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的不知道老天爺是在幫她，還是在捉弄她？
此刻正坐在馬桶上的艾以優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上的驗孕棒。
她懷孕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懷孕了！
她要怎麽辦？告訴那個不要愛情也不要現在有孩子的男人？
不！說不定他會要她拿掉這個孩子！
可是，她能瞞多久？總有一天肚子變大也會被他發現的。
現在，她到底該怎麽辦？
她不知所措的走到客廳，猶豫好了一會拿起手機。
“慶慶，我們今天別去看電影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宋慶真回來快一個月了，他們幾乎天天都粘在一起，她甚至漸漸減少回家做晚餐的次數，不再乖乖等丈夫回家吃飯。
他很快答應她，和她兩人一起來到柳杏絹的店裏。
可艾以優依然心慌意亂，整個腦袋完全靜不下來，轟隆隆的響着。
“你好啊，原來你就是以優常在說的慶慶啊，可你不是在巴黎嗎？”柳杏絹笑容可掬的招呼着他們。
以優前陣子離職後，一開始還是天天往店裏跑，目的是為了學做菜，但最近以優來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不過，她一點都不難過，因為她知道這表示以優和大冰塊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好到沒空到店裏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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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一次，他們出了點問題，害她親親老公被大冰塊關在公司二個禮拜，不過似乎很快就又和好了，這很正常，畢竟天底下有哪對夫妻不吵架的嘛。
“你好你好，是啊，我三個禮拜前才回來的，想必你就是那個勇氣可嘉的老板娘吧，居然敢讓優優在店裏工作，你真是勇敢耶！”宋慶真根本不知道艾以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為今天只是帶他來認識新朋友。“借問一下，優優總共打破了多少個杯盤呀？”
“那可真是數也數不清了，你說對不對呀，以優？”
柳杏絹開着玩笑把話題帶到她身上，卻發現她一點抗議的聲音都沒有，兩人才驚覺一臉恍神的她有些不對勁。
“以優，你生氣了啊？我開玩笑的啦。”
“優優，你今天怪怪的，怎麽啦？”
“我……”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幹麽？那個人又欺負你了？”宋慶真現在連錢天陽的名字都不屑叫了。
“誰？大冰塊嗎？”柳杏絹有點訝異，他們不是和好了嗎？這一陣子以優都沒來店裏，所以她以為他們已經沒事了。
“不是啦，那個……是我、我懷孕了。”艾以優擡起頭來，一臉不知是不安還是慌張的看着他們兩人。“不過我還沒有去醫院确認，是我自己驗的。”
“什麽？”宋慶真不敢相信她會這麽倒黴，居然在這節骨眼發生這樣的事。
“天啊！”不知情的柳杏絹卻開心的大叫着，“恭喜你啊以優，你終于征服那個大冰塊了。”
“有什麽好恭喜的！”宋慶真臭着一張臉質問着艾以優，“你不是說他不想有孩子嗎？怎麽會懷孕了呢！”
“你幹麽這樣啊，有孩子是喜事耶，虧你還是以優的好朋友。”柳杏絹聽他口氣不善，皺着臉不悅的叨念着。
“有孩子是喜事沒錯，但發生在優優身上就不是喜事而是壞事。”他一臉無奈的看着以優。“怎麽會這麽突然？難不成那個人改變主意了？”
“到底怎麽了？”柳杏絹發現兩個人表情都愁雲慘霧的，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模樣，令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天陽應該沒有改變主意，這個孩子是不小心有的。”艾以優低着頭。難道真的就像慶慶說的一樣，她懷孕了是壞事？
“你們現在的意思是大冰塊不願意讓以優懷孕，但是她卻懷孕了，是這個意思嗎？”柳杏絹瞪大了眼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說對優優來說是喜事嗎？”宋慶真用力的點頭。
“天啊，那個沒血沒淚、沒人性的大怪物！”心裏一把火倏地升起，柳杏絹大叫着。
幸好現在是開店前的準備時間，店裏沒有客人，只有廚房大嬸和幾個服務生。
“你現在終于明白了吧。”心想，終于有人跟他有一樣的想法了。“他根本不是人，是變态、是魔鬼！”
“多久了啊？”柳杏絹擔心的問着，她知道以優絕對不可能不要這個孩子的，在旁邊看她努力了這麽久，怎麽會不知道以優愛着那個天般的王八蛋，她不會扼殺兩人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我都吃不太下，一早起來或是做菜的時候都會莫名想吐，生理期也慢了快一個月，我才去買驗孕棒……”就算再不機伶，她也知道懷孕會有什麽症狀，電視都有演啊。
“你這天生的迷糊蟲什麽時候學會記生理期啊？”宋慶真一臉驚訝的看着她。
她曾在他們出去玩的時候出糗過，要不是他幫她善後去買衛生用品和新衣服，還能出去見人嗎？
“因為結婚以後也出過一點糗啦……”她想起剛新婚沒多久，有一次早上醒過來，天陽被她吓得半死的模樣，還有一次天陽洗好澡，正要脫她的衣服時，卻發現她大腿內側紅豔豔的……
“我的天啊，別告訴我那個人也被你吓過了？”宋慶真不敢相信的瞪着她，優優還是女人嗎她？
“有幾次啦。”幾次下來，她就乖乖的開始記自己的生理期了。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重要！”柳杏絹完全不敢去想象一個男人突然發現妻子下半身都是血之後，會不會被吓得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以優，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生下來。”艾以優嗫嚅的說着，因為她很怕沒有人支持她。
“那是當然的！”宋慶真卻理直氣壯得很，好似孩子是他的一樣。
“一定要生啊！”已經懷孕的柳杏絹怎麽可能不支持她。
“我真的可以生？”她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
“這是你的孩子，就算大冰塊他真的不要，你也有權利留下他啊。”只是……
“我不懂耶，你們感情不是培養得很順利嗎？為什麽他不要孩子？”
“因為他是個不懂愛的人！”宋慶真一臉不屑。
早知道，他當初就該幫助優優逃婚或是由他來娶她，至少她不會這麽痛苦，連有了孩子都那麽膽顫心驚的。
“我懂了。”柳杏絹嘆氣，原來還是那個老問題啊。“但是以優，我記得你說過不要離婚的，那麽孩子的事你就一定要讓他知道，因為他是孩子的爸爸。”
“我不同意，萬一他決定扼殺這個小生命，那優優一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她心裏當然清楚可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但是孩子的爸爸也有權利知道小寶寶的存在，更何況他們還是夫妻。
“以優，你自己決定吧。”柳杏絹最後說。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就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問你們的，難道沒有第三個方法嗎？”艾以優期盼的望着他們，渴望他們能想出讓她可以保有孩子，也可以保有……婚姻的方法。
柳杏娟和宋慶真對看，不由得為她心疼。
她真的愛慘錢天陽了！
為
在宋慶真的陪同下，艾以優去了趟醫院的婦産科，确認了懷孕的事實與周期。
“優優你離婚吧，我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負責的。”
拿着超音波照片，看着那小小的一點，艾以優根本沒有心思聽他說話。
五周……所以應該是那一次天踢不知節制的索取才不小心有的吧！她心想着。
“優優！你聽到沒啊？”宋慶真一把将照片抽走，聲調不自覺的越來越大聲。
“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孩子，既然怕被錢天陽那王八知道，而扼殺這個小生命，不如就離婚吧，反正孩子我一定會負責的！”相信他的愛人艾瑞克會支持他的，到時候孩子就會有爸爸，還有兩個哩。
孩子？王八？負責？！
顏如媚聽到，一臉訝異。
她手上拿着藥單正準備去領藥時，突然看到艾以優和上次那個男人從婦産科的門診間那邊走出來，不禁好奇的跟上，沒想到還真的被她聽到這不可思議又讓她欣喜萬分的可怕事實。
艾以優懷了別人的孩子了！而他們居然還不知恥的在大庭廣衆之下，直說錢天陽是帶了綠帽的“王八”！
那個男人更可笑，還說他會負責？
哼！等錢天陽告他們通奸之後，她要看那個可笑的男人要如何為艾以優肚子裏的雜種負責。
她顧不得等候拿藥了，轉身就往停車場走去，她要快點回公司報告錢天陽這個天大的好……喔，不，是壞消息。
“你小聲一點啦，別人會誤會的。”艾以優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的快步往前走。“我的寶寶有自己的爸爸，你湊什麽熱鬧啊？”
“爸爸？優優你确定要告訴那個人嗎？你不怕他不要這個孩子嗎？”宋慶真一點都不看好。
“天陽說過孩子是一定會有的，但不是現在，所以他一直有在避孕。”她将照片抽回來，開心的摸着那小小的一點。“但我還是懷孕了，也許是時間到了吧。”
原本的擔憂害怕都因為這張照片而化為烏有，她甚至開始期待天陽聽到之後會露出什麽樣驚訝的表情。
他是不要愛情，但不表示他是個無情的人，過去他對她的好，她都感受得到。
他現在是不要孩子，但不代表他永遠不要孩子。
她知道告訴他時，他一定不會開心，但是她願意等，等他接受孩子的那一天。
看着手上的照片，她寧願相信它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改變他。
因為它就改變了她，使她不再擔憂害怕了！
錢天陽望着高樓底下的車水馬龍景象，行人就像辛勤的工蟻般穿梭着，而他的心底也像被一只只螞蟻爬上般的躁動難受。
而一切的主因全是艾以優。
自從宋慶真回臺灣之後，就天天霸占着他的妻子，一開始她還知道時間到了要回家做晚飯，可是漸漸的，她居然開始要他自己解決晚餐。
因為她要跟那家夥去看電影，去看舞臺劇，去看畫展，她就這麽東看西看的，卻不願意回家看他！
他非常的不高興，但至少他的天使慢慢恢複了她一個多月前陽光般的笑容，所以他選擇默不吭聲，反正宋慶真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他不擔心只是吃味也不是！
他不擔心不吃昧，只是希望她也能用那溫暖的笑容對着他笑！
所以他一點都不是在吃味絕對不是……
“等等，你別硬闖……”
“總經理！”顏如媚不顧林特助的阻擋，執意要進辦公室。
“顏律師，你這樣不行啦老板，我擋不住她……”林俊南一臉為難又焦急的盯着老板，等着他的責備。
“有再重大的事，也不需要這樣為難俊南吧？”難得的，他沒生氣，只是淡淡的看了特助一眼。
接收到訊息的林俊南，立刻如釋重負的離開并将鬥關上。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莽撞，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快點告知你才可以。”要是平常的話，她才不敢做出這麽沒規矩的事，但是這次可事關她的幸福啊。
要是沒有艾以優那個蠢女人的出現，她這個上任女伴，可是很有希望成為擎天集團總經理夫人的。
“有急到連一分鐘都等不了？”林俊南以為會有的怒氣現在都集中在顏如媚的身上。
“天陽……”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麽冰冷的眼神看她……
“顏律師，我之前說過什麽？”他冷着一張臉，不帶一絲絲感情的盯着她。
分手之後，他們僅有主雇關系，若有輸越，他會立刻炒了她。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你說。”顏如媚咬着牙，雙手握拳。
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她可是待在錢天陽身邊最久的女伴啊！
“從進來到現在，我阻止過你嗎？”意思是她自己一直不說那件她認為很重要的事。
“今天我去看腸胃科。”她帶着哀傷的眼神深深凝望着他。
就算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從沒有在他臉上看過溫柔的神情，但是也不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啊，現在的他真的讓她感到很受傷。
錢天陽淡漠的看着她。
“醫生說是胃潰瘍。”為什麽他就不能表示一點關心的樣子，最起碼，現在的她還是他的法律顧問，不是路人甲啊！
他走回座位坐了下來，開始看擺在眼前的公文。
對她，他已經很和善了。
至少，一開始她闖進來時，沒讓俊南叫警衛把她拖出去，還讓她在這裏繼續說些廢話。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的事，但重點是我在醫院看到夫人了。”當她說出夫人二字後，不意外的看到他手上的筆頓住了。
直到他擡頭看着她，她才繼續說下去，她要看看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的老婆讓他戴綠帽子之後，那吃驚氣憤的模樣。
“她跟上一次我們一起在餐廳看到的男人在一起，而且是從婦産科出來。”顏如媚盯着眼前她愛了三年的男人。“那個男人說他一定會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還說不要讓你知道，要她快一點跟你這個王八離婚！”
她開心了！她如願了！
她看到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瞬間灰黯凍結，他那只握着筆的手暴起青筋，就像要把那價值幾十萬的昂貴鋼筆給折斷一樣。
他是多麽不可一世的男人，被人發現老婆偷漢子，他現在心裏一定氣憤惱怒到想殺人的地步吧！
既然她得不到幸福，艾以優那不要臉的女人也休想得到，既然她得不到錢天陽的愛，他也休想他的婚姻生活會快活。
錢天陽隐忍着欲爆發的怒火，他眼神更為冷測的狠狠瞪視着眼前一臉得意的醜陋女人。
他不相信以優會懷孕，因為他都有做保護措施，更不相信宋慶真那同性戀有辦法讓以優懷孕！
“俊南。”錢天陽咬牙切齒的喚人進來。
“是，老板。”天啊，為什麽老板的臉色這麽難看？
這四年來，他從沒看過這麽生氣的老板，連他剛接位，難纏的董事們帶着大批記者到公司鬧時，也都沒讓他氣成這樣啊！
“顏律師從現在起不再是擎天集團的法律顧問。”他就像趕一只狗般的把她趕出去。
“錢天陽！”顏如媚氣得大叫，“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
“俊南。”他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公文，但是一顆心根本無法平靜。
“顏律師，請跟我離開吧。”她是做了什麽好事，惹得老板大動肝火，炒她鱿魚？
“是你老婆背着你偷人，還懷了別人的種，關我什麽事！你居然開除我？”原本美豔的臉蛋霎時變得猙獰難看。
天啊，顏律師是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林俊南聽得膽戰心驚。
“有本事就去找你那白癡的艾氏公主算賬啊，你憑什麽開除我！”
“你給我住口！”他接地拍桌站起身怒吼着，“我不準你說以優是白癡！”
顏如媚和林俊南兩人都吓傻了，他們從來沒看過這麽暴怒又大聲吼人的擎天集團總經理，人稱冷面公子的錢天陽。
“叫警衛！”他雙手緊握，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着，就怕自己忍不住沖上前賞她幾巴掌！
“是。”林俊南快步向前，拿起電話呼叫警衛。
“錢天陽，我顏如媚不怕你，我可以告你惡意解雇。”她可是個律師耶！
“顏律師，你還是先離開吧。”他吓死了，沒想過這女人居然還敢威脅老板，她真不怕被斷後路嗎？
“我也可以告你惡意毀謗我妻子的名譽。”錢天陽微眯着眼，那模樣就像只盛怒的老虎般吓人。
“哼！毀謗？”顏如媚大笑，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真好笑，我親眼看到她從婦産科走出來還跟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的，你想告我毀謗？先去醫院做過确認之後，再來看是誰要告誰吧！”她又不傻，難道會去打沒有把握的仗嗎？“喔，除非你願意當個綠雲罩頂的現成爸爸。”
“顏律師！”看到警衛沖上來，林俊南大叫，“快、快把她帶出去！快啊。”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用開警衛的手。“你等着收我的存證信函吧。”
擡頭挺胸的昂然而去。
“老板？”剛剛顏律師說的話老板相信嗎？林俊南不敢問，可是……夫人真的會做那種事嗎？
“你去一趟醫院，确認以優今天有沒有去婦産科……”失去冷靜的他，不确定與害怕完全寫在臉上。
他的面前沒有鏡子，可是林俊南的眼睛清楚的映照着。
老板的樣子，他看在眼裏，驚在心裏。
艾以優還是決定要告訴錢天陽她懷孕的事，只要他沒有說出不要這個小孩子，那麽她就還有機會可以留住他們的孩子。
她邊想邊在家等着他下班。
多久了？他們有多久沒有好好一起吃頓飯了？
她好想念一個多月前他們相處融洽的時候喔，那個時候的他們就像普通小夫妻一樣幸福，一起吃晚飯聊天，一起窩在沙發看電影。
看到好笑的，她總是不顧形象的大笑，而他總是淡淡的微笑着，只會用溫柔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看到可怕的，她會拉起他結實的手臂擋住視線，反而是他看得津津有味，害她好羨慕又嫉妒。
她看着牆上的鐘，心裏有點不安的想着，他今天會準時田家嗎？
這些天，她常常被慶慶拖着到處跑，偶爾會打電話要俊南轉告他說，當天她不回家做飯了，要他吃飽了再回去。
她知道慶慶是故意的，而她也很想知道天陽會不會因此而吃醋生氣，所以就這麽順着慶慶胡鬧。
可是，他卻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像是“不準去”或是“你是我的老婆，這麽可以跟別的男人到處跑！”又或者像“乖乖回家做飯，等我回家吃飯。”都沒有過。
他就這麽放任她和慶慶天天出去，都沒任何反應……
她聽見鑰匙的聲音了！
艾以優站了起來，準備迎接她的老公。
“你回來了。”
“……”錢天陽神情複雜的看着她，随手把公文包丢在沙發上，不發一語坐在旁邊。
“你今天很累嗎？”看他臉色很不好，艾以優擔心又心疼的說着，“不然先洗澡吧，飯晚一點再吃，洗過澡會舒服一點。”
他臉色當然不好，當聽到俊南的回複時，他真的都要瘋了。
“你怎麽會跟我說話了？今天以前不是一直在躲我的嗎？”
“那個，我有話要跟你說。”她一臉尴尬，因為她之前真的在躲他，現在被他揭穿也很不好意思。
但是看在錢天陽的眼裏，卻像是她作賊心虛。
“你想說什麽？”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她說什麽。
說她很對不起他，請他放她走，讓她和那個殺千刀都不夠的宋慶真雙宿雙飛？還是聽她說，她懷孕了，是他的孩子？
如果這麽可笑又混賬的話，她真的敢說出口！那他……
他又能怎麽做？
他該死的根本放不開她！
“天陽，我、我懷孕了。”她一臉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直盯着他。
她的心蔔通蔔通的狂跳着，好渴望能看到他高興接受的表情。
她沒再往下講，他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般始終屏息以待。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甚至可以說是喜歡她的：
因為，他該死的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是他錢天陽的孩子！
從來不願意有孩子的他，居然為了留住一個女人，而希望她肚子裏那流着別人血液的孩子是他的……
這是多麽可笑又可悲的事啊！
“那孩子……”他低着頭，不願看到她臉上浮現害怕慌張。“是我的嗎？”
“天陽？”艾以優原本緊張狂跳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後，倏地冷卻下來，好慢好慢的跳着。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那個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男人，沒想到她會從他口中聽到這麽可怕又無情的話。
漸漸的，她的手腳開始感到冰冷，血液似乎無法流到全身，身體就像是在冰窖中，直到她的心也凍到壞死為止。
她以為自己應該會淚流滿面的，但是沒有她閉上幹澀無淚的眼睛。
她以為自己應該會絕望無力的，但是沒有……她用盡她所有的力量握緊拳頭。
“我們離婚！”她忽然大聲吼着。
“不可能！”一聽到她說離婚，錢天陽馬上驚愕的擡起頭來。
他本以為他會看到一臉委屈、哭紅雙眼求他相信的艾以優，卻沒想到她竟是悲憤至極的瞪着他。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她絕望的瞪着他，這個她愛的男人卻是這麽傷了她的心。“既然你不信，我們就離婚吧，讓我去找孩子的爸爸。”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說得出這麽嘲諷惡劣的話。
“你要去找宋慶真？”錢天陽一聽，怒火更旺，他咆暐着，“我不準，我不會離婚的！”他怎麽可能放他愛的女人離開他身邊？！
是的，他現在願意承認了。
他愛她！
已經愛得生根、無法自拔了，甚至只要以優叫他相信她，他就願意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接受那個孩子。
“慶慶？”她瞪大了眼，覺得他說的話真是有夠荒謬。“錢天陽，你真的好可惡又好可悲！”
“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和你離婚，你死了這條心。”他咬着牙，面無表情的轉身背對着她，被背叛的悲痛令他緊緊閉上眼睛。“至于這個孩子你要拿要留随便你！”
“留？我還以為你會要我拿掉。”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讓她留下這個他認為是別的男人的種？“你還真大方啊！”
現在艾以優沒有心思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分析他這麽做的原因。
只知道眼前她深愛的男人正在無情的羞辱她、誣蔑她，更傷害着她。
而她被傷透了心，也只能用言語反擊。
“若如果你要留，我先告訴你，這個孩子絕對無法繼承擎天集團一分一毫！”
錢天陽也為她的言語而痛苦，他深吸口氣，把話自顧自的說完，就甩頭離開了他們的家，這個已經像鏡子般碎裂了，他還妄想修補的家。
“錢天陽，你這個大混蛋！”艾以優對着圍上的大門大叫着。
