因為在玫瑰園照顧辮兒哥,所以也就沒怎麽去小園子,趁着這幾天沒那麽冷,我也抽空抽查了幾個小園子的演出。
可能是好久沒有去小園子了,這會去的時候,後臺的孩子們吓得都站起了軍姿。
“師姐!”一幫沒比我小多少的孩子穿着大褂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問好,這個畫面還是挺有沖擊感的!
不過馬上就是開場的時候,所以大家問了好之後,就趕緊各忙各的了。
九成哥看到我之後,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丫頭終于有空過來了?”
“九南哥呢?怎麽沒看到他?”我四下望了望,到是沒看到熟悉的臉孔。
“哈,角兒昨兒的定場詩又被壓制了,這會兒正在後面練新的呢!”九成哥笑着說道。
“真是難得,不過九南哥的風格确實是別人模仿不來的!”這會兒已經開場了,我看了一下節目單,九南哥和九成哥的是最後壓場的,這會兒到還有挺長一段的準備時間的。
“九南,你幹嘛呢?”我和九南哥正在側幕條那裏坐着聊天,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哎?丫頭?我沒看錯吧?你是不是長胖了?”九南哥一雙大手拍了拍我的後脖頸子,差點沒把我從椅子上拍下來。
“張九南!我詛咒你今天的定場詩還得被撅!”我氣得回頭說道。
“別別別!這都快成我既定風格了!可不成!”九南哥吓得連連擺手。
“定場詩被撅了,就打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呗!你會的本事也不少,怕啥?”我說道。
“我張九南,老爺們!怕啥?”九南哥梗着脖子說道。
我和九南哥在這邊逗咳嗽,九成哥就在一旁一臉笑意的看着我倆。
我們聊了一會兒,就快到他們上臺了,我還是坐在了側幕條看他們演出。
今兒晚上的觀衆來的不少,九南哥上臺之後還有幾個小姑娘湊過來送禮物,鬧了一會兒才正式開始。
開場來一段定場詩已經算是九南哥一個必備的墊話節目了,不過今兒的定場詩還是被觀衆撅了。
九南哥還沒想好怎麽把節奏找回來的時候,底下的觀衆突然嚷了一句:“再說一個!”
這一句話一下子把整個場子給嚷起來了,觀衆們有喊“再來一個”的,也有喊“退票”的,嚷了大概有個兩三分鐘之後,九南哥眼神一轉,把麥克立了起來,開始炫了一波繞口令的技。
我還從來沒聽過九南哥這個狂的一面,以往的演出好歹還有點收斂,今天這次恐怕是真的被怼急了。
不過九南哥的口條和聲音還真的是很不錯的,比以前真的是進步了好多!
等晚上散場了之後,我回到玫瑰園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還在亮着。師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
“丫頭回來啦?”師父扶了扶鼻梁上眼鏡,笑着看着我。
“嗯,師父您還沒休息啊?”我放下衣服之後,看了看樓上,“大林哥他們休息了?”
“嗯,我再看會兒報紙,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這會倒是不困了。”
“那師父您也別睡的太晚,我先回屋了!”說完這話之後,我就上樓休息去了。
☆、封箱喝酒
師父他們回來了之後,也就快到封箱的時候了,今年封箱的早,所以我們也早早地把節目安排了下去,上回大林哥和大爺一起說過一段之後,到是引發了很多觀衆的喜愛,所以今年的封箱我們也是安排了幾組混搭的演出,雖然是以前沒有嘗試過的,但是真的演出來之後,觀衆們也還是挺喜歡的,開場是岳岳哥和栾哥上臺,栾怼怼不愧是栾怼怼,把岳哥的整體節奏控制的死死的,一點都沒亂。
我們在後臺笑着看岳哥被栾哥怼的一愣一愣,覺得這種效果還可以多來幾次。
封箱結束之後的工作,師父已經和我們商定過了,所以封箱之後的那一個月也并不會悠閑到哪裏去。再加上師傅找的經紀人已經上崗培訓了一段時間了,所以可以預想到之後該有多忙了。
岳岳哥接了一檔綜藝,辮兒哥借着這兩個月要好好養養身體,孟哥要準備衛視春晚的演出,九龍哥的女朋友今年要來北京,零零總總算下來,封箱居然是我們這幫人接下來兩個月裏聚的最齊的一次了,這個消息很顯然讓餅哥很不開心,演出散場之後,餅哥和四哥就在後臺撺掇我們晚上蹦迪去。
“蹦迪?”我吓得聲音一下子揚了起來,然後四五只手齊刷刷的按住了我的嘴巴,差點沒憋死我。
“傻子,你能不能小點聲!”餅哥貼在我耳邊小聲說,“要是讓師父聽見了,信不信能打折咱們的腿?”
“不是,餅哥,這會兒不讓師父聽見,晚上回去不還是暴露?”我小聲說道,“大楠晚上得回去吧?還有大林哥,那一身煙味的回去,師父不是更得發火?”
“說你精,你比誰都精,要犯起傻來,也夠15個人瞧半拉月的。”九龍哥點了點我的額頭說道。
“做什麽又說我!”我氣得瞪了他們一眼,自打上回和先生聊過之後,我倒是和他們越來越放的開了,說相聲的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察言觀色的好手,自然是把我的改變看在了眼裏,不過卻都沒戳穿我的小心思,只是在相處中愈發輕松了。
“今天是不是封箱了?”餅哥摟着我的脖子問到,看我點了點頭之後,又說道:“封箱了,臺上的角兒已經下場休息了,現在可是朱建峰要帶着王昊楠,宋兮微出去玩,所以晚上當然是不回去的啊!”
“你們聊什麽呢?”餅哥還在勸說我的時候,我們身後傳來陶陽哥的聲音。
“!!!”要說德雲社裏餅哥最怕的人,不是師父、不是四哥、不是我,而是陶陽哥!要說原因?餅哥曾經經歷過整整兩個月陶陽哥學唱支配的恐懼,本來就有些倒嗓子的餅哥,還要被逼迫着學唱腔,簡直是噩夢!
“陶陽哥?你要回去了嗎?”我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看着換下大褂依舊很挺拔的陶陽哥,問道。
“是啊,走吧,捎你一段?”陶陽哥說完就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從餅哥懷裏拉出去了。
“哎哎哎!師兄,別呀,今兒丫頭不回玫瑰園,我們出去玩去!”餅哥趕緊拉住我另一只手腕,說道。
“去哪兒玩?怎麽還不回來了?”陶陽哥轉身一雙清透的眼睛盯着我,盯的我都心虛了。
“出去吃飯,我們怕玩的太晚,所以就不回去了。”我小聲解釋道。
“吃飯?就你們幾個?”陶陽哥問道。
“餅哥、四哥、九齡、九龍、孟哥、辮兒哥和九郎哥、還有小白哥,可能還會有別人,現在暫定我們幾個。”我掰着手指說道。
“那怎麽不叫我呢?”陶陽哥問道,“如果光吃飯的話,你會不想着叫我?”
“我們……”被陶陽哥一問,餅哥突然沒剎住車,全說出來:“我們想去蹦迪去。”
“不行!”餅哥的話剛說完,就被拒絕了,“你們幾個老爺們去無所謂,丫頭跟我回去。”
“別呀師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