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中觀察
連闕走後沒多久,斷譽就換了套低調的休閑服,帶着連闕的名片離開了家。
剛出電梯,他就在電梯口碰到了熟人。
雖然他才搬到這個小區沒多久,但是卻已經憑着那張妖孽的讓老少婦孺留口水的俊臉,以及甜的跟摸了蜜似的巧嘴,攬獲了不少鄰居的好感,俨然已經成為了一名婦女之友。
“喲,這不是小斷嗎?上哪兒去啊?”住在斷譽樓下的李阿姨手裏提着一籃子菜,剛從菜市場買完菜回來,一看到斷譽,臉上就笑開了花。
“出去辦事,順便吃個早飯。”斷譽露齒一笑,看了看李阿姨手裏的菜籃子,打趣說:“李阿姨,今天買這麽多菜,家裏有客人啊?”
李阿姨盯着他的臉直咂嘴,搖頭晃腦的抿嘴笑了笑,提了提手裏的菜籃子說:“你這孩子,眼真毒,我們家老張今天從外地回來,我可不得多加幾個菜。”
李阿姨的老公常年在外出差,平時家裏只有她和剛上初中的女兒瑤瑤。
“那今天瑤瑤肯定要開心得睡不着覺了。”斷譽笑了笑
“那可不是。”李阿姨見電梯門要關上了,連忙上前一步按住了門,側着身子對斷譽說:“你看你一個人住,要不然晚上來我家吃頓便飯?”
“我看還是不用了,你們一家難得團聚,我就不叨擾啦。”斷譽想了想,補充道,“而且最近手頭上有活,說不定回來得晚,就先謝謝阿姨的好意了。”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啦,你趕緊去吃早飯,都這個點了,再晚一點可就得吃午飯了。”李阿姨親切的說。
斷譽點頭笑了笑,離開電梯口朝外面走了出去。
李阿姨按下了樓層,目送着斷譽離開,一副惋惜的嘆息了起來:“哎,我是生得早了些,我們家的月月又生得晚了點,要不然這麽好的男生,不管是做老公還是做女婿我都能睡着了笑醒。”
斷譽走出小區,又在小區門口和保安寒暄了幾句,就穿過一條街,去到了他常吃早點的早餐店。
“還是老三樣?”早餐店的老板娘坐在櫃臺裏,一看到斷譽,就立刻笑盈盈的起身為他收拾出了一張桌子。
現在是上午10點,正是店裏最清閑的時候,店裏請的工人明明還閑着,可老板娘非要殷勤的主動幫斷譽點餐,這讓在透明後廚裏打望着的老板頗為不滿,醋意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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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見這老娘們這麽勤快過。”老板白了老板娘一眼,在後廚小聲嘟囔了起來。
“還是老三樣。”斷譽看着老板娘淡淡的笑了笑,“今天生意怎麽樣?”
“還不是老樣子。”老板娘撇嘴嬌嗔一笑,在收銀機上快速幫斷譽點了餐,同時對廚房裏的老板——她的男人大聲嚷嚷道:“豆花,油條和雞蛋餅各一份!”
老板把雞蛋餅裝進盤子裏,重重往臺子上一摔,瞪了斷譽一眼,歪着嘴小聲念道:“老子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也沒見那娘們這麽殷勤過。”
站在他身後的年輕小工看了一眼他的啤酒肚,還有又黑又粗裹了一層油光的雙手,又踮着腳透過玻璃隔斷看了看外面坐着的斷譽,偷偷笑了笑,對他說:“好漢不提當年勇……”
“你嘴裏叽裏咕嚕的說啥呢?”老板娘走到隔斷旁,拿起了臺子上的雞蛋餅和油條,沒好氣的對老板說。
“沒什麽沒什麽……”老板一看到老板娘就立馬換了副臉孔,賠着笑拿起一碗豆花遞了出去,唯唯諾諾的說:“豆花別忘了……”
“沒看見我手上沒空啊。”老板娘回頭看了斷譽一眼,見他正看着她,瞬間變臉,笑靥如花細聲細氣的說:“豆花要甜的鹹的?”
“甜的。”斷譽客氣的笑了笑。
老板娘轉過頭,又板起了臉:“這豆漿是甜的還是鹹的?”
“鹹的啊,這年頭不都喝鹹的?”老板一臉認真的看着老板娘。
“沒聽到人家說要喝甜的?”老板娘敲了敲桌子,冷言冷語的說:“趕緊換了給人家拿過去。”
斷譽見老板娘端着兩個盤子走了過來,連忙站起身從她手裏把東西接了過來:“真是太麻煩你了。”
“談什麽麻煩啊,你可是客人。”老板娘笑着對他擠了擠眼,有意無意的将身子往斷譽面前傾了傾,用手在脖子周圍扇起了風。
斷譽只是細細一聞,都沒用正臉看她,就知道她這是玩得哪門子把戲,“真香,老板娘換新香水啦?”
“哎呀,你的鼻子真靈,昨天晚上剛買的,香奈兒呢!你聞聞。”老板娘十分自然的将噴過香水的手腕送到了斷譽面前。
斷譽不易察覺的冷笑了一聲,剛準備湊上去順着老板娘的意思聞一聞,一碗熱騰騰的豆花就冷不丁的出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的豆花!”老板咬牙切齒的瞪着斷譽,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摔,“甜的!”
“謝謝。”斷譽反而松了口氣,他可不喜歡這麽主動纏人的女人,就算只是應付一下也覺得心累惡心。
老板轉過身,将老板娘的手拉了下來,背着斷譽,咬牙黑着臉問老板娘:“你幹嘛呢!?”
就在這時店裏又來了位客人,客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僵持着的老板和老板娘,走到收銀臺旁沖着他們喊道:“點餐。”
“還不去?”老板歪了歪頭,給了老板娘一個警告的眼神。
別看平時他在老板娘面前言聽計從輕聲細氣,遇到這種宛如紅杏出牆的情形,那可是絕對要發威震懾一下,将危機扼殺在搖籃裏的。
“去去去!”老板娘沖老噘了噘嘴,又意猶未盡的看了斷譽一眼,臨走前說道:“你慢慢吃……”
“嗯。”斷譽點頭笑了笑,喝了一口碗裏的豆花,“還是甜的好喝。”
早飯過後,斷譽就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前往了連闕的工作單位。
雖然穿越之後他對這個新環境已經适應的很好了,可是對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還是不太熟悉。
現代的道路比他在宋代的那個時候要複雜太多了,道路九拐十八彎,各種規格的高樓大廈住宅小區林立其中,還有數也數不清的公共建設,即使拿着地圖,斷譽也無法暢通無阻的抵達目的地,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會看地圖。
這樣大的一個城市,如果想熟悉它的每一個位置和角落,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熟悉積累的。
斷譽從司機的口中得知,連闕的工作單位位于另外一個區,即使是坐車過去也需要四十來分鐘,更別提是步行了。
斷譽坐在副駕駛,看着出租車司機熟練的換擋姿勢,好奇的問:“學車難不難?”
“學個車有什麽難的。”司機抽空瞥了他一眼,“你看着啊,踩離合,挂擋,踩油門,車就這麽開出去了,多簡單。”
斷譽盯着司機的手和腳,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正有學車的打算。
斷譽認為21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就是汽車了。
要是在宋代就有汽車,只怕他的客源就可以囊括整個宋朝的土地而不僅僅是局限于京城了。
馬車和轎子跟汽車比起來,簡直就跟蝸牛一樣慢,哪怕是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在汽車面前也要遜色不少。
“到了。”司機将車停在了路邊,探出半個腦袋,指了指街對面的建築物:“你要找的地方就在那棟樓裏。”
斷譽壓低腦袋看向車窗外,點了點頭,付過車費就拉開車門去到了對面。
大樓門口的街邊有一個小報亭,報亭老板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留着一頭能看得見頭皮的短寸,現在又不是日頭毒的夏季,可他的鼻梁上卻架着一副墨鏡。
斷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裏取出連闕的名片,就走到大樓裏。
“19樓,靈動電子商務公司。”斷譽默念着名片上的地址,思考着應不應該直接上樓。
大廳裏站着幾個穿着制服的保安,還有三三兩兩手夾公文包,白領打扮的人員進出。
斷譽看了看大堂服務臺後正中挂在牆上的電子時鐘,上面顯示現在已經11點18分了。
“這個時間上去有些尴尬吧。”斷譽心想。
就快到午休時間了,辦公室的職員此時應該會比較躁動,很容易就會注意到他這張生面孔,他可不想在還沒開始計劃之前就過早的引起他人的注意。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斜對面的電梯裏走了出來,一同從電梯裏出來的還有另外幾名男性,連闕1米9的大高個子在這幾個人裏顯得特別惹眼。
斷譽見連闕和一同出來的戴着方框眼鏡的男人笑着聊了幾句,就拿着手裏的公文袋走向了服務臺。
“麻煩一會兒幫忙寄個快遞。”連闕将手裏的公文袋送到了前臺接待的手裏,這棟大樓裏有規定,收發快遞必須經過前臺,安全起見。
前臺接待是個看起來20出頭的小姑娘,紮着一個馬尾,看起來很乖巧,她本來正在面前的鍵盤上敲打着按鍵,擡頭一看到連闕,臉立馬就紅了。
“地址呢?”她輕聲細語的問。
連闕比她高一個半頭,她即使仰着頭,視線也只能落到他的眼睛,他那又長又濃密的睫毛上。
“我寫給你。”連闕對她淺淺一笑,她的臉就變得愈發紅了。
“嗨。”一直在不遠處偷窺着的斷譽悄悄走到連闕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連闕停筆回過頭,足足吃了一驚:“你怎麽……”
“噓……”斷譽俏皮的對連闕眨了眨一只眼睛,用下巴指了指斜對面供訪客休息用的皮沙發說:
“那邊聊。”
“嗯……”連闕木讷的點了點頭,飛快的在紙上寫下寄件的地址,塞到前臺小姑娘的手裏:“就是這個地址,麻煩你了,晚點我把快遞費給你。”
小姑娘點點頭,偷偷的往站在連闕身前的斷譽身上多看了幾眼。
這棟大樓裏雖然也有不少帥哥出入,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斷譽這種氣質和長相的。有些陰柔卻不娘氣,有些冷峻卻沒有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遠感,眉宇之間不乏英氣,五官不管是單看還是拼湊在一起,都給人一種仿佛是精細雕琢過的感覺。
與連闕那種爆發着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成熟穩重感截然不同,仿佛是一個游戲人間的精靈。
斷譽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過頭從容的沖她微微一笑,她就立馬慌張的将頭偏向了一旁,就像是害怕暗戀被撞破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