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搭5
為什麽?
因為我目前想交往的人,只有你而已。
這話已經到了嘴邊,湛海又默默吞回肚子裏。
感覺胃更疼了。
要是方棋再繼續問下去,湛海不保證能繼續原本的計劃,跟他維持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幸好,方棋在他背上翻騰了下,撞到傷處,只顧哀嚎,沒再發展旺盛的求知欲。
出了電梯,走到公寓前,湛海用指紋解開密碼鎖。
方棋在他背上伸長脖子,掙巴着瞅了兩眼,“指紋鎖長這樣啊,它不會發紅光嗎?”
紅光是什麽?還發射激光呢。
“不會。”湛海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問題,背着他進屋。
走到玄關處,房間內感應燈自動打開,湛海把人弄到屋裏,放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安置妥當。
方棋好奇的四處打量,一副看啥都新奇的模樣。
湛海提議,“要是你有興趣,我明天把你的指紋錄進去。”
“別了,我又不經常來你家。”方棋擺擺手,順勢躺在沙發上,總算覺得好受了點,“你這沙發挺舒服的,在哪買的?”
“不清楚,明天我問問父親。”湛海老實說,“這間公寓裝修,家具,都是他置辦的。”
方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看出來,湛董對你挺好啊。上次他罵你,我還以為你們父子矛盾挺嚴重的,像電視劇裏争奪家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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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麽矛盾。”湛海失笑。
湛海泡壺茶的功夫,張德忠已經帶家庭醫生上門了。他把茶水給方棋倒上,才醫生請進來,在方棋極力抗拒中,按住他做了個全身檢查,
由于他護住要害,受傷的位置集中在背上,傷勢比想象中輕。
經過檢查,姑且是确定他身上骨頭完整,內髒健全,智商正常。
女醫生打着哈欠,翻出急救箱,囑咐,“看起來問題不大,都是皮外傷。年輕人容易痊愈,養十天半個月就行。要是擔心的話,明天再去醫院拍拍片子,做個全身檢查。”
“別,都說沒事了。”方棋嚴肅的問,“你不是要給我打針吧?”
正準備拿出針筒的醫生動作頓了下,看向旁邊的湛海。
湛海只得硬着頭皮解釋,“他說暈針,還是開點藥吧。”
方棋連忙補充,“不要內服的,又苦又澀,太難吃。”
拿起口服藥的醫生手抖了下,藥包掉回急救箱裏。
她扶額,暗想——
這種病人,怎麽不讓人打死算了。
沒想到方棋受了傷,竟會變成幼兒園小朋友的狀态。湛海露出尴尬的笑意,勸了方棋兩句,溫和的安撫醫生,“開外敷吧,麻煩你了。”
“行行行,”大半夜聽到他春風般清朗的話語,醫生瞬間覺得受到治愈,麻利的從箱子裏拿出兩瓶傷藥,看向癱在沙發上一點都不配合的方棋,又瞬間焦躁了,“起來,我給你擦藥。”
“等等,醫生姐姐!”方棋縮到沙發角落,用抱枕擋在身前,戒備的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把藥留下就行。”
姐姐你二大爺!我還沒到三十呢!半夜睡美容覺被吵醒,伺候的病人還完全不配合,醫生狠狠磨牙,似乎想再給方棋補兩拳,“你背上有傷,我走了怎麽擦藥?”
“還有他啊。”方棋朝湛海努努嘴,理直氣壯的說。
讓湛家大少爺給你擦藥?
醫生難以置信的掃了眼湛海,後者一臉平靜祥和,明顯認同了這個說法。
張德忠撞了下醫生,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末了問,“明白了?”
原來還有這層關系?醫生姑娘看了眼沙發上,應該會成為未來少奶奶的方棋,點點頭。暈暈乎乎把傷藥交到湛海手裏,交代了用法用量,收拾東西迅速離開。
她應該回去早點睡覺,忘記今天的事,否則知道這種勁爆新聞,明天湛當家該殺人滅口了。
“咦…哎呦。”方棋見她要走,扔下抱枕試圖阻攔。結果扯動身上的傷口,縮起腰背只剩下哀嚎。
湛海撿起地上的抱枕塞回他懷裏,拍了下他的背,問,“怎麽了?”
“她怎麽走了啊?”方棋反思了下适才的态度,醫生不被氣走才奇怪。他悻悻的說,“還沒給你看看呢。”
湛海在沙發上找個角落坐下,“給我?看什麽?”
“你身上也傷了,應該給你瞅瞅。”都怪他對醫生有難以克服生理恐懼,一時忘記這茬,方棋捏捏懷裏的抱枕,撐起上半身湊到湛海旁邊,“要不,我給你看看呗?”
“嗯?”湛海見他身體貼過來,還沒來得及躲,便覺得腹部一涼。
方棋平日裏随意習慣了,對待湛海的衣服也跟對待爛抹布般粗魯。他一把掀開湛海身上的高定西裝,抽出襯衫查探他腹部的傷勢。
西裝下擺垂在方棋頭上,半蓋住他腦袋。湛海視線只能看到衣服上的褶皺,看不清方棋的動作。這樣的情景太容易惹人聯想,他血液激烈的鼓噪起來。
“看不出來,你平常穿着衣服斯斯文文的,腹肌倒挺結實啊…”出于男人固有的攀比之心,方棋用食指戳了兩下湛海的肚子。
腹肌排列整齊,軟硬适中,手感絕佳。
對比才坐了兩年辦公室,已經日漸松懈的自己,方棋頓覺自卑。他又把衣服往起掀了點,掃了眼之前撞到的地方。
偏白的膚色多了塊烏青,甚是礙眼。方棋當時用了全身的力氣,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那啥,我當時…”方棋吞吞吐吐,道歉的話不知怎麽開口。
湛海接過話,“你不是有意的,我也沒傷到什麽。”
方棋坐直身體,垂下腦袋低聲說,“我是有意來着,雖然打到你是個意外。可我當時,确确實實想動手了。”
要是湛海沒來呢?
他可能已經變成曾經最不恥的模樣。
“那又如何,你正常回擊罷了,并沒有做錯。”湛海整好衣服,拿過桌上的藥酒,輕巧的帶過這個話題,“我給你上藥。”
聽到這話,方棋居然有種被救贖的感覺。
背負在肩頭多年的枷鎖,讓他三言兩語撬開了。
迅速脫了上衣,方棋溫順的趴在沙發上,舒展四肢。湛海在他身後直視他光|裸的腰背,阖眸穩了穩心緒,才打開藥瓶,倒出點深褐色的液體在掌心裏。
在腰上揉搓的手掌很是溫暖,力道适中,輕重正好,似乎身上的傷痛都讓他指尖帶走了。方棋像是順了毛的狼狗,舒服整個人放松下來,有一搭沒一搭跟湛海說話。
講着講着,那點埋在心裏多年的破事全都扯出來了。
“…我媽太心軟,他回來我媽就把我扯過去,讓我叫爸。叫什麽叫啊?十八年都過去了,才冒出來,還想讓我認他?做夢呢吧!”
湛海緩緩給他按揉腰背,間或回一兩句,“你會想他嗎?”
“不想,從來沒有的東西,為什麽要想?”方棋迅速給出否定答案,又想起随後接踵而來的惡心事,“他走了以後,讨債的來了。你說這人多缺德啊,找死還得拖累一家人。”
湛海示意他翻過身,要給他擦前面。
方棋怕弄髒沙發,猶豫了下,爬起來跟他對坐着,“其實啊,我想過好多次,為啥我要替他還債呢。後來想明白了,這條命是他給的,算是我欠他的。”
湛海暗暗默讀了兩句經,才在手上搓勻藥水,不帶欲念的揉在他肋骨上,“這種事,哪有什麽欠不欠的,他又沒給你什麽。”
“嘶…”方棋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也沒躲,好笑的看向湛海,“你居然會這麽說,按照正常情況你不是應該勸我,說什麽血濃于水之類,三觀特別正的話嗎?”
“我現在三觀歪了?”湛海想也不想,“我又不是聖母。”
“沒歪,你要歪了世界上哪有正的,只是覺得稀奇。”他們倆距離很近,方棋覺得湛海的眼睫毛都快戳到他下巴了。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麽樣的啊?”方棋問出這話,才意識到說法有點奇怪,連忙更正,“我是問,你跟你湛董是怎麽樣的?看你們倆不太像普通父子。”
“我跟他不親,剩下就沒什麽了。”總算抹完藥,湛海擦擦手,思索了下解釋道,“我讀書在國外,很少回來。時間久了,親不起來,父子間關系并沒有問題,只是在公司總要有個君臣的樣子。”
“你跟他是君臣關系?不應該是皇帝跟太子嗎?”
“他可能是這樣期望的。”湛海不願說太多,确定方棋身上傷處都擦了藥,便安排說,“你擦了藥,肯定是不能洗澡了。卧室在右邊,我扶你過去休息吧。”
“好啊,只要你能忍受床上都是藥味。”方棋嫌麻煩,懶得把衣服穿回來。他在湛海的攙扶下站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哥,你家只有一間卧室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方棋:好摸嗎?
湛海:你夠,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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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事,一,換了個封面,随手瞎截非常作死。
二,隔壁發了新文,大概可能也許馬上就要日更了。吃bg的可以去看那麽一眼…說不定就掉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