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天,鄒尚白再醒過來的時候,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張泌家的床上,頭頂隐隐的鈍痛,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齊雅萱正眨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雅萱姐,我哥呢?"
"嘿你個小東西,我這兒一宿沒睡覺看着你,有沒有良心呀?醒了就問你哥!"
"那什麽,雅萱姐,謝謝你啊,我哥呢?"還是這句話。
齊雅萱沒治了,倆眼兒翻白:"行了行了,看急得你,你哥沒事兒,他身上那血都不是他的,那幾個傻B比他慘多了。他去找韓楓的大哥韓楊去了。"
鄒尚白急了,"呼"地一下子從床上做起來:"什麽?他去找那幫人幹什麽?"
齊雅萱趕緊把他按在床上:"哎哎,別着急呢先,韓楓那變态這麽對你,你哥能咽得下這口氣嗎?你放心,韓楊和你哥很有交情,也不怎麽忒疼自個兒那丢人現眼的弟弟,這回韓楓得罪了你,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我倒無所謂,只要我哥沒事兒就好。"
齊雅萱笑呵呵的望着鄒尚白,兩只眼睛又冒出不同往日的綠光來了:"小白,你特喜歡你哥吧?你看你昨天都瘋了似的,特看不得別人兒動你哥吧!吼吼吼,昨天你倆的真人秀,實在是......勁爆呀!"
"呵呵。"鄒尚白挺扭捏的笑:"好像是吧。"
"這才是乖孩子,有前途。"齊雅萱伸出了大拇指。
"什,什麽前途啊?"
正當齊雅萱興味十足的打算大侃一番的時候,杜家文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把捂住齊雅萱的嘴,沖着鄒尚白笑着說:"小白你好好休息,甭聽這變态姐姐胡說八道啊。"一邊說着,一邊把兩腿亂蹬的齊雅萱拉出去。鄒尚白想着昨天齊雅萱那一記漂亮的側踢,由衷佩服杜家文的勇氣了。
鄒尚白覺得自己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于是很快就又睡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餓醒的,鼻子裏能聞見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嗯,好像是皮蛋瘦肉粥。
他睜開眼睛,看見張泌正靠在床頭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小白,醒啦。"
鄒尚白看着張泌的嘴唇,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那個不可思議的吻,臉"嗵"的就紅了。扭扭捏捏的半天才跟蚊子似的"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什麽來了,猛坐起來,拉着張泌左看右看:"哥,你沒受傷吧?他們沒怎麽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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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泌吓了一跳,趕緊按着他坐下:"我沒事兒,真沒事兒。韓楊他們也沒怎麽着我,你就放心吧。"
伺候着鄒尚白躺好,蓋好被子,安慰他說:"你別怕,韓楓他準保再也不敢怎麽樣你了,這回他苦頭吃大發了,他哥韓楊當着我的面兒一腳踹斷了他兩根兒肋條骨,又連着打了二三十個大嘴巴,呵呵,扇的他臉都不成人樣兒了。"
"哥,我不怕,只要你沒事兒,我什麽都不怕。"
張泌聽了這話,一聲長嘆,緊緊攥了一下他的手:"我給你端粥來,早餓壞了吧?"
"嗯!"狂點頭兒,臉上樂開了花。
粥很香,潔白的米粒兒,粉嫩的肉丁,晶瑩的皮蛋,上面均勻的撒了些蔥花兒和香菜末兒,點了麻油,很是清淡适口。
"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的啊?"呼嚕呼嚕的喝粥。
"那兒離我們唱歌的酒吧挺近的,我過那兒的時候覺得裏面有什麽動靜,就進去看了一眼,唉--我真是後怕,要是萬一--"張泌說不下去了。
鄒尚白停止喝粥,挺擔心地看着他:"哥--"
"都怪我,真的都怪我,要是我沒把你扔下一個人走,怎麽會有這種事兒啊。"
鄒尚白一臉得意的笑:"知道錯了吧,那以後不許随便扔下我了啊。"
"再也不會了,除非我死了,再也不扔下你了!"張泌定定的看着鄒尚白的眼睛,很堅定地說着。
"哥,你這算是,發誓嗎?"
張泌輕輕地笑着說:"算。"
鄒尚白滿意的喝完粥,把碗放到一邊兒,抹了抹嘴:"哥,我喜歡你。"
"你......"張泌怔住了。
鄒尚白一揮手打斷了他:"哥你先別說話,先聽我說。我喜歡你,你沒聽錯,哥我真的喜歡你,不是兄弟的那種喜歡,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小白,你太小了,你還不懂--"
"我懂!"鄒尚白吼:"我不小了,我媽都不拿我當小孩兒了,你怎麽總拿我當小孩兒啊?"
"這樣不行,真的不行的,你知道這算什麽嗎?這叫同性戀!所有的人都會看不起你,拿你當怪物!"
鄒尚白眼裏的火苗"倏"的熄滅了:"哥,你看不起我,拿我當怪物了麽?就只是因為,我,我喜歡了你嗎?"
"不,不是!"張泌看着鄒尚白痛苦的表情,心裏像被人剜了一刀那麽難受,頓時慌了神兒,緊緊抱住鄒尚白有些顫抖的身子:"小白,不是的,不是!"
"哥,你也喜歡我的對吧。"句式是疑問句,語氣确實陳述句:"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別否認。"
"我就是像對待弟弟一樣喜歡你。"
鄒尚白猛地從張泌的懷裏掙出來,咬牙切齒的說:"你敢再說一遍嗎?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摸着你自個兒良心,再說一遍這句話嗎?"
張泌也急了,"噌"的站起來:"操,我是不能!沒錯我就是喜歡你!可我能幹嗎?我能幹嗎?我自個兒一人兒完蛋就完蛋了,我不想害你!我他媽不能毀了你!你就是一是迷惑了,以後慢慢兒想明白了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我不想看見你為了我讓人指指點點,長大以後連個正常的家庭都沒有,當一輩子怪物!"
鄒尚白也火了:"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我樂意當怪物!我樂意讓別人指指點點一輩子!什麽家庭,都滾他媽蛋!這點兒難受,跟失去你的難受比起來,還不到萬分之一呢!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你怎麽就知道怎麽着是對我好了!我剛說什麽了?啊?我剛說什麽了!我說只要你沒事兒,我什麽都不怕!我--唔!"剩下的怒吼被張泌的唇堵住了。
兩個人像野獸一樣彼此瘋狂的嘶咬吮吸,張泌一邊吻着,一邊喘息着說:"你可別後悔,說了就別後悔!"一個使勁兒,把鄒尚白壓倒在床上,閃電般的情欲頓時擊中了兩個人,忘了是誰的手解開了誰的衣服,誰的牙齒撕咬了誰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