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配的炮灰男寵
腳滑就滑了吧,有那麽一瞬間,商硯真想拉着人一起掉下這萬丈深淵算了。
但對方的态度急切又瘋狂,好像是在發洩些什麽,偏偏又帶着一絲他不明白的味道。
有點像烈酒,辛辣嗆喉,不算美味,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勾的人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
瘋狂的念頭消失了,他明白對方在難過,無法痛哭也無法撕心裂肺的吶喊,唯有依靠這種在刀劍上跳舞的感覺才能緩解一二。
“抱住我。”唇微微退開,尾巴松了松,做出一副威脅的架勢。
你他媽還得寸進尺了?
商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賭你不會松手。
“呵!”磁性而低沉的笑聲,混合着高空的風聲,如開在懸崖邊的花朵,危險而攝人心魄,“我就喜歡你這恃寵而驕的樣子。”
“......”這詞,不是這麽用的。
不待他細究其中深意,就被再度湊過來的人擾亂了思路,風聲在耳邊沙沙作響。
來自高空的恐懼讓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心髒快要跳出胸腔,這體驗還不壞,甚至有幾分舒服,難怪對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壓力。
終是緩緩阖上了雙眸,就當他在服務自己了。
蕭弈眸中劃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終于低頭了嗎?
都以為是自己贏了,皆大歡喜!
待到終于可以談正事時,商硯感覺自己胸腔的氧氣都要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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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對您很不利,打算如何做?”這并非危言聳聽,原文裏封禪儀式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接着北方就亂了。
流言四起,說是蕭弈封禪失敗引得了天罰,才引得上天降罪皇後和北方。
若是僅僅如此,也只是名聲受損,但偏偏糟糕在,男寵的事在此時爆了出來,而原主坐實了這件事。
一瞬間,所有的流言都有了支撐,必是養了男寵有違陰陽,才引得上天降怒,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人們永遠只會相信表面聽到的,穆以雲也在此時提出退婚。
蕭弈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去平定北方,做的好了也只是抵消過錯,做的不好那更是罪無可赦,絕對的吃力不讨好。
不過此次情況要好很多,至少商硯并不會去指證蕭弈,男寵這件事的隐患不複存在了。
蕭弈答非所問道:“你是打算今日走嗎?”
果然瞞不住這個人,商硯點頭,“是。”
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如果您想去北方,宜早不宜遲。”主動提出,總比皇帝指派不得不去名聲要好很多。
這是舍不得他?所以迫不及待邀請他去,美人的要求,果然難以拒絕,“待皇後喪禮過後,我便會主動提起。”
大亂還有半年的時間,來得及,“以什麽名頭提起?”
蕭弈低頭沉思片刻,神色有些複雜,“蒼天入夢,告知北方将亂,這是上天的警示。”
商硯眼睫微動,這法子倒是比他原本安排的要好,上天都入夢了,豈不是說明蕭弈是上天選中的人,古人是極信奉鬼神的,如此一來,天罰之說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甚至威望會大大提升,畢竟是天選之人。
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北方真的會亂的前提下,他未曾拿出任何憑證,蕭弈竟如此信任他?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性,如此毫無保留的信任,的确取悅了他。
挑了挑唇,“那我便在北方,恭候殿下到來。”
“......嗯。”耳根微紅,恍惚産生了一種王妃在等他回府的錯覺,“等我去尋你。”既然知道了去向,那就沒必要把人鎖在身邊了。
商硯神色有些古怪,明明在談正事,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為了驅散這古怪的感覺,他摸出了狐貍玩偶,有些肉痛,“這個......”您還是拿回去吧。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你一直随身帶着?”如果不是喜歡的不得了,怎麽會連随意送的東西都寶貝的一直帶在身邊?
“是,您如果後悔了,可以拿回去。”對方應是送出去了不好意思要回去,他該體貼的給人一個臺階下才是。
“不過是個小玩意罷了,給你就拿着。”蕭弈越發肯定了欲擒故縱的猜測,還故意拿出小狐貍玩偶來提醒他。
商硯:“......”古怪之感越發重了,算了,堂堂一個王府,總不至于只有一個狐貍玩偶送王妃,正好他也舍不得還回去。
下山的時候,他看到了蕭臨,蕭臨臉色白的可怕,但還是強打着精神,與一人在商量着什麽。
那人是林遇安,是皇後的兄長,也是蕭臨的舅舅,如今的林家家主。
眸光冷了冷,那兩人無非是想商量如何敗壞蕭弈的名聲罷了。母親的死,終究還是讓蕭臨變了。
男寵的事雖然不是蕭臨捅出來的,但封禪儀式失敗導致上天降罪皇後,包括後來北方大亂的流言,都是此人散布出來的。
商硯笑的諷刺,方才蕭弈想到了入夢的法子,應是早就猜測到了蕭臨會散布流言敗壞他的名聲,他明明可以先發制人,卻還是顧惜着最後一絲兄弟情分。
盡管那個法子足以抵消這所有的流言,但他還是莫名不爽,他不想讓蕭弈遭人非議,一日也不行。
之前的安排可以派上用場了,蕭弈不願意做的事情,他來做,等對方查到他頭上時,沒準任務早就完成了,便是賜死也不怕了。
皇後喪禮完畢後,京都出現了兩波流言。
一則是,弈安王并無功績,代為封禪惹怒了上天,導致皇後之死,若是再讓這惹怒上天之人留在京都,後果無法預料。
另一則是,皇後在封禪儀式上突發心疾,導致封禪儀式未能如約舉行,恐會引來災禍。
這兩則流言相互矛盾,傳的人都不少,人們不知該信哪個,于是都只當作飯後笑料談論一二,無人當真。
待這消息傳入弈安王府時,蕭弈手指輕扣桌面,第一則是誰傳的十分明顯,而第二則......
嘴角微勾,肯這樣替他着想的,似乎只剩商硯一人了,難怪剛見面時那人說有事,就是在辦這件事嗎?
可那時皇後還未曾出事,商硯是如何得知的?還有北方将亂的事,總不會是真能未蔔先知吧。
看來,這小男寵也瞞了他不少事啊,也是,三年前就不老實,現在翅膀硬了,只會越加變本加厲了。
簡直迫不及待想要抓住人盤問了,明日,進宮一趟吧。
遠在千裏之外的商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後背莫名發寒。
最近京都的老百姓飯後茶餘都在談論那兩則流言,八卦果真是最好的調料,每日飯都能多吃兩碗。
舊八卦未完,又添新談資,據說弈安王親自進宮觐見,說是收到上天入夢警示,北方将亂,請命去安定北方,聖上龍心大悅,自皇後殁後第一次笑的那麽開懷,自然是準了。
舊流言自然沒有人談論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新事物上了,其中有人敬畏,有人等着看好戲,有人氣的摔杯子,整個京都都沸騰了。
然而這一切完全沒有影響到遠在平陵城的商硯,他此刻面無表情地坐在酒席上,進行着無聊的應酬。
平陵城分為三方勢力,一方是原平陵城主的勢力,現在在商硯的掌控中。
一方是皇帝派來駐紮的軍隊,表面上看是朝廷的勢力,實際掌控在林家手裏,可以算做是蕭臨的人。
還有一方則是山匪組成的勢力,掌握在三位當家手中,持中立态度。
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平衡,三方勢力每隔一陣都會聚一次,無非是明裏暗裏的試探,枯燥且乏味。
大廳中央有女子在熱舞,她們身着胡服,五官輪廓深邃,滿滿都是異域風情。
其中有一名女子格外美豔大膽,她踏着熱情的舞步來到商硯面前,邊舞邊替他倒了一杯酒。
商硯面無表情地端起喝了一口,眼前的女子他認識,這女子相當于胡族的公主,但屬于不帶腦子的那種,此舉無非是想裝作普通舞女接近他,使個美人計而已。
看來胡人已經開始行動了,胡族經過這些年的調養生息,早就兵壯馬肥,不甘于年年進貢,這場進攻,是蓄謀已久的。
算起來距離上次分別也有一月有餘了,京都的消息他自然也收到了,算起來不出半月人就會到。
慕容玉見商硯面容平靜,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可是族裏最美麗的姑娘,男人見了她都是挪不動腳步的。
“大人,您好像還缺個斟酒的人,小女子如何?”
商硯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這慕容玉雖然頭腦簡單了一點,但在胡族還是很受重視的,不如将計就計,扣起來做個人質也未嘗不可。
剛一點頭,就感受到了一陣淡淡的殺氣,狐疑地看了四周一眼,是錯覺嗎?
慕容玉面露得色,果然剛剛只是在假正經,輕移蓮步走到案桌旁邊,不經意間就崴了腳,往商硯身上摔去。
殺氣更重了,不是錯覺,商硯條件反射般地避開了人,針對這種情況他可是駕輕就熟,只是為何會突然産生心虛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事情就是這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